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克鲁亚城淹没在浓酽的夜幕里,土耳其军营里没有一丝灯光,士兵们都进入了梦乡。全城静悄悄的,只有几条野狗,偶尔发出一、二声吠叫。斯坎德培见时机已到,立即率警卫接近城门,将睡眼朦胧的守城哨兵杀了,打开城门,并在城头燃起一堆大火。那300 名骑兵策马一拥而入,各大街小巷也亮起火把,响起一片呐喊声。骑兵和地下组织的起义军,汇合成一股洪流,直捣土耳其军营。经过激战,天亮时,全歼土耳其守军。斯坎德培庄严宣告:自由的阿尔巴尼亚光复了!克鲁亚城上升起了一面鲜艳的双头鹰红旗,它像自由的火焰,在蓝色的天空中飘扬!
土耳具苏丹穆拉特二世得知阿尔巴尼亚独立的消息,焦急得坐卧不安,他感觉到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半岛的统治开始动摇了,他急忙派阿里巴夏率2.5 万军队前去镇压。斯坎德培佯作退却,把敌人诱入伏击圈,一举全歼来敌。苏丹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在他眼皮底下成长起来的斯坎德培竟然如此厉害,他决定亲自出马,于1450 年5 月,率10 万大军,再次扑向克鲁亚城。
斯坎德墙只有1.8 万军队,但他并没被5 倍于自己的敌人所吓倒。他沉着地作了战斗部署,将军队分作三支:一支约1500 人,由乌兰指挥,留城坚守,另一支约8000 人,他亲自率领,驻扎在克鲁亚城以北的山上,其余的人编成几支小分队。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
土耳其苏丹的10 万大军,在克鲁亚城四周搭起了营帐。四周山林崎岖, 营帐星罗棋布,无法集中起来。苏丹并不急于发动进攻,他站在一块高地上,眺望孤零零屹立在山腰的克鲁亚城,觉得它太微不足道了,10 万大军一人吐一口唾沫,也可以淹没它哩。观察了一会儿,他觉得饿了,就走进营帐,命令部下端上晚餐。晚餐是烤全羊,黄澄澄的羊肉上洒了盐和香料,挺吊人胃口的。苏丹用刀割了块肥羊胛,一边大口吞嚼,一边对他的心腹将领伊阿克说:“伊阿克,你听着,以我的名义写封信给斯坎德,说我仍然喜欢他,只要他打开克鲁亚城门,烧了那双头鹰旗,我还封他做苏巴什!”伊阿克凑近苏丹,迟迟疑疑地想说什么。苏丹瞟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伊阿克,想吃羊肉么,喏,这羊尾赏给你!”伊阿克摆摆手说:“不,陛下的晚餐,我怎敢分享呢!”苏丹把眼一瞪:“叫你吃就吃么,酸文假醋地客气什么!”伊阿克接过羊尾,浸浸有味地咬得满嘴流油。10 万军队来到小小的阿尔巴尼亚,粮草接济不上,士兵半饥半饱,他这个当将军的也好几天没吃荤腥了,馋得很。吃了羊尾,身上有了力气,他挺了挺胸说:“陛下,斯坎德公然背叛奥斯曼帝国,罪恶滔天,应该将他活捉了扔进海里淹死!”苏丹用割羊肉的尖刀指着伊阿克的鼻子说:伊阿克,你又说大话了,你捉得住斯坎德么?
记得当年的军事学校,你们是同学,你的马术和剑术根本不是他对手!斯坎德是阿尔巴尼亚人的灵魂。灵魂是淹不死的,咱们只有把灵魂收买过来,阿尔巴尼亚人才会服服贴贴地趴倒在我们土耳其脚下哇!伊阿克,你吃了我的羊尾,还不懂这个道理么?”伊阿克羞愧地说:“陛下,我懂了,我立即写劝降信,派人送到克鲁亚城去。”
土耳其使者进了克鲁亚城,好长时候也不见出来。伊阿克感到有点不妙,骑马来到城下,高叫:“斯坎德,快放使者出来!”他的语音刚落,从城头上飞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呼地一声落在他的马前。伊阿克一看,是使者血淋淋的头颅。他大惊失色,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斯坎德,两国相交,不杀使者,你太卑鄙了!”城头上跳出一个魁伟的汉子,他是勇将乌兰。乌兰对着城下喊道:“我是乌兰,斯坎德培不在城里,使者是我杀的,跟他无关。
要说卑鄙,是你们土耳其人,你们从亚得里亚堡到阿尔巴尼亚,欺压我们,这不卑鄙么?我还要宰你这条卑鄙的土耳其狗呢!”伊阿克气得一愣一愣的,说:“乌兰,你没资格跟我说话,叫斯坎德出来和我说话。”乌兰哈哈大笑:
“斯坎德培现在不出来,他一出来,你们准吓得屁滚尿流!”
伊阿克悻悻而回,向土耳其苏丹报告了乌兰杀使者的事。苏丹脸都气青了,下令向克鲁亚城开炮。在炮火配合下,步兵发起了冲锋。山路窄小,步兵只能三个一排地鱼贯而前,冲在前面的小股部队,被城上密集的弓箭和飞石击得人仰马翻。后面的人马慌忙后退,窄小的山路顿时拥挤起来,许多士兵和马匹被挤落到深涧里去了。
土耳其苏丹先后征服了小亚细亚和巴尔干半岛,打了许多胜仗,做梦也没想到,打这弹丸般的克鲁亚城会如此窝囊,就像一只饿急的老虎面对缩成一团的刺猬,不知该怎么下口。他攻了一天没攻下城,见天色晚了,便闷闷不乐地命令收兵。回到营帐,部下端上烤羊肉,他厌烦地挥挥手让撤回去。
伊阿克见状,急忙召来十几个阿拉伯少女,让他们跳舞给苏丹解闷。阿拉伯少女翩翩起舞,使出浑身的解数,总算把苏丹逗得脸上有了笑容。
苏丹情绪安定后,刚想入睡,卫兵勿匆忙忙地跑进来,说:“陛下,大事不好了,咱们的运输队,在海边被斯坎德培包围了!”苏丹霍地从卧塌上跳起来,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10 万大军,粮草是个大问题,他组织了一支3000 人的运输队,从小亚西亚运来大批军粮和牛羊肉,指望士兵们饱吃之后,增加士气,踏平克鲁亚城。一旦军粮被劫,10 万人的部队会像沙滩上的楼阁,说垮就垮了。苏丹很快清醒过来,高声说:”伊阿克,快,率一万骑兵去解围!”
伊阿克赶到海边时,运输队已经被消灭了,大部分军粮披斯坎德培枪走了,剩下一小部分,也被斯坎德培放火烧了。伊阿克眼看着军粮在火焰中变为灰烬,耳边顿时响起了乌兰的话:“斯坎德培一出来,你们准吓得屁滚尿流!”伊阿克背脊里直冒冷汗,他自忖是无法打败智慧超群的斯坎德培了。
乌兰守城坚如磐石,斯坎德培率领8000 轻骑兵,利用有利地形频频出击。各路小分队每到夜间就偷袭土耳其军营。苏丹围攻克鲁亚四个半月,除了在战场上留下两万多具尸体外,一无所获,最后只得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撤回亚得里亚堡。不久,苏丹穆拉特二世优郁而亡。阿尔巴尼亚双头鹰红旗,像自由的火焰,骄傲地在克鲁亚城上空飘扬。
斯坎德培领导的阿尔巴尼亚人民抗土救国斗争,有力地支援了巴尔干半岛各族人民的民族解放斗争,并阻止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继续向中欧扩张。
(于青南)
红白玫瑰战争
红白玫瑰战争是英国封建贵族间争夺王位的混战。从1455 年起,到1485年终,历时三十年,历史上也称之为“玫瑰战争”或“蔷薇战争”。
1453 年,英国在与法国的“百年战争”中失败,英国封建主向法国扩张的出路被堵塞,内部矛盾上升。“百年战争”结束后仅二年,约克公爵家族与当政的兰开斯特王朝争夺王位的斗争便开始了。
兰开斯特家挨以红玫瑰为族徽,约克家族以白玫瑰为族徽,因此,他们两方的混战称“红白玫瑰战争”——在封建时期,欧洲各国王室、贵族家族及城市往往有自己的徽记,统称之为“纹章”,家族所用纹章称为“族微”。
兰开斯特家族代表英国北方经济比较落后地区的大贵族的利益,约克家族得到经济比较发达的南方新贵族和大地主的支持。
在一个浓雾弥漫的早晨,泰晤士河畔的石板路上响着杂沓的马蹄声与辚辚的车声,五六位新贵族与三四位大地主汇集到一座豪华的大院里来。这院子的大门上端,嵌着一朵用白玉百精制的玫瑰,院子四周的墙上以及几处花架上错落有致地攀着开有白色花朵的蔷蔽,满院是淡淡的玫瑰芬芳。
约克公爵站在院内一座华美的大楼前迎接宾客。他那近乎秃顶的头上,稀疏的焦黄色头发梳得特别整齐,身穿燕尾服,胸前挂着一朵用雪白的绢制作的玫瑰花。凡是进来的宾客,约翰公爵都让他那俏丽的女仆给佩上一朵与自己所佩相同的玫瑰花。
宾客们或年长或少壮,或高而瘦或矮而胖,但都带着一股自以为不同凡响的气概。
主客在宽敞的大厅中围着一张大圆桌坐定。因为光线不足,虽是上午,也在圆桌中间点起五架各插有十来根蜡烛的枝状灯,把十几个人的脸照得半明半暗。
约克公爵坐在一张雕镂精巧的桃花心木椅子上,其余的人一律坐在沙发上。
约克公爵冷峻的脸上荡过一丝笑意,声如铜钟似地说:“今天鄙人约诸位高贤来此,诸位盛驾光临,实在令本人深感荣幸。”他抖动一下自己的红鼻子,接着说,“众所周知,我们英国对法国的战争以失败告终,乃是由于兰开斯特王朝的无能。如果由我们来执掌国柄,那高卢雄鸡早就被我们宰掉了!诸位想向海外扩展势力,或经商,或掠地,或寻珍觅宝,或募集劳力,都可以任意而为的。现在怎么样?我们只能龟缩在这英格兰岛上,天大的本领也没有施展的机会。所以,我们。。”
约克公爵还未讲完,只见一个矮而胖的人从沙发上蹦起来,哑着嗓子喊道,“我们应当推翻兰开斯特家族的统治!”喊毕,“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大家看此人时,原来是绰号叫作“怒熊”的乔治·彭。
约克公爵正想接下去说,沙发上又站起一个人,此人瘦长脸,下巴上一撮尖尖的黄胡子,乃是人们称之为“好斗的羊”的戴维。戴维瞪着灰色的眼睛说:“我们败于法国这只高卢雄鸡,是因为我们的武功不行;而我们困于兰开斯特家族的牢笼,也只是因为我们缺乏武功。如果我们把南方的军队抓过来好好武装一番,把北方佬打个人仰马翻,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戴维刚坐下,又有两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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