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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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变奏曲-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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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一样吃了不少苦,我也有许多缺点,但都不致于拿严肃的婚姻来儿戏,我们做军人的,要顾国家、顾大家,难免少顾些小家,你做军嫂应能体谅,我不是在责怪你,我这段时间也反省了自己,我脾气急躁,多次伤害你,请你原谅!老婆,我以后一定努力改正缺点,但我强调,我是爱你、爱儿子、爱家的,只是这些肉麻的话,面对你时,我讲不出口,现在写信告诉你,我一直放你在心里,就是打你时,我还是爱你的。

找甜心撤你厂里的股份,是想用激将法让你拿出你的分红钱,老母亲为弟弟娶媳妇欠下的外债而焦心,你知道她的身体不好,我怕她心脏病再犯,所以,急着还了这笔钱,现在你真不愿就算了,亚可呀!我的家庭背景你也知道,老母亲是穷怕了,因为贫穷和饥荒,母亲的亲人们一个个死去,所以老母亲的性格形成是过去那个时代造成的,并不是她视钱如命,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什么变态!什么漠视亲情!父亲脾气暴躁,是因为哥的不幸,我不想对已死的哥哥做什么评论,但至少可以说,轻视生命的人,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而我不象哥哥那样无知,头脑一热不顾后果,我受过国家的高等教育和部队的教育,我知道人应该如何活才有意义。

临走我要托一件事情给你,母亲总想要双‘老北京’牌布鞋,她说见邻居的老太穿了,又好看又舒服,我对她说定给她买一双,每次回家都在忙,没时间陪老人逛街,也一直没有弄清母亲的鞋号,拖到现在,是我的不孝,心愿未了,让你去办,你有空带她上街,按她喜欢的款式让她挑一双,可别忘记了。

我的父母,我的哥哥之所以性格不完整,生活不幸福,是因为他们过去象我们的国家一样,经历贫穷的痛苦,所以,国家富强了,我们才能幸福生活,保家卫国要力担当国家责任是每个子民应该做的,汶川的灾难是祖国的灾难,作为军人,好男儿应该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昨天我们在军旗下宣誓,‘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并唱起《在军旗下》这首军歌。

此一去,能否复返,全看机缘,但如果祖国需要,我不在乎埋骨异乡,真要是那样,亚可,别伤心!教育好儿子,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英雄,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但也别为我担心!为祖国祈福,等待我们的凯旋!

夫四喜捧上

某看某月某日

我和四喜结婚几年,第一次心灵如此为之震动,我踌躇着,一宵不眠,我的耳边响起那首熟习的军歌“山有多高?水有多长?我们用脚步去丈量,爱有多深?情有多长?汗水在阳光下闪闪亮,苦也不说啊,累也不讲,军旗下的我们把那青春留在绿色的军营,军旅生涯永难忘,天有多宽?地有多多广?我们用忠诚去丈量,歌有多甜?花有多香?笑容在风雨中永绽放,也有相思啊!也有梦想!军旗下的我们,把那心儿捧给亲爱的祖国,天天盼她更富强!”

每天都密切地关注着电视节目中播放的关于汶川地震的状况,心被拧得紧紧的,一件又一件振人心魄的人和事,相亲的和不相亲的,相熟的与不相熟的,相知的与不相知的,但他们都是相爱的,相帮的。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汶川生命道上重重盖着的怆心年份,时间和空间在这上面遗留着悲伤的痕迹,到处是“沉痛哀悼在汶川大地震中遇难的同胞”的横幅,人们顶礼膜拜着灾难中的每一位英雄,无暇追问灾难为何来临,只在对生命不舍的呼唤,对逝者的哀悼,历经磨难的民族,面对又一次创伤和痛处,再一次积蓄生的力量,国人呼喊着“我们承担同样的痛,骨肉相连,同此国殇!”,中华人民共和国为平民的逝去降旗、哀挽,国家领袖为逝者吊唁,“逝者请安心吧!生者要坚强!生命要坚韧!要永不言放弃!”,“苦愈重,志愈坚!”,“哀悼日,壮行日!”、、、、、、,苦难让民族的精神又一次高度凝聚,国人擦干眼泪,重新上路,让生命之花永远美满地盛开!

你问我什么是生命的价值

去看看汶川地震留下的生灵

胸口还在滴血

背上仍驼着亲人、朋友、学生、、、、、

悲哀和苦难不算沉重

没有同伴的黑暗怎么活

寻求生的消息与线索

用力传还

筑起一座强固的人道寓所

在苦痛中修养、觉悟

坚强的民族魂

一路散布着生命的种子

洗净我的悲哀与烦恼

别怕!同胞

生的意义不在形式

放胆去吧!

人世间只要我中有你

你中有我!

三十四章

三十四

儿子的眼中充满泪水,“害怕吗?”,我座在他身边替他擦掉泪。

“是感动,妈妈,电视上那个哥哥只比我两岁,就能背着妹妹走很远的路”

儿子已经懂事了,这几日看电视上汶川的灾况,他好象一下长大了许多,“妈妈,我还在为爸爸和叔叔们担心,你看那几个空军叔叔,为救人,就撞上大山,牺牲了!”,儿子的话也正好应了我的心,是呀!不知四喜他们怎么样?昨日在厂里甜心止不住抹着泪对我说:“嫂子,这几天我日日恶梦,心快跳到嗓子眼,两个孩子不停地吵着要爸爸,我电视都不敢看!”

“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安慰甜心却感同身受。

“厂子快要停产了,丈夫去救援的嫂子们都无心工作。”

“那可不行,马上要换季,必须抓紧!”我和甜心说着往车间走,车间里闹轰轰的。

“嫂子们!”我冲她们摆手,人群安静下来“我和甜心理解你们此时的心情,因为我俩是你们中的成员,丈夫和你们的丈夫一样在汶川灾区,和汶川的同胞的苦痛相比,我们现在是何等幸福!我们准备做一些衣服去支援汶川灾区,干好你们手中的活,就是对丈夫最大的关心爱!”

嫂子们静静地坐回到自己工作的位置上去,大金嫂却站起来,“姐妹们呀!我是多么羡慕你们有一位这样的丈夫,可以让你们去担心,幸福呀!”,她说着,语音哽咽,又坐下擦泪,继续使劲地踩着机器。

“妈妈,老师说自然灾害是因为我们人类不爱护环境造成的。”儿子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回。

“是的,保护环境就是保护我们人类自己。”,儿子困了,睡去,我却无半点睡意,这些时日,睁眼、闭眼都是天崩地裂的声音,血肉模糊的身躯,耳边是哭声震天的呐喊。

四喜他们已经开跋汶川两个多月了,没有一点消息,基地随后又派出了第二批,第三批救援队伍,到现在已是第四批,他们唱着同样宏亮的军歌“有一根弦我们紧绷着,有一种生

命,我们肩扛着;有一片风浪我们紧盯着,有一声号令,我们等待着,仰望蓝天大雁飞过,,战士的胸怀比海天辽阔,为了母亲幸福的笑容,我们时刻准备着。”

嫂子们站在路边送行,托他们捎去对一线丈夫的问候,企盼着一线的消息。

那一天,天清日白,汶川的衰情依旧在电视上回响,‘可心服装厂’门前意外地停着基地首长的车子,一路地排列着行军礼的官兵,我和甜心不知所措地迎着他们,愣愣地走出来,不敢去想,没有思维,机械而木呆地看着迎过来的首长,时间在那时被冻成了冰,车间的嫂子们也跟着出来,这样的场景,她们也预感到可能发生了大的事情,但谁也不敢想

“你是张亚可同志吗?”说话的是基地最高首长,我在部队见过他。

“嗯,”我答。

他突然向我敬个礼,这位让基地官兵敬如神明的领导,这一举动惊骇了我和在场所有的嫂子,“首长、、、、、、”,我不知说什么好,声音发颤,“张亚可同志,王四喜同志在这次救援中遇到山体塌崩,全体被埋,我代表、、、、、、”,那声音震耳发馈,向我头顶直击过来,刹那间眼前昏黑一片。

醒来时,头脑中一片空白,几个月的纠心当化为可怕的现实,赤裸裸地打向你,象一个置于悬崖边的人突地坠下,所有的恐惧、担心都成超然世外的一种淡定,生也罢,死也罢,我奈何不了老天爷!泪水都不想再流。

“嫂子,兴许还有一线希望,长生已经带领一个救援队在挖他们。”甜心流着泪说。

“埋下多长时间了?”我问首长。

“一个星期,就是有一线希望我们也抓!”

“嫂子,你有苦就哭出来吧!别这样!”甜心哽咽。

“别哭!甜心,老天爷看见我们的泪水,会笑话我们的!”

“对,我们一定不能屈服老天带给我们的恶运和灾难!”。

然而,当面对四喜的物品和孩子,我只有泪水,“四喜,你这个冤家,难道我前世欠你的吗?老天!我孩子这么小!怎么可以没有父亲?!”我呛地哭喊着,这哭声在场区,在家属区漫延,四喜带领的那个救援队,总共十几人,他们的父母、亲人都陆续来到基地,在那个队伍中,四喜的年龄最长,最小的才十七岁。

基地的场地上堆放一圈一圈的小白花,我不敢把这消息告诉四喜的娘,她的身体经受不起这样的重创,我托人给她捎去一双“老北京”布鞋,她每日一个电话给我,问四喜情况,我敷衍后,内心是刺割似的痛。

医生不让我出院,孩子由萍和辛曼照看着,医生说我的心脏和脑神经都出了毛病,白天病房的白墙常象电影屏幕一样幻出曾经与四喜一起生活的场面,夜晚,耳边常是灾民苦痛的呼声,透不出声音,有时,引起怪异的回想,像是哭,像是笑,像是鸱枭,像是鬼,四喜常夹在他们中间,被他们撕打,一会儿是草青人远的地方,冷涧幽幽。

这日,甜心来看我,进门就抓住我的手,情绪很激动,“嫂子,告诉你一个消息!”

“别急!坐下慢慢说!”

“美眉的理发店被查封了!”

“啊!为什么?”

“美眉是被一个地方贪官包养,她的这个孩子是那个贪官的,贪官被抓,牵出美眉的理发店。”

“天啦!四喜呀!我错了!”我的内心,我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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