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个行当并不好做,范文生虽然和宜州府的从事、子爵宋伯涛关系密切,但很多贵人输急眼的时候并不给宋伯涛面子,幸好他把妹妹送给宜州府一个伯爵饶高易做侍女,在两个人的帮衬下,范文生兢兢业业、陪着小心总算把赌坊干了下来,而且收入越来越红火。
自从猛虎堂推出了麻将这种赌具之后,范文生敏锐的发现了商机,相比较起来,骰子太单调了,赌得也太快,一投两瞪眼,瞪来瞪去就会瞪出事。而麻将虽然抽头比不上骰子那么多。可这东西有乐子、好玩,玩一玩就会玩上瘾。
有店铺仿制麻将之后,谨慎的范文生顾忌猛虎堂的神秘和崛起的迅速,又舍不得放弃好生意,遂悄悄买了几副麻将,等待着猛虎堂的反应。结果是猛虎堂什么反应也没有,其他的赌坊却纷纷摆起麻将桌来,范文生这才有了胆量。大规模摆起了麻将桌。现在还喜欢玩骰子的人已经不多了,麻将才是一种有意思、并且有风度的游戏,没见那些贵族老爷都喜欢玩麻将么?
夜色刚刚降临,从现在一直到深夜,都是赌坊生意最好地时候,范文生微笑着听着下面稀里哗啦地生音,这声音……和数钱差不多啊!
一个打手装扮的壮汉一路小跑来到了二楼。急声:“范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范文生皱起了眉头,其实他是一个很怕事的人,偏偏做的这行有少不了事。
“范爷。门口来了不少捕快,把我们赌坊前后都围上了!”
“捕……捕快?”范文生目瞪口呆,他想不通捕快来自己的赌坊做什么,难道这里还有通缉犯不成?
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两个看门的打手乱滚带爬的跑了进来,随后,几十个衙役前呼后拥冲到了大厅里,兴高采烈或哭丧着脸的赌客们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门口。
范文生连忙冲着一个管事使了眼色,示意那管事去谈一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衙役中为首的一人扫了一圈,吆喝道:“收了、收了。都收了!”
七、八个衙役扑上前去,把赌桌上的麻将都装到了袋子里,动作非常野蛮,其实每个朝代的专政工具都是很野蛮的,打、砸、抢是他们的本能,最起码这些衙役到现在还没有开始砸东西,比钱不离那个世界的城管要和善多了。
“哎,我地好牌……啊!!”有的赌客想护牌,结果被衙役轮起手里的木棍,当场打了个头破血流。
一时间大厅里乱成了一团,不少赌客拼命往腰包里揣着银币、铜币,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钱地主人当然不会干,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抢夺,赌客和赌客厮打,赌客和衙役厮打,还有的赌客揣够了钱要逃出去,被打到在地的人则放声哭嚎,场面越来越乱了。
“都给我上!谁再敢乱动就给我往死里打!”衙役地头目勃然大怒。
“官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赌坊的管事陪着笑脸迎上去:“官爷,我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啊?莫不是误会吧!我们家掌柜的和王总捕……”
“你们家的王总捕已经死了!”那衙役的头目冷冷的截道。
“官爷,请问……您贵姓?”
那衙役的头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身后的衙役抢上一步大声道:“这是宜州府新任总捕张大人!”
“原来是张大人,久仰、久仰。”那管事地笑容越来越盛:“张大人,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是您和这些弟兄们的酒钱,请大人赏个脸。”那管事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币,递到了张贤手里。
张贤反手一打,银币哗啦啦撒了一地:“本官为人公正、廉洁律己,你还是省省吧,让你们家掌柜的出来!”
“张大人,您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没做错什么啊!”那管事的见张贤不吃软的,急得头上冒出了汗珠。
“去你妈的误会!”另一个衙役喝道:“宜州府贺大人颁布的专利法你们不知道么?竟然还敢在这里摆上麻将?!有贺大人的批文吗?”
那管事的见说到麻将上,可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只能回过头向楼上,却见掌柜原来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范文生可没有胆量和衙役冲突,他是回去找救兵了。
“张大人,我们可没犯法,让我们走吧……”有胆子略大些的赌客蹲在地上叫道。
“哼!有好地方你们不去玩,非得来这种作奸犯科的地方,你们活该!”张贤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一挥:“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马上给我滚!”
被衙役的气势吓得心惊胆战的赌客们闻言大喜,谁都不敢耽搁,一哄而散,不过地上还躺着几个昏迷不醒的赌客。
衙役们继续翻找着麻将,还有几个衙役把散落在地上地钱币捡起来收集在一起,赌坊地管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更不敢过去阻拦。只能站在原地发呆。
时间不长,范文生带着两个人重新出现在楼上,其中一个六十余岁、穿戴非常体面的老人看到下面的惨景,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他大声喝道:“好大的胆量!你们眼中有没有王法?!身为衙役竟然执法犯法来本爵的产业里捣乱!”
张贤虽然是宜州府的总捕,但他来的时间不长,有很多人都不认识。见到那老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向后看了一眼,一个衙役凑到张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原来是伯爵大人啊……”张贤笑道。
“张贤是吧?好一个总捕!够威风!本爵这就去找贺大人。和他理论一下,现在!你们马上给我滚!”别看饶高易年纪大,发起火来倒是很吓人,虽然他没有官职。但堂堂地伯爵自不怕这群走狗!
“伯爵大人,这本来就是贺大人的命令,您如果想找他理论,还不如找我理论呢。”张贤的笑容不变:“再说……不是谁想见贺大人就能见的。”
“和你有什么好谈,一条……”饶高易本想说张贤就是一条狗,不过旋即想起来,张贤怎么说也是宜州府的总捕,虽然奈何不了自己。但总来找银勾赌坊的毛病也让人头疼。
“伯爵大人,我们是依法断案、依律做事的,请伯爵大人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张贤地口气有些阴森森的。
“什么法?什么法让你们打砸本爵的产业?笑话!”饶高易为自己那可爱的侍女付出了不少努力,心甘情愿地把担子担了起来,一口咬死银勾赌坊是自己的产业。
“伯爵大人,难道您不知道贺大人颁布的专利法?没有贺大人的批文,任何人不得使用麻将做生意!”钱不离带兵重新占领宜州之后,贺子诚地事情就公开了,贺炯名也公开和内阁决裂,所以贺子诚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
“那是乱命乱法!我姬周国只有内阁才有资格制定法规,如果每处州府都能私设法规的话,天下早就乱了套!”
“伯爵大人,您稍安毋躁。”子爵宋伯涛笑着走到了前面:“张大人,那份专利法我仔细阅读过,其中……有很多不妥之处。比如说吧,我们身上穿的衣服、穿的鞋子,吃的东西,喝的酒,不会是凭空出现的,总会有第一个制做地人,难道他不允许,我们就不能穿、不能吃了?”
“这个……”张贤当时就语塞了,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撞上了运气才受到钱不离提拔,斗起嘴来很难斗过识多见广的宋伯涛:“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麻将是大将军费劲心思才制做出来的,如果子爵大人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大将军。”
“这个专利法么,确实有待商讨啊。”看到张贤被问住了,宋伯涛笑了一下就退了回去,留给张贤一个面子。做过官的人和没做过官的行事风格差得太多,饶高易总是借着爵位去压制别人,而宋伯涛就显得圆滑多了,轻易不把事做绝,得罪人也讲究个限度。
“伯涛,和这条狗有什么好说的!”饶高易冷笑道:“我这就去找贺大人,今天他非得给我一个说法不可!”在饶高易心中,贺子诚不过是一个伯爵的顺位继承人而已,没什么好顾虑的,何况现在贺子诚还不是伯爵,当然比自己低了一头。
“伯爵大人,张大人不过是奉命行事,您就别怪罪他了。”宋伯涛脸上在笑,心中却在懊恼饶高易这个老糊涂没事找他,旋即看到张贤眼中闪动的凶光,情知此事是不可能善了了:“这个……伯爵大人,我这就去找贺大人商量一下,有话好说么。”
张贤心中确实动了杀机,钱不离曾经告诉过他,不要怕任何人,虽然有了强大的支持,但前半生一直是个小人物的张贤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害怕贵族,轻易不敢主动翻脸,可现在不行了!几十个弟兄都在这里看着呢,如果自己真被这个老头子压制住,他这个总捕也就到头了!一条狗啊……
“伯爵大人,您真的想抗法不遵了?”
“如果是内阁颁布的新法规,本爵一定会遵从,这种乱法乱命,不遵也罢!”饶高易依然是士气十足。
“贺大人也是内阁大臣之一,贺大人制定的法规当然代表着内阁!”
“笑话,贺子诚也是内阁大臣之一?陛下怎么会下这种可笑的命令?”饶高易故意叫出贺子诚的名字,压制这个不知道好歹的总捕。
“闭嘴!谁是陛下?那个弑父篡位的姬胜烈?!”张贤怒叫道:“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老家伙给我抓起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战事无常
饶高易被捕事件在宜州府引起了巨大反响,很多贵族联名上书宜州府,要求马上释放饶高易伯爵,并且严惩执法犯法的张贤,套用现在的说法,贵族们拥有终身豁免权,纵使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也不过是被剥夺爵位。
以往钱不离在宜州府杀人时,那些贵族们不敢和手握重兵的将军讲理,而且那几个贵族暗地想刺杀公主殿下和钱不离,钱不离施展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手段还说得过去,但现在钱不离不在宜州府,区区一个总捕也敢欺负到贵族头上,自然闹得怨声大起。
贺子诚一边安抚贵族,一边向福州和钱不离发了急信,要求钱不离尽快赶回宜州府,要求福州的倪明侯爵迅速赶往宜州,以往倪明侯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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