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我说的越多,大将军自然越不开心,大将军不开心,这军心可就乱了,万一打了败仗归罪到我头上,月色可是承担不起。”月色公爵捂着嘴娇笑起来。
“英雄不是比才子吃香么?我尽力做个英雄就是!”钱不离没好气的看了月色公爵一眼:“再说人心哪那么容易变!胜情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我相信有了我,她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大将军倒是很有自信。”月色公爵眼中闪过一缕哀伤,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过在我看来,人心才是最容易变的。”
“打仗要因地制宜,看这种事也要因人而异。”钱不离微笑起来:“我不是自信,而是相信胜情。”
“如果真的变了呢?”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追问这个……”钱不离上上下下打量了月色公爵几眼:“变了我只能认命,这个回答你满意了没有?”
“你什么都不做?”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钱不离长叹了口气:“如果胜情辜负了我的信任。我无话可说。”
月色公爵愣住了,虽然钱不离往日不乏惊人之语,但那些话说的或睿智或残酷,月色公爵怎么也想不到钱不离口中也能说出如此伤感多情的诗句来,这次轮到她上上下下打量钱不离了,好似以前不认识钱不离一样。
“难道你就这么放过沈臻亮???”
“我喜欢胜情,所以我尊重胜情的选择,如果胜情认为沈臻亮会带给她真正的幸福。我会祝福她地。”钱不离微笑着站起来,神情无比怡淡。
“是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一个心胸狭隘地人,没想到你有着海一样的心胸!”月色公爵已经被那伤感多情的诗句迷住了,判断力明显降低:“你放心吧,公主殿下开始还敷衍沈臻亮几句,后来心烦了干脆闭门不见,真是羡慕你们之间的信任!”
“信任别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信错了人,而我的眼光一向是很准的。”钱不离微笑道。其实他的心早就毛了,此刻才暗自松了口气。听到月色公爵一个劲地追问如果姬胜情变心了他将怎么办,钱不离以为那个沈臻亮和姬胜情之间的关系正逐渐加深呢,看来月色公爵是好心给自己提个醒。
钱不离之所以能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少年时代的教育脱不了关系。钱家老爷子的功力可不同凡响,当年潜入日军据点的时候,十几个伪军围着他拿着通缉地图片对照,老爷子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嘻嘻哈哈的,用老爷子的话说,越到关键时刻,越要保持冷静,这样才能抓到最好的机会扳平。
“我要去休息了。”月色公爵笑着站了起来。走到帐帘前,回过头深深看了钱不离一眼:“很高兴今天能看到您地另一面!”说完,月色公爵离开了帅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半晌,心胸如大海一般宽阔的钱不离突然转身,对程达说道:“程达,你派人去黄石村,告诉蒋维乔,让他做一种能让人脸上长满疙瘩、又不伤害身体的毒药来!”
“遵命,大将军!”程达答应一声。
“我的感情虽然不纯洁,但胜情地感情却是纯洁的!我怎么能允许你在里面兴风作浪!非常非常英俊是么……让你变得更英俊吧!”钱不离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随着福州势力的增大,姬胜情就会越来越耀眼,沈臻亮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追求姬胜情的人,得想个什么办法了……
…………………………
初春的南岭显得非常安静,偶尔响起几声鸟鸣,转眼就消失在春风里。
如果事先没有得到情报,不管是大意还是心中充满了警觉,都很难发现山坡上匍匐前行的上百条黑影,因为他们爬行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接近子夜的时候,杨飞俊就带领着特种部队展开行动,整整四个小时,他们才逐渐接近山头铁浪军团地营塞。虽然方老生和王小二的部队同样有迷彩服,但他们的水平和钱不离亲手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没办法相比,而且整座山都被烧成了秃山,迷彩服的作用并不大,关键要看人的耐心和谨慎。
特种部队的前锋不但把速度放至极慢,而且把爬过地方的碎石等物都小心的收集起来,传给后面的士兵,夜袭最关键的就是除声,只要有一个人不慎蹬落块碎石,都可能让夜袭的意图暴露出来,越接近目标就越关键!
杨飞俊屏住呼吸。搬开了栏路地鹿角。用手摸索着地面悄悄凑到栅栏边,借着缝隙向里看去,登时就感到有几分头疼。营塞内有火把,里面地布置倒是能看得清楚,四周有四座角楼,每个角楼上都站着两名士兵,营塞中间有一个木架,木架旁还有两只燃烧的火把。木架顶端有一个类似大铁锅一样的东西,里面显然堆放着可燃物,只要被人察觉,他们把火把扔到上面,就会把警报传出去。
杨飞俊又悄悄退了回来,等待着后面的士兵跟上,实在不行。只能硬冲进去了,反正按照大将军的计划,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不被滚木擂石所伤就算完成任务。
就在杨飞俊准备发出强攻的命令时。却听到角楼上响起了说话声,原来换岗的时间到了,守在角楼上的八个士兵都走下了角楼。这些铁浪军团士兵都是内阁从常备军中补充过来地,训练的时间不长。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怕遭受袭击,显得非常警惕,但随着方老生、王小二两支军队撤出南岭,他们在平静中很快就变得马虎起来,以自己以前的同行驻守城池的心态熬日子。
杨飞俊心头暗喜,反手拔出了匕首叼在口中,眼见几个哨兵都走进了兵营,大声呼唤他们的同伴起来接岗。杨飞俊一挥手,纵身翻上栅栏跳了进去。
这个营塞中只有一伍三十个士兵,除去几个当官的、干杂物地,只有二十四个士兵轮流站岗,一个个都很劳累,所以轮到自己上岗时,总要千方百计赖上一会,尤其是起早站岗的士兵,这给了杨飞俊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
当杨飞俊带着十几个士兵扑进兵营时,里面还在笑骂着,全然不知危险降临,站完岗的已经脱掉了衣物钻到被窝里,应该起来站岗地却还赖在床上,简直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杨飞俊扑上去,刀尖按照训练中钱不离指定的位置斜着刺入一个士兵的脖颈,随后刀尖上挑,食管、血管、气管尽数被挑断,那铁浪军团士兵地咽喉中喷涌出大量混合着气泡的鲜血,他的人再也起不来了,只能在床上抽搐。
惊叫声、哭喊声响了起来,也有人爬起来试图反抗,但是在十几个如狼似虎的特种部队士兵面前,他们的反抗太无力了,眨眼之间,铁浪军团的士兵就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躺在血泊之中。
杨飞俊不无得意的微笑起来:“马上派人去和孟将军联系,王强,你带一个小队加强警备,其余地人抓紧时间休息!”
时间过了不长,阮虎娃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带着五百多名士兵摸上山头,不过这营塞太小了,倒是能容纳杨远京的特种部队,可阮虎娃的人一挤进来,整个营塞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连四个角楼上都挤着几十个人,还不能留在营塞外边,否则天亮之后附近的山头铁定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将军,这地方太小了吧?到时候怎么开打?”一见面,阮虎娃就忍不住向杨飞俊抱怨道。
杨飞俊略一沉吟:“虎娃,我带着我的人撤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千万要按照计划行事、不可恋战!”杨飞俊临行前,钱不离再三嘱咐他要灵活机动,指挥者不是神仙,能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虽然计划中这里最少也要留守五百名士兵和他的特种部队,但问题是营塞太狭小了,全留下来根本施展不开,还不如自己带着特种部队跳出战圈,开辟第三战场。
“您放心吧,将军,这里交给我了!”阮虎娃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光明终于撕开了内幕,带给了人们新的一天,而对天威军团的将士们来说,新的一天代表着新的胜利!
阮虎娃对胜利坚信不移,就在他幻想着立下大功之后,怎么样得到孟将军的夸奖,甚至得到钱大将军的赏识之时,他手下的士兵突然惊慌的跪进来:“大人,前后山头都在摇旗,我们摇不摇?”
阮虎娃闻言一惊,跳出了军营外。果然看到两侧山头各有一面大旗在摇摆:“摇!他们摇我们自然也要跟着摇。这还用问?快去!”阮虎娃喝道。
桂明有些自大倒不假,但自大并不是愚蠢,为了谨防钱不离派兵偷袭这些守护粮道的营塞,桂明规定每座营塞在清晨都要用摇旗为号,彼此联系一下。
而摇旗也是有一定规律地,必须按照三、四、五这三个数字循环下去,前一个山头摇了三下,后面地山头摇了五下。阮虎娃应该命令士兵摇动四下之后停顿片刻接着摇,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乱摇个不停,马脚就这么出乎意料的露出来了。
眼望着前后山头都飘起了示警的浓烟,阮虎娃愣了片刻,旋即暴跳如雷:“我操他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就没人能回答他了,纵使钱不离在这里,也很难看出其中的奥妙来。乱猜的概率毕竟很低很低。
既然已经被敌人识破,伪装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了,营塞中的士兵们忙乱起来,把营塞库房中储存的木石等物都搬了出来。还有一些士兵摆弄着长弓,福州地生产能力虽然有限,到现在孟铁头的部队配备的长弓也不多,但士兵们都受过射箭训练。库房中储存的三十把长弓当时就成了众士兵争抢的宝物。
“大人,我们已经暴露了,开始执行第二个计划吧。”王强不卑不亢的说道。杨飞俊特意把他留下来,就是担心阮虎娃控制不住激动、贻误军机,现在正是他提醒的时候。
“我知道……我知道……”阮虎娃有气无力地回道,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得到什么夸奖、赏识,先琢磨一下回去怎么躲过孟将军的暴打吧。
正在树林间穿行的杨飞俊回头看到了两股浓烟,不由苦笑起来。旋即带着特种部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