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和张贤接触了,万一被人发现了破绽,张贤的苦不是白吃了么?!而且……刚在这里挨完打,回去就上好了药,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放心吧,会有人给他送药的,不用你担心了。”钱不离笑了起来。
其实这一次地意外,根本就是钱不离策划的一场戏,前天钱不离暗中把张贤找来,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我需要你先吃上一顿苦刑,然后我会给你一场大富贵。”
张贤的回答更简单:“多谢大人栽培!”
不问会遭到什么苦刑,不问能得到什么富贵,如此干净利落地回答让钱不离不禁有些刮目相看。钱不离已经了解了张贤的品行,这是一个喜欢耍弄小聪明的人,自私而贪婪,据罗源发和王治济攀咬,张贤逼死过人命,还不止一次,不过他很知道分寸,在罗源发的手下他是一个酷吏,但是在钱不离手下,张贤没有做过任何营私舞弊的事,从四处抄家开始,到鼓动乡民来县府登记,张贤有很多伸手的机会,其实钱不离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张贤贪得不过分,他就会装不知道。
出乎钱不离的意料,张贤一直老老实实做自己应该做的事,除了钱不离赠给他地奖励之外,他没有得到一点好处。
对缺少人才的钱不离来说,张贤这个人还是可以用的,钱不离用人的观点一直与众不同,他认为一个知进退的小人远比一个正气凛然的君子更为得力,张贤是个墙头草、容易背叛?不错,这是一个潜藏的危险!但话说回来,只要自己能一直保持强势,让张贤看到未来的希望,这种聪明的小人怎么会自寻绝路呢?背叛?背叛也是要有机会才会发生的,张贤已经为了他自己的富贵遭受一场苦刑,背叛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背叛到贵族那一边,一个小小的县主又能给张贤带去什么?
象程达这样忠心的人是一种用法,象张贤那样有危险的小人是另一种用法,要求自己所有的部下都对自己忠心耿耿、至死不悔的人真是太可笑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权谋之术,而他们的结果是必然的,当有一天,被自己的部下出卖而深陷绝境时,睁大了不甘地眼睛问一句:“为什么?”,他们能留下地也只有‘为什么’三个字。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的、必须的。忠心不是等来的。而是要靠自己用手段去争取。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感化部下?大笑话!连沧海都可以变成桑田,誓约三生的爱情也会变得淡泊,甚至是分裂,人格魅力比爱情还要恒久么?莫非是……玻璃吧?
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恒久的话,利益二字无疑是最恰当的,如果有人单纯地把利益理解成财物,那就有些无知了!钱不离给杜兵权力,让杜兵带兵纵横沙场。立下赫赫威名;钱不离给程达信任,他不管做什么事,从来不瞒着程达;钱不离给姬胜情感情,象呵护宝贝一样千方百计让姬胜情开心;钱不离给贾天祥尊敬,犹如面对着长辈一样和谐的尊敬;当然,钱不离首先要给所有人带去希望,未来的希望。这样才能把人团结在他周围。
每个人都有他最需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就是他的破绽。收买人心要针对人的性格使用不一样的利益手段,刘备用礼贤下士请出了诸葛亮,用金银财宝贿赂了杨松。用眼泪与感情套住了赵云,如果换一下,他用金银财宝去收买诸葛亮,又哪里来地三国鼎立?
“大人。那些贵族真的不妥吗?”阎庆国插话道:“要不然。。
。。我们立别人做县主吧?”阎庆国一直不明白,钱不离为什么明知道周详楚和福州不是一条心,却偏偏要立他为县主。
“当然不妥,那些家伙拿我钱不离当什么人了,在我面前还互相递眼色,呵呵……”钱不离笑了笑:“县主是不能换的,周详楚为人非常谨慎,所以在秋收的时候他绝不敢和我们作对。一定会千方百计完成练市县地任务,让他过一年滋润的日子吧,等我们回来之后再和他算帐!”在钱不离心目中,不止是自己的部下各有各的用处,摇摆在中间地人,甚至是敌人,也有他们的用处,关键要看怎么利用。
“大人,真的不用派人去看看张贤怎么样了?”程达还有些担心,张贤这些日子以来对程达、阎庆国等人曲意逢迎,很得程达、延庆国等人的好感。
“不用了,知道我为什么把那些衙役也一起赶出去么?正是要他们去照顾张贤的,等到明天再把他们从衙役中除名,你说他们会去谁那里述冤呢?还是张贤!我给了张贤不少钱,不管是要收买人心还是做什么,都绰绰有余。我既然选定了张贤,自会维护他首领的位置。”钱不离摇了摇头:“别担心张贤了,倒是……正阳县的宋乃光,很让我头疼啊!程达,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顾坚派了几个手下先去正阳县探查,其中一个已经赶到了练市县,向钱不离禀报了他们初步查出的消息,那宋乃光是一个实实在在地好官,极得百姓的拥戴。身为贵族、身为县主的宋乃光竟然会抽时间和他家里的佃户一起下田耕作,绝不克扣佃户的工钱,逢遇罕见的灾荒之年,他不但减免佃户的租税,还拿出自己家的粮食济灾。宋乃光的私人生活也很‘纯洁’,家里只有一位夫人和两个贴身侍女,而他的夫人经常亲自下厨做饭,这对豪奢惯了的贵族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人说:凛凛正气可以让邪小退避三舍,这话……好像有几分道理,钱不离对宋乃光是一筹莫展,他以前惯用的方法都不可能用在宋乃光身上,象杀掉罗源发一样杀掉宋乃光么?上哪里找让人信服的罪名?
程达和阎庆国面面相觑,想不到胸有百变奇谋的大人也会有难题!
阎庆国眼睛一瞪:“大人,要不然……我们下黑手,暗中干掉他?”
“胡闹!我前脚刚到正阳县,宋乃光后脚就被暗杀?傻子都会怀疑到我头上来!我的名声岂不是被败坏完了?!”钱不离连连摇头,此刻的钱不离到真有那种名士爱惜名声如仙鹤爱惜羽毛的风采。其实钱不离是警于练市县骚动的民潮,万一杀了宋乃光之后搞得民间大乱那怎么办?等福州军从宜州撤退了,百姓愿意怎么乱就怎么乱好了,但现在不能乱!
“大人,把他家里人都抓起来,威胁他?!”杨远京接道,这几个人在钱不离身边呆久了,坏主意倒学了不少,怪不得人说近墨者黑!
“滚蛋!少在那出馊主意!宋乃光绝不是容易屈服的人,这不是在逼他就范,而是在成全他的名声!”钱不离瞪了杨远京一眼,旋即忍不住叹气道:“其实宋乃光是个人才,可惜……唉!”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做案
不管有没有办法对付正阳县的宋乃光,留下了一个伏子之后,钱不离带着部队离开了练市县,继续巡查石棕、新安、斜桥这三个县,练市县发生的事情已经传播了出去,再没有人敢耍花样了,钱不离到每一个县都受到了最高礼遇。
赶到斜桥县之后,钱不离故意多逗留了一段时间,前往正阳县调查的人接连赶回来几批,不过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基本上都差不多,宋乃光的人品、名望非常让人赞叹!换句话说,他是一个难得的君子。
对这种人威胁利诱是不成的,宋乃光根骨清正,不乏舍生取义的决心,栽赃陷害也行不通,说出去谁会相信?想来想去,钱不离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暗杀,当然在暗杀之前他要想办法和宋乃光接触一次,试试能不能把宋乃光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虽然希望渺茫,但钱不离还是决心试上一次。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故意迟迟不离开斜桥县,同时悄悄把阎庆国和数个亲卫派到正阳县,和当地的贵族接触。按照钱不离的判断,平民与贵族之间的矛盾是很尖锐的,如果那宋乃光广得民心,必然会引起一些贵族的反感,钱不离倒不是想和贵族联合,他要利用贵族,找一个替罪羊。
钱不离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如果一个人在上能得到贵族的支持,在下能得到百姓的拥戴,那么这个人也太可怕了!宋乃光已经在正阳县当了十几年的县主,一个心机如此可怕的人怎么会甘心在小小的县主位置上呆上十几年呢?
但是最后还是出现了意外,阎庆国已经走了七天了,只派人回来过一次,禀报他在正阳县毫无进展,可钱不离已经等不下去了,继续拖延下去,斜桥县的人一定会产生疑心。
钱不离于夜间召集贵族。发表了一通毫无意义的讲演。内容不外是希望贵族们能为了他钱不离出力,或痛斥内阁和军部的荒诞,随后钱不离告知贵族他将在第二天带兵去正阳县巡查,这个消息让斜桥县的贵族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夜宴结束之后,钱不离却没有休息,他偷偷溜出了县城,连程达、浮柔都没有带,只带着杨远京和数个亲卫马不停蹄飞奔正阳县。有程达和浮柔在才能让别人相信自己宿醉不醒、不能见客。
小半夜加上一个白天地飞驰,钱不离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正阳县,‘画眉’术再次施展,钱不离等人分批在城门关闭之前、混入了正阳县城,为了不引人注意,阎庆国单独租住了一户独门独院地房间,当钱不离推开门大步走进去之后。正在吃晚饭的阎庆国当即就傻了眼,竟然忘了应有的礼节,他怎么也想不到钱不离会这么快赶到了正阳县。
“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钱不离也懒得废话,这一路急奔过来。
他确实有些疲倦,可看到杨远京等人精神抖擞的样子,他只能把‘苦’憋在心里,都是年轻人。他吵嚷累的话岂不是被人小看?
“大人,我也是平民,实在找不出办法结交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贵族啊!”阎庆国苦笑道。
“你身上带的钱都花完了?花完了也没有任何效果?”
“大人,这不是钱的事,就算我为了他们花了再多钱,人家贵族也瞧不起我啊!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阎庆国地脸色显得很不自在,他明白他以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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