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杰大声道:“大将军,已经储备了三百余枚了。”当黄立平被处死之后,余楚杰虽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内却少不了兔死狐悲的感觉,毕竟他和黄立平一样。都是降将,余楚杰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钱不离处死的心理准备,只要钱不离不为难他的部下,他也没有别的要求了。没想到钱不离竟然一力提拔他。任命他为辅国将军,将衔在黑豹军几个将领之上,还给他的家眷安排了一处颇为富丽的宅院,悲哀已经化成了满腔地感激涕零。余楚杰拼着劳苦,把整个后军治理得井井有条,不管钱不离问什么军资数目,余楚杰总是张口即来,这些东西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呢,余楚杰认为只有这么做,才不辜负大将军的信任。
“不够!远远不够!!!派人去告诉汤云龙,他要钱我给他钱。他要人我给他人,必须加快生产石弹!”
“大人,生产那么多有什么用?将来……带出去的时候太吃力了。”余楚杰倒不是质疑钱不离的权威,而且他以前很少参加这种中军会议,不知道每当钱不离用坚定的口吻说话时,众将都会放下心中的疑问,一丝不芶的执行钱不离地命令。在余楚杰看来,二百枚石弹已经足够进行一场大战了,多了只是徒耗钱财人工,已经把自己视为天威军团一员的余楚杰不再象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的服从命令了,他认为适时提醒大将军,才尽到了自己后军主将的职份。
“为什么要带出去?”钱不离笑了笑:“按我地话去做吧。”
余楚杰还想张口争辩,身边的李霄云用胳膊轻轻撞了他一下,余楚杰猛然明白了什么,向四周看去,众将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怪怪的,有地将领一边使眼色一边微微摇头,那是在暗示他不要再说了。余楚杰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见到这种情景依然忍不住喉咙发酸,再傻的人也明白,众将都是好意,担心自己犯了上忌,显然他已经得到了众将的认同!
余楚杰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才智和众将比起来很平庸,既然杜兵、郑星朗等将军都在暗示他,那么很可能错的人是自己。
“铁头、浮梁,你们两个人每人给我挑出一百个最精明强干的士兵,我要亲自训练他们!”钱不离冷笑一声:“桂明以为这种方法很有效么?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尝吧!”钱不离的冷笑中不乏残忍地意味,其实年少时的钱不离最崇拜的是那些深入敌后的孤胆英雄,可是老爷子总是用做剑锋还是做握着剑柄来蛊惑钱不离,硬把钱不离拐到了谋略的道路上,不过钱不离曾踏踏实实做了一年半的侦察兵啊!借用现代方法锻造出一支在这个时代神出鬼没的特种部队,钱不离还是很有信心的。
“遵命,大将军!”孟铁头与浮梁一起大声喝道。
“都去准备吧,这次说不得要和桂明打一场硬仗了,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平时……”
“平时多留十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大将军,您都说过上百次了。”杜兵笑道。
“下次再敢打断我的话,你就等着挨板子吧!”钱不离瞪了杜兵一眼。
…………………………
钱不离施施然走进了一处戒备森严的宅院,这里原本是福州的一个非常普通的村庄、黄石村,因为地处前沿,钱不离给了农夫们一笔迁家费,让他们搬到了别处,而黄石村成了军事重地。
此处宅院从外面看。倒是显得很洁净。青石板的小路、雪白的窗纸、高大的屋檐,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可是巡逻的士兵们却远远地避开了这里,好似里面有什么鬼魅一样。
钱不离踏入正宅,一股腥臭阴冷地气息扑面而来,屋子里一个老人正带着数个年轻人在忙碌着,这间屋子很大,背窗的一面摆放着无数只笼子。每个笼子里面都关着花花绿绿各种各样的蛇,靠窗的一面则摆放着厚厚的药草,药草都是一样的。
那个老人正专心在火炉上煮着草药,一个弟子在负责添火,两个弟子在整理药草,还有一个弟子抓住一条蛇,把蛇的毒牙卡在小瓦罐口处。往瓦罐里挤着什么,那老人正是蒋维乔,他看到钱不离之后神情大变,竟然没有上前拜见。转身就往后门跑,几个弟子忙不迭的跟在后面。
钱不离没有阻栏,顺手拉过一把椅子,仔细观察了半天。确认椅子上没有什么危害人生命地东西之后,才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时间不大,蒋维乔又带着弟子走了回来,他们身后跟着满脸憋笑的阎庆国和数个亲卫。
“蒋老先生,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么?”钱不离眼光一扫,看到了那个手中依然抓着毒蛇和瓦罐的年轻人,不由教训道:“你,我说你呢。跟着乱跑什么?也不怕被蛇咬到?!”
那年轻人憨笑道:“大将军,我们不怕的,师父有解药呢。”
“啊……说到解药我又想起来了,我的解药做出多少份了?蒋老先生,你知道地,行军作战免不了误伤,如果被自己人的毒箭射伤,然后只能躺着等死,这不是成了大笑话了?!”
蒋维乔脸色涨得通红,反身一脚踢在那乱说话弟子的屁股上,也许是因为身体确实好,也许是因为急怒攻心,这一脚的动作比年轻人还要利落。
“慢着、慢着,蒋老先生,你这些弟子在我眼里可都是宝贝啊!手脚放轻些,千万别给我打坏了!”钱不离急忙说道。
蒋维乔长吸了一口气,陪笑道:“我地钱大将军,您总得给老夫一条活路吧?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再这么干下去,迟早要被你活活累死的!”其实蒋维乔的内心很矛盾,他把自己这些弟子叫到福州后,哪怕最不成材的弟子也受到了福州府待遇极高地礼遇,做为一个师父,他感到很高兴,他和贾天祥一样没有自己的子女,看到弟子们有了远大的前程,他自然欣慰,可是……钱不离给的任务实在太重了,他需要的也太多了!
“军机大事不可贻误啊!我的蒋老先生!”钱不离叹道:“今天我们累一些、苦一些,明天前线上就会少死不少人,救世圣者可不是虚名!蒋老先生你总要集些功德是不是?”
“别和老夫说什么救世圣者!”蒋维乔几乎要咬牙切齿了:“瞧瞧你都让我做什么?!制作见血攻心的毒药,让我想办法把铅粉溶在水里,大将军您知道不知道,这种东西喝多了短期内看不出端倪来,但时间长了人会变成白痴的!还……还逼我找出让瘟疫流行地办法!大将军啊……我到底是救世圣者还是灭世圣者?”
“不知道我就不会让你做了。”钱不离回答得斩钉截铁:“对待妖邪,必须用雷霆手段!”
“钱大将军,姬周国内乱未平、外战纷起,现在的局面说是破碎山河也不为过,难道真要把您所说的雷霆手段用在百姓身上?”说到这个份上,蒋维乔也豁出去了:“钱大将军,姬周国的百姓已经够苦了!”
“谁说我要把雷霆手段用在百姓身上?”
“呵呵,钱大将军,如果不是这样,您让我苦研那些东西为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你虽然不知道,但总该听到一些风声吧?我这个光明教教主的任务就是要整合所有的国家力量于一体,整合之路是充满血腥的,而且……有些国家也不可能整合起来。”钱不离摇了摇头:“我不能和你一样,和铁浪军团作战的时候眼中只有桂明一个对手。我必须要看到很多很多!你是一个医者。只需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别的东西不用你操心,你也不懂!不过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证,我绝不用你的东西去伤害任何一个姬周国的无辜平民!”
蒋维乔呆了半晌:“大将军说地……莫非是北边?”
“我说过了,这些东西不用你知晓。”钱不离地脸色沉了下来。
蒋维乔再次沉默了半晌,蓦然开口说道:“我曾经拥有一个很美满的家,有贤惠的妻子,有乖巧的儿子和女儿。”
钱不离一愣。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蒋维乔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为了让我的家人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我拼命赚钱,谁的钱都赚,我的钱越来越多,名气也越来越大。后来有一天。飞鹰部落地几个商人找到了我,说他们部落发生了疫情,愿意出一百枚金币的高价雇用我去给他们治病,当时我没想太多。虽然知道飞鹰部落的人一心想闯入中原抢掠,可是……毕竟没用抢到我的头上,而且他们的价钱让我心动。”
“然后你就被扣押了?”钱不离问道。
“没有。”蒋维乔摇了摇头:“他们对我非常尊重,也非常热情。等到疫情被控制住了之后,还多给了我五十枚金币,要和我交个朋友。”
“然后呢?”
“第二年,他们的商人又来了,说他们部落再一次出现了疫情,请求我再去一次草原。我当时不想去,因为我的妻子刚刚生下了我地小女儿,她需要照顾。我实在不放心她,不过那些‘朋友’的态度非常诚恳,邀请我们一家人都去草原看看塞外风光,我抹不开情面,只好答应他们去草原。”蒋维乔把‘朋友’两个字咬得非常重:“等我到了草原才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疫情,就是要把我和我的家人诓过去,然后逼迫我把医术传给他们!”
“你传了?”钱不离惊讶的问道。
“没有!”蒋维乔惨笑一声:“恩师生性闲散,只有我一个弟子,他告诉过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可以周游天下以增长阅历,但绝不能把他老人家地医术传给外族人,我在恩师面前发下了毒誓,纵使凌迟活剐,也不会让他老人家的医术流落到外边!”
“我的‘朋友’百般折辱我,要我答应他们,可是那一年我的恩师刚刚去世,誓言犹在耳边,我怎么能答应他们?!最后他们开始折磨我地妻子……折磨我的孩子,我……都怪我为了钱晕了头,竟然为他们治病,报应、报应啊!这是姬周国无数屈死的百姓在诅咒我……”说到这里,蒋维乔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蒋老先生还是太耿直了。”阎庆国叹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就故意给他们假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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