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帘吃吃笑得花枝乱颤,嘴里嘻嘻唤着:“老头子——”
玄烨挑眉:“那夫人你就是老婆子喽?”
苏帘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笑靥如花:“是啊,老头子和老婆子,不是很好吗?”
玄烨只宠溺地笑了,随即却揭了自己外裳、脱了靴子,爬上了床榻。
苏帘眼睛瞪得圆圆,“你、你——这是要、要干什么?”
玄烨狡黠一笑,朝苏帘耳根处吹了一口热气,道:“夫人可不要想歪了!为夫现在是有心无力,着实困乏地紧啊!”
苏帘脸上一红,便往里头退了退,给他让出半个被窝里,记得昨晚,他还半梦半醒地守在床榻便呢。而近日天不亮,便去上朝了……苏帘转身朝里头:“那我背对着你,要不然对着喘气,容易传染。”
玄烨却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扭转过来,“朕都不怕,你怕什么?”然后不有分说,便把苏帘当成了抱枕给搂在怀里。
苏帘想开口反驳两句,却发现他已经合着眸子,呼吸已经均匀了。
苏帘怔怔了一会儿。
旋即,摸了摸自己脸蛋,心中充斥着不可思议又极为雀跃的情绪——他刚才说了,不会碰别的女人了?那样的话,这个男人,就是他专有的了?这下子,她就不需要跟别的女人公用床上用品了?!
苏帘兴奋地几乎要笑出声儿来,但是顾忌着玄烨才刚入睡,才勉强忍住了,双手不由地也去搂住他……皇帝牌床上专用品哟!!呵呵呵,嘻嘻嘻,哈哈哈……
想她不过还是个正七品的答应(注:享受贵妃待遇的答应),居然真得把玄烨调教成一只属于自己的男人!真是不可思议啊!哪个小主有她厉害?她简直是清朝有史以来最牛逼的小主,最牛逼的嫔妃!
董鄂妃够厉害了吧?三千宠爱在一身,可是顺治还是照常睡其他女人!董鄂妃出身、才情一流,却也没能做到把顺治拴在自己床上,管住他的下半身。
可是苏帘就做到了,她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做到了!!
额……只是,等一下!!
苏帘瞄了一眼玄烨两腿间的位置,她记得男人四十岁是“松下”,五十岁是“联想”,他眼看就只能“联想”了,是不是这方面不咋地了,才觉得不碰那刮骨刀的色了?!
苏帘急忙捏了捏自己燥红的脸蛋,这种想法千万不能让玄烨知道,否则他肯定会狠狠证明一下自己的!那样她就死定了啊!
…………
苏帘的身子底子其实很好,这次的寒症,来得迅猛,去得也快。本来过了第五日,苏帘便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完全可以下床了。可是玄烨不肯,死死按着她,一直叫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苏帘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然后病愈的时候,苏帘摸了摸腰间的一坨肥肉,顿时欲哭无泪。
整天躺着,除了吃就是睡,能特么的不长膘吗?啊?!!玄烨,你赔我的小蛮腰来!!(某围观者:你有过小蛮腰吗?苏:你找死!!)
允许下床的那一天,苏帘站在正殿殿门外的台阶上,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当空好大的太阳,突然有了一种出狱的摆脱感。
四禧不合时宜地开口道:“娘娘,皇上说了,您虽然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那些滋补的药膳必须吃满一个月!”
还特么继续滋补啊?!苏帘摸了摸自己腰,顿时内牛满面,再补下去,她还有法看吗?!
正在郁闷的时候,小凌子拿着一个单子递了上来,笑嘻嘻一脸讨好地道:“娘娘,您的贵妃仪仗造办处连夜赶工,已经制好了,这是仪仗单子。”
苏帘低头细细瞧了,其实比妃子的仪仗多不了几样东西,举着的东西里多了赤鸾凤伞二、黑鸾凤伞二,再就是搬着的东西里,由妃子级别的银制品换成了金制品,也就是金瓶子两个、金椅子一个、金方几一个,然后其他是银的。
苏帘不禁道:“真是浪费啊,和妃子的有一大半一样的,把需要添的添上,需要改的换掉不久成了吗?这下子不晓得要浪费多少银子呢!”
小凌子满是谄媚的笑意:“这才足可见皇上对娘娘您的看重啊!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由太后娘娘降下懿旨打早的!娘娘只管用着,保准不敢有人置喙!”
“太后——”苏帘挑挑眉,虽然不晓得玄烨是用什么法子逼迫太后答允的,不过她心里得意的小人儿已经在跳舞了!!
于是大手一挥,吩咐道:“既然仪仗都到了,便给本宫备驾,咱们出去溜溜!!”
小凌子急忙打千儿,谄媚笑着道:“谨遵贵妃娘娘懿旨!”
☆、第六十五章、琴女合璧
贵妃级别的仪仗,浩浩荡荡从澹宁殿驶出。
赤红的鸾凤伞,硕大若树荫一般,为苏帘遮蔽出一大片阴凉。
苏帘得意地乘坐着优哉游哉的翟舆,看畅春园繁花如锦、蜂飞蝶舞,心情果然好得不得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便是如此了吧。
翟舆宽大,足可容纳两人,故而苏帘还带了小羊羊出来,便坐在自己身侧。
小羊羊半依偎在苏帘怀中,蹙着蛾眉道:“额娘,咱们别继续往前了!”
苏帘手中摇曳着的如意八角宫扇不由一停,之间前头佳木葱郁,玉兰古藤,绿荫成片,凉风习习,是个极好的避暑之地……只是她定睛一看,枝叶层叠之地,有一宫苑,飞檐斗拱,碧瓦粼粼,正是云崖馆。
此地虽略偏了些,却是极好的住处。
这里也是和嫔瓜尔佳氏下榻之地。
苏帘颔首,便叫了停。
下了肩舆,略转到往西侧,去拿三层重檐的月梁白石亭中歇息,此亭通体石块砌筑,错彩镂金,六角攒尖,雅则雅已,却未设桌椅之物。小凌子立刻将金椅、金几、银杌等物抬进亭中,布上瓜果、茶水。
母女这才坐下小作歇息,苏帘搁下宫扇,捧起泥金的银盏,吹着袅袅热气,饮了半盏,便问小羊羊:“怎么?你见过和嫔了?”——听着这妮子方才的语气,还是颇有不快的样子。
小羊羊点了点头,才十岁的丫头,并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很反感靠近云崖馆,还颇有几分不悦的样子。只是嘴巴却是缄默的,不肯多说一句。
苏帘暗惑。这丫头,素来嘴巴大,心里藏不住事儿。怎生今日这般安静?便追问道:“和嫔与你有什么不快吗?还是她给你气受了?”
小羊羊摇头,“那倒没有……”说完又闭上了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帘搁下银盏,皱眉道:“你这丫头,有什么是不可以对额娘说的?”
小羊羊嘴巴张了张,又咬了咬嘴唇:“额娘,那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呀!”
苏帘不禁发笑,“你尽管说,我与你有什么气好生的?”
小羊羊杏眸微微闪动。手里犹豫地搅着一方柔软的锦帕,方才支支吾吾道:“其实,女儿也挺不喜欢和嫔的,不为别的,她挺着个大肚子,还住在咱们的畅春园里,平白就是给人添堵!可是、可是……”
苏帘知道这一“可是”,便有事儿了。
只听小羊羊嘟着小嘴儿,继续道:“她前几日求了女儿,想让马太医为她安胎。”
苏帘听了。便“哦”了一声,“几日前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因为她的病。行宫里四五个太医全都被玄烨拘束在澹宁殿,不许干别的,这和嫔若是有个不舒坦,自然是请不到太医了。
一想到她的肚子,都快七个月了……苏帘固然心里不大舒坦,可是想到玄烨以后也不会再有子嗣了,便也看得开,于是吩咐小凌子道:“吩咐马太医,去云崖馆照看和嫔的胎。”顿了顿又道:“也挪一个太医给王氏。”
一个是给。两个也是给,没什么区别。
小羊羊一听。却撇了撇嘴:“汗阿玛一早下旨叫太医们都专心调理额娘的身子,额娘挪一个人给和嫔就罢了。王贵人——她身子好着呢!给她个太医作甚?!”
小羊羊这话,分明对待和嫔和王氏就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了,不禁叫苏帘觉得疑惑,无论是和嫔还是王氏,和小羊羊应该都没有多大交集才对,怎么语气里对王氏那般不屑?只听小羊羊一边吃着冷水湃过的西瓜,一边儿道:“女儿前儿出来溜达,却有一次瞅见王贵人守在春晖殿和澹宁殿之间的必经之路上,挺着个大肚子,倒是不嫌热!女儿有叫底下人去查了,王贵人这些日子,日日都是如此。听说之前,还被他‘偶遇’了一次汗阿玛!!”说完,她重重一哼,一副不屑的样子。
苏帘听着,却不以为怒,王氏如今好不容易凭借肚子复了宠,可来了畅春园,却再度失宠。自然要采取一些举动了,身为嫔妃,想办法“偶遇”皇帝,这不是想当然的举动吗?
小羊羊又道:“额娘,这事儿还不算完呢!要说她只是想见见汗阿玛也就罢了,可女儿还听底下人说,王贵人还亲自调教了一个漂亮宫女,还趁机想要献给汗阿玛呢!”
王氏大着肚子,不能侍寝,想要献上一个色艺双绝的宫女,为自己固宠,也是正常举动。而那宫女,想必也是愿意得很,别看玄烨眼看半百的年纪了,岁数都够做人家爹了,可是依然打消不了俏丽宫女想要爬上龙床的心。
小羊羊看着苏帘带着清淡微笑的脸,不由奇道:“额娘,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
苏帘笑眯眯道:“我不在乎旁人怎么做,我只在乎你汗阿玛怎么做!”
小羊羊一愣,旋即撒娇地笑道:“汗阿玛当然没当一回事,当场就把王贵人给训斥了一顿呢!不过这事儿,汗阿玛不叫女儿告诉您,说是怕您……”小羊羊机灵的眼珠子一转,却没有说下去,只嘿嘿坏笑着。
苏帘莞尔:“是怕我吃味?”说着,不由摇了摇头,却道:“那成,我就还继续当不晓得这事儿,免得你难做!”
此话一处,小羊羊立刻笑咧着嘴巴,扑在她怀中撒了一通教,“所以啊,女儿原本不怎么喜欢和嫔,如今一比较,也就不太讨厌她了!好歹她安安分分,没蹦出来截汗阿玛!直到日前身子不舒服,也没叫人报到汗阿玛跟前,反而私底下着人来求了女儿,想通过女儿求求您,挪一个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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