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问的是皇上,是皇上的嫔妃,奴才若喜欢了谁,不是要奴才的命吗?”
“好好好,就送给昨晚那个修容吧!”皇帝坐在椅上生起闷气来,
“好,拢春,你把这一枝玉兰花儿送到修容娘娘那里,就说这是皇帝最喜欢的花儿,送给修容娘娘,今晚就请修容娘娘来陪寝!”妍禧吩咐道。
“甚么?送枝花儿就陪寝,慢着慢着,朕还没想好!”皇帝腾地站起来,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嫔妃陪寝,陪伴他的,都是身边的内侍,突然的改变,叫他无措了。
“皇上,太后说……”
“不许再提太后!”皇帝的半边脸咬得死死的,过了半天,松下一口气道:“小喜子,你当朕是牲口么,只会配种生孩子?”
“皇上,你的嫔妃们个个美貌如花,奴才不是真男儿,若是真男儿,看见她们,快活都要快活死了,皇上是不知道民间有多少男人连老婆都娶不上?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妍禧说罢,一张嘴撅了起来,湘歌儿以前说这世间最忙的人,使是媒姑,整日忙着牵红搭桥,看来,自己现如今便是媒姑一个,为眼前这个痴厚的人牵线搭桥,这线和桥搭的,原只是配种生孩子的。
“这样罢,你就如昨夜一般,把七位嫔妃叫了来,咱们一起吃晚宴,说说笑笑玩儿游戏!如此,还有些乐趣儿!”皇帝说
“啊?皇上,难不成你又想叫七位嫔妃一起陪寝?”
“听天意罢,我听从小喜儿的安排,小喜儿叫我跟哪一位嫔妃我就跟哪一位,这下你可满意了!”
妍禧笑起来,招手叫来七位宫人道:“满意了,如此,奴才项上的脑袋才保得住!“
文帝咬牙切齿道:“你拿朕的痛苦换你的满意,这狠心的!”
“非也,是拿皇上的快乐换奴才项上的脑袋,皇上快活了,奴才的脑袋保住了,两全了,不好么?”
皇帝摇摇头,叹道:“你不懂我心,怎知我的快活?”
“皇上从没由嫔妃陪寝过,又怎知不是快活的?”
“你懂么?小喜子怎知那是快活的?小喜子是跟了哪一位宫女对食了?知道男女之事?”皇帝逼问了一句。
对食,在古时的宫中是常有的事,无根无尘的宦人与寂寞无依的宫女结对一起吃饭、睡觉,虽然无夫妻之实,然而像夫妻一般生活,至少心灵上是得到安慰的。
妍禧脸一红,她哪里知道男女之事,她所见过的是张朝凤跟张侑禄在一起,又是亲嘴又是摸乳的丑态,不堪入耳。
然,若是不快活,张朝凤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要跟张侑禄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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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藏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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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不是一件快活的事,李农怎么会乐不知疲地把美貌的丫头变成妾室?
再者,大姐夫总在自己身上摸一把掐一把,还曾经把她生生剥成一管白葱,如饿狼一般,想必大姐夫做此事的时候,就是一种征服的快活吧?
然也,是男人对女子的征服,令男人有快活感。
宠 幸美貌的嫔妃,这是想当然的快活事情,如何到了文帝这里,便成了举步维艰的事情了呢?
妍禧不再说话,把手上的花束一枝枝地发给宫女们,说:“你们把花枝给七位娘娘们一一送去,就说皇上感谢她们昨夜陪寝,辛苦了,今晚仍一起晚宴、游戏行乐子,盼望娘娘们一起来参加!”
妍禧吩咐完,皇帝笑吟吟问她:“小喜子,今晚又有什么新鲜花样的游戏?朕盼着瞧呢!”
妍禧轻轻一笑,伸出手来:“这个嘛,请皇上备下六件礼物,是皇上送给娘娘们的定情之物,须得是好礼方成,皇上可是有的?”
皇帝见妍禧心情甚好,面上虽尤是黑紫,然笑容动人得很,也笑了,向妍禧招手道:“好礼?小喜儿想要多少都有,你随我来!”
说毕便领头向寝宫走去,红木龙榻下面竟有两个红木百宝箱,皇帝把百宝箱取了出来,黯然道:“这些都是每年各国使者或朝臣送来贺寿的宝物,我取了好的赏给他们的,如今他们……都用不上了,你挑着看哪些好的,便拿出来吧!”
妍禧拿起长铜钥插入铜锁,打开百宝箱,一时呆住了,玲珑的玉钗、幽幽闪光的宝石、碧莹莹的翡翠……什么都有,有不少还是没见过的,都是各国使者的供品。妍禧择了择,取了些看上去文巧精致的,一共挑了六件。
“怎么只挑六件?不是七个人么?”皇帝问。
妍禧轻轻一笑,低头不理皇帝,皇帝看他虽紫黑色的脸,一笑起来动人心魄,低头间露出脖子一段雪白,他呆了一呆,从百宝箱里取出一条绿玉项链,搭在妍禧的脖子上。说:“这一条绿莹莹的。正配得上小喜子的白脖子。好看得紧!”
妍禧闻言脸色一变,伸手把项链拉下来丢进百宝箱里:“我一奴才,戴什么项链?这些都是女人的东西,我一宦人戴了。不是自寻死路么?”
皇帝听说,一张脸挎下来,默默的不再说话。
妍禧领了六件首饰,拿白色帛巾细细包好,开始忙碌起来,叫人到内务局取了七条长案子,安置在徵文殿的殿院里,每张小案子下面铺了厚厚的羊毡子。天慢慢暗下,就在院墙的高处点上一排排的红烛。又在殿院的树上高高低低地挂满了红烛,远远看去,红烛勾勒出宫殿和树的轮廓,看上去极辉煌喜庆。
很快的,夜色上来。殿院里袭了一层青蓝色,徵文殿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和欢殿陈嬷嬷领了一群宫女,浩浩荡荡而来,皇帝一看她,忙上前扶住道:“乳娘怎么就来了,你不好好在太后的和欢殿里待着,来这里做甚么?若想我,便传我去看看你便好了!”
嬷嬷近四十岁,长得白胖圆润,她叹道:“哪里敢传你过去?皇帝这几年长大了,再用不上咱们这些老婆子了,听闻皇帝这徵文殿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我哪里敢上来?不是自讨没趣儿?不过听说如今皇帝改邪归了正,也愿意让宫女们服侍了,今晚还宴请嫔妃们,妈妈我就过来看看,皇帝以前从不近女身,怎么办?让妈妈来教教你,让皇帝也懂得甚么是天伦之乐!”
皇帝看了一眼妍禧,脸居然红了,结巴道:“此……不用乳娘教……”
乳娘哪里听他的,才一挥,把皇帝叫到大叶樟木一边去,也不知道两个人神神秘秘说了什么。妍禧忙去了,偶尔回头,看见皇帝手上拿着什么,乳娘在上面指指点点,皇帝听得很专注,天伦之乐?妍禧想,天伦之乐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快活么?
夜色又添了一点,青蓝色变成暗蓝色,殿院里,七位嫔妃陆续进了来,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得出来,嫔妃们都下了番功夫,大多着最修饰身段的三层圭裙,一个赛似一个好看美妙,娉娉婷婷,各具特色,叫人叹为观止,连妍禧也看得不眨眼睛。
修容来得最晚,路走得有些喘,仍然着一件半新的粉色衫裙,发髻还歪着的,面上的胭脂也没有涂均匀,一边脸蛋红得过火,一边则淡淡一层,若有若无。
妍禧看着好笑,迎上前去问:“娘娘走这么急,这是怎么了?”
修容低声扭捏道:“姑姑们叫我穿上新衣裳,那三层的圭衣,我穿着万分不自在,便换下来了,姑姑们不敢放过我,一来二去,时间便够不上了!”
妍禧笑:“奴才倒是觉得修容娘娘这一身看着最是顺眼!”
修容向妍禧一笑,两只眼睛眯起来。妍禧愣了一下道:“娘娘很似我的一位姐姐!”
修容奇道:“是么?小公公还有姐姐?在什么地方?”
“她……大概是要嫁人了!”妍禧想起妍祺,不知道她嫁人了没有,她还想从石杰的口里得到一个确定的消息,这是她还在宫中耐心等待的原因。
条案子设的是团团坐的方式,没有上下贵贱之分,嫔妃都思忖着哪一个座位离皇上更近一些,都挑了靠近寝殿的上座,只因修容姗姗来得迟了,又跟妍禧说了几句,就只能坐到了最下首的位置去。
几位嫔妃刚一坐好,陈嬷嬷的话匣子就关起来了,她领头向走到在席间,朗声道:“今日是皇上的大喜之日,你们中间不管是谁受到皇上的宠 幸,太后都会送玉如意一把,嫔位升一级,你们今晚须得好好努力,大赵的未来看你们的了!”
拢春把陈嬷嬷送走,晚宴便开始了,众位娘娘们穿着拘束,吃得也不多,只修容穿得舒适,吃得甚是快活。
撤去了酒宴,妍禧对几个宫女耳语几句,六名宫女点点头,轻悄悄地走到七位嫔妃面前,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放进嫔妃的手上。
拢春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咱们做一个藏钩的游戏,等会皇帝会去一一摸摸你们的手,再猜猜你们的手里哪一只握了东西。”
文帝看着妍禧笑道:“藏钩?这个挺有有趣!”
藏钩游戏据说是在汉武帝时创制的, 汉武帝有夫人钩弋,容貌秀美,本姓赵,河间人,据说她从生下来就两手攥拳,从不伸开。汉武帝路过河间时,发现了她,为她扒开双手,她的手从此能伸展自如了。武帝娶她回宫,号为“拳夫人”, 又称“钩弋夫人”。 晋代时每逢大的节假日,妇人们喜欢玩藏钩的游戏,“夜为藏钩诸戏,有忘寐达旦者”,说的就是这种游戏。
文帝兴致勃勃地放下手里的茶,他最先走到贵嫔的面前,贵嫔修长脖子挺着,面上的笑矜持着,若有若无,她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头,放在案上,文帝蹲下身子,两只大手正正包握住贵嫔的手,贵嫔脸一红,微微低头,皇帝暗暗用力分别捏了一下,在贵嫔的左手上一拍道:“猜着了,是这只手握着玉钩!”
众人看向贵嫔的左手,贵嫔缓缓把手张开,左手上果然有东西,不过不是玉钗,而是一只白色精致的耳环。
皇帝的身后站着一位宫女,看见了把另一只耳环送上去说:“这是皇帝送给贵嫔娘娘的耳环!”
皇帝回头对妍禧赞许一笑,这是藏钩的游戏,但又不全是,经过妍禧的改良之后,更加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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