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战而下,为何不去攻城,反而退了回来呢?”
李傕看看郭汜,再看看自己的兄弟、侄子,不由的笑了:“在你们心中,定然会觉得我此举很傻,我来问你们,你们真的就觉得皇宫有那么好进攻吗?”
帐中几人看着李傕,有些糊涂了。
李傕哈哈的笑了:“想当初,太师何等样的人物,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身死魂消,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落下,皇宫中的那一干人等,没有一个是好想与的,杀杀不得,拉拢又拉拢不住,想当年,太师对那王允好得连我等都嫉妒了,最后还不是被王允算计,全他 妈 的一群白眼狼,你们觉得能够不被他们算计?”
帐中几人听了,全部羞愧的低下了头,打仗的话,自然不会惧怕别人,打不过最多跑就是了,若是论到耍阴谋使诡计,他们全部人加起来也不够人家算计的。
“叔父,难道我们打下来长安,就这么的撤出去吗?”李傕侄子李暹问出了一个众人都关心的问题。
“当然不是。”李傕笑着摇摇头,眼光扫了众人一眼,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等有功于社稷,未曾得到好处,谁能让我们离开?自然要在皇帝小儿那里得到足够多的好处再说。”
“还是稚然你聪明。”郭汜听了,眼神一亮,拍着李傕的肩膀大声笑道。
及至第二日,李傕、郭汜两人等到城外的张绣、张济两人归来,并李傕兄弟二人,六人一道,各自写了索要的官职,一道去了皇宫,逼迫刘协下旨,封赏六人。
宫殿上,原本应该是皇帝召开朝会的地方,如今却仿佛是西凉军的后院,李傕、郭汜等人带了一万士卒与皇甫嵩、朱儁等人收拢的五千多人对峙,几人带着五百护卫直奔朝堂。
“臣李傕(郭汜、张济……)参见陛下。”
“你……你们……要干什么?”帝位上,正在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安置李傕等人的献帝,见到李傕等人带兵进来,吃惊的起身,指着李傕等人颤声道。
李傕身后,郭汜等人没有出声,只听李傕自怀中掏出一条黄绢,双手递上道:“启奏陛下,臣等如此做,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此乃臣等所奏,还望陛下应允。”
刘协稳定一下心神,想着身边的小黄门使了一个颜色,那小太监机灵的走到阶下,自李傕手中接过黄绢,急匆匆的走回献帝身边。刘协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只一下,便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只见上书:“太师董卓,为国社稷,被奸人所害,当国葬之;将军李傕等,为国出贼,理应厚赏,李傕请旨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张济为右将军万年侯,张绣为骠骑将军平阳侯,屯兵弘农,其余李应、李桓、李利、李暹等人皆为校尉,胡封(李傕外甥)为骑都尉等等。”
刘协看着看着就要发怒,抬头正见李傕一手按在腰间佩剑上,一口气生生的咽了下去,眼神中带着悲凉,尽量将自己语气平复下来,双目失神的看着穹顶,缓缓说道:“卿等乃是国之栋梁,有功自然应当封赏,朕准了,来人,将此镌写做圣旨,传令天下。”
正文 第一百二八章:留遗计,李郭反目
“陛下不可啊!”阶下,一声呼喊传出,众人看去,却是侍中马宇,只见马宇以头抢地,顿首不已,声音异常悲愤道:“董卓,国贼也,若是为其国葬,陛下天威何在?汉室江山旦夕可亡也。/”
李傕听了却是大怒:“马宇,莫非想要试某之剑利否?”
哪知马宇非但不惧,反而起身,对着李傕大声斥道:“李傕,你欲置陛下于何地?置这大汉王朝四百年基业于何地?莫非你以为,这天下只余你一诸侯乎?你可否忘了,董贼当年如何盛气凌人,不也被天下诸侯杀回长安,苟延馋喘吗?陛下乃真龙天子,汝等如此不敬天地,莫非真不怕遭了天谴吗?”
“噌……”一声金属声响起,李暹拔剑而出,大声叫道:“放肆,汝不过一小吏耳,竟敢对将军不敬,且看某剑,斩杀汝之狗头。”
“住手暹儿,退下,大殿之上如何可以动刀兵,回去自领军帐二十。”李傕慌忙出声,叫住想要上前的侄子,大声呵斥着。
“叔父……”李暹有些不情愿的叫道,却还是听话的退了下去。
李傕转身,想着献帝刘协说道:“陛下,臣这侄子年纪尚幼,恳请陛下恕罪。”
刘协心中恼怒,却是不敢发作,依言说道:“那就免了。”
卢植在王允设计除董的时候,便已经重病在身,直到前两日李傕领兵进攻长安之时,病情仍旧没有起色,留在呆在家中休养。今日被刘协招来朝堂,原本一直在闭目养神,此时见得两方再次僵持,便在身旁小黄门的扶持下,颤颤巍巍的站立起身,一步步踱向李傕。
孱弱的身子似乎有着无尽的威势,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李傕的心头,直将他震颤不已。
“咕……”喉结蠕动,李傕有些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身子不由的后退一步,看着卢植说道:“卢大人意欲何为?”
卢植走的缓慢,脸色带着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直直的看着李傕,一字一句的说道:“董卓,国贼也,废除此条,其余条件我待陛下答应了,如何?。”
宫殿中,卢植的声音很轻,小的有些人几乎听不到,李傕转头看看郭汜等人,见他们毫无主意,便回转头看着卢植说道:“既然卢大人开口,傕不敢不应,此事便不再作数。”
“咳咳……”卢植剧烈的咳嗽起来,浑身抖个不停,过了良久,强自压下脑袋中的眩晕之意,望着李傕说道:“大汉江山四百年基业,不是谁说动摇就动摇的,还望李将军好自为之。”言罢,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台阶上坐着的刘协,嘴唇哆嗦半天,才出言道:“陛下,老臣体力实在不支,还请陛下见谅。”
卢植退下之后,一众人再也没有了心情,早朝就这么地散去了。
是夜,卢府家人将皇甫嵩、朱儁、仲邵、马宇、刘范等死忠于汉室的几人叫道府中,卢植此时,已经不能起身,于病床上,断断续续的将自己的想法与诸人说了:一是寻找外援,如今距离长安最近的,只有马腾、曹操二人当为首选,二是用计离间。言罢,卢植病逝,时年五十三岁。
献帝刘协听闻后,大哭晕倒,下旨葬之。
公元192年十月,卢植下葬后一月,长安卢府空无一人,一夜之间,卢府消失,没有人注意到,去往幽州的路途上,卢毓驾着车马,带了家人匆匆赶路。
同年十月,西凉马腾、韩遂两人起兵十万,声言讨贼,攻长安一月,粮断,败退而回。十一月,李傕、郭汜间矛盾加大,权利的**让两人迷失,于长安城中开始相互争斗。张济、张绣叔侄二人,带了本部兵马三万多人一路南下,于宛城一地驻扎下来。
这一日,朱儁于家中设宴,将李傕、郭汜二人请到,言及二人矛盾。说起朱儁与两人走的这么近,还要从卢植府上那晚说起。
那日,卢植临终前留下离间一计,皇甫嵩与朱儁两人便找了个理由反目,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几个月的时间来,朱儁成功取得了李傕、郭汜两人的信任。
“稚然、亚多,如今朝中百官不服,我等便当先开战,实乃不智,今日便让儁来作一和事老,此事就此揭过如何?来来来,此杯当是两位和好之酒,干了。”三人落座之后,朱儁当先笑着,端起酒樽与二人敬酒,一副要为两人化解矛盾的样子。
李傕看了眼郭汜,却不接酒,鼻孔中不由的哼了一声,转头扭向别处。
郭汜见了大怒:“李稚然,你真当某怕你不成?这杯酒某也不喝了,公伟,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他李傕欺人太甚。”
李傕却是不甘落后,指着郭汜的鼻子叫道:“我欺你?郭阿多,你打了我家兄弟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还说我欺你,我就欺你怎么了?”
“你……”郭汜有些气急了,噌的一声将腰间长剑拔出,指着李傕喊道:“李稚然,有种的咱们决斗,输的人滚出长安城。”
“打便打,怕你不成?”李傕也将腰间的长剑拔出,两人间顿时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激烈而来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快些住手,有事好商量嘛?”朱儁在一旁,口中说的虽然是劝解的话,只是语气很是耐人寻味,心中更是幸灾乐祸的想着:“打吧打吧,死了一个少一个,最好两个都死了。”
两人一番闹腾,顿时将两人带过来的亲卫惊动了,合着起来总计千余人,噗啦的将兵器对着对方,只待两遍命令一下,便要扑将着砍杀起来。
此时郭汜脑袋中,早已被气愤占据了大脑,一见到两边人马对峙起来,便以为是李傕专门设计其,大叫了一声:“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兄弟们,想要活命的,随我杀出去……”
原来,这对峙间的千余人,其中竟然有近七百人都是李傕带来的。随着这一声喊杀声叫起,两人之间再无缓转的余地,两队人马,就于朱儁家中,杀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九章:为后计,竖旗招贤
京师,长安城,随着李傕、郭汜两人的翻脸,彻底的乱了起来,城中百姓纷纷向外逃逸,偌大的一个长安城,月余之后,竟显得空荡起来。
长安城陷入征战的时候,天下各地均没有停歇。袁绍原本计划着要在六月进兵幽州的,董卓的暴亡,以及之后长安城中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生生将其拖至九月,才将兵马聚拢起来,兵分三路,直取幽州。
幽州刘虞,正式的退居幕后,上表表奏宗亲刘备为幽州牧,刘备用阎柔之策,与公孙瓒协商,将公孙瓒驱逐出境,困守辽东,后派遣阎柔、鲜于辅、鲜于银三人领兵驻守辽西,以挡公孙瓒。
袁绍起兵之后,刘备迅速作出反应,将手下谋士魏攸、齐周二人分别派出,只为阻击袁绍左右两路,留下顾雍、孙乾、简雍等人留守蓟县,自领大军八万,携张飞、陈到、辛评、辛毗等人,屯兵范阳,与袁绍对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