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更多此后发生的事情,一帧帧像电影一般出现在苏珊娜和科林的面前。
麦克·史密斯私藏了这个坐标,他在来到埃及,找到了这个地方,碰到了易德鲁斯。当时,他用照相机照下了照片。易德鲁斯拍下了录像。
“看来易德鲁斯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苏珊娜说。
“你快输入明天的时间看一看。”科林说。
苏珊娜输入了明天的时间。石头上所有的场景唰地全然变黑,只有场景的边框还在闪着蓝色的亮光,就像空白相框的边缘。
“这是怎么回事?”苏珊娜又输入半个小时后的时间,还是如此。
科林说:“你记得吗,易德鲁斯说荷鲁斯上的左眼所展示的东西,一到我们的来访就中断了。”
苏珊娜点了点头,想了想,毅然决然地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四四方方,用一层薄膜包裹着。
科林看了一眼,大吃一惊,“你带了炸药?”。
“这块石头,就是荷鲁斯之眼,是一扇可以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门。基努告诉过我,如果我发现了这扇门,一定要毁了它。因为,一旦让它落入邪恶者的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荷鲁斯之眼到了今天,就中断了显示,这已经很清楚了,它是要我们炸毁这个地方。”
“不,不能炸。苏珊娜,这可是我们拥有外星文明的唯一证据!如果你毁掉了荷鲁斯之眼,关于古埃及拥有外星文明的证据,也就不存在了!”
“科林,你想想,在证明了古埃及人曾经拥有外星文明之后,又会发生什么?难道,人类会携手分享?”
面对苏珊娜的提问,科林沉默了。人类,还没有达到最终的和平。私心,野心,贪欲四处膨胀。“你是对的。”科林说,“我们只有毁了它,才不会让它落入邪恶者的手中。”
十分钟后,苏珊娜和科林放好了炸药。苏珊娜点燃了导线后,他们跑出了金字塔。一分钟后,金字塔里发出一阵闷响,摇了摇,却岿然不动。就在科林和苏珊娜打算返回金字塔查看的时候,金字塔的尖顶忽然发出巨大的光芒,直冲宇宙。
与此同时,在NASA的观测站里,“暗镜”计划的观察员发现一道强光从地球上持续射出,直接击中了那块陨石。陨石发出蓝色的光芒,忽然后退,加快速度,倒退得越来越远。很快,所有的观测信号全然消失。观察员立刻查询了强光发出的地点,发现,那道强光,来自埃及。
在埃及中,科林和苏珊娜,一直站在沙漠中,凝视着金字塔发出强光,直到它熄灭。然后,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又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金字塔随着太阳的升起,一点点变淡,一点点隐去了形状。这座金字塔,彻底消失了。
科林和苏珊娜不敢相信,一座巍峨的金字塔就这么消失了。他们走到金字塔原来的位置,用手拍打,却什么也没有拍到。那里,只剩下了黄沙和空气。
苏珊娜忽然恍然大悟,“不管建造这座金字塔的文明是什么,他们已经预见了今天的结局。我们,是建造者预先摆好的棋子。他们借用我们的手,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地球。”
“你说得对。为了引我们来,荷鲁斯之眼的显示才在今天中断。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在这里建造了文明,又拿走了留在地球上的证据。”
“科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要逮捕我吗?”苏珊娜问。
科林摇了摇头。“我不会抓你。不过,我想,你以后需要换一个工作。”
苏珊娜点点头,“你呢,回去以后该怎么交代?”
“实话实说。他们,会替我隐藏一切。”
“那关于我的去向,你又怎么交代?”
“我就说,你死了。当金字塔发出强光的时候,你来不及逃生,被烧死了。”
尾声:
科林和苏珊娜就地分了手。漫漫黄沙在他们中间画出越来越大的空白。
当科林返回开罗时,两个自称美国白宫的人立刻找到了他。他们让他签下了一份保密协议。
之后,科林被调离华盛顿,调到了亚特兰大,在那里,继续他的警察生涯。苏珊娜永远消失了。不过,每年一到他们前往沙漠的这一天,科林都会收到一张空白明信片。有时候是来自海岛,有时是来自西藏,或者印度。有一年的一天,科林又收到了一张明信片。这一张上意外地写了一行字:我发现了右眼。感兴趣吗?
自有暗香来
作者:苏七 字数:26499
1。
自断桥东边走来一个喇嘛,遇上西面来的剑客。剑客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光天化日之下,朝着喇嘛就拔出了剑,剑长三尺六寸,薄如纸片,色如银月。喇嘛使拳,与剑客过了百十来招,不敌剑势,节节败退。剑客乘胜追击,一剑割下了喇嘛的脑袋,明黄色的喇嘛帽掉到了地上,光溜溜的喇嘛脑袋落进了护城河里。
剑客往剑上啐了口,收剑入鞘,大步朝西面去。
王二麻子蹲在草丛里瞅了半天,耗了半个时辰才有气力站起身去报官。
张捕快带着徐仵作来收尸,听王二麻子说人头掉进了河里,取下佩刀,噗通一下跳进了河里。徐仵作麻利地把尸体滚进草席里,招呼王二麻子帮他一起抗回县衙。徐仵作说这喇嘛真瘦,王二麻子也说瘦,像是抗了个女人。徐仵作笑话他:“你这麻子还抗过女人?”
王二麻子气得结巴,撒手不干,指天骂地地喊:“老子老子……回家玩玩玩女人去咯!”
王二麻子骂骂咧咧地跑开,徐仵作也不生气,他中午吃了三笼肉包子,一身力气没处使,索性不等张捕快了,哼着小曲一个人扛着瘦喇嘛回了县衙。
县太爷正打着饱嗝坐在中堂里审案,城东的铁牛半夜偷瞧城西的翠花洗澡,谁知被翠花相公捉个正着,翠花相公举着锄头把他打了个半死。铁牛躺在地上直哼哼,说他连翠花半个胸脯都没看着,吵着嚷着要翠花相公给钱看大夫。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说:“赔个屁钱!没把你打死算你命大,拖出去再打二十板子!”
徐仵作摸摸鼻子,扛着尸体直接去了仵作房,他关上门窗,点上蜡烛,听着院里铁牛的惨叫声,把瘦喇嘛放到了桌上。
县太爷没多久举着盏油灯进来,凑在蜡烛上点上了火,看了眼喇嘛尸体,打了个寒战说:“唉哟,是个没头的。”
他话音刚落,张捕快抱着颗人头出现了。张捕快湿了衣服裤子,县太爷让他别着急走,先在喇嘛边上晾会儿,他对张捕快说:“今晚你姐留你下来吃饭,来的还有韩家的丫头,你好生准备,别给你姐夫我丢……”
“大人,这儿阴气重,呆久了生不出儿子。”县太爷话还没和张捕快说完,就被徐仵作撵到门外。徐仵作是城里大财主家独子,县太爷这衙门还是徐家帮着给翻新的,给他在后头造了个大宅子,养着金鱼,种着莲花,芭蕉假山,应有尽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徐仵作说话再毒,县太爷也只得听着忍着,只好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了。
徐仵作把张捕快带回来的脑袋安在了喇嘛身上。剑客是个高手,剑也是把好剑,切口平滑,力度均匀,美得像匠人做的手艺品。
喇嘛挺高,身上掂量不出几两肉,扒了衣服就剩下层黄皮裹着骨头。喇嘛身上的袍子是新的,干净,鲜艳,边角还没磨破。他兜里还有个转经筒,左边屁股上有块巴掌大的胎记,背上文着猛虎下山。是只精瘦的歪嘴老虎,脚下踏着磐石,四周围着竹林。
“你见过喇嘛身上画画儿的?”徐仵作问张捕快。
“没见过。”张捕快连连摇头。
“你看他像什么人?”徐仵作掰开喇嘛手心,捏了又捏。
“江湖客。”
“唉,我看也像。”徐仵作摸着喇嘛手心里的老茧,说,“还是个使剑的。”
“王二麻子呢?”
“早跑了。”
“你让他跑了?还没问他话呢。”张捕快不高兴,扯下鼻子里的棉布,阿嚏阿嚏打喷嚏。
“你要问他什么?”徐仵作瞅着他问。
“看没看见剑客正脸啊?!”张捕快皱着眉生气。
“他要看见早和你说了,还用得着你问?”徐仵作哼哧哼哧又把喇嘛翻了个身,喇嘛的脑袋泡了会儿水,胀得厉害,光看脑袋还以为他是个胖子。
“这人脑袋不对劲。”张捕快把喇嘛脑袋翻了个个儿,指着他后脑勺说,“你瞧。”
徐仵作看了眼,喇嘛后脑勺有块疤,凹地略深。
“哦,大概以前被人砸破了脑袋。”徐仵作给喇嘛盖上草席,“明天贴个告示,要是后天没人来认,就葬了。”
“这回别再葬树下了,味儿太重。”张捕快捂着鼻子往外走。
徐仵作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布包里是香喷喷的花生米,他把张捕快送到门口,吃着花生米调笑他:“你这身上一阵味儿,赶紧去澡堂子里泡一泡,晚上可别吓跑人姑娘。”
张捕快回头瞪他,徐仵作咂吧咂吧花生米,瞅着他背影嘿嘿笑。
到了晚上,张捕快换了身新衣裳,衣裳是他娘给他缝的,缎面,绣花,冷不丁瞅着像个书生。他娘解了他佩刀,硬塞给他把扇子,扇面上画红梅傲雪图,也不知他娘是哪里弄来的,当个宝贝似的,说是拿了能给自己长脸。张捕快拿惯了刀剑,拿着把扇子浑身都不舒服,出门走了一段就偷摸着把扇子扔在了路边,没想到被个乞儿捡了,那乞儿还朝他拜了拜,说:“谢谢捕快咯,这大晚上正吹热风呢。”
张捕快也朝他拜拜,心想自己是干了件好事。
张捕快进了县太爷家,他姐在门口等了他半天,见了他就拿手指戳他脑门,“韩家小姐是斯文人,喜欢斯文人,你给我机灵些。”
张捕快不情不愿地跨进门里,进了内厅,抬眼瞧见个脑门上顶着朵红花的媒婆。媒婆边上坐着韩家小姐,低着头,不声不响地,就媒婆介绍时抬了会儿头,想是怕羞。
张捕快挨着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