“得令!”
赵云抱拳一礼,尔后便策马排阵而出,只于战阵中间的管亥与夏侯渊拼斗位置,此处距离另两处距离相当。 只需几个呼吸间便可赶到。
对面曹操见得银甲骏马,白面银枪的赵云出马,以为其亦属挑战而来,心下顿时颇是为难,此时他属下大将已出,猜测此人为与典韦同并“三英”地赵云后,若是送上其余更次些的副将。 那场面上岂非难看之极?看得赵云只是以目巡视场中情形,却无其余动作后。 曹操立时了然于胸,安心看起刘晔属下诸将本事来。
场中夏侯渊先前有留县之败,现今却承负着己方唯一占了上风,为争荣耀的使命,随着曹军士卒们齐声呐喊助威的声音,他觉得状态奇佳,能发挥平日最好状态实力。 且渐渐有着超越的迹象!对于管亥这位冤家对头,夏侯渊心底虽然依旧恼恨,但因先后经历刘晔承诺却是减淡许多,争锋之心大起,却无先时那般只欲将其立斩马下以消心头之恨想法。
而管亥作为刘晔属下收编黄巾首领,场中原本全为黄巾之一万四千步卒见到局势对其不利,当然是齐齐为管亥加油助威,双方士卒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于此。 对于另两边更为精彩的以一敌二却是少了几分关注。
……
申时二刻,双方斗将已有足足两刻时间,胜负之势一目了然,再过二十合左右,太史慈可完胜乐进,于禁二人;夏侯渊最多十合之内必可击败管亥;典韦与曹仁。 曹洪两兄弟争斗时间最长,现今居然已是攻多守少,若再拼上数百合,只怕能如太史慈一般,同样以一敌二却能胜利!
“咚…咚…咚,咚咚咚……”
便在这时,刘晔军阵中以及曹操大阵内先后响起了发起冲锋地鼓响!
“后会有期!”
场中众将对于各自的对手在这相争百余合过程中也多有惺惺相惜感觉,听闻各自主公发出了冲锋号令,顿时策马退出战圈,重重一抱拳便调马回到己方阵营之内。
不到最后一刻。 便是胜败之势如何明显。 但无论对于哪方都可以用“平局”两字代替……
“杀啊!”
两军大阵重新开始迫近,到得五十步以内后。 皆是急缺弓弩手地两军便立时在各自将领指挥下前阵完全加速冲锋,顿时使原本齐整如一的方阵有了此许瑕疵,如此对面冲锋之下,不过片刻两方士卒便如两条汹涌的急流狠狠地撞在一起,不过激起的不是浪朵,而是瞬间处处绽放的血花!
在密集的兵卒方阵齐齐相攻状况下,交战最惨烈,伤亡的都是最前方地士兵,他们便是自己不愿动,都会被后方无数士卒们向前缓步走动的压力推着前行。
“许前不许退,只有前进方有一条生路!”,这就是兵卒们上了战阵唯一牢记的一点。
……
“曹豹……唉,若他能抓紧机会,立时引兵出城击曹军左翼,而刘幽州此时再调精骑迂回击对方后阵,岂非一战可定?”
陈登与糜竺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来到东门城楼之上,将所有情形看在眼里。 对于刘晔的不动用骑兵冲阵,他们虽然于兵事并非精通,但常识性的见识还是有的。 那便是曹操将步卒排成间距不足一尺的严密方阵,而刘晔骑兵皆为轻骑,并无重甲在身,正面突击下,实际上只能在刚开始借着马匹强大的冲击力破开一个缺口,但后面失去机动力后,骑兵伤亡不会比对方步卒少!
正面破阵从来不是轻骑兵需要作地事,他们强大之处可以于整个战局中寻到敌方布阵薄弱处,或是直接袭击对方远程强劲但突到近处便只能被屠杀的弓弩手;或是直接破袭对方主将所在,将帅旗,发令金鼓全数战据,使得敌军再无统一指令,立时丧失战斗力;或是往袭对方粮道,不战而屈人之兵……
陈登与糜竺两人对于刘晔的打算当然不可能知晓,他们脑中尽是想着如何将曹操完全击败心思,甚至不顾与曹豹关系不太和谐,齐去劝其立即发兵呼应,却不想曹豹却说要禀于陶谦,请他作主。
此语一出,陈登与糜竺就知道曹豹便是打着拖延心思。 谁都知晓陶谦现今只有早晚吃过药后会有一段比较清醒时机,平时便是只能卧于病榻,无法理事。 于是他两个只能愤然离开曹豹军营,径直再上城楼来观察两方对阵情形。
……
“正面排阵相击,若两方士卒素质、以及对方主将心思一致,则必成为一场消耗战,直到其中一方忍受不住后退。 但若退却不当,无法收拢士卒保持阵形。 则必然大溃!”
随着一声清甜柔美的音调传来,陈登与糜竺两人回身望间,只见两人身后家仆中那位个子稍矮,从上城楼后便一直低头跟在糜竺身后那人却是抬起头上,露出一张不施脂粉却是秀美绝伦地瓜子脸来,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中尽数闪着智慧地光芒。 见得两人齐齐望来,这才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到了沉下脸的糜竺身边拉着他的手轻声讨饶道:
“大兄,贞儿本想偷偷来看热闹,才在方才换下糜和悄悄跟来,却不想见战事和兄长所惑后随口出言,大兄莫怪……”
原来这却是徐州有名的第一美女,糜竺之妹糜贞!
今年十五岁地她因为美貌以及家世,使得提亲之人真个踏破了糜家数个门槛,只因两兄妹皆存着不同心思。 这才无一能成。 这次糜竺与陈登两个匆匆忙忙,对于身后所带家仆自然未太过留意,却不想这糜贞胆子够大,直接便使了调包计混到城楼上来!
“你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待在闺房中却跑来抛头露面,不学女红偏去翻什么兵书战策。 难怪二弟会常来告状,亏我还时时维护,看你居然如此胡闹,穿着打扮模样,成何休统!”
糜竺虽然被其妹两句撒娇的话哄得有些心软,但陈登以及周围许多徐州兵卒皆是好奇望过来地目光,顿时让他感到面上无光之极,再看糜贞那身与其美丽的容颜毫不相配,故而更显现出不伦不类的家仆服饰,哪能随意放过?顿时厉声喝斥。 最后再说道:“自己回去。 看归等下回归再与你好说究竟!”
“子仲不必如此生气,贞小姐见识过人。 能直指其中弱点,却实可解吾等现时之惑,不如便问她此战会如何走向,也好使我等早作计划安排。 ”
陈登是早有妻室地,否则凭心而论,他也是对于这位精灵古怪地徐州第一美女极为欣赏喜爱的。 如今正好公私两便,于是就赶忙出言圆场,好使两人皆有台阶可下。
“咳……元龙不知,竺这小妹却是让吾兄弟伤透了脑筋,哪能一直依着她由着性子胡闹?只是正依元龙所问,现时局势颇有些有我等难以理解,便由她来猜测一番以作参考吧!糜伍,你等下护着小姐回去。 贞妹,便将你看法说出,然后需得立时返家……”
这最后一句,却是糜竺对着轻轻一礼谢过陈登解围地糜贞所说。
“是!依贞儿浅见,曹刘两军初逢,且战事发生之地并非二人所属领地,即非主战场。 况二人皆是一时英杰精明之辈,他们实无初次见面便全力相攻必要,现今这等局势应持续不久,便会各自收兵回营,而各自打探情报,以计略为主,只待最合适时机再来作决定乾坤之战……”
侃侃而谈地糜贞给人一种神采飞扬,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别样魅力,使得旁边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全数锁定到她身上。 而她自己也发现了这种情况,顿感脸红之极,赶紧说完后便逃似地带着糜竺指定教其护送回去的家仆快步离开。
“贞小姐不仅貌美过人,于兵略所见更长于我等须眉,着实让人佩服之极……”
陈登看着糜竺背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同样在方才有些目瞪口呆的糜竺道:“登之才比诸于贞小姐,只怕短者良多,实慕子仲有此才女为妹矣!”
“元龙何必自谦?想元龙长于治政之术,推行屯田之计使徐州数年间粮囤满溢,百姓得偿温饱,此已为不世之才!再者元龙计略过人,又岂是我那纸上谈兵之妹所能比拟?若是读些兵书便能成为大将之才,那天下英雄只怕也恁多了些!”
糜竺倒是清楚地知道。 只怕陈登这话出发点与他一样,是想不到糜贞作为女子身,却能将这等复杂军事变局有自己了解,实是太出人意料,故而有些夸赞之词。
至于他妹妹糜贞,便算是这次料准,那也依旧为纸上谈兵。 不说她为女子不可能带兵,便算是真有那等奇事。 只怕身入局中后反而会错估敌势,难以作出正确抉断!故此,他才会有此一说。
陈登轻轻点头,刚想再说话,便听得城下两军先是曹操,稍后是刘晔方猛然响起了鸣金之声!
而后前一刻还在奋力搏杀的双方士卒皆是停止,立即听各自直属校官指挥保持阵形不乱缓缓脱离接触而退。 交战之地那些伤亡士卒。 则在双方皆退出百步后,便有勤杂兵立时上前救治伤者,运走战死者遗体等,而曹刘两方地这些军士却是经常交联一起,而各行其事,无明显敌意,可算战后一大风景。
“果然,被贞小姐料中了!”
“没想到贞小姐人那么美丽。 见识也这般厉害啊!”
“……”
不等陈登与糜竺再商量说话,他们身周那些刚才早听了他们话语的十数位士卒在庆幸刘晔未露败势之后,便纷纷交头接耳大声说道。
“子仲兄,看来我们得回去好生商量一番了。 ”
陈登面上轻轻一笑,刘晔与曹操正式交战一声,在他们这等徐州之人看来便算正式撕破脸皮。 需得为敌下去,自然极是满意。 而他们计划也可以顺利执行下去。
……
于彭城东门外两里处,刘晔大营中军账内。
“禀主公!此战我军亡三百一十二人,伤一千有余,医疗队已在全力救治;敌约亡两百八十,伤九千左右!”
当这个战后统计结果出来后,顿时让刘晔属下众将有些面红耳赤,想他们先于阵前单挑算是占了上风,使得己方兵卒士气极高,却在这等情形下正面交战都有些不敌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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