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将炮筒子弄起来,旁边的人帮着,一会儿就组装好了,整个一个卡巴炮。南为仁简单地解说了用法。“你们待会儿谁去试试这家伙的威力?”
“我去。”几个人都抢着去,当然愿意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功劳,一炮解决了鬼子的重机枪之类的,立马就可以进基干团提干。
凌晨4:10,弯月已然落幕,黎明即将升起。东北天空微微放亮,天空的星星清晰得令人感到天地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似乎触手可及。大地地安静随着时针跳跃过那个数字而瞬间被打破,仿佛是睡着的人翻了个身。整个大地翻滚起来。摇晃起来,剧颤起来。天空在一瞬间被写满了密密的彩条。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乱涂乱抹的一般,天空中杂乱的确有直直地布满了带着红红的尾巴的直线,弧线。接着就是爆炸声,四下里的爆炸响成了一个团,火光冲起,闪烁着的爆炸的瞬间的光亮时时将暗夜掀开一角,像是顽皮的孩子抖起夜的帐幕,转眼间又放了下去。
高山之巅,启明星正在高高升起,天空越发的白亮了。树木地影子开始明晰了。
随着晨风,隐隐有人呼叫地声音传来,杂在爆炸声里。大地一下子忙碌起来,到处是奔跑的人们,到处是伴着闪光地枪炮之声。
一团一营的阵地上,奉命赶来的坦克部队十三辆坦克一字排开,静静地等待着出击的命令。前面鬼子的阵地正经历着炮火的洗礼,阵痛般的呻吟着,能够看到的暴露着的目标基本被摧毁,炸飞起的鬼子尸体和掩体上的树木残肢此起彼伏,华丽的天空充满恐怖血腥。
炮击20分钟,凌晨4:30分,炮击停止。大地还没有完全沉静下来,坦克隆隆的轰鸣又开始了。十三辆坦克开始了缓慢而有力的进攻,不必说坦克本身的机枪和炮火,也不必说那坚硬地外壳和隆隆作响的雷鸣,单是那跟在坦克后的密密麻麻的步兵们,就足以让鬼子们心惊胆颤的了。坦克本身的机枪子弹重重叠叠,构成一道上下多层面的铁的死亡之网,打得鬼子壕沟沿上的风化了的砾石成片地落下,整个壕沟似乎矮了一截,略有不注意的鬼子,马上被疯狂的枪弹打成筛子,撕成碎片。更兼有炮火,发了邪的往壕沟里落,一弹落下,往往血溅人飞,令旁边的鬼子只能更紧地伏地不动。
坦克的铁履嘎吱嘎吱地碾压在大地上,声音听来似乎是死亡之神的脚步,隆隆作响,震荡在鬼子们的心里。有鬼子终于忍受不住巨大的心理折磨,狂热地站起身来,抱着一挺机枪想做出最后的反抗,但是还没有等他扣动扳机。不知是他热切地举动吸引了太多的闲极无聊的坦克手的注意呢,还是跟着坦克后的狙击手反应机敏,这个鬼子刚刚勇敢地站起来,首先是脑袋,被几颗子弹击爆的惨不忍睹,几乎炸开了半个脑袋。更为残酷的是他地身体,竟然被机枪硬硬地割开了。上半身被打出了壕沟,下身还站在那里。血喷射而出,洒下点点血雨。都说鬼子见到血就狂热,就变态,就更加凶残,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真正的恐怖残忍!
在壕沟里趴着,等待着坦克地到来,手榴弹都被敢死队员们捆束好。帮捆在自己地身上,手里的握着一颗,就等着那最激动的一刻了,也是此战的关键一爆。
但是,在不动壕沟十几米的地方,坦克的隆隆声一下子停了下来,跟着就是漫天的手榴弹,十几米地距离上。扔出的手榴弹必须落在壕沟里,对于战士们来说,这应该是很小菜的事了。用亮剑上的话说,就是娘们也能办到!壕沟里传出的巨爆也大大地出乎一营战士们的意料,好久没有什么动静,终于在坦克的掩护下。步兵们冲进了壕沟,除了还有个别的能喘气,绝大多数地鬼子都呜呼哀哉了。
刺刀似乎比补枪更刺激,能省下一颗子弹就省下,绝不要浪费。刺刀见红,是训练新兵的必修课,所以这些老兵们就没有了什么新意,直接一刀刺敌,不给敌人再多的痛苦了。这实在是一种很大的仁慈了。
隆隆地坦克开过第一道壕沟,向第二道壕沟开去。接到死守命令的鬼子们。都想拼命地射击来压制。但是对手是坦克啊,子弹敲在坦克上叮叮当当地乱响。但是好无作用。反而是吸引了坦克的火力,先是重机枪,被坦克消灭了,失去了重机枪地掩护,步兵们的胆子小了很多,接着就是机枪,也越来越少,终于以至于无了。可怜的步兵们,缩头慢的鬼子,就永远没有缩头的机会了。
这一壕沟里的鬼子指挥官大声的命令到:“敢死队留下,其他人撤到后面去!快!”
后撤的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跑到后面的壕沟里,倒是敢死队的人,一时半会儿地没有成为坦克地枪下之鬼。坦克终于停了下来,没有等游击队的人开始扔手榴弹,鬼子指挥官一声嚎叫,双手抱着一捆手榴弹跳出壕沟,想冲向坦克。没想到坦克竟然距离他们还有三十几米远!三十几米!扔手榴弹炸不坏坦克,跑过去?笑话!跑三十几米地距离,什么人打你不死?
就在他一愣的时候,狙击手看到他手里的手榴弹了,一枪击中手榴弹,弹体落地,压簧松起,白烟升腾。刚刚跟着指挥官跳出壕沟的鬼子都是一愣,看到白烟,有人想卧倒,但是没有什么机会了!机枪猛烈地扫射过来,狙击手的子弹也跟着就让他们永远地摆脱了对地上手榴弹爆炸的恐惧……爆头。狙击手喜欢的一种射杀方式。
第二道壕沟里再也没有了鬼子,但是第三道壕沟里根本就没有了鬼子,鬼子们奉命都撤回了山口,山口的不是太宽的通道上堆满了树干和杂枝。
“烈焰器!”一营长大吼一声,在坦克的掩护下,竟然有个战士背着两个筒状的东西,另一个战士,头带眼睛,拉了根细长的管子,向前面冲去。风从身后吹来,正好顺风放火!
剧烈的喷焰,将树干和杂枝一下子全部点燃,熊熊大火一时遮掩了敌我双方的视线。
在坦克部队的后面,步兵们的身后,慢慢地开出一辆铁甲怪车,长长的加农炮口黑洞洞地指向山口,这本是攻城利器,但是现在竟然用在这里。早就有战士将数据提供好了,加农炮微微旋转,调好角度,旁边的红旗一挥,一声轰鸣,一发炮弹尖啸着穿过了腾腾火焰,一下子掀掉了鬼子驻守的山口左边的防御工事,里面的鬼子哭叫着逃出来,马上有迫击炮跟上,越过火山锋,落在鬼子群里。
第二炮掀掉了右边的鬼子防御工事,铁甲怪车退场,它还有其他的任务。步兵们借着炮火的掩护,从火堆地隙缝里穿了过去。开始向鬼子阵地的纵深扩展,坦克们竟然也相继离开,它的身后就是跟随而进的二营。二营一上山口,就开始按照各自的预定目标,以连为单位,向鬼子攻击前进。无险可守的鬼子,被装备了众多机枪的游击队打地没有一点脾气。退到了山壁边,据守住几块险石负隅顽抗。
飞虎战队一个冲锋到了皇帝庙前。鬼子们据守在庙前地两个沙袋碉堡,一下子将战士们的进攻压制住在了刚刚登上平台地石阶上。本来是有树木的,在石阶的两旁,被鬼子砍伐掉了,清除了射界,而皇帝庙是建筑在好像是一大块突起的石头上似的,四周都是壁立山石。高有十几米,就只有这一面一条九层石阶九个平台通道。鬼子的防御就设在了最后的一道平台后,庙门前。从这个平台上看,下面地高大树木变成了灌木丛,密密的树枝挑挂着密密的树叶子。王贵喜看队员们都俯卧在石阶后,悄声问:“有没有受伤的?”
“没有,”前面战士很机灵,一看鬼子的重机枪堡垒,不仅自己躲在石阶后。还大吼着拦住了后面的人上来。
“队长,我们不好弄。这个地方太他娘的难打了。”一连长郝明浩微微扭头对刚刚凑过来的王贵喜说,“小心,不要太高,鬼子地重机枪很厉害!”
正说着,一溜子弹嗖嗖地射了过来。擦了王贵喜的后背射过去。
“还真的有点意思。”王贵喜笑着说,“从这里到鬼子那里有多远?一百米有吗?”
“应该不到一百米。”郝明浩说,“狙击手是不管用的。你甭想了。”
“操!这回是个大狙击手。过来,都小心点。前面的先下去,待会儿有你们看的。”王贵喜招呼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几个指挥部地参谋人员和后勤单位的人,弄上来一支碗口粗细的炮筒,有垫肩和瞄准器。
“谁来?”王贵喜问到。
“我,王大贵。”一个大高个子轻轻地回答说,后面的人帮助他将炮弹装填好。
“兄弟。记住。你只有五秒钟的时间,打完后。立刻卧倒。不用管那个炮筒了。机枪准备!”给王大贵闪开地方后,连王贵喜都不得不退后两个台阶,两挺机枪都重新压上子弹。
“打!”同时,两挺机枪猛烈地叫了起来,对面的鬼子被一时的枪弹打地愣了一下,就是这宝贵的三五秒钟,王大贵猛然直起身子,对着前面的鬼子沙袋碉堡扣动了扳机。看也不看结果,他将炮筒一扔,趴在石阶后,鬼子报复的子弹擦了他地后脑射过去,王大贵感到两腿颤颤,几乎脱力。
只听到一声剧烈地轰鸣,鬼子沙袋碉堡被击穿,鬼子被从里面带了出去,穿甲弹打在碉堡后面的石墙上才爆炸,巨大地爆炸力将石墙掀出一个豁口,石子乱飞,碉堡里的鬼子一时失声失明失聪。连同旁边的鬼子都是一阵茫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鬼子沙袋碉堡里,第二颗穿甲弹轰然穿透碉堡上的沙袋,将一个愣愣的鬼子,在腰间顶着,到了石墙上,爆炸!
爆炸声未落,飞虎战队的人已经冲到了庙前,消灭了残敌,冲进了皇帝庙。庙里的空间不大,几乎可以一目了然,躲在正中间庙殿上的鬼子,被冲进来的狙击手们打死,尸体像块石头,重重地摔在地上。院子里再没有了其他的鬼子,冲进庙殿里,大殿显然是经历了很匆忙的收拾,大量的文件和地图之类的都在火盆里还没有来得及点燃,只是冒出缕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