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姬胜情雌喝一声。其声显得非常尖利:“这里是大殿,不是你们自己家后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想哭丧就给朕滚回自己家里哭丧去!”姬胜情一心想着在气势上占据上风,怎能让这些哭哭啼啼地大臣抢了先机?她已经打算好不讲理了,不就是找茬骂人么……
“啊……”几个企图控告钱不离的朝臣都呆在那里,竟然忘了继续装哭,陛下这是怎么了?按照陛下的性情应该先安抚他们几句,然后很焦急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怎么突然让他们滚了?这几个朝臣哪里知道,他们最错误地事情就是喊错了人名,如果他们哭求姬胜情为钱大将军做主,姬胜情肯定会按照他们的设想去做。孙大人?姬胜情一心一意打一场保护钱不离的战争,哪会管孙大人是何许人也。
就连钱不离也呆愣了片刻,随后斜着眼睛瞟了姬胜情几眼,这丫头今天犯什么邪了?
“陛下,这几位御史台的大人虽然殿前失仪,但却怪不得他们。”内阁地工部大臣陶深站了出来。
“不怪他们朕去怪谁?去怪你?原来是你故意让他们哭扰廷议的!”姬胜情马上把枪口转到了陶深身上,这女孩子今天的战意真是无比强烈啊!
“不。。不是我……”陶深被搞了个措手不及,随后长吸一口气:“全怪那钱不离丧心病狂!”陶深本不想这么快就与钱不离公开对抗,但姬胜情的话却把他逼到了浪尖上,既然不能后退那只能挑起大梁了,万一能扳倒钱不离的话,他的声望必将跃上一个新台阶。
“钱不离丧心病狂?好。。好!!”姬胜情气得几欲咬碎口中银牙,天雨伯伯说得没错啊,这帮家伙就是一心置钱不离于死地!“陶深!钱不离是怎么丧心病狂的,你一五一十给朕说出来,朕倒要看看,是钱不离丧心病狂,还是谁丧尽天良、妄想毁掉我姬周国不世名将!说!!”
饶是陶深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也不禁呆在那里,往日里姬胜情就是很维护钱不离地,在朝臣们眼中看来,每个人都会维护自己的嫡系,但现在的情势就不能用‘维护’两个字来解释了。陶深感到眼前发黑,姬胜情从坐上王座开始,还没有亲自处罚过一个贵族,朝臣上表提议处罚某人时,姬胜情总是露出不忍的神色,但是王者始终是不可轻忽的,善良的王者也一样,陶深怎么能不害怕?贵族不犯谋逆大罪不得处死,可这律法有什么用?王者可以剥夺家族的爵位、可以收回家族的封地,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自有善于体察上意的权贵们来千方百计折辱自己,死与不死的区别并不是很大。
可惜事已至此。纵使觉察出不对也晚了。唯有孤注一掷,想到这里陶深昂然抬起头:“陛下,钱不离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杀死御史台的御史中丞,难道这不是丧心病狂?!”
姬胜情一愣,当众杀害大臣,可是姬周国建国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姬胜情地经验还是欠缺。气势竟然后力不续反被陶深压倒,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
“陛下,臣有话要说。”钱不离站了出来,再不站出来不行了,他既然敢伸出那一脚,就不怕众朝臣攀咬,此刻姬胜情发挥得相当不错。有这种助力他更不怕众朝臣攀咬了。
“准!”姬胜情连忙挥了挥手。
“陶深,你这个里通外国地奸贼,风云军团、龙虎军团的将士们不知有多少人因你在后方搞鬼,才屈死在战场上。你得知本将军察觉到了你的身份,在暗中调查你,想先下手为强么?真是滑稽之极!你说出的话有谁相信?!”
“放屁!”陶深气得跳了起来:“钱不离,你说我里通外国。可有证据?!”
“你说我当众杀害大臣,可有证据?”钱不离迅速反问道。
“众朝臣皆可作证!”
“我天威军十万将士皆可指证你就是里通外国的奸贼!”
“胡。。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陶深气得是浑身发颤,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陛下,臣请辞片刻,容臣把本部的将领召集过来,陛下一问即可知黑白。”
“准!”姬胜情又挥了挥手,钱不离说的话没有不准的道理。
“陛下,万事有先后之理。几位大人告钱将军当众杀害大臣在前,请陛下先定夺此事。”一个朝臣站出来欲把被钱不离搅混地水理清楚。
姬胜情身后的帘子动了动,好似有微风吹过,而姬胜情的神色也变得冷厉起来:“钱大将军是否杀害大臣只是一件刑案,陶深里通外国却是国家大事!孰轻孰重你分不清么?如此庸才也敢在廷议中指手画脚?来人,给我赶出去!”
在这王宫中,姬胜情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几个黄门侍卫如狼似虎般冲上来,把那个试图挽回局面的朝臣按倒在地上,拖到了外边。国王说要把一个人赶出去,不是说把他赶回家就算了,而是关押起来等候发落的。
众朝臣都有些傻眼了,谁也没想到姬胜情竟然会变得如此厉害,歪理一条接一条,却又让人暂时无法辩驳。段戈见势不妙,连忙冲着内阁治安大臣梁有德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头与钱不离辩驳。
梁有德心中叫苦,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刺激姬胜情了,谁站出来谁倒霉,但段戈竟然偏偏让自己去挑战王者地权威,梁有德心中有恨却又不敢退缩,他这个治安大臣上任不过十天,全是靠着段戈在其中运作最终才能如愿以偿,如果退缩的话,不需多长时间他肯定会被别人挤出权力中心,有些东西得到了就无法放手,尤其是权力,这东西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梁有德苦思半晌,还是微笑着步出了臣列:“陛下,臣也有话要说。”
姬胜情冷冷的扫了梁有德一眼:“你想说什么?”待遇差别真是不小,钱不离想说话时自会受到鼓励,姬胜情可不耐烦别人也学这一套。
“臣总领一国之治安,深知人言可畏,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人证要有,物证更要有,钱将军指控陶大人是里通外国地奸贼,不知道钱将军有没有物证?”梁有德决心从证据上扳倒钱不离,他不相信陶深会里通外国,钱不离自然无法找出真实的证据,如果钱不离敢把伪造的证据拿出来,这场官司他梁有德就有九分胜算了。
“居心叵测啊……陛下,您听到了吧?他们这根本就是想把我钱不离置于死地!想把我天威军整垮、搞乱!”钱不离叹道:“刚才陶大人指控我当众杀害大臣的时候,梁大人怎么不站出来要物证呢?反而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看我钱不离的好戏,现在却跳出来要物证……何其不公、何其不公啊!我倒要问了,陶大人,您说我当众杀害大臣,可有物证没有?我钱不离的凶器是剑呢……还是什么?”
钱不离知道比起引经据典自己不行,所以故意咬住一个人不放,借用他们的反驳来还击,以彼之矛破彼之盾,实在不行就当众耍赖,谁能把我怎么样?没想到的是,他和姬胜情想到一起去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猫与猛虎
陶深脸色阴晴变化不定,拿出物证?这纯粹是不可能的,当时他亲眼看到钱不离一脚踩在孙御史的脚后跟上,然后孙御史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在冷兵器时代,可没有办法把这情景定格下来,除非严刑拷打、逼钱不离说出真相……天知道被严刑拷打的人会是谁!
“陶大人怎么不说话呢?”钱不离在旁又挤兑了一句。
“天理昭昭,钱不离,你别太得意忘形了,此事早晚会大白天下的,就算你再能狡辩,也掩不了万人之口!”陶深干脆豁出去了。
“你还知道天理?真是稀奇啊……”钱不离朗笑道:“当初陶大人说陛下是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上表要求军部马上进攻福州、剿灭叛逆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现在摇身一变,又说姬胜烈是弑父篡位的叛逆……看来天下人皆是叛逆,只有你陶大人是忠臣啊!”钱不离这番话说的真是异常恶毒,稍微有些自尊心的人听了这话,肯定连死的心都有了。
“钱将军,陶大人当初不过是受人蒙蔽而已,再说陛下屡次重申,往事一概既往不咎,今天钱将军把旧帐提出来……有些刻薄了吧?”沈涛淡淡接道,他再不露面不行了,普通的大臣根本无法压制钱不离,只有他出面,才能让钱不离有几分顾忌。
“我知道、我知道。”钱不离笑着摆摆手:“陛下说既往不咎,那是陛下的仁慈,可做臣子的总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吧?就算不回家闭门思过,也得谦逊些是不是?陶大人却成天找麻烦,摆出一副忠贞不二的样子,做给谁看?陶大人,谁……不知道你的底细啊?”
咳咳……陶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条绷起老高的青筋从脖颈直窜上前额,在剧烈的咳嗽声中,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染红了下巴和前胸。说起以前的事。陶深确是感到羞愧难当,但那时不是他一个人在骂姬胜情,现在站在朝堂上地大臣们,其中有不少人比他骂得还要厉害,钱不离不找别人地毛病,却偏偏抓住他不放,真是让人愤恨啊!陶深明白,他以前拥有的一切都在今天失去了。纵使姬胜情能继续用他,但他哪里还有脸面站在朝堂之上!可这又怪得了谁呢?谁让他出头为难钱不离了?
众朝臣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想什么的都有,如果换成昨天,会有一拨接一拨的大臣站出来为陶深说话,现在却没有人敢出来了,扪心自问。当初能有一半以上的大臣都或多或少说过姬胜情的坏话,如果钱不离把矛头指向他们,他们就是第二个陶深,在这种关键时刻谁都不想当靶子。
“不要把陛下的仁慈当成软弱!你们太过分了!”钱不离地神色转冷。而且用了‘你们’二字泛指,其语中不乏警告的意思。
“钱将军,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姬胜情缓缓说道。
“遵命,陛下。”钱不离退了回去。
姬胜情的目光转到了那几个御史身上:“你们可有物证证明钱将军故意杀害朝廷大臣?”
那几个御史面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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