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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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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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凄苦地笑道:“这花叫做曼珠沙华,通株剧毒。但是你们放心,我的孟婆汤与它相生相克,你们是不会死的。只不过,这种花,花开在忘川彼岸,夏生叶,秋开花,叶生不见花,花开不见叶,世世轮回,生生相错。服下它的人将会受到天神的诅咒,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那样尖锐冷酷的字眼犹如寒刃一般一寸一寸的剜着我的心,我颤抖着望着眼前开过荼糜的冶艳红花,那些蜿蜒的血色渗透我苍白而紧绷的神经。

为何听到这样可怕的诅咒,我会觉得心痛?我不是应该恨他……

陈友谅面色惨白,怒喝道:“你休要胡说!”

墨燃神情凄楚,仿佛忆起什么痛苦的往事,她喃喃道:“二十年前,这里也曾有一对恋人服下这种花,自那天之后,他们再没有见过面……”

明禾神情怔忡,喃喃道:“那对恋人是谁?”

墨燃无限悲悯地望着明禾,却并没有说下去。

一尘漫吟道:“阿弥陀佛,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往事已成归墟,生者何必强求。”

明禾清丽的面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不再言语。

陈友谅却不屑道:“天神是你们的神,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命运只在我自己手中,谁也不能左右!”

墨燃冷漠地望着他,道:“你毕竟是外族人,我可以不与你追究亵渎神灵之罪。如今你已身中曼珠沙华之毒,还要口出狂言,你不怕我不给你解药?”

此刻,我的手脚已可以运动,我惊愕地爬向陈友谅,问他:“你感觉如何?”

他微笑着摇头,但煞白的脸色已说明了一切,我蓦地回头对着墨燃说:“解药呢?解药给我!”

陈友谅紧紧握住我的手,强忍道:“阿棠,不必求她。我自己有分寸,我中毒不深,不过会有些许痛楚,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我急道:“陈友谅!”

他一把将我拽到他怀里,死死按住我,温声道:“你放心,刀山火海都过来了,还怕这小小花毒吗?”

我虚弱的身体拗不过他的力气,不觉悲从中来,泪水潸潸而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却见一尘走来,拉过陈友谅的手臂,探取他的脉息。

我挣扎着起身,望着一尘,良久,他沉声道:“你中毒较浅,对身体损害不大,只是这一阵子会疼痛难忍。你,你受得住吗?”

陈友谅目光炯炯,道:“哥,你时时受噬心之痛都能受得住,我这点痛又算什么?”

一尘欣慰的点头,转而面向墨燃道:“这一劫已破,敢问墨长老,下一步又待如何?”

墨燃有些失神,指着沿岸盛开的火花,缓缓道:“这条路叫做火照之路,是地狱里唯一的色彩与记忆,沿着这条路走向忘川的尽头,你们就能到达故尤教的圣殿。”

我和陈友谅相拥着,默然遥望着那无尽的花海,花叶相错,两个人的生命就这样被抛置两端。

命运,这就是命运!

它是这上苍赋予世人的画卷中最匠心独运的一笔,也是最苍凉无助,浓墨重彩的一笔。如今再想起那一日的种种,前尘后事,原来一切早为定数。曼珠沙华,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呵,这盛开在地狱中的魔鬼之花,早已无声无息地扼住了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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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山之卷:苗疆秘事 (十五)火照忘川

“你要学会忘记啊!”

“忘记痛苦,忘记欢乐,放下心中一切执着杂念,才能穿越火照之路,到达忘川的尽头。”

墨燃的话依旧在脑海中回荡,回忆却如同老树的根,深深扎入生命的每一寸土壤,盘根错节,彼此纠缠不休。又如何能忘记,如何能放下呢?

我们一行四人,心事重重地行走于被命名为火照之路的花海之中。

曼珠沙华,这如火般热烈妖娆的花儿却通株剧毒,多么曼妙的讽刺!

人间的情爱之事,岂不正如这花儿一般?

炫美,热切,如火如荼,却又处处是危险,处处是伤痛。情之一物,令世间多少痴心男女悲痛一生,凄绝一生。

可这偏偏又是坠往轮回的地狱中唯一绽放的鲜妍,是饮下孟婆汤的人心中仅存的记忆。

难道说,人死之后唯有情爱之事难以忘怀?

是啊,生生世世两相错,死生轮回不负相见,这样决绝的悲情又如何能让人甘心!如何能让人忘怀!

我默然注目于脚边汨汨而流的河水,忘川,忘川的水是红的,火一般跳跃,血一般鲜妍。就像一个人的记忆,那样鲜明清晰,可你为何偏偏叫做忘川?

难道说,忘记要付出血的代价,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

“阿棠,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头,望着陈友谅,他的脸色已经有所好转,我叹道:“我在想墨燃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禾回顾四周,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火红花海,身侧是蜿蜒缱绻的忘川之水,没有幻象,没有迷香,她不觉道:“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陈友谅思忖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管往前走,看看这条路究竟有什么古怪!”

他说着,紧紧拉过我的手,十指相扣。听闻这种牵手的方式叫做同心扣,同心相结,万年不离。

我心中百味陈杂,不敢看他。

一尘极目望去,眼含悲色,忽然漫吟道:

“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全由心造;

心外无法,满目玄黄,一切具足。

诸法如梦,本来无事,梦境本寂,非今始空;

梦作梦受,何损何益,迷之为,情忘即绝。”

情忘即绝,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情忘即绝呢?一时间,四人皆是沉默,各怀心事。

陈友谅似是想打破眼前的僵局,他突然道:“创立这个阵法的人当真是心思奇巧。一碗孟婆汤,一架奈何桥不知要难倒多少人。”

一尘也不觉叹吟:“不错,若想过河,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身受万刃割骨之痛,要么饮一碗孟婆汤通身失去知觉。可饮了孟婆汤,却又无法过桥。”

明禾接口道:“除非有人愿意帮助另一人,但这样一来其中一方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从前教中向来都是三名圣女,真不知她们该如何抉择。”

一尘欣慰地望了一眼陈友谅,叹道:“这就需要舍己为人的精神。三人中必有一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度往彼岸,但若没有人舍,也就不会有人得。”

明禾亦是感慨不已,她幽幽道:“不错,喝下孟婆汤之前,谁也不会知道它是否有解药。过桥之时,谁又愿意舍身取义?若人人都为自己,不愿承受痛苦,那么谁也别想到达忘川的彼岸。”

我微微颤抖,不觉望向陈友谅,叹道:“你真是傻。”

陈友谅满不在乎的一笑,回道:“你不傻,谁让你喝下那碗汤的?”

我心虚地撇过头,断然道:“那不一样。”

陈友谅笑道:“有什么不一样?你心即我心。你若成了活死人,谁找我报仇,谁来鞭策我?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我冷哼一声,气愤地瞪着他桀骜的脸,却骤然发现他原本光洁明亮的面孔上已冒出错乱的胡渣。

我不觉心中一痛,这番地狱之行,他忍受了太多痛苦,想必早已身心俱疲,此刻却还在若无其事的说笑。这个人,是铁打的吗?

不知不觉中,火照之路已渐渐走向尽头,前方是一座大殿,殿门敞开,阴风阵阵,隐约之间灯火摇曳。

难道这一劫如此便过了?

我有些怀疑地望着前方,踟蹰着向前走去,心跳却毫无缘由地蓦然加速。

大殿中间是一个空旷的祭坛,祭坛的正前方有一个大池潭,池潭与殿外的河水相通,池中的水赫然是鲜红的颜色,如血般鲜红的颜色!

我惊愕地向后退着,一边退一边向四周环顾,这里的一切和香树下的梦境竟如此的相似!

对,对,当初那些惶恐跪拜的信众就站在我这个位置。

忽然一阵寒风席卷而来,池面上的血红波痕来回翻卷着,犹如一条条吞吐着毒信子的赤蛇。

“献祭!献祭!献祭!”

可怕疯狂的叫喊声如眼前的波涛般汹涌在耳畔,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

我捂住双耳,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后退,想要避开这恐怖的一切,无论是梦幻还是真实。

一只手紧紧拽住我的肩膀,我惊愕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清秀苍白的脸。

明禾疑惑的看着我,道:“妹妹,你怎么了?”

不知怎的,这张脸让我突然想起梦里那个妖异的小女孩,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扑到陈友谅怀里。

陈友谅疼惜的揽住我,温切相询:“阿棠,怎么了?”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我安定不少,蓦地抬起头,指向眼前那一汪血池,颤声道:“血祭……血祭!那个梦,那个梦就是在这里!”

明禾通身一震,快步上前,急迫道:“你说什么?你怎会知道本教的血祭?”

我迷惘地对上她秋水般澄净的双眼,忽然有一瞬的恍惚,总觉的哪里不对劲,我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尘拉过明禾,道:“那日在苍山竹楼,韩姑娘曾中了明月的幻术,想来是幻境中所见。”

这时,祭坛后方的巨大墙壁自中间向两边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就是仲婴。那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如许,身穿一身古朴繁琐的黑袍,上面绣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她身姿秀逸,风华绝代,面容艳丽无双,却又孤高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明禾怔忡的望着眼前骤然出现的这两个人,蓦地匍匐在地,呜咽道:“教主!”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教主蓝星,我忽然觉得头痛,轻轻扶着脑袋,这身黑袍为何那样熟悉?

“故尤神,

请接受吾民的祭礼!

请宽恕吾民!”

幻境中的那一幕又袭上心头,梦里那个女人将双手举至胸前,缓缓抬起头,那张脸,不就是眼前这种脸!

(下节看点:火照尽头,迷雾一层层揭开,神秘宗教究竟隐藏了什么惊天阴谋,韩宛棠一行人究竟能否顺利突破险境,拿到玉玺?一尘的毒又如何解,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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