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随后锐气丧失,又未得到足够的奖赏也提升士气,后来被吕布调集于濮阳防备袁绍夹击,此地虽然是平地,但黄河由此分流两股,湿气极重,令生长于北方的他们难以适应,战斗力再降一成。
前线败阵,处于众敌环伺之下,种种相加情况下,士气还能剩得几成?
故而,当吕布信心满满地调集自己地雄厚根本与曹操争战时,惊讶地发现不仅曹操早有准备,自己骑兵之战斗力同样没有先前纵横关中,中原之地那等威势……
在丁原手下十年,却一直屈身于主薄文职,只有在需要时才会教他领兵作战。 不见得是多有识人之明,在这等情况下,不甘于寂寞的吕布杀其投靠董卓,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董卓地倒行逆施,更有反复无常,夺他所爱,吕布叛而杀之,他同样认为自己作错了。
驰骋沙场,勇猛无敌。 委身于二袁手下,看不起他眼中那些乌合之众,认为自己应当得到最尊崇的待遇,他便不认为自己错了。
而对几乎明显之极的败局,吕布猛然间发现自己不知道他哪里作错了,又怎么会遇上这等败阵之事。
“吾未负任何人,却是他人尽数负我!”
一直以来,吕布认为的事实就是如此。 可到得现在,经得高顺与张辽的提醒,他总算开始怀疑起来——“错得难道是我自己么?”
……
“夫君,这等大事妾却也未知应当如何处理,夫君还是去问问秀儿妹妹吧。 ”
严氏与貂蝉的关系,谈不上极好,却也不是有着极深敌意。 大约是年龄相差不小原因,她与貂蝉并无多少话头能够说起,反而是已经十五岁地吕雯与貂蝉无话不说,将这个二娘倒当成大姐一般对待。
吕布也是没了主张,感到为难后下意识地便先问于原配妻子严氏。
这一年时日内。 虽然吕布掌权极盛,但严氏与貂蝉并未尽陷于富贵荣华之中,反而多是勤俭如故。 她们对于吕布究竟是作为一州之主参与争霸,还是安下心来为一诸侯效力,看法也是一致的——便是只求家人能够平安。
不去问貂蝉,自然是吕布已经知道了她地看法,已经开始有反思自身行动的吕布。 并非不知需要早作打算,免得再无退路的道理。 既然原配的严氏不发表意见,他也只能再一次来问于貂蝉了。
“秀儿,难道人人皆可争霸天下,为夫却不行么?”
吕布所有地不甘心,尽在这句话中体现了出来。
“夫君所言谬矣!确实人人皆可争霸天下,夫君当然亦可。 但能得天下者,仅为一人!其余无论成就。 尽为对方升阶之石也!夫君若收敛心性,只作良将,将来未必不能成为护国功臣!至若一心相于争霸天下,那便得作好失败之后一无所有准备!”
貂蝉看着吕布那听睐有些迷惘的神色,轻叹息一声续道:“纵观自古以来能成事者,未必便是武功盖世,才能卓绝。 知人善用,从善如流。 与民生息,使其得利,甚至好运眷顾便是为共同点。 夫君自问,这几点却又能占得多少?”
到了这等时候,貂蝉也不怕与吕布面上难看,却是直指关键问道。
“……秀儿意思。 你之师兄便是那惟一之人?吾等现时投他便是最好出路?”
如高顺,以及张辽等将,再直言劝谏,那也是有限度的。 但貂蝉这等与吕布妻室又有不同,荣损完全一体情况下,当然可以直说缺点而不怕起了反作用,使吕布无法接受。
也正是这种柔言细语地劝说,使得冷静下来的吕布心中已有了打算,最后问于妻子道。
“未到最后时刻,无人敢说谁为真命之人!妾自无那等先知本领。 但凡事观一知十。 确可分析谁之机会最大。 虽则兄长失忆,但妾从其行事可知其良善本性未移。 一人性格非是终生不变,但本性却难有改变之理。 若是投了他人,就算前时顺利,得享权势福利,然则‘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未必不会发生。 与其算尽机关去投那等不知底细之人,为何不选择机会最大,最后能得善终最多之兄长刘子扬?”
貂蝉地话语,直接诠释了‘巾帼不让须眉’意思,直接将吕布说得频频点头不已。
“若秀儿是为男儿身,只怕又是天下少有英才……得卿为妻,何尝不是天之眷顾于布?哈哈!”
心结解开的吕布,顿时拥着妻子朗声大笑道。
……
吕布之事告一段落,便在刘晔忙于建立水军同时。 时间进入八月后所发生大事还有一件——那便是长安局势再变。
先前从兴平元年时郭汜,李傕与马腾、韩遂之间的引军混战,给了对于汉室有几分忠诚的白波降将杨奉机会。
趁着他等相攻时刻,忽然从武关引全部三万大军回转长安,实际上控制了这座都城,但是由于实力不足,却只能困守于此,无所作为。
此番变局影响下,同属于凉州董卓余部,屯驻于弘农的张济于兴平二年六月领兵回转长安作劝解,而这个消息被第一时间回报于洛阳地田畴手上,他立下决断,引兵突袭新安县之函谷新关,一举掌握了这个扼守洛阳与长安之间地咽喉重地,而考虑到诸多因素,他并未继续引兵攻占此时兵力空虚地弘农,只是严筑城防再作守备。
由于从属关系地原因,张济并未第一时间得到函谷新关被攻克消息。
而控制洛阳的田畴,也依着刘晔意思,从未打明过旗号,故而除了曹操以及河内的张扬,关中的西凉势力并不知道他们底细。
过了许久,接到这个被攻破消息的张济,见对方并没有想占弘农意思,也就放下了心,只与郭汜,李傕两人提了一次,却未引起足够重视。
有张济的劝说,马腾与韩遂退于天水一带。 而郭汜,李傕两个面对着自己本来掌握地王牌——皇帝和百官,被杨奉给钻了空子掌握,便给了张济面子借机下台,复又和好领兵攻击长安。
可惜拥有三万大军地杨奉又有着长安坚城之利,他们三人虽有十余万军队,却是攻城不下。 最后只得接受献帝使杨彪提出的和议。
经过十余天的议和,郭汜。 李傕,张济答应了献帝有关于还都洛阳的建议。
在他们看来,小小的洛阳一带,不足万人的部曲却是根本不能与他们所抗衡,而这时新关陷落消息,同样也未传来。
洛阳是谁地部曲,献帝以及杨彪是清楚的。 这自然是田畴后来通过秘密遣派人员入长安报告原因了。 只要能到得洛阳,便可算是脱离虎口,能得到现今势力强大,声名如日中天地刘晔部曲保护,稍等一段时间,得到消息的刘晔若再能将天子迎奉到幽州或者徐州,那便真算得成功!
经过二十余日的准备,于七月二十六日。 献帝与文武百官便在杨奉大军的护守下开出长安,浩浩荡荡地过潼关,而欲经弘农返回洛阳。
六日过后,正是八月初二,可郭汜,李傕和张济突然反悔。 这自然是因为他们发现了谈判过程中献帝根本没有要他们大军协助,先将洛阳那约有万数军队的势力驱逐掉。
这中间有什么隐情,原本以为放献帝回洛阳,他们依旧可以牢牢控制住的三人坐不住了。
立时要求献帝和百官停止前行,先回长安再说。 现今刚过潼关进入弘农境内,前方函谷旧关同样是有人守备的。 眼见脱困有望,并且杨奉部曲失了坚城掩护,是无法与就跟在后方地十余万西凉大军相争地,早知郭汜,李傕这些人反复无常地献帝当然不甘心听其连篇鬼话。 一边派人拖着。 一边却在杨奉派出军士护送下欲渡黄河而到河东境内。
早前根据地便在此处的总计有数十万地白波军首领李乐等人便与杨奉有过联系,求保全天子能够得到朝廷赫免。 此时情况之下。 献帝作出这等选择也是无奈之极。
就在一切安定,只待当夜献帝便可轻舟随从先离此危境时候。 经慕僚提示,郭汜,李傕以及张济识破了杨彪与杨奉的缓兵之计,直接翻脸相攻。
大军混战之下,箭羽横飞,郭汜,李傕大军数次与狼狈奔逃的献帝一行只余百步,流箭多次从其身边飞过。 随从护卫也是渐渐减少。
濒临如此绝境的献帝,与杨彪一道也顾不得百官只能亡命奔行。 他们若能脱身,则后面无论杨奉亦或是百官就便战败被俘,可有了白波军地掩护,郭汜,李傕只怕也会留些余地,不会妄意杀戮。
在这个过程中,原本随同献帝一起逃命的许多文武官员,纷纷眼见敌军便要追上时刻,义无反顾的以微薄的血肉之躯领着少量士兵阻挡追兵。 便是以着“螳臂当车”的无畏态度终于为献帝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也许他们并非是才能卓绝的良臣,但却无愧于真正地忠臣之名……
献帝一行人终于在气力渐感不支的时候,到了黄河岸边,奋起余力上了一叶早已备好的小舟,立时便在船夫全力操舵下,横越激流而到得对岸!
知道献帝已逃到对岸白波军势力范围内,对于这些没少打交道的黄巾余党,郭汜,李傕是颇有些无奈的。 而与留下应战,立营稳守的杨奉也是短时内无法分出胜负。 没了皇帝,无论杨奉疑或者百官,在他们看来都是鸡肋。 最后只得无奈退回长安。
使得杨奉与百官也是逃过一劫,终于在八月中旬,也全数渡河到达安邑境内。
……
白波军终究只是黄巾贼而非正规军,虽然李乐等人在得到了献帝的封赏后,对皇帝是比较客气的,但刘协在安邑呆着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他随从经过数次渡河,也仅是百人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再经数百里之地想去洛阳,只怕中间是福祸难料!
八月十七日,终于等到杨奉领着一万五千余下兵员到达安邑的献帝,终于放下了心,开始与心腹们计划着如何摆脱这些白波首领们,直接往赴洛阳。
有皇帝在手中,是很有底气的,这一点白波军地首领们同样是清楚地,故而奢望他们主动放行,这只怕却是有些白日做梦味道。
就算加上了一万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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