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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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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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宣看来,石虎是一定会当皇帝的,只是时机和时间的问题,天王世子就是相当于皇太子,看着石邃气焰嚣张地接受众臣的祝贺,他气得牙齿都咬碎了。

早朝之时,文帝下旨拜石虎为相。中午石虎在天王府举行午宴,几乎所有的儿子都聚在天王府里,一是向父亲石虎庆贺,二是商议修建天王府之事。结果众人左等右等。只有天王世子石邃没有到,派了人去找寻,一仆从快马回报说石邃被亲近齐王府的拉去田猎游乐去了,石虎气得胡子竖起来,怒道:“快把这个逆子寻了来,只是做了天王世子,又不是做了皇太子,就如此嚣张!竖子不足以成大事,你们这群……十几个我亲养儿子,统统比不上石闵一个。但凡有一个如石闵那般有勇有谋,懂得隐忍,老子早就把石弘那小子给拉下龙椅了!早就做皇帝了,这群不成器的!”

石邃被仆从们从猎场拉了回来,跪在天王府的中堂上。石虎叫人拿来皮鞭子,横眉竖眼兜头一顿毒打,骂道:“竖子,你以为你被皇上封了天王世子,你便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了?我告诉你,你是天王世子,我是天王!皇上扶得你做世子。老子也可以把你拉下来,石宣、石韬……哪一个不比你好!”

石邃骄恣放肆惯了,这会子被父亲当众打他,又恼又气又急又痛,一边抱头躲闪一边大叫:“父亲饶命,父亲饶命。儿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是被他们叫了去,儿子不想去的,儿子想杀头野猪送给父亲做贺礼!父亲当了丞相。大丞相,不能如以前那般打儿子了!”

杀头野猪铸贺礼?石虎愈气,打得愈狠,石邃上窜下跳逃避石虎的鞭子,夸张的尖叫,便如同杀猪一般,十几个兄弟站着看,也没一个来劝,叫声惊动了郑王后,王后出来看见亲生儿子被打得狠,也不敢说话。

郑王后叫名樱桃,优伶出身,颇具美色,深得石虎宠爱。有诗为证:樱桃美颜香且泽,娥娥侍寝专宫掖。后庭卷衣三万人,翠眉清镜不得亲。在她之前有过两个王后,都被她使计杀了,如今她独尊为王后。

石邃二十多岁,是石虎的第一个儿子,郑王后当年特别受宠,连同第一个儿子也一起宠到大,不想宠成这番模样,凶猛、无赖、残暴、放肆像极石虎,然石虎的老谋深算、勇猛、敏智一样没学会。

石邃看见郑王后出来了,居然不敢为自己说话,坐在地上大哭大叫:“我石邃是从石头崩出来的,我是野种生出来的,我是野种,没爹没娘疼爱,娘哎,你为什么生了我了,我是野种!我是野种!”

十几个兄弟听石邃这一番哭闹,不由地都笑起来,石虎哭笑不得,举鞭又要打。

郑王后忙跪下,石邃躲到郑王后的身后说:“父亲,不要打了,父亲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皇帝不能动不动便打人,要以教化服人!国师佛图澄不是这般劝父亲的?”

石虎举鞭指着石邃,良久,突然笑起来,对石邃道:“好好好,以教化服人,你说了句人话,也罢,这次先饶了你!”

石虎把鞭子掷到郑王妃的身上,说:“你看你养的好儿子,鞭子你拿着,好好管教他,否则哪一天我便把他给杀了,我石虎什么都不多,就是儿子多!杀了他,还有石宣,石韬……”

石宣从天王府出来仔细地回想了父亲石虎的话,觉得自己当世子是有机会的,想起石虎口口声声夸奖石闵有勇有谋,石闵只是个挂名的养子,石虎对他的欣赏甚于他所有的亲生儿子,石宣是有心机的人,午宴之后一直守在忠勇府,好容易找到石闵,正好石闵主持弟弟石杰的婚礼,他也送了礼,并喝了几杯。

石宣的府第非常寒酸,连正儿八经殿堂都没有,几进房子狭小异常,暗暗仄仄的,跟寻常百姓的差不多,石闵一看,叹道:“石宣哥哥是王爷,是立了大功之人,怎么住这样的屋子里?石邃哥哥的齐王府,闵去过,极豪华奢靡,他真是富贵王爷的命。”

石宣道:“我是父亲的庶子,一心以父亲为尊,看父亲住那样的天王府,宣不敢越前,以为如此便能得父亲的心,哪知皇上还是以父亲的嫡子为尊,立他为世子,石邃他手无寸功,又无长处,如何便能做世子!”

这时,一位面目平常的丫头送来热酒,为他们斟上酒,在一边侍立,石闵叹道:“齐王府里的丫头个个出色,我听闻齐王府里的妾,有不少的朝庭官员的妾,他看上了,张口要,没有人敢不送去呢!听闻襄国城里有个尼姑庵,齐王石邃常去,把女尼掳到齐王府里……”

石宣愤愤道:“那又如何,他还不是个世子?”

石闵看石宣听不明白,就耐心开解说:“我听闻先帝在世时,国师佛图澄救下皇子石斌一事,先帝觉得佛图澄法力无边,曾把皇子、皇侄们送到襄业寺去听经颂道,不知宣哥哥有没有送去襄业寺?”

石宣点点头。这事是有的,当年石勒有个儿子叫石斌,深为石勒喜爱,不料突然得暴病死了。石勒很悲痛,对佛图澄说:“朕听说古时候虢太子死了,神医扁鹊能使他复活。大和尚是我大赵国的神人,你有什么办法医治我的皇儿?”佛图澄取来一根杨枝,念起秘咒。一会儿,石斌便坐了起来,又过了一会,恢复如初。这样一来,石勒更加相信佛图澄是个神人,于是把年幼的儿孙们都寄养在寺院里。

石宣也住进过寺院里,因此也是佛图澄的徒子徒孙了。

石闵又道:“佛图澄是大赵国的国师,先帝很倚重佛图澄,天王比先帝更敬重佛图澄,对佛图澄所说的话没有不听从的,佛图澄国师费心修了不少佛寺,女尼与和尚一样,都是佛门弟子,不知道佛图澄听闻齐王狎昵女尼们会做何感想?”

石宣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向石闵一拱手道:“然也,石邃狎昵女尼,就是对佛门弟子不恭不敬,佛图澄定然大怒,而父亲听从佛图澄的话,定然对石邃不满,说不定就……哈哈哈,若宣做了世子,定忘记不了闵弟的提醒。”

石闵把石宣的酒杯取过来说:“哥哥从今日起要少喝酒,少亲近女色,应该诚心向佛,多亲近国师佛图澄,天意会倾向王爷的!”

石宣一手把酒杯夺过来,大笑道:“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罢,明日早上起,我就诚心向佛,日日向佛!定要叫佛感动于我的诚心才好。”

石闵站起来拱手道:“如此,闵弟就不陪着哥哥了!”

第二日清晨,妍禧睡了一夜,看见自己的小屋乱成一团,铜镜里的自己,两只眼睛跟核桃一般又红双肿,恍惚想起昨晚的悲痛,杰哥哥与妍祺*一夜,不知道多绵缠旖旎,独留厮人伤心,他连一个简单的承诺都不肯给自己,伤感又涌上心头,她呆呆地坐着,等有宫女来催她去帮皇帝穿朝服,她才清醒过来,收拾好心情,照例来到寝殿给文帝穿上朝服,系上玉腰带。

文帝也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张开手等待妍禧给他穿好朝服,小喜子一声不哼,她的心情还未平伏么?文帝低头看她,柔肠百结,突然说:“小喜子,朕不做皇帝了,好么?我去做一个王,或者一个侯,或者平民百姓吧,就你随着我,咱们一起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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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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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闻言一怔,抬头看文帝,他的眼睛里燃了一小簇火苗,类似于石闵惯常看她的眼神,浓烈、狂热、急切……亦有类似于昨晚石杰看妍祺的眼神,深情、爱怜、绵缠……

但是她现在痛恨这样的眼神,痛恨到极点,爱而不能,求之不得苦呀,比莲心苦上百倍千倍……

此时看见这样的眼神,仿佛是一种绝大的讥讽,应该这样瞧她的人,正拿着这样的眼神瞧着别人,不应该这般瞧她的人,正正如此痴痴狂狂地瞧着她

妍禧不知道文帝这些话从何说起,她点点头,淡淡一笑说:“好呀,皇上心里想做平头老百姓?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叫您是皇帝呢?”

妍禧弯下腰,两手环过文帝的腰,在另一头扣上玉腰带,小喜子就在近身,文帝迷醉了,低头想去嗅妍禧的发,鼻尖却触到妍禧的小锦帽,大为遗憾,妍禧一抬头,看见文帝痴狂迷乱的眼睛,这痴迷的眼神多么熟悉,就在昨晚,石杰哥哥就是这般看着祺姐姐的,他也许就这样看了祺姐姐一个晚上,他是*蚀骨、春风得意了,哪里会知道她妍禧也在*蚀骨、黯然伤神,悲伤流泪了一个晚上?

妍禧的心里愈发地愤恨,眼睛看向别处,继续毫不留情说:“不过奴才问一句,皇帝会种地耕田么?会饲养牲口么?会做买卖赚钱么?这些都不会吧?皇上一出生就是皇子,身边有成群成群的奴仆们侍候着,小喜算起来,皇上共做了六年太子,五年皇帝,除了当皇帝,皇上还会做什么?皇上只会做皇帝吧!”

妍禧系好玉袍带,别着头站在皇帝对面,她面容惨淡苍白。两只眼睛是红肿着的,但更显得楚楚动人,然而,她的话是从心底里喷出来的刀子。一把把插进文帝的心里。

文帝伸出手来,想摸摸小喜子的脸,闻言怔忡了不安了,是呀,除了做皇帝,他还会做甚么?可能没有宫女的帮忙,他连衣服都穿不好,做了平头百姓,他能给妍禧甚么呢?

文帝把手慢慢收回来,不能做平头老百姓。那就做皇帝!

小喜子她长着恶毒的舌头,口出无状,说他甚么都不会做,她太无礼太放肆了,却叫人又爱又恨。非收了她不可,否则枉为皇帝!她还是个骗子,明明是女儿身,却扮作小侍内戏弄于他,她犯了欺君大罪,还没拿她问罪,让她知道他这个皇帝想要她。想要她的命,她便不能违抗!

文帝的心内突然冒出万丈雄心,今天走第三步棋子,走成功了,就有胜券在手。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撕下她小侍内的衣服。做他的人!

文帝把手负在身后,向后退了几步,站远了看她,她着了小侍内的衣服,胸脯平平。花苞似的隆起叫她包裹起来,她不愿意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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