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打击反而使得黑虎联队的士兵变得更加凶猛了,有的大步冲到壕沟前、用巨斧向下劈砍,有的干脆跪倒在地上,用手去抓敌人的勾镰枪,甚至还有人干脆跳进了壕沟。
龙虎军团的壕沟虽然还没有完工,但也不是说跳就能跳的,尤其是对披挂着八十余斤铠甲的黑虎联队士兵来说,他们可以在平地上自如的战斗,可要是往两米深的壕沟中跳,那份冲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大部分黑虎联队的士兵在壕沟内变成了滚地葫芦,壕沟还没有完工,沟底崎岖不平,有的崴伤了脚,有的一头撞到了地上,直接昏迷过去。而龙虎军团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没想到黑虎联队的士兵如此不要命,沟底又没有挖藏身洞,被人体钢弹砸死砸伤了不少,两军都有些乱了。
受命于危难之际的徐盖一跃而起,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做出表率,可惜的是他手中的长剑不争气,对一个挣扎着爬起来的黑虎联队士兵劈头就是一剑,对方却象个没事人一样,张开双臂冲着徐盖扑过来。
徐盖不由大怒,连退了几步让开对方的扑势,扔掉长剑,拾起了地上零落的巨斧,使出浑身的力气把巨斧高举过头,重重劈下。
这也算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沉重的巨斧轮起来真是势不可挡,一声巨响,那黑虎联队士兵的头盔当场就坍塌下去,整个人仰面朝天栽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起来,里面的伤有多重看不出来,但他露在外边双眼都被震出了鲜血,顺着头盔渗到了外面。
徐盖再次举起巨斧,暴喝一声:“杀!”随后又一斧劈下。
这一斧的力道比前一斧更猛烈,那黑虎联队士兵的身体剧烈的跳动了一下,身下竟然腾起了烟尘,前胸处的铠甲被巨斧斩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身体。
徐盖顾不上自己双手被震的发麻,高举巨斧又冲向了第二个敌人:“弟兄们,杀啊。。”
见到自己的主将如此勇武,士兵们群情汹涌,士气复振,只是在短短的接触之后,龙虎军团的士兵们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手中的长剑太脆弱了!几个距离徐盖比较进的士兵有样学样,也拾起了地上的巨斧,有的则轮起了修工事用的木桩子,劈头盖脑就是一顿猛砸,还有人竟然举起了石头,象野人一样玩起投石来。
壕沟高台上勾镰枪手也同样勇猛,他们不顾敌军巨斧的威胁,奋力戳动着手中的勾镰枪。而黑虎联队的表现一点不差,见到壕沟内同伴的惨死,他们没有生出半点退却之心,依然奋不顾身的跳进了壕沟内,也有的用巨斧砍杀着壕沟边上的勾镰枪手,有一个身材明显比其他士兵高大的军官竟然扔掉巨斧,用手抓住一个勾镰枪手的甲扣,把那勾镰枪手举过头顶,象扔玩具一样把人扔到了对岸的盾阵中,当场就把盾阵砸出了一个缺口。
让张进武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只第一天上午,战斗就呈现了白热化。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插翅难飞
安原决战对张进武来说是一场最难忘、最艰险、最激烈的决战,只是张进武从来没有绝望过,龙虎军团的部将韩荣、徐盖等人在情势岌岌可危时,恳求张进武带领残部突围,但都被张进武拒绝了,张进武只说了一句话:“我不负大将军,大将军必不会负我!”
张进武驻守十里坡的第二天正午,龙虎军团已经放弃了后营、中营的防线,全军退守前营,只一天半的激战,龙虎军团减员极其惨重,早已超过了一半,有很多士兵都是带伤做战的。
这个时候,伊凡斯基以为大功将成,正组织兵力准备再次发动强袭,而龙虎军团的韩荣、徐盖等人再一次要求张进武率领中军突围,他们决意留下来阻挡敌军,就在这同时,远方突然隐隐传来了轰鸣声。
时间不长,一支黑压压的骑兵队急驰而来,金色的大旗迎风招展,旗上竹着两个大字:天翔。
罗斯人虽然看不懂姬周国的文字,但他们知道这是敌人的援军,战场突然变得静止了,只有那支骑兵队不紧不慢、不急不徐的围绕罗斯人盘旋着,时不时有人冲出队列,放出一排冷箭,随后又迅速回归大队。
龙虎军团沉静了片刻之后,发出了山崩一般的欢呼声,苦熬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援军,这个时候任谁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
而天翔军却象一个孤独而骄傲的猎手一样,没有回应同伴的欢呼声,也没有放松对猎物的警惕,始终沉默着、在罗斯人四周盘旋着,猎人的武器就是那一支支离开本阵冲刺骑射的骑兵小队,每一次攻击都会让罗斯人产生一阵骚动,随后又踏着悠闲的步伐在被吓坏了的猎物身边散步。
罗斯人阵列最外侧血狮联队几个性子暴烈的士兵不堪忍受这种露骨地挑衅,竟然在没有将令的情况下,冲出阵列,追向了天翔军。
天翔军根本就无视几个零星敌兵。等几个敌兵冲到只有二、三十步左右时,才有几个骑士偏转了一下身体,几个敌兵不约而同的栽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个人还能站着,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身体也是摇摇欲坠了,在他的胸口上有一截黝黑的箭矢。脚踏弩抵近发射的力道奇大无比。狂战士军团披挂地坚厚重甲也挡不住脚踏弩地扳射。这一箭虽然没能当场致命,但那敌兵也没多长时间好活了。
怪就怪这几个血狮联队的士兵太猖狂了,如果在百米开外。脚踏弩还真未必能射伤他们,可他们自动送到了天翔军嘴边,又能怨得了谁!
但天翔军对这种效果却不太满意,一个将领突然勒转战马,直向着那摇摇欲坠的敌兵冲去。冲到近前时。使出一个漂亮地马底藏身,同时战刀离鞘,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寒芒扫向了敌兵的小腿,随后那将领翻身坐回了马鞍,战刀归鞘,连看都没看身后的敌兵一眼,径自驰回了本阵。
如此精湛的骑术和刀技意味着天翔军在历次战火地磨练下已经变得非常成熟了,罗斯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感到忐忑不安,狂战士军团地士兵也一样,他们虽然一向狂妄自大。号称是步兵中的王者,但可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克制骑兵。
狂战士军团的精锐联队除了血狮、黑虎、人熊之外,原来还有一支猎豹联队,但猎豹联队在一次与金帐汗国最精锐的八旗骑兵发生接触战时,全军覆没了,是整建制的被消灭,猎豹联队有三千人,那支八旗骑兵只有两千人,可是最后八旗骑兵只伤亡了五十余人。
倒不是说猎豹联队无能,而是八旗骑兵的战术太无耻了,自清晨相遇开始,他们既不发动进攻,也不围堵猎豹联队,一直不紧不慢的尾随在后翼,就象遇到了猎物的狼一样,无比耐心,一直跟到了黄昏。猎豹联队的士兵披挂着八十余斤重的铠甲走了整整一天,其苦楚可想而知,但他们又不能不走,留在原地迟早是一个死!铠甲更不能脱,脱下去死得更快!最后有不少猎豹联队地士兵累得干脆躺在草地上、放弃了一切希望,闭目等死了,见时机已到,那支八旗骑兵只用了一个冲锋,就完美的结束了战斗。
从那之后,狂战士军团的士兵总算是端正了心态,找出了自己的位置,他们不怕少量的敌兵,就怕成建制大规模的骑兵队,而天翔军在数次扩军之后,已经扩编到了七千人,分成七个骑兵大队,天翔军和疾风、疾电是不一样的,他们是清一色骑兵,下属没有辎重大队,全部都是战斗编制。
七千人的骑兵队让狂战士军团的士兵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但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风云军团的大旗从北方缓缓逼近,尉迟风云带领风云军团已经包抄到了罗斯人的后翼,切断了罗斯人的退路,疾电军的旗帜从东北角出现,疾风军的旗帜从西北角出现,天威军团的步兵方阵则在正南方出现,最后出现的,是皇家禁卫军的大旗,原来潘智超已经带领皇家禁卫军先行赶到了安原战场,惊雷军团的主力还在后面。
这是真真正正的铁壁合围!伊凡斯基只感到手脚冰凉,一颗心沉入了深渊,就算没有人给他翻译,他自己也能知道对面的敌人都是谁。
纯粹的叶公好龙!想当初伊凡斯基第一次听到钱不离的名字时,内心一直在跃跃欲试,一心想与钱不离较量一下,分出个高低,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后起之秀、谁才是真正的绝代名将!可今天钱不离总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时,伊凡斯基心中却充满了恐惧。
虽然现在钱不离纠集了几个军团以众欺寡,但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里有什么公平?他伊凡斯基围攻龙虎军团何尝不是在以众欺寡?换句话说,这就是他的报应!
“大将军,您下令吧,末将愿带领本部打头阵!”潘智超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冲动,主动向钱不离请命。虽然一路急行军而来,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但他的精神却好得不能再好了。
自投靠钱不离以来,潘智超心中只有两个愿望,其一是征伐四方、斩杀敌酋,其二是赢得钱不离的认同和赞誉。这就犹如一个粉丝疯狂的崇拜着自己的偶像,某一天小试身手之后,那偶像惊讶而真诚的对他说道:“天啊,你比我唱得还要动听!”在这种时候,心志稍微有些薄弱的人,都会幸福的晕倒在地。
潘智超就是一个幸福的人,钱不离没有吝惜赞词,当面把潘智超夸奖了一番,而且迎接他的仪式也是最高的,落座时他在右首第一位,与左首第一位的尉迟风云相对,这些都让潘智超感到激动,所以他的精神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智超啊,你也是一军主将了,遇事应该多想想。”钱不离一边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对面的罗斯人,一边缓缓说道。
“嗯??这个……”潘智超被说糊涂了。
“主动请战是好事,我记得有位圣人曾经说过,文臣不贪财、武将不惜命,则天下大治。”钱不离微笑起来:“但看问题要从多个角度看,知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再说你在合众国那边已经接连获得大捷,我现在还没想好如何封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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