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没好果子吃,怎么办才好?她的脑子转了一下,还没想出对策,只觉得身子一轻,她被人抱了下来。
天呐!不活了!妍禧哇哇地叫着,叱牙咧嘴,作了死地痛,不知道是多少根骨头断了,她被人抱着,骨头与骨头磨在一起,碰到哪里都是痛。
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还能叫痛!看来没有死,好好好!贵重之人!哈哈哈——”
说着把妍禧向上抛起又接住,妍禧又一阵鬼哭狼嚎,这是真的疼,她肚子里早骂了千回万回,把那人的前三十代祖宗都骂遍了,只是嘴巴要叫疼,再没第二张嘴骂出声音来。
“啧啧啧——果然是贵重之人,瞧瞧,连叫唤都叫得好听,我王府里的姬叫起春来,没一个如她好听,这梨花带雨的,看了叫本王欢喜呢?今晚就叫她侍寝罢,这春定是叫得极好的!”那人又说道。
天呀,痛得要死了,还说她叫得好听,甚么?侍寝?这人一定不是娘养的,我小喜儿竟落得这般惨状,苦呀!大姐夫……闵哥哥……早知道就跟了他。
“王爷,她……她……怕是骨头断了,今晚恐怕不能……看……身上都有血!”一女人的声音。
“扫兴扫兴,叫府里的大夫看一下身上的伤,可惜了,这春叫得真真*!”
春叫得*?甚么意思,原为叫痛也能叫得*?妍禧怕了,紧紧咬住唇,怕嘴巴里漏出一点声音来,这魔头若是发了疯,估计她身上多少骨头都不够断了。
妍禧被丫头们抱进房里,原来这人是石宣,他开始还耐心等了一会,看府医忙上忙下,脱下来的衣服都是血,听闻断了好几根骨头,也就没有兴趣。
妍禧一到了丫头的手里,已是累到极点,很快就晕死过去,根本不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那魔头要做甚么也理不得了。
襄国城乱成一团,王侯府里有一定兵力的,下了朝就由派遣府兵们骑马向邺城狂奔而去,去做甚么?抢地!当然没有谁能抢得过石虎,迁都邺城是他上朝前想到的,他先命了人去圈地,他手里抓着懿旨,心里装着痛恨,所以迁都邺城势在必行,他有十成的把握!果断、不要脸的人总是先抢得先机。
石闵叫刘战领了一批人前去,交待他不要去跟别的王侯抢,只需找邺城附近连着高山的土地,这些土地离邺城是远一些,一是他自有用途,二是不至于与人争抢得太利害,那些得势力的,肯定哄抢平原肥沃、富饶之地。
襄国城乱成一锅粥,从下朝开始人马嘶叫的声音不绝于耳,通往邺城的山道总是烟尘滚滚,乞活山上的乞活军也开始趁势作乱了,他们一群一群地守在某一小道上,有王侯往邺城搬运东西,等大部队过去,专门劫了后面几辆车,每次都劫得不多,所以影响也不大,三三两两的流民却不一样了,饿极了看见有车有人就上前抢,而与护卫财物的府兵就大打出手,每隔几步远就有血迹斑斑的尸体躺在地上,死一个人就如一根草被割了弃在地上一般,引不起恐慌,也激不起悲痛。
邺城距离襄国城不过百里,骑快马半日可到达,石虎的部队最先到达邺城,把邺城控制起来,一部守军忙着占领了皇殿,邺城原是曹魏的都城,建有宏伟壮阔的大殿,石虎的守军一占据了皇殿,天王府的府里人一到了邺城,就直接进住皇殿。
石闵找不到妍禧,心内焦灼不安,然襄国城乱纷纷的,一时没有头绪,不知道从何找起,只好赶回忠勇府,叫红钺收拾,石闵派来了两千禁军过来,护送忠勇府和建节将军府的人前往邺城,此次迁都,没有统一的指挥,石虎是狠了心要那个“乱”字,大批府丁、府兵奔走于襄国城和邺城之间,平民百姓不知何故迁都,以为战争又要开始了,拖家带儿,像一群没头的苍蝇,看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奔。
一时间,襄国郡和邺城都是乱纷纷、闹哄哄的,显出一派兵荒马乱的末世之感。
石虎派去的人早在邺城圈了地,先在邺城圈了一万坪最富饶的地,插上天王旗,其他王族哪里会落后,有军队的都先行出发,邺城所在的士族大家人惶惶恐不安,知道大难要来,纷纷逃往南边晋朝去了。
石闵骑着马也出发,虽然刘战打了前站,但是不能大意了,那些王侯们谁都不是吃素的,石闵与五千轻骑快马加鞭到了邺城,赶到邺城,与刘战会合,刘战听石闵吩咐,没有圈那些肥美的平原之地,而是择了一些靠近山林的偏远地方,石闵驱马转了一圈,插上旗,旗上写着石闵的大号。
他的心里愈是焦急,马跑得越快,竟把邺城周边有高山的都划了一圈,幸而也没有人跟他抢,好大一片山林田地,刘战笑着道:“咱爷是有占山为王的意思了!”
石闵脸上阴鸷,目光凶狠,不知道想什么,刘战一看他的眼神,心内“咯噔”了一下,那个暴虐的爷又回来籽,就如一年前,石闵以为妍禧已死,就是这种神情。现在地也占了,王爷府也有了,爷目露凶光,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小冤家。
他小心翼翼地问:“是小喜姑娘没有找到么?”
石闵没有答他,答案就是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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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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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战忙安慰道:“总有法子的,小喜姑娘上一次多大的难都过去了,这一次也会逢凶化吉的,她名为小喜儿,就应了个‘喜’字,爷,你莫过于担心了!”
刘战不懂石闵心里的恨意,他此时恨的不是找不到小喜儿,而是找到她,她竟敢弃他去找皇帝,在她的心里,皇帝占了先,先前她把石杰放在第一位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是皇帝,如此把他石闵置于何地?
这一年又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妍禧的心向着皇帝?
石闵摸了摸手上的咬痕,这冤家下死力咬他,咬得真狠,她是铁了心要跟着皇帝吗,哪怕皇帝死期已到?石闵的心里又凭添了一层恨,这恨与恨重重叠叠地加在一起,让刘战看了不寒而粟。
刘战又说:“爷,红钺她们大概晚上就到了,我占了一所大宅子,爷先去瞧一瞧,比之忠勇府还好呢,最好的是还有个莲池,比忠勇府的还大!”
石闵沉着脸不说话,策马进了邺城,刘战先来的邺城,邺城的大户人家一听石虎要迁都,拖儿带女往南边去了,留下一所所汉式豪华大宅,刘战带的兵都不是吃素了,很快地抢了两三个宅子,刘战把大宅子留着石闵,自己留了一间。
一日之内,有实力的王侯家的主力部队都过来了,夜晚来临,邺城稍稍安定下来,石闵却没办法安定,他打听到石虎进驻了邺城的皇宫,急忙赶过去,石虎正高高坐在大殿的龙椅上,把他家里常穿的扮皇帝的龙袍裹在身上,冕冠戴得歪歪扭扭的,然他心情别样地好,一看见石闵。扶了扶冕冠,张着脸笑道:“闵儿呀,你看某像不像皇帝?”
石闵恭身道:“下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石虎哈哈大笑道:“万万岁那是骗你们汉人的,这皇上能当上二十年十年便够了,我怎么觉得这龙椅坐得不舒服呢?这冠冕也是,戴着挺不好受的,这些汉人的东西,就是糊弄人,看着好看,没甚意思!待我做了皇帝,这龙袍我要改改,冠冕也改改。这龙椅嘛,要做得大一点,底下要铺上羊毡,朕想坐就坐,想躺下就躺下。闵儿,你说呢?”
“要怎么改,那有都是皇上您说了算!”
“哈哈哈,闵儿的话我爱听,我说了算!我当然说了算!”石虎在龙椅上手舞足蹈,喜不自禁。
“闵呀,要怎么做。天下人才不会说我是夺权纂位呢?原本我也不在意这个,但我想呀,如果我不向天下人说清楚,等我做了皇帝,别人说我来路不正,也来夺我的权纂我的位。三天两头要有人造反的话,我这皇帝当得不好受,那如何是好?”石虎抚着大腹,突然陷入沉思,他不是个鲁莽的粗人。晓得要阻住悠悠众口,得了民心才能江山万万代!
“亚父哪里是夺权纂位?太后意图策反杀害重臣以图把持朝政,是太后先逼死皇帝,然后被亚父所杀,亚父是替天行道,亚父登大宝之位乃天命所归!佛图澄天师不是向亚父行礼了么?亚父就是天命!然须得找到一个人,一个贵重之人,有帝有后,江山万万代,皇位便是亚父的了!”
“太后意图策反杀害重臣以把持朝政,太后先逼死皇帝,然后被我所杀!”石虎喃喃地重复着石闵的话,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闵儿的意思是皇帝不是我杀的,是太后杀的,然后我杀了太后主持正道,妙计呀妙计!对对对,我须得找到那贵重之人,然贵重之人到底哪里去了?”
“若是草民或是他人,贵重之人便只是个女子,算不上贵重,故‘贵重’二字只合‘贵重’之人!”石闵话说完,看着石虎,猜想他能不能听明白自己所说的话。
“闵儿是说……我明白了,定是我那些逆子们,以为抢了贵重之人,自己便可以当世子做太子!气煞我也,我十几个儿子,到底谁劫了贵重之人?”石虎急了,霍地站起来,他迷信佛图澄,自然相信得贵重之人便得江山万万代的鬼话。
“若真是王爷们劫了贵重之人,这个不难找到,亚父只需……”石闵一五一十地说完,末了加了一句:“今晚亚父便派人到各位王爷府里问询,让他们把人送到亚父这里来,须得小心对待,这是成败的关键,贵重之人若是玷污了就不是贵重之人!须得正式册封礼方能成事!”
石虎点点头,急唤了十几位心腹仆从来,交待他们到各个王爷府里去问话,石宣正坐在椅子上听丫头报告妍禧的伤势,突然有仆从说天王派人来问话,忙请了进来,一看是父亲身边的仆从,那仆从说:“王爷说:天师所指贵重之人不知被何人所劫,贵重之人须得经过册封礼才显其尊贵,若谁取了去,恣意妄为,想当世子,门都没有!快把贵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