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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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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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一天的城市终于宁静了下来,大街上行人,车辆逐渐少了,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们在人行道上散步。

南雁开口说道:“三喜,我爸妈今天下午乘火车回大西南了……”

他问:“南雁,您怎么不留叔父和婶母在这多住几天呀?”

“我爸妈是单意请假来看我的,我是想留,可他们呆不两天就急着要回去。”

“他们二老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西部,如今到了退休的年龄,还在发挥着余热。”

“我妈今年五十六岁,按说该退下来了。可她所在的镇直小学由于缺少老师,我妈也只好留校继续任教。”

“太阳底下都没有教师职业最光荣最神圣,”贾三喜与她肩挨肩地往前走着,“记得上小学五年级时,语文老师让我们写篇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我的理想》。说实在的,那时我的理想就是想当一名人民教师。”说到这,他嘴角往上一翘,十分遗憾地说,“可事与愿违呀!”他感觉两腿有点酸楚的疼痛,扭头看见路边的长椅,提议,“南雁,到那边坐会吧!”

南雁坐下来,说着:“三喜,我爸妈临走时还嘱咐我,说我们的婚事办了算啦,拖延下去会反而不好……”

“这……”贾三喜脸上顿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消失了,侧过脸问,“南雁,您对这事是怎么考虑的?”

南雁望着他,一双大眼睛清朗有神,“我也想……”

他听出了话音,但令他感到离奇,“南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说要再等两年才结婚嘛!”他追问道,“你怎么突然之间改变主张了呢?”

“我是这样想的,因为我爸妈这次来见到你心里非常满意,就一个劲地动员我快点成家,”南雁接着说,“他们怕我一人在外孤单,说结了婚也就有了依靠……”

贾三喜一时间沉默无语。

“三喜,您怎么了,怎么不表态啦?”她惊讶地问,“您以前不是早提出过,是不是现在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南雁,绝对没有,请你相信我。”说着,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在了怀里。

南雁像个小孩子,偎依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眼里不知不觉地爬出了泪珠儿,顺着脸颊流淌到脖劲,“三喜,我真的揣摸不透你的心思,你又为什么不答应现在结婚呢?”

贾三喜伸手轻轻帮她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儿,“南雁,你得等我回去,跟我妈先说一声……”说着,他的手机鸣叫起来。他取下,放在耳边听着,他最后连应几声就挂上了。

“三喜,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家里,催我赶紧回去。”

贾二龙边玩弄着手机边说着:“妈,你等着吧,停不了多久三弟就回来了。”

“三喜没说他在哪儿?”

“那还用问,肯定是跟南雁父母在一起,”贾二龙说着风凉话,“妈,你说你可是白养活三弟这么大。如今有了老婆,丈母娘成天不进家了,给人家当了上门女婿,也不把你老放在眼里了……”

张侠一声长叹,心里气恨得也不想接他的话了。

“妈,你看天底下有三弟这样的吗,为女色动心,就跟八辈子娶不着老婆一样。记得大哥和大嫂恋爱时也没像三弟这样成天连家也不进,自己父母都不讲了,光一个劲地围着人家父母转,三弟也显得没点骨气了……”他偶一抬起头看见三喜推门走进来,“呃——”赶忙将剩余的话咽了下去,慌张地说,“哟,三弟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从沙发上站起,“妈,我不打扰你和三弟说话,我到楼上睡去。”于是他走过去“噔噔”上了楼。

贾三喜走近沙发旁坐下,先用手绢擦一把汗,然后又端起茶几上一杯凉茶“咕咕”喝起来。

一直织着毛衣的张侠扭头白了他一眼,没好腔地说道:“哟,我还以为你从今往后不回来,改换门庭了。人家能管得起你肉吃,就管不起你水喝呀!”

他搁下杯子,笑笑说:“妈,我怕你不放心,我可是一接到电话就急如星火地赶回来了。”

“哼,我还有啥不放心的,你不是被人家拐跑几天才进家嘛!”

“妈,南雁父母今天下午就乘火车回老家了。”

“我就说不冤枉你,人家父母要不是走了,你还不会进这个家哩……”

贾雪妮昨晚去了大嫂蓝青那,到很晚才回来。她跑到楼上,发现三喜房间灯已经熄灭,就冲个凉睡觉了。

第二天,天色破晓。她就从床上爬起来,很快洗刷完毕,便来到三喜房门口,伸手敲了两下房门。

一小会,贾三喜打开门,“是雪妮,快进来。”

雪妮见他精神饱满,衣冠齐整,说道:“三哥,看来你比我起得还早呀!”她疾步来到桌子旁,伸手捡起几张打印好的稿纸翻阅着,“三哥,你写得真好,真是奇才,令人叹服!”

“雪妮,看你又来了。”贾三喜返回来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她没有坐,只是倚靠在桌子边,说道:“三哥,我钦佩你事业上的坚强,同时又感叹你感情上的脆弱。”她动情地说,“三哥,人生能有几回,你不要缩手缩脚,就不能打破旧思想的牢笼,大胆地去爱一次……”

贾三喜抬起头,用一种哀愁的目光望着她,忧心惙惙,“雪妮,你还不够理解我,我是怕咱妈……”

“怕咱妈干啥,她就会给别人戴紧箍咒,”雪妮气不忿地说,“大嫂也说啦,这事要怪就怪金枝,她要是不来咱家就啥事没有。”

“雪妮,你不要这样说,这事怨不着金枝。”

“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愿看见那个乡巴佬了,她在咱妈面前越来越学得贱声贱气了。除了咱妈,别的谁儆她,”雪妮为他出谋划策,“三哥,要不让咱大舅来……”

“叫咱大舅来干吗?”

“接金枝回去呀!”

“不行不行,咱妈要是知道这事,还不骂人呀!”

她想了想,一会又说:“三哥,我想你还应该跟金枝好好谈谈……”

“我都跟她谈了好多次了。”

“还应该谈,大嫂也这样说,”雪妮说着,“你先慢慢给她讲道理,劝她别再掺搅这事,主动要求退出。轻者不听,就动辄恶语相加。”

金枝起床去了趟卫生间,一会返回坐在梳妆台前,催促着:“二哥,还不快起来走……”

贾二龙倚靠在床背上,嘴里叼着烟,没吱声。他猛吸一口,便喷出一圈圈的烟雾,一时间屋内烟雾缭绕,空气混浊。

“二哥,俺刚才路过三哥房门口,见雪妮姐在三哥房里跟三哥说话……”

他感到奇怪,问:“你听见什么啦?”

“俺没有细听,就回来了。”

贾二龙心里急了,赶忙跳下床,迅速穿好了衣服。他又来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边梳着头发边说着:“金枝,你不必担心,他们免不了像炸油锅似的嘀咕,成不了事……”

说到这,忽听从门外传来李保姆的喊叫声:“金枝,快下去吃早饭……”

“哟,李妈上来了……”金枝乱了方寸,一时手足无措,霍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二哥,快……”她一把拉起二龙跑近床前,就将他往床底下推。由于金枝从卫生间返回来,竟忘了关死房门。

而李保姆喊叫着来到房门口,用手一触碰,门居然开了。她进来后,望着金枝一副急躁不安地样子就问:“这金枝扑扑楞楞干什么呀?”她趋上前,歪头一看,“哟,这不是二龙吗,一大早地不去客厅往床底下钻啥呀……”

金枝脸色绯红,扭捏半天才说出,“刚才俺……看见有只耗子往床底下跑了,俺……想让二哥去逮……”

贾二龙这才从地上爬起,羞涩地,附合着说:“对对,刚才有只耗子跑了,我和金枝俩人逮没逮住……”

“耗子——”李保姆出于好奇,便趴在地上,头朝床底下探望,“没有呀……”

“哎呀,那耗子还不是早跑了。”金枝在一旁说着。

“耗子腿恁麻利,你们俩上哪逮呀!”李保姆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你姑母要是同意,我早就包几包耗子药下厨房里了,那厨房里耗子多得到处乱爬……”她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金枝床上。

贾三喜很快吃完早饭登上楼,等金枝返回自己房间后,他才推门走进来,叫了声。

金枝起身,赤红脸儿,顿觉有一种做错事的愧疚感,不敢抬头,心口“怦怦”猛跳着……

“金枝,我想趁这会跟你聊聊。”

不用细说,金枝心里也明白了,没有办法,每逢这个时候自己只有装成哑巴,老不吭声。

贾三喜走过来坐在椅子上,和她说起话来。说了一会,贾三喜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话冲撞了金枝。

金枝泪水充盈,只有默默忍受这个覆盆之冤。她这回没有下楼坏事张侠,而是躺在床上生闷气。

中午李保姆上楼喊她吃饭,她没有动窝;到了晚上,李保姆做好饭菜又来到她房里,坐在床边,用手拍拍金枝身子,“你午饭没吃,晚饭也不吃,身子骨哪能受得了呀,会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金枝身上裹着毯子并朝里翻了个身,愁眉不展,没有吭声。

李保姆有点耳背,但隐隐约约能听得见哭泣声……李保姆长叹一声,然后又说:“金枝,我又瞒了你姑母一天。你再不下去吃饭,恐怕连我也不好交差了。你说,是不金枝……”过了一会,她哭声变成了抽泣。“金枝,你三哥是气昏了头才那样说你,可别往心里去。等见了你姑母,也不能乱说。”

贾二龙回到家,听张侠那一说,急忙登上楼。他一脚踏进房里,看到床边坐着的李保姆就问:“李妈,金枝呢?”

她转过身子说:“二龙回来了,这不金枝还睡在床上怄气呢,我咋劝她都不肯起来。”

他来到床前,望着床上躺着的金枝,不由产生一种怜悯之心,又扭头问:“李妈,我刚才听我妈说金枝没下去吃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保姆直言地说:“三喜又找金枝出气啦……”

贾二龙心里咯噔一下,睁大两眼问:“真的?”

“谁要说句瞎话,叫鬼撵八***,”李保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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