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露出光洁而丰满的额头,但是微显肥嘟嘟的脸蛋,还是难掩孩子的稚气——如果不看她的胸脯的话。
苏帘看着小猴子问道:“额娘给你挑的人,你可喜欢?”
小猴子连忙不迭地点头,一副欣喜不迭的样子,一边搓着手,一边嘿嘿笑着:“多谢额娘,额娘您最好了!”
苏帘扶着额头,她怎么有种助纣为虐的罪恶感呀!单纯可人的小姑娘,就这么给自己儿子糟蹋了……唉!话说自己儿子长得也算挺英俊的,个头前年的时候就超过他额娘了,可是偏生私下里总那副猥琐的样子,真配不上那张俊脸!
“我是按着你的心意选的,既然纳进了门儿,就好好待人家!以后也学着稳重着点,别总那么不着调!”苏帘忍不住带了三分训斥的语气。
小猴子听了,连忙直起身子:“额娘,儿子哪儿有不着调?!”
苏帘摆摆手:“行了行了,以后多学学你四哥!”
小猴子撇撇嘴,四哥固然待自己极好,可人实在太无趣了些,却也不好反驳自己额娘的话,他连忙舔着脸问:“额娘,那儿子什么时候能分府出去呀?”
苏帘道:“你和五阿哥的皇子府已经在修建中了,五阿哥完婚之后就会搬进去,你也用不了多久了!”
小猴子顿时兴奋地眉飞色舞,他这么个性子跳脱的人,自然想着能早早分府出去,日子过得也能自由些,嘴上却道:“儿子分府了,也就能常常去畅春园给额娘请安了。”
苏帘一副我不信的样子,你分明是自己在宫里憋闷得狠了,想出去玩罢了!便摆摆手,道:“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你的妾侍,全都得过了我的明路,不许自己私自纳妾!”
小猴子忙问:“那要是汗阿玛赏赐儿子侍妾呢?”
苏帘淡淡道:“你汗阿玛哪儿,我都说好了,他不会不问过我的意思就给你塞人!”
小猴子一听,顿时俊脸都苦涩了三分。
苏帘一挑眉,冷冷问:“你是不是纳侧前,就收了身边宫女做通房了?!”
小猴子浑身一个机灵,连忙不迭地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最好是没有,否则仔细了你的皮!”苏帘眼梢一扬,小刀子似的扫过儿子那张带着未消春意的面庞,必须得好好约束着,要不然跟他爹似的那么花心,可怎么是好?!
警告过了儿子,苏帘看了一眼缩在儿子身后的阿克占氏,小脸依旧红扑扑的,眼角眉梢却带了三分春情,就像是一只半熟的水蜜桃,透着诱人的芳香。苏帘招手,将水蜜桃唤过来。
水蜜桃颤巍巍小步小步地靠拢过来,眼睛扑闪扑闪的,可怜又可爱。
苏帘声音徐徐道:“那天的事儿,我并不生气,你只管安心就是。”
水蜜桃小媳妇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人的脸蛋上便浮出笑容来,她连做万福:“多谢娘娘,那天……是奴才太不规矩了。”
苏帘听她嘴巴熟稔地口称“奴才”,便听得不大舒服,于是道:“你既进了门,以后私底下的时候,和胤祚一样,也叫我‘额娘’吧。”
阿克占氏一双杏子眼里顿时欢喜无比,可有连忙道:“可是——这不合规矩呀!”
苏帘笑着道:“没有外人的时候,就无妨,好歹你也是上了宗室玉牒的皇家侧福晋!”
小猴子这时候插嘴道:“额娘说什么,你听从便是了。”
阿克占氏看了一眼小猴子,这才一副放心下来的样子,又朝着苏帘一个万福:“是,额娘。”
听她声音娇软地唤“额娘”,苏帘突然有了一种多养了一个闺女的感觉。这个阿克占氏,着实不怎么像个媳妇,反而像个呆萌可爱的小女儿。
苏帘命四禧拿了一套赤金头面并一斛东珠给新儿媳妇做见面礼,便打发了他们去给后宫那些母妃、母嫔们请安。玄烨的嫔妃着实太多了,只怕有得他们兜一圈了。
☆、第九章 喜当祖母?
康熙三十三年的夏天,苏帘坐在澹宁殿内殿昼榻的象牙席子上,听着外头声声不停的知了叫声,看着坐在她身旁如意小绣墩上的小媳妇阿克占氏,她正在手脚麻利的缝着荷包,飞针走线,熟稔又麻利。
苏帘也不由惊叹阿克占氏的针线功夫,她原以为阿克占氏是个呆笨的,没成想做起女红来倒是比她好多了!
阿克占氏长得带孩子气几分,可身为媳妇该有技能她还真一点都不缺,针线女红不必说,就这一日不落地来请安这点,就做足了孝顺。胤祚尚住在西园,需要日日读书,她留在清溪书屋也是独自一人,故而常常一来就是大半天,直到玄烨派人说要过来用膳,她才急急忙忙告辞。
相处了些时日,阿克占氏大约是摸准了苏帘的性子,已经不再担心苏帘会算旧账了,倒还是十分敬畏着玄烨,尽量避免面君。
瞧着那荷包上蹁跹飞舞的蝴蝶、蜻蜓或者蜜蜂什么的,一只只都活灵活现的,阿克占氏甜笑着道:“是教养嬷嬷教的,儿媳学过几年的苏绣。”
苏帘点点头,苏绣……怪不得针脚那么细腻,“对了,我还不晓得你闺名叫什么呢。”
阿克占氏手上针线不停,柔柔笑道:“儿媳闺名富苏里。”
“富苏里……额!”苏帘黑线了半晌,“我记得富苏里是芙蓉的意思……”
阿克占氏连忙点头:“是啊,儿媳出生在芙蓉花开的时候,所以阿玛才给取了这么个名儿,儿媳也最喜欢木芙蓉花了!”
好吧……木芙蓉还好些,是一种开得娇艳的花儿,倒是合宜。只不过一想到芙蓉二字,她怎么就忍不住往后世的某丑女身上联系呢?
苏帘又仔细端了了阿克占富苏里,长得青葱水嫩,体型略丰。却不算胖……额不对,她好像比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胖了几分的样子,莫非是宫里的饮食太好了,把她给养胖了?
四禧端了日常的小点心也奶茶上来。阿克占氏似乎胃口格外好,虽然是小口小口吃着,但是嘴巴却不停,吃得格外香甜的样子,苏帘忍不住怀疑,莫非她这个儿媳妇是个吃货?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胤祚小时候也是枚吃货啊!(你自己也是个吃货!)
消灭了大半的点心,阿克占氏才不好意思地道:“额娘……我、我大约是怀孕了。”
“啊?!”苏帘瞬间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阿克占氏红着脸道:“我的月事已经迟了七八日了,不过太医说脉相尚浅。不大敢确定,需再等上十日才能确诊。”
苏帘已经完全石化了。胤祚他才十五岁啊,阿克占氏也十五岁,居然就要当爹当娘了?!
等待十日后,太医诊断出阿克占氏怀胎刚刚足月之时。最兴奋的便是玄烨了,他嘴上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的,一把握着苏帘的手道:“苏苏,果然是你的眼光最好!这个阿克占氏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人!!”
然后大手一挥:“魏珠!赏赐阿克占氏和田玉如意一柄,赤金如意一对,叫她好生安胎!”
玄烨握着苏帘的手尚未松开,他可呵呵道:“苏苏。这是咱们的孙儿,更是朕的长孙啊!”
长孙?!苏帘顿时一个激灵,大福晋连生四女,太子哪儿虽然侧福晋生了长子,可惜早夭了,三阿哥哪儿屁没蹦出一个来。四阿哥的侍妾宋氏生过一个格格,可惜没多久就夭折了。所以到现在为止,玄烨还没孙子呢!
只不过这皇长孙,是轻易能得的吗?苏帘倒盼着富苏里这一胎是个小格格了。
富苏里到底一团孩子气,苏帘着实不放心。第二天便亲自去了清溪书屋,胤祚已经去读书了,独留下她在此养胎。
苏帘来得突然,富苏里匆匆迎了出来,连忙行礼:“娘娘万福!”
苏帘瞥见她脚下的花盆底,不由一皱眉头:“怎么你身边嬷嬷没告诉你,怀了身孕最好不要穿花盆底的吗?”
阿克占氏茫然地摇了摇头:“奴才的嬷嬷们不懂这些。”她也就私下里才敢叫苏帘“额娘”,人前的时候倒是处处不逾矩。
苏帘忙回首,目光落在螺玳身上,便道:“这些日子你暂且留在清溪书屋!”螺玳在她身边服侍她多年,已经十分懂得如何照顾孕妇了,且她忠心不二,自是可信。
螺玳忙俯身:“是,奴才一定会看护好侧福晋的胎。”
且进了内室,苏帘扫了一眼还燃着浓郁香料的珐琅彩三足熏炉,不禁皱着眉头:“怀孕的人,是不宜焚香的,尤其是这么浓的香,你闻着,也没觉得不舒服吗?”
阿克占氏摇了摇头:“奴才一直都是燃寿阳公主梅花香的,太医也说,里头没什么不妥的东西,所以奴才就……”
苏帘道:“以后别焚了,等生产了再说。”
阿克占氏忙认真地点点头。螺玳则二话不说,上去便拿着一盏残茶便将那熏炉给浇熄了。
苏帘又微笑道:“若是喜欢香,这行宫里花儿朵儿多得是,大可日日叫人折了含露的新鲜花卉养在清水中。”
苏帘目光扫过她铺了胭脂水粉的红润的脸颊,便叫四禧把自己带来的珍珠粉拿了出来:“以后脂粉就用这些,你从前用的应该都是加了香料的,固然芬芳扑鼻,也是孕妇需多注意些。着是纯珍珠粉,用南珠磨成的,里头只加了少许的滑石粉和桃花末儿,虽然味道清淡,但绝不伤胎。”
阿克占氏忙含羞接了:“多谢额娘。”
苏帘又叮嘱道:“还有你那花盆底,以后切不可再穿了。”
阿克占氏看了看自己那织金缎面儿的花盆底儿鞋,不禁有些犹豫:“额娘,我不到处多走动,应该就无妨吧?”
苏帘皱眉:“这不是多走动少走动的事儿,而是这花盆底太容易摔倒了,你现在月份浅,若是狠狠摔一下,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阿克占氏顿时白了三分脸蛋,顿时谨慎了三分,认真点头道:“是,富苏里明白了。”
苏帘看着她的身形,顿时便明白了,阿克占氏的身高……比寻常人家格格都要矮几寸,她穿花盆底的时候,就和苏帘穿平底绣鞋的时候差不多高,只怕净身高也就一米五几的样子,难怪她在这上头自卑了!
苏帘又道:“只不过撤了花盆底,你的旗服怕就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