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柔胳膊一扭,甩开了钱不离的手,两行清亮地泪水从浮柔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钱不离,她的眼中满是泪光,以至于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这个丑真是丢大了!钱不离无比尴尬,一军统帅居然用卑鄙的手段去威胁一个女孩……抹杀!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抹杀掉!
程达目不斜视看着帐门,大步走了出去,做什么去?当然要守着门口不让别人进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钱不离再次拉住了浮柔地胳膊。
“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为难我哥哥!”浮柔一边挣扎一边饮泣着说道。
“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怎么会为难你的哥哥呢?”钱不离脸都有些发红了。
“你骗我!我知道军中无戏言!”浮柔抹了把眼泪:“我认错了,你不要为难我哥哥好吗?”
“你没错,是我错,全都是我错,我不应该吓唬你,你先起来吧,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就是我错。。”
“全是我错……”
“大人!”帐门前的程达伸手拦住了一脸犹疑的关誉东:“关将军有事要禀报大人!”
“……”关誉东用手指了指帅帐,他有些摸不清了。
程达摇摇头,那意思就是他不能说。
“你们……等一等!”钱不离在帅帐内叫了一声,他真的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把浮柔从地上硬给抱了起来,然后用手抹去浮柔眼中的眼泪:“别哭、别哭!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浮柔呆住了,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她没办法保持平衡,只能靠在钱不离身上,而钱不离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腰,令一只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脸,这种动作,实在是太……
钱不离可什么都没觉察到,他用手中的拐杖把浮柔的拐杖划了过来,然后弯腰拾起,塞到浮柔手中:“乖,你先进去、先进去!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一会再说!”
浮柔默默的拄着拐杖,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钱不离一眼,消失在帘门后。
“进来吧。”钱不离稳稳神,轻声说道。
程达和关誉东一起走了进来,关誉东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惜他只能把自己的疑惑放在心底:“大人,刚才郑星望派人来报,他们在余家的池塘旁发现了密室,不过在查探的时候损失了几个士兵,密室中有敌人!”
“哦?”钱不离的精神振奋起来:“程达,我们一起去看看!”只有切掉毒瘤,或者最起码也要让毒瘤再没有作樂的能力,他才能安心的离开福州,这是当务之急!
谁知程达推着木轮车刚刚走到营门前,正遇上另一个赶来报信的士兵,郑星望已经用烟熏的办法攻进了密室,里面一男四女五个人全部被生擒。
钱不离等人回到帅帐不长时间,福州方第三个瘸子郑星望坐着木轮车来到了帅帐,虽然他受伤的时间比浮柔还要早,不过他是双腿尽折,伤势远比钱不离和浮柔重,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幸好,红玉那些人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倒是曾经尽心尽力帮郑星望治疗断腿来着。
“大人,人犯我都已经带来了。”郑星望看到钱不离在座,低声打了个招呼。
郑星望虽然极力做出副平静的样子,但他闪烁不定的眼睛和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钱不离和关誉东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样子,郑星望抓住了正角!!
“把人犯带上来。”
随着钱不离一声令下,帘门闪处,一个面色苍白、被反绑着的男人和四个低垂着头、同样反绑着的女人被士兵们推了进来。
那个男人摇摇晃晃走进了大帐,一眼就看到了钱不离,他不由震惊的‘咦’了一声,眼睛死死盯在了钱不离的银色长眉上,另外四个女子感应到了什么,纷纷抬起了头,等看到主座上的钱不离之后,她们的眼神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一个本来应该早已死去的人,此刻竟然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曾经的骄傲和得意全都是一个泡影!
“各位不认识我么?”钱不离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不应该吧?我们也算是神交一段时间的朋友了。”
“你……”那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你是统领大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切断毒瘤(下)
“你的语气显得太迟疑了,为什么不能确定的么?”钱不离笑着用手指了指一边的郑星望:“这里还有一个你们的老朋友,你们刚才交谈的很愉快吧?”
郑星望冷冷的说道:“他们被带出来的时候都是昏迷不醒的,我和他们没说话。”
那个男人缓缓转向郑星望,这一次他的表现还不错,只是眼角跳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声低下头去。
另外四个女人也看到了郑星望,不过只有一个女人表现得特殊,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眼睛闪出了一道亮光,死死的盯着郑星望。而郑星望却象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平视着自己对面的一张空椅,一动不动的。
“这位小姐,你不妨往前走一些,对、对,往前走。”钱不离露出一种很随和的微笑:“看样子你和我的朋友是老相识了,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
那女人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用一只纤细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乱的头发,里面露出了一张苍白而柔弱、引人怜爱的脸。
“希望你不要用马戏团之类的谎言来敷衍我,我的朋友很朴实,他会相信,不过我可是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说过的话。”钱不离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受谁的指令?”
那女人笑了起来:“大人,您这是在审问我吗?”
“就算是吧。”钱不离一笑:“如果你心里还有什么犹豫的话,我建议你先想一想,我给你时间,或者你可以听听外面的声音。”余家宁时断时续的嚎叫声还在响彻着,虽然传进帅帐之后声音小了很多,但还是能听个清楚。
“余家宁男爵的下场我已经见识到了,大人没有必要恐吓我这样的弱女子。”那女人把自己的目光转向郑星望,幽幽的说道:“大人,我有一个要求。如果要审问我的话……我希望由他来审。”
钱不离略一沉吟。转向郑星望:“星望,你什么意见。”
郑星望的身体一震,没有说话。
钱不离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地,能逃避一时也逃避不了一世!还不如坦然面对的好。勇士并不单单要勇于直面生死,还要勇于面对一些……痛苦!”
郑星望吸了口气,看向钱不离,在钱不离鼓励的目光中,郑星望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愿意为大人效劳!”
钱不离点点头。转向那个女人:“这位小姐,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不过我希望你的回答同样令我满意。”
那女人还在看着郑星望,没有说话。
“你的名字?”郑星望淡漠的问道。
“你知道地,还用问吗?”那女人凄凉的一笑。
“你的名字?”郑星望依然淡漠。
“我……叫红玉。”
“这个名字我有种熟悉的感觉。”钱不离笑着问向郑星望:“你也是吧?”钱不离是故意揭开郑星望的伤疤,从一个人处理痛苦的能力上可以看到他的潜力,钱不离问话地同时也在注意观察着郑星望神情的变化。根据郑星朗的表现,钱不离会相应的安排郑星望地职位。
“是的,大人。”郑星望点点头:“她的名字和我前妻的名字一样,忘了和您说。我地前妻……已经一个月之前染病逝世了。”
钱不离愣了愣,没有说话,这种回答真是不容易判分,钱不离有种感觉。郑星望这是人为的把红玉这个人一分两半,所有代表着美好回忆的东西都是令一个红玉的,而面前这个红玉自然就是千方百计把郑星望逼近死路的坏人。不过……钱不离承认这也算是处理痛苦的一种好办法。
“你是哪里人?”郑星望问出了第二句。
红玉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郑星望,前面这个男人坦然承认红玉是自己的妻子,这种做法不但出乎钱不离地意料,也出乎了红玉的意料。
“我是吴家马戏团的,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现在我到了福州。我就是福州人。”
“你的回答我很不满意。”郑星望摇摇头:“来人!”
守候在一边士兵走了上来,两只大手按住了红玉的肩膀。
“你……要动刑了是么?星望!”红玉的眼中流出了清亮的泪水,她突然一扭,挣开了身后的士兵,然后一把把胸前的衣物扯了个半开,露出了几分绮丽的风光:“我说过我绝不会骗你,如果你要行刑……你自己来吧,我不想让别人的脏手碰到我!”
“你配么?”郑星望眼角闪动着一缕恶毒的疯狂:“自己扯开自己的衣服?我明白,你是感到现在太热了对吧?!来人,拔去她的上衣,给我重重打二十皮鞭!”
这个命令有些怪异,不过方老生的士兵已经受训了一段时间,钱不离首重军纪,在他的严令下,士兵们已经养成了习惯,既然有人下了命令,而主帅钱不离大人没有出言阻止,那么这个命令就必须要执行!一个士兵粗暴的扒掉红玉的上衣,另一个士兵一脚扫在红玉的后膝弯上,把红玉踢的仰面栽倒在地。
另外两个士兵走上来按照了红玉的手,还有一个士兵拎着皮鞭走了过来。
“蘸上盐水!”郑星望冷冷的补上了一句。
拎着皮鞭的士兵愣了一下,连忙跑了出去,去找盐水去了。
“放开我、放开我!星望,求求你不要他们用脏手碰我!星望啊!”红玉在地上拼命挣扎起来。
郑星望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红玉,一句话也不说,很快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红玉的恳求,红玉顿了顿,旋即发出了惨叫声。
没有上官的命令,不管罪犯在喊什么,皮鞭都不会停下,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响声和红玉的惨叫声响成了一片,皮鞭很快就被染红了,红玉的后背上血肉模糊,就象有人在她的背上泼上了一碗红色的墨汁一样,鲜血顺着肋骨不停的滴落到地面上。
二十皮鞭打完了,郑星望挥挥手,两个士兵就那么把红玉架了起来。
两点诱人的嫣红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凝脂一样的山峰画出了优美的曲线,摇晃着、无力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