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公孙瓒不过有三万军队,为何刘虞却如此忌惮他?原因便是公孙瓒有三千骑兵,而他自己全州也凑不出一千之数马匹,更不用谈其中适合军用有多少了。若能开胡市,与这些少数民族通商以粮食,布匹,丝绸等交换马匹,只要有得两千之数,便足够完全自保。
卷三:群雄讨董 【01】刘备辣手灭活口 刘晔初称安平君
这日夜里,蓟城坊间一所民居中。
卧房中一个三十许的汉子小心地移开榻床,掀开一块与地面接合的巧妙之极的土色木板,然后便轻声对着地窖里面呼道:“两位英雄,今日已撤戒严,特送来饭食并消息。”
“哦?稍等,吾兄弟这便出来,也好将酬银奉上。”
只听得地窖中一阵响动后,一个磁性温和的声音响起,不过片刻,便在这个汉子满面红光,兴奋不已的注视下缓缓沿梯而出,随后更有另一红脸大汉带着一个已睡着的六岁小儿出来。
不是刘备与关羽二人又是谁?
他两人见全城戒严,不得已下入了一间民房,正巧这间居所主人,也就是这三十许名为钱刚的汉子,早丧妻室,只有一幼子在侧。被搭刀在颈,钱刚只得说出这自己以备万全的藏身之所。其后刘备赏他一吊钱,言事成之后再奉上两吊,并带着他幼子入了地窖,拿出随身一直携带的伤药处理伤口,这一呆便是三天,饮食全由钱刚提供。
恩威并重,爱子心切更见钱眼开的他如何能把持的住?也是刘虞奉身廉政,举报赏金实在极少,“聪明”的钱刚当然知道如何选择了。
“拿去吧!”
关羽从包袱中翻出两吊钱,扔给欣喜万分的钱刚。
“哈,谢谢两位老爷,谢……啊,唔……”
却是刘备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手中雄剑刺出,将刚直起身的钱刚直接刺透,另只手却熟练的捂住其嘴,不让他惨叫声传远。
“大哥!你!你说子扬怕我们夺了他权势风头,故而诱你与翼德前去,明说谈心,实则布下罗网欲杀你!幸得翼德拼死所抗才能脱身,可他自己却被剑枪穿身,凶多吉少。子扬会这般心狠?那大哥你如今所为又算什么?”
关羽看着怀中仍旧沉睡的孩子,眉头抖动,语言颇是颤动,以目直视转过身来面色有些落寞的刘备道。
刘备面色凄然,摇头叹息道:“贤弟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此语?刘晔他如今身居高位,又恨吾当日急去解青州危难,并担心我兄弟三人若建功则必使其权势分薄,故而下得如此狠心!此为他亲口所说!若有机会为三弟报仇,云长你自可阵上直问,看他如何狡辩!至于此人,他深知我等形貌,本就是贪图钱财,谁知道他会否等我二人前脚一走,便直去州府告密?若沿路再加关卡盘察,我二人只怕在劫难逃啊!非吾心愿,亦得为之,如之奈何……”
见得刘备表情沉痛无奈,一番说辞实在难辨真假,牢记亡父“忠义当先”教诲的关羽如何能逼刘备这现今之主太过?前两日已是极为伤心痛失三弟张飞的他头痛无比的问道:“那依大哥之见,如今应投哪处,可是大哥旧友公孙瓒?”
“不,伯珪虽说英武出众,机智能辨,然其性格恃才力而傲慢,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我兄弟前去投他只怕也不得重用!”
刘备稍收悲痛无奈表情,却是摇头答道。
此处离得刘虞全心信任的刘晔如此之近,他就算能不顾面子向公孙瓒磕头投诚,难道就不怕穿帮,反而落得光杆司令的下场么?何况无论如何,现今朝廷虽昏暗糜烂,然而天子尚在,天下虽大乱却无人敢直接不遵皇命。公孙瓒名义上还是刘虞属下,虽一直在搞小动作,却并未直接撕破面皮,刘虞也掌有十数万兵马在手,明面上看来还是实力强些,这样考虑下来,刘备当然直接放弃此想法。
一念再次转过,刘备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瞬间便有了主意……
……
刚入得七月,蓟城百姓就接到一个好消息,由讨逆校尉鲜于银统领,代郡太守刘晔任监军的九万大军于渔阳城下大破张举,张纯叛贼。张举被手下枭首送来请降,其弟张纯带着两千残兵逃到塞外,投靠乌桓辽西部首领丘力居。其余共计八万余降兵却正被大军押回蓟城请功。
听闻计略皆出自于监军刘晔之手,对于这个已与州牧之女定亲,刚加过冠礼不过月余的年轻人,百姓皆是称奇,其中更多称他有“安郡平乱之能”,于是偶有人敬称他为“安平君”后,迅速流传开来,就是公孙瓒治下,亦渐渐皆知晓其名。
七月六日,大军入城,全城百姓夹道欢迎,让久未见此景象的郡兵们皆是心头自豪万分,昂首挺胸,气势凌然。可百姓们却未见到他们最为好奇敬慕的刘晔其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殊不知他早与张飞在大局定下后,便由十位亲卫护着,乔装回到蓟城,其余琐事自有统兵的鲜于银处置。
刘府后院中,两道人影乍然分开后。
“翼德,不打了,短短二十多天就基本恢复,此次作战又不顾我劝冲阵杀了不少敌人,现在还非又拉我来切磋,真是……”
原来正是刘晔与张飞二人,此时刘晔满面汗珠,脸色正红,呼吸颇为急促地边摆手边说道。
“战将不身先士卒痛快杀敌,岂非难受死了?子扬你私下依旧敬俺为兄,我心里感动,可俺知道主从之分,像上次你乍遇偷袭,若不是俺凑巧赶上,只怕……”
张飞一改那粗豪的作风,声音如今虽然宏亮,却没有那股咄咄逼人的锐气,诚挚地对着刘晔说道。
“嘿!翼德你不是说习武需得从幼时练起,而我如今骨胳基本定型,再难有更多突破么?胡六今年十六岁,可惜他因那事如今一心只愿苦练武艺,不如翼德你去看看他是否是个可造之才,若合意就教授他一番,晔以后事情想来不少,心思难定,更难进步了。”
刘晔却是自家知晓自家事,想来安全问题却需得以后加强护卫自量的同时,若能找个武力高绝的近身护卫,那便是能省却许多心力,毕竟上阵冲杀最多是为将之道罢了。
可惜张飞是念着上阵建功杀敌多些,不然他也不必头痛护卫问题了。
“嗯,俺也知晓后来事情,这小子看样子不错,等下我去便是。现在却需得再练过一遍。”
张飞点头应道。
卷三:群雄讨董 【02】乍闻郭嘉至代郡 刘晔惊奇速回归
刘晔接过身边护卫递来的毛巾,擦拭汗水后言道:“正好我亦需得拜见州牧大人,这便就去了。”
张飞拱手一礼相送,然后便去拿自己丈八蛇矛,就着这宽敞院落演练起来,想尽一尽自己武兴。
此时正有刘燕贴身丫鬟秋红又如往常一般,端着一碗参汤送来,刘晔不用回头也知道张飞肯定又是笑意满面,羡慕之极。他也不客套,正好口有些渴了,端起来几口喝下后,淡淡道:“秋红,替我谢过燕小姐。”
秋红一礼后应命,偷偷细观英姿飒爽,此次更建奇功而被府中上下称道的刘晔,她却是要回去再细报与刘燕……
到得州府后,刘晔经通传,入得书房内,正逢着刘虞拿着一纸公文细看,他抬头示意刘晔免礼后落座,然后温声道:“晔儿此次马到功成,吾已与你报功上去,想必此次大功可再封亭侯。只是今日接得你郡丞发来报告公文,却发现此人文理极为了得,前番我还以为其名蔡邕只是重名,如今却觉得此人极可能便是名满洛阳那个蔡伯喈,未知晔儿可知他根底?”
刘晔点点头道:“晔儿确知此事,只因其带罪之身,刑期明年九月才满,我见其才学不忍蒙尘,便先收入幕中,助我一臂之力,不想给叔父添麻烦,这事也未曾细禀。还望叔父恕罪!”
“无妨,晔儿你思虑得体,此事确不必张扬,有他助你我也放心,如今情况安定,莫如现今你便入州府中为别驾从事,助我理事。至于代郡再另派他人前去接任便是,如何?”
刘虞慈详的目光直视刘晔,口气温和的问道。
“叔父!晔儿现今还不成熟,如何能这般迅速便登堂堂州府,还为正史佐吏?此恐为叔父招来非议,何况代郡位置特殊,叔父统合此次诸郡派来共计八万郡兵后,再加上蓟城本身五万便可成军十三万,晔自领一万兵马于代郡这边郡要冲防止万一,于稍后整体统合半部幽州更有利些,若能到得下岁九月,蔡邕罪名放满。等叔父治政策略施行顺利,寻机叔父便可委他为郡守,这样方能以策万全。”
刘晔赶忙起身,施礼后诚挚地说道。
如果让他真作了别驾,手中无兵权,刘虞又是疏于练兵,只知埋头治政,这如何能行?蓟城这里无险可守,公孙瓒与刘虞的争战终会开始,此处目标太过明显,必是险绝之地。代郡这好容易初步稳固下来的根据地,刘晔当然不能轻易放弃,若发展工商农业有成,地势多险峻之处的代郡显然可以作为退步,以策万全。
“嗯,也对,久离职位却是不好,再过三日便能得到朝廷回复,那时晔儿你就回去吧。”
刘虞仔细想想,确觉得有理,以刚刚二十之龄登别驾之位,虽说刘晔功绩在那里,却免不得闲言流语,于如今内部仍旧不稳的幽州州府,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是!”
刘晔心底松了一口气,他也想到自己吩咐赵明,李政二人以五月之期为限,带着自己令信,以及两百人卫队沿路经涿郡入冀州,直到人才辈出的颖川,看是否能招得几位当地名士的事来,现今已过几近两月之期,也不知情况如何。
现在的他实在欠却人才帮扶了些。
“哦,对了,蔡邕还有一封书信,你且拿去细观。”
刘虞从桌案上翻出一纸书信,让身边侍从递于刘晔道。
双手接过,刘晔见无它事便告退回到自己居所,他却有几分好奇这近两月间代郡不知有何事出现,想来兵权由齐周掌握当无大碍,应是一些琐碎小事而已。
回到刘府自己居所后,刘晔将折好的信纸打开,初看也确实无什么要事,尽是些政事琐事,可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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