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舞蝶抹了抹眼泪儿,旁边几个丫鬟赶紧上前给她又补了下妆,然后众人簇拥着往外去了。
辰时末,诸葛禄迎着黄舞蝶,打琅琊城中转了小半圈儿后,带着长长的迎亲队伍返回了他的新宅院,大门口处,早有着不少的人忙活着,十几个汉子受了诸葛瑾嘱咐,撺掇着让诸葛禄背着黄舞蝶进门,顿时引得周边的众人轰然嬉闹了起来。
进了宅院,屋门口处一盆炭火烧的红火,诸葛禄这次没有犹豫,一步就跨了过去,黄舞蝶虽然因为常年习武,身子骨比起其他女子要重上一些,只是百余斤的体重,对于常年训练的诸葛禄来说,真的是没有多少的重量,轻轻一迈,便走进了屋中。
虽然说诸葛瑾有些恶搞了,却没有过头,接下来就进入了正轨,三拜过后,黄舞蝶被送进洞房,诸葛禄则被一众人拉着,开始了第一轮的灌酒,小舅子黄叙跟在一旁,当仁不让的代替诸葛禄挡下不少。宴会一直持续着,并没有新娘的离开就散了,古人不比后世,各种娱乐也好,消遣也好,能够做的事情比较多,古人却没有这些,难得的碰到喜事,自然要闹腾个够才算。申时末的时候,不少的人已经咕噜着倒在了酒桌上,诸葛禄也开始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能倒了一样,至于黄叙,在更早的时候,已经被灌着趴下了。
比起黄叙,他老子黄忠更惨,诸葛瑾公然的对着一众手下给了明示,于是乎,黄忠被众人轮流相灌,比黄叙更早的光荣的躺下了,到是内宅里,一众女客言笑晏晏,其中间或着琴弦丝竹,却是一派安然乐土,与令外一边的男宾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公,可有时间,儒想与主公谈谈。”诸葛瑾淡笑着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看着屋中热闹的众人,诸葛瑾心中,顿时一阵满足感升腾而起,就在诸葛瑾正陶醉在其中是,不知何时,一身黑衣的李儒立在了诸葛瑾身后,也许是阴谋诡计太过伤神,还不到四旬的他,如今看起来已经足足有了五旬人的模样,对于这些,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过。
“来文优,坐到这里来。”诸葛瑾微微起了起身,将自己旁边空出来一小片儿,伸手拉着李儒坐到了自己旁边:“这些日子,我看文优总是忧心忡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瑾帮忙?”
诸葛瑾说的极是自然,没有丝毫的造作在其中,李儒见了,心神闪动,很快的,这种悸动便被他压了下去:“儒这一生,所敬服者惟有两人,一乃董太师,另一则是主公。”说道这里,李儒忽然间顿声不语,双目中流『露』出的,好像是沉浸在一片让人回味的回忆之中,眼帘似闭微闭,眼神深处,一道光亮忽闪而过。
“董卓?”诸葛瑾闻言,脸『色』顿时有些怪异,汉室将亡,董卓不过是在其过程中为其加速了一下而已,诸葛瑾其实很明白,董卓之所以最终成为了董贼,不过是他气运不行,丢失了天下,若是此时天下尽在他手中掌控,谁人又敢将董贼二字挂在口中?
“文优有话便直说吧,咱们相处也有些年头了,别的我或许不敢保证,但是这臣下之言,瑾自问还能听得进一些。”李儒的话顿时将诸葛瑾心中隐藏着的一些事情点了出来,诸葛瑾却有些没弄明白,李儒如此说,却是为了何事?
诸葛瑾说的很是骄傲,他也有着骄傲的本事,对于诸葛瑾丝毫不作掩饰的回答,李儒心中却是感到敬佩,可以说,几乎上诸葛瑾手下的所有有些品级的文武众人,对于诸葛瑾这番话都没有想过要出言反驳,因为这些,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主公心中定然奇怪,天下诸侯,莫不是谈董『色』变,为何儒却提起此事。”望着屋中热闹的重任,李儒没有回头,他却很能确信,诸葛瑾心中起的波澜:“董太师当年不过是一个武夫,这还是说的好听上些的,一个莽汉,想要在士人之中得到些名望,实在是太难了,董太师为了此事,也是费尽脑筋。董太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士林不行,其却是毅然走上了十常侍的路子,为的,只是有朝一日在京师出现变故时,可以从容的应对。”
这一次,李儒说的却是有些含蓄了,不过诸葛瑾心中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他却是没有打算将李儒打断,李儒见此,仿佛是受到了莫名的鼓舞一样,说话之间,十分顾忌顿时去了七分:“若果说何进召诸侯进京,是给了董太师一个机会,那么其身上另外一处优点,却是将他推上了无限尊崇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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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零章:观念冲击,诸葛明志
李儒,司隶冯翊郃阳人,熟知三国这样一段历史的人都会知道,作为三国中最早现身的谋士,李儒的存在,出『色』的将董卓推上了权位至极,只可惜董卓为人,算不得良主,不然,李儒的成就,比起郭嘉、诸葛亮、周瑜等人,只怕也是惶惶不相多让。
出身寒微,让李儒没有晋身之资,索『性』当初董卓急于找寻一个可以为其出谋划策之人,两人相遇,可谓是鱼水之休戚,当然,历史上李儒之所以能够留下浓重的一笔,更重要的,是他在登上舞台之后,一系列的阴谋诡计,狠辣,便成为了伴随其一生的代称。
相比于程昱、贾诩,李儒做的更加彻底,在这个凡事讲究出身门第的社会,李儒没有丝毫的优势,他所为者,不是以保全自身为先的做法,而是一种完完全全的疯狂,他所追求的,是达成目的,只余在这之中牺牲掉的,却是被他选择『性』的忽视掉了。
也正是由于这些,李儒比起他们而言,更加具有为臣下者所付出的忠诚,一种为了主上毫不顾忌自身的忠诚,这才是李儒要与诸葛瑾相论缘由。
“还请文优明言。”诸葛瑾先是愣了一下,目光疑『惑』的看着李儒,他心中有些弄不清楚,为何此时,李儒却是向他提起了这些?当然,更不清楚的是,李儒究竟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为了显示自己对其的郑重,诸葛瑾毫无征兆的起身,对着李儒行了半礼,随即不管身边人的惊诧,自顾的坐了下来,李儒脸上,顿时显『露』出了淡淡的激动,虽然他已经很小心的掩饰了,诸葛瑾仍旧能够从他闪动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只是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多年来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怎样,而全盘的否定掉他,只要是真正能够促使他进步的,无论是多难听的话,他也能够接受,更何况,李儒说的,已经很是委婉了。
“当年董卓,为人缺点重重,粗鲁、短视、好女人等等,可以说,一个北地男儿身上所拥有的缺点,在董卓身上都能够找到,然而,天下诸侯遍地之际,董卓却能位极人臣,究跟揭底,还是要属他身上那种枭雄之姿。”诸葛瑾的一番动作,还是起了效果的,此时再开口,李儒口中,已经是直呼其姓名了,作为董卓的女婿,当年董卓亡时,李儒便已经能够遇见自己的下场了,也是由此,董氏一族来了一个秘密转移,而李儒本人,更是直接投向了诸葛瑾。/
其实,当年之事,诸葛瑾也是娶下了董卓一女的,与李儒也算是一门亲,只是诸葛瑾为主,李儒为臣,两人之间很是默契的将此事避过了。稍微顿了下,李儒长长出了一口气,眼神微微飘散,见周泰很自然的将两人身边清出了一片空处,心中暗自赞叹一下。
“枭雄之姿,是一个诸侯能否成就王霸之业所必须的最低的一个要求,杀伐果决,更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董卓当年无论是在投向阉党,还是果断起兵进京,这其中经历了无数的事情,若非董卓能杀,敢杀,主公可知,当年洛阳城中,董卓为了掌控朝廷,杀了多少人吗?主公可知,虎牢战败,董卓又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心,将繁华的洛阳城弄成了一片废墟?”李儒问的很是尖刻,语气更是沉重的几乎让气氛都为之凝滞。
“……”诸葛瑾沉默了,这些事情,他自然都是记得的,他也曾经想过要将洛阳城救下来,只是在不暴『露』自己的同时,诸葛瑾却做不到,所以最终他选择的,是旁观,更甚者,他也从洛阳城中,弄出了不少珍惜的东西。虽然说对于这其中被牵连的百姓究竟有几多他手中没有具体的数字,他心中却十分明白,那定然是一个庞大到足以吓到很多人的一个数字。
诸葛瑾沉默,李儒却不打算就这样停下,神『色』淡然的看了一眼他处喧哗嬉闹,转眼接着说道:“青徐遭灾,儒心中也是痛苦,主公仁慈高义,是百姓之福分,这也是儒毫不犹豫的投奔主公的缘由,只是这其中,主公的一些做法儒却是有些不同看法,不吐不快,得罪之处,还请主公见谅。”诸葛瑾手下能人不少,其实对于诸葛瑾的做法也不是全部都没有意见,只是诸葛瑾那种以人为本的做法,已经影响到了他们,是以在诸葛瑾做下决定之后,虽然心中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主意,却也无人提出异议。时至今日,李儒已经完全的认可了诸葛瑾,虽然他心中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不再能够收得回来,此时却很是认真的讲了出来。
李儒之忠,就体现在这里,即便是被主所厌,李儒最终也会尽到他自己认为应该尽到的责任。对于李儒之言,诸葛瑾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光中带着探寻,定定的看向李儒。
“主公之才,乃世所罕见,儒虽投奔不久,却已能看出,天下百姓得遇主公,实乃是他们之福。”没有接上句将问题直接点明,李儒转而却是对着诸葛瑾当先夸奖道,道:“青徐遭灾,遭难的只是青徐两地百姓,而前次主公若是乘胜追击,则袁绍、刘备两人顷刻间可下矣,若是如此,能够得到主公庇佑的,则多出了冀、幽、并三州之地,袁绍、刘备两人,才不及主公,德不及主公,三地百姓,比之青徐两地来说,难道就不算为人乎?”
眼光闪动,诸葛瑾脸上顿时『露』出了沉思之『色』,他秉承着以人为本不错,只是在他心中,更加在意的,只怕青徐二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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