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会有人临阵叛变,但所有的盟友都叛变。这是他绝对预想不到地事情。
孙宗口口声声只带了一半的部队,另一半还在驻守五女山,实际上孙宗已经空巢而出了,所谓的另一半在战斗打响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攻下了南岭关口,切断了宜州军地退路,而孙宗自己带着三千余人斜插到宜州军的后翼,从背后开始进攻宜州军的预备队。
浮梁和王小二同时向尚义派来监视自己的大队展开进攻,因为进攻得太突然了,宜州军地两个大队抵抗了片刻,士气就低落到极点,变成了鼠窜的溃兵。浮梁和王小二其势不停,卷向宜州军的两翼。
最致命的一把尖刀无疑是夹脊关铁骑,宜州军前队本已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但攻击堡垒城池和对抗骑兵完全是两种概念,他们准备的大都是应对攻城的东西,面对着杀到身边的铁骑,他们显得出奇地脆弱。
任帅驻守的堡垒围墙轰然坍塌了一半,由任帅和李霄云带领的毒龙旅第一团和第二团从堡垒中杀出,蒸腾着积攒了很久的杀气、咆哮着冲向了宜州军。
战前一直在附近游荡的杜兵也出现了,他们出现在孙宗后侧,用他们犀利的骑射,减轻了孙宗部极大的压力。孙宗部大部分是由流寇组成,虽然孙宗平日也经常训练士兵,但他手下士兵的战力还比不上毒龙旅中战力最低的王小二第六团,这也是钱不离要求除了任帅、李霄云、郑星朗之外各部都向宜州军侧后翼穿插的原因。孙宗部的战力本来就低,攻击的还是宜州军好整以暇的预备队,压力和危险都是最大的一个。
孟铁头的第六团也离开了自己的驻地,他的任务就是避开战团,在孙宗部抵挡不住之前,赶到宜州军的后翼,牵制住宜州军的预备队。至于正面战场,钱不离有把握,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如果使用得当的话,可以轻松撕烂达到万人的步兵方阵,而郑星朗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不懂运用骑兵的人,何况还有毒龙旅的第一团和第二团在正面进攻?
尚义绝望的看着自己的部队在一层层的崩溃,他想逃,可是身后南岭关口方向飘起的浓烟告诉他,已经逃不掉了!他想战斗,但四面八方都是敌军,后翼的预备队也被孙宗缠上了,身边的士兵们都在用绝望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命令冲锋,可那几名鼓手敲起的鼓点显得异常紊乱,不要说普通的士兵们,就连他这个浸淫军旅多年的将军都听不懂鼓点的命令。
望向叫嚣着让士兵们冲锋,自己的帅旗却在向侧后移动的百里克诚,尚义已经万念俱灰,这场战争他追随着一个不应该追随的人,来到了一个不应该来的地方,打了一场不应该打的仗,输是一定的。
尚义不怕死,将军难免阵上亡!夹脊关铁骑已经撕开层层防御,冲杀到了自己面前,尚义双腿一夹战马,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产生了一种明悟!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人布下的圈套,他尚义虽然败了,但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行事风格,那是一个喜欢把所有的因素都集聚在一起然后引爆的人,如果他能再有一次机会,决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逆着铁流而上,那是在找死!尚义挥舞着刺枪,左刺右挑,接连刺死了数个福州骑兵,当然,他也付出了代价,他身后冒死追上来的亲卫们就象投在大海中的石块一样,只闪了一闪,就被汹涌的铁流吞噬了,而尚义本人也连中了数枪,幸好他今天里面穿了一套鋲铁甲,外边还有铁匠高手专门为他打造的锁子甲,这才让他支撑到现在。
“郑星朗,给我滚出来!”尚义挥动刺枪又刺倒了一个骑兵,同时斜刺里有一支刺枪刺向了他的面门。
尚义头猛的一甩,那刺枪从他的腮上穿过去,把尚义的半张脸都豁开了,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牙齿。尚义刺枪猛扫,把那偷袭的福州骑兵打得从马背上倒飞出去,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竟然逼得从前面迎上来的的夹脊关铁骑勒转战马,从他附近冲了过去,不敢向他出枪。
“这里!!”左侧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尚义扭头看去,看到一个年轻的将领手中举着张长弓,弓上的箭矢正指向自己,眼见对方右手一松,尚义在听到弓弦声的同时挥枪拨打,但是距离太近了,尚义什么都没打到,接着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尚义直直的向后栽倒,一支尾羽还在颤动的箭矢正钉在他的眉心上。
汹涌的铁流眨眼就淹没了尚义的尸体,宜州军看到‘尚’字大旗倒下,士兵们再没有斗志了,虽然帅旗还在飞舞,但士兵们心中知道,他们的主帅是个什么角色。
不提卢陵平原的战场厮杀,在福州府兵营的操场上,气氛比较凝重,士兵们把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人从地下军库改造的监狱中拖了出来,他们正是前一阵抓获的人犯,经过一段时间的酷刑拷打,他们都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该问出来的东西已经问出来了,留着他们已经没有了意义,所以钱不离命令把他们全部除以死刑,同时也给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一个警告。
红玉被两个士兵夹在中间,她的双腿象柔软的面条一样垂在地上,两只胳膊也斜斜的垂着,刚开始被士兵拖出来的时候,红玉还勉力抬头,观望着四周,好似在寻找什么人,可惜最后什么也没找到,侧对着红玉的钱不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红玉眼中的绝望。
厚厚的审讯记录就在钱不离手边,王孟松几人的口供很简单,他们都是在接触一个神秘的使者、得到姬胜烈的许诺之后就发誓效忠的,而红玉几人的口供则复杂的多,其中的隐秘也多,以至于钱不离看到第一篇供词之后,吩咐把红玉几个人秘密关押,每次提审都由他自己亲自主审,顶多再带上程达和关誉东,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再是秘密,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兵分两路(下)
绞索夺走了一个又一个人的生命,不用斩首的方式执行死刑、而用上了绞索,这是钱不离的意见,他不想搞得太血腥了,毕竟四周坐着不少贵族,虽然钱不离请他们来确实有几分恐吓的意思,但事过犹不及,还是用些温和的方法好。
红玉曾经是鲜艳的,可惜她的死相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的面容扭曲,舌尖探出口外,脸色铁青,再加上披头散发的样子,显得扭曲而丑陋,就象一朵凋谢的花朵飘落在地上,又被人狠狠踩上一脚一样。
钱不离知道,爱情夭折的郑星望正在福州府城边的一处酒馆里痛饮,他有勇气把红玉推向死亡,却没有勇气目睹红玉死亡。不过钱不离并没有责怪郑星望的意思,郑星望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是难能可贵了,从红玉被捕的时候开始算起,郑星望审讯的时候总是冷冷淡淡的,从来没有责问过红玉为什么,其实爱和恨很难区分,如果郑星望真的问了这个问题,说明他心中还有难以掩饰的恨意。郑星望的表现让钱不离感到满意,他明白,郑星望这是在极力的淡化自己的恨意,换句话说他也是在极力淡化自己的感情。
期待他明天开始慢慢把所有应该忘记的事情都忘记吧,钱不离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人犯死刑执行完毕,钱不离软语送别了各个贵族,随后就回到了姬胜情的府邸中,他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马上就要出兵宜州和雍州了,军事上的出兵不是统帅在地图上随便画上一画,然后千军万马就冲杀过去夺取胜利的,期间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补给,轻骑远征,根本没有办法携带粮草,所以钱不离让贾天祥调齐人手,绘制了一副完整的雍州地图。上面不但有明确标上州、城、县、镇。就连比较富裕的村落也画上了,而且还有各个县镇盛产的农物。至于宜州地各部地图,钱不离早已经在来福州地路上搞到了,现在用不着再费力气去绘制。闯出南岭之后,两支骑兵队必须要做到就地补给,不管是敲诈官员还是用钱从百姓手里买,反正都要靠他们自己解决。
两支骑兵队人均只带二十天的口粮还有五斤豆饼,豆饼当然是给战马吃的。说起战马,大陆上几个国家中属不列颠帝国和罗斯帝国的战马最好,而姬周国的通州马和美洲合众国的战马次之,而草原马个头最小、跑的最慢,但草原马有个其他地域的马怎么也比不上地优点,就是耐力非常好,能吃苦耐劳。
如果不列颠帝国的骑兵队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坚持做战。就算人能挺得住,可用不上多久,战马就会垮的,不列颠马虽然个头高大、速度奇快。但它们吃的非常挑衅,必须要经常吃豆料或者粮食,要不然战马就会拉肚子,直到再也爬不起来为止;通州马倒不那么娇贵。但也要隔三差五的饱饱吃两顿豆料和粮食,以调剂一下战马的体力;而唯有草原马最能抗折腾,只要有草它们就能跑动,不过是跑得不快罢了。
这两支骑兵队是出去占地盘地,总不能旅游一圈再转回来,任免官员的问题就显得非常棘手了。杜兵那一路钱不离不担心,杜兵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心眼多了不少。可郑星朗就不好说了。所以钱不离决定由孟铁头、方老生、王小二带领三、五、六团进驻雍州,而任帅、浮梁带领第一、第四两个团进驻宜州,李霄云带领第二团守护福州,钱不离的本钱就这么多,虽然只留下一个团人数少了点,但是有李霄云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在,钱不离很放心。
而最让钱不离头疼地就是掌管密谍的人选,如果从忠心上选,他随便派一个亲卫就可以,但他们能把密谍搞成什么样子?其实钱不离倒有一个人选,就是郑星朗手下的谋士屈成春,可真的选屈成春地话,忠心又成了一个大问题,钱不离是左右为难。
算了,钱不离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招呼程达进来把自己扶了出去,坐上木轮车,走过两个圆门,来到了姬胜情居住的地方。
一个女人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她也许会体味到孤独,可三个女人在一起她们要做的事情就多了。把所有的担子都交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