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侍卫心悦诚服,拾起地上的刀退到一边去。
石闵向石世一拱手道:“太子!”
石世把头偏向一边,并未接受这句“太子”的称呼,他神态黯然,目光冷淡。
石闵知道石世的想法,他说:“那日先帝离世,太子定是恨闵没有拿下石遵,太子请细想,石遵为何能在宫殿里安排下禁军,是因为太子把先帝的兵符给了石遵,石遵掌控了整个邺城的兵士,我主要的兵力俱在北部,与燕国对峙,小不忍则乱大谋,那日我如果意气用事,直接杀了石遵,那么我们谁也走不出太武内殿,姑且叫石遵得意几日,请太子下旨,命张豺到各地去,聚焦先帝的亲兵,包围邺城,当咱们与石遵势力相当之时,才能与之抗衡!”
石世的眼睛活了,向石闵点头道:“我错怪闵哥哥了!”
石闵忙道:“还有一事,敢问太子,小喜子是不是在太子的手上?若是小喜子在太子手上,咱们就有了胜算!”
石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他说:“小喜子在石遵手里,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怕是真的,这是天命呀!所以他得以顺利称帝!”石世把石遵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石闵听闻石遵说要以石邃的方式对待小喜子,气得咬牙切齿。但他冷静下来,向石世要一件玉佩,准备去找张豺。
石闵看石世跟着带刀侍卫进了承华殿,殿外包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兵士,没有石遵的圣旨,根本进不去,石世带着太子的光华成为一只笼中鸟。
石闵清醒地知道他被石遵封为皇太弟,皇太弟是一种虚假的荣光,也会成为捆绑他的致命伤,他要及早找到小喜子,才能放开手脚,完成自己的计划。
石闵先找到张豺,商议好大事之后,已是月上柳梢,石闵又返回太武内殿,石遵在与石虎留下来的娇嫩的美人们饮酒作乐。
石遵一看到石闵,哈哈大笑道:“闵呀,当皇帝好呀,这宫里的美人,看得朕眼都花了!哈哈哈——”
石闵笑道:“果然是美人,不过,这些统统都比不上尊贵之人小喜子!”
石遵得意地笑了,说:“那小喜子也在我的手上,今晚我也能如愿了,只是她受了些小伤,待她伤好了,我便以她为后,如此江山便可万万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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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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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闵惊道:“小喜子果然在皇上这里?可喜可贺呀,但臣听闻乞活山的大王先下手为强了,小喜子在乞活山上已做了压寨夫人……”
“甚么?小喜子做了压寨夫人了?哎哎娘的呸,我还真没看出来!我看她体态轻盈,一副小女儿状,只道她仍是清白女儿之身,娘的,便宜了那贼王了,气刹我也!”石遵破口骂道。
“那是听闻,未知是真是假,皇上不如请了小喜子来,问问她是也不是?”石闵仔细查看石遵的神情,觉得他不像是装的,妍禧十有*在她的手上。
石遵一愣,说:“是也没甚关系,咱们羯人与汉人不同,没那许多破规矩,嫁不嫁人的又如何,照朕看来嫁过人的妇人得了调教,懂得男女之情事,在榻上更有韵味,更有情致,更撩人哪……哈哈哈,朕都等不及了!”
石闵心急火燎,又强压着,说:“若是其他嫁了人的妇人便罢了,这小喜子是天师所指的贵重之人,身份特殊,若她真的嫁了乞活山的大王,又对那贼王一往情深的话,那贼王就是皇上的一个大威胁了!只怕他要阻了皇上的路,若不铲除,大赵国的根基可能要被动摇。不若请小喜子出来对证一下!皇上才好安心!”
石遵略想想,觉得石闵说得有道理,便应了下来,叫宫女去请妍禧出来。
妍禧被几个宫娥拿辇轿抬了出来,她的后腰还伤着,她半个身子伏在椅上,精神颓丧,我见犹怜,进殿后一看见站在石遵身边的石闵,她的颓丧变了样,脸上现出些苦意来,泪光一闪。隐在眼眶里,有哀怜求祈的意味。
石闵身子一颤,咬牙压抑住要跳上去抱住她的冲动,妍禧此时已换了女装。粉嫩的鹅黄色衫裙,脸面清洗干净,衬得是肤如白雪,虽然精神不好,却遮不住的明眸如画。
石遵看她泪光一闪,楚楚动人,忙道:“小美人儿在宫里不习惯么?腰伤可好了没有?太医丞有没有瞧?”
妍禧垂着头,不回答石遵的话,不看石遵,也不看石闵。
石遵并不介意。又问:“小喜子,你被掳到乞活山近五十日,听闻乞活山的大王看上你了,你做了乞活山的压寨夫人,可有此事?”
妍禧闻言受惊。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长眼睛迅速瞥了一眼石闵,只见他负手昂然站着,仿佛没瞧见妍禧,他的眼睛盯着殿顶一条长尾巴的五色斑斓的凤凰出神。
妍禧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石遵上下打量着妍禧,看她小腰盈盈一握,体型纤细却肌肤丰泽如锻。好一个标致的小美人儿!不知道看不见的身子里有些怎么样的风光?被山上大王调教过的小美人儿,不知道是甚么滋味?
石遵的目光变得**且炽烈,脸上浮了暗昧不明的笑意,又问:“你是怎么做的压寨夫人?”
妍禧听他这一问,想起新婚那夜,石闵酒醉之下发了疯。把她折磨得晕死过去,几天不得下榻走动,她的脸色一沉,皱起眉头不说话。
石闵紧紧盯着妍禧,看她面色不愉。可见做压寨夫人于她不是好的回忆,又问:“小喜子是不愿意当压寨夫人么?”
石闵半片身子转过来,眼睛斜过来,目光却并没有投射过来,分明在侧耳倾听妍禧如何作答。
妍禧想她被掳去之时,的确是不知道大王是石闵,同意跟大王拜堂是无奈之举,只想借此换得自由之身的,当然是被迫的,新婚之夜更是被迫的,被那厮折磨得死去活来,啧啧——瞧那厮那样!那张脸比臭狗屎还要臭,难不成那厮还盼望着她说自己是自愿嫁给他的?不但自愿,还欢天喜地嫁的?他想得倒很美!
妍禧垂下两排扇子似的睫毛说:“小喜子被掳到山上,在拜堂之前没见过山大王,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觉得石闵的眼光似剑一般横杀过来,妍禧心头熊熊火起,心上起恨,嘴巴就刻薄起来,说:“那山大王满面刀痕,面目可憎,形状可怖,且如狼似虎,不懂怜香惜玉,我如何愿意?”说罢扭过头去,留给石闵一个大后脑勺子。
石遵听罢欢喜了,他推开身边的美姬,从椅上坐起来,大步走到姨禧跟着,伸手要摸妍禧的脸,妍禧连忙头一低避开,石遵的手落了空,甚是可惜,但更是心痒难耐,说道:“小喜子不喜欢那贼王,不若你把他休了,你做我的皇后?如何?”
石闵负手昂头“嘿嘿”冷笑道:“小喜夫人不愿意做压寨夫人,定是恨透了那山大王,请皇上准许我去荡平乞活山,把山大王杀了,小喜子做了皇后娘娘,便如了小喜子的愿了!”
妍禧说了几句话,觉得后腰不适,伏在辇轿上平复一下,听石闵这般说,抬起身了,梗着脖子怒道:“好好好——闵大将军,拜请你替我把山大王杀了,最好是将他五马分尸,叫他没有个全尸!”
石遵看妍禧突然暴怒,脸红脖子粗,与石闵成了一对斗鸡,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小喜子这般恨大王,我便命闵大将军率兵荡平乞活山,杀了那大王,小喜子跟着我,咱们一起江山万万代!”
“请皇上下旨调兵,我明日便去荡平乞活山!”石闵的脸上山雨欲来,又极力忍着。
石遵手一挥,早有内侍送上刚拟好的圣旨,石闵手拿圣旨,斜目对着妍禧冷笑:“小喜子,如今要如你的意了,我拿到圣旨要荡平乞山,提前贺喜你成寡妇了!”
妍禧气得要吐血,大声道:“那先祝将军凯旋而归,最好把大王那挨千刀的受千刀万剐,大卸八十八块,扔到河里喂王八!”
“好好好,我去,杀了他,杀了他!你就做你的皇后娘娘,我就如了你的愿!”石闵大踏步走出内殿门,又转身恨恨道:“你放心,谁敢玷污你,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妍禧伏在辇轿上直喘粗气,石遵趁势上前,抚着她的发道:“小喜子果真甚恼恨山大王,你放心,朕会温柔待你,包管你叫欢喜!”
妍禧的头一低,避过石遵道:“皇上,不可,山大王未死,我是他人之妇,你若沾了我,会有晦气,只怕对江山不利!”
石遵一听,也不敢造次了,此次皇位得来全不废功夫,也许是太容易,有种不真实之感,想来这山大王是一种阻碍,为确保不虞,先把山大王解决了。
石闵拿了圣旨,先找到了张豺,商议了一番,开始分头行事。石闵去调兵,先到营地里挑了一万精兵,营地里只有这么多的兵,他再拿了圣旨去石遵的亲兵营取十万人马。
石遵的亲兵营领头的叫赵财增,一直跟着石遵,收编石虎的二十万守备军之后,也是了领头,石闵点他亲自带兵,他不解道:“乞活山小小毛贼,最多上万人马,用得着点十万人马去收服?”
石闵道:“早上皇上才下了道圣旨,派我到北地收复营口,黄昏之时改了圣意,叫我先剿乞活山,说明围剿乞活山比收复营口城更重要,皇上说这乞活山是长在邺城及至大赵国身上的毒瘤,不清除干净,他难以入眠,将军有疑问,莫若进宫奏明皇上,到时延误之罪,将军一力承担!”
赵财增看石闵说得煞若其事,想起前几天石遵自己还亲自领兵去巢乞活山,可见乞活山之重要,于是开始点兵,十万将士聚在一起,石闵下去巡了一遍,回来皱眉道:“将军所点的都是原来石虎的亲兵,我以为不妥,你想想他们的人心所向,围剿时能尽心尽力么?你看,我带的一万兵,都是去北地挑剩下来的,你看看士气怎么样?”
赵财增立在马上看营外面站的一万石闵的人马,站在地上整整齐齐,纹丝不动,而自己所挑的人马,精神萎靡,都是些赖子兵,石闵一拱手道:“若是如此,不若闵只带了这一万精兵去剿乞活山,若成功,皇上欢喜,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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