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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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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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沉默无语,脸上流露出不胜的凄婉之情……这是谁发的信息呢?是金枝,她没手机,不可能。难道是二龙在兴妖作怪,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呢?一股潜流直冲脑门,但很快又趋于平和,“南雁,我们是真心相爱,绝无半点虚情假意,任何人为势力都不能将我们俩分隔开。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珍惜和呵护你,绝不允许外人伤害你。”他向南雁表白一番爱意后,又向她承诺自己没有情人,也不会再爱别的女孩,“海枯石烂,此心不移。”这句话才使得南雁化解为安,消除了心中疑团和思想壁障。

今晚,贾二龙和方圆在餐馆里吃完饭就匆匆赶回来了。由于这些日子闹情绪,未能和金枝亲热了。他想她想得真可谓“如痴、如醉、如狂”,脑子里常幻现着她那俊美的脸庞,苗条的身段以及身上每一处性感的地方。

贾二龙冲完凉,穿着睡衣推门进了金枝房里。

自从金枝得知二龙想娶南雁为妻以后,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股怪味直蹿喉头。他觉得自己太爱二龙,想不到二龙心里却爱着不该爱的女人……人啊人,尤其是在爱情方面,一旦为对方付出,却得不到令人满意的回报,心里该有多么悲苦、凄凉……金枝无心在客厅里看电视,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痴痴发呆……

“金枝!”贾二龙走进来,并用后背抵上房门。

金枝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到了他,没有理他。

他笑嘻嘻地朝她身边走来,并用手搂抱住了她,伸嘴就要去亲。

她却挣脱开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拖着哭腔责怪道:“你心里还有俺,你不是想着那个南雁吗……”

他心里突然醒悟过来,脸上一阵发烧,“金枝,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在耿耿于怀呀……”

金枝嘴角微微翕动着,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遏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头扑到他怀里,用手捶打着胸膛,低声哭诉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想着灶台上的,俺不要你离开俺……”

他装模作样,不但没有阻止还攥着她的手使劲捶打着自己,“好好,金枝,我知道你心里怀有一肚子悲愤,你就使劲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俺……俺就想跟你离开这儿,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她的头伏在他的肩膀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猛地一把推开了她,惊讶地说:“难道你不贪恋大都市生活,情愿到那荒无人烟,穷乡僻壤的地方去谋生,你想得也太天真了……”

贾三喜推门进来时,坐在那看电视着了迷的张侠竟没有发觉到。贾三喜怕遭挨骂,所以也没搭腔,轻得像猫盖屎一样,溜到楼道口,欲要上楼。

碰巧,李保姆洗刷好碗筷从厨房里走出,见到他就习惯地问他吃过晚饭没有……

这一问,倒惊动了张侠,她扭头发现三喜正轻轻上着楼,用命令的口吻说:“三喜,你过来一下。”

贾三喜只好返回沙发旁,不情愿地往沙发上一坐,等候问话。

“三喜,你到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给人家当皮儿不回来了呢……”她织着毛线衣,面色凝重地说。

李保姆听到这,竟憋不住笑出了声,搭上话:“大妹子,你咋能那样说,三喜还不是跟南雁逛大街去了,这不就晚回来一会。”

张侠很熬心,瞥视了她一眼。

而李保姆觉得不该多嘴,讪讪地走开了。

张侠接着刚才的说:“原来你去找那个狐狸精去了,我看你是喝着迷魂汤了……”

“妈,你怎么老这样说南雁,她是人,她有她的尊严和人格。”

“哼,我一说这话你就不能听了。她要是检点一些,就不会成天缠着我儿子。你看你这一阵子都成什么啦,少魂没神的。”

每逢这个时候,他慨叹不已,只能噤若寒蝉。

“既然那事你都听说了,我今儿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二龙跟她谈不成,你也就别想着她了,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说到这,贾三喜再也忍耐不住了,抬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二哥得不到的,还不想让我得到……”

“没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是聪明过人吗,怎么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了。”

“可,可南雁是大嫂先介绍给我的……”

“他们气你大嫂就气这一点,她可办了件错事,”张侠说着,“你说这啥事没有老二打头阵,哪能数着老三。就是按大小顺序来,这也轮不上你呀,除非二龙吐口不同意……”

贾三喜对她的谬论,表示不满,“我不赞成。”

“道理都跟你说醒豁了,你装什么糊涂。”

贾二龙将金枝紧紧地搂在怀里,并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用湿热的嘴唇盖住她滚烫的唇,哄骗地说:“金枝,二哥真的好想你,二哥再也不离开你了,今后就和你好……”

“你说得好听,谁知你心里是咋想的……”

他很懂风趣地将她缠绕着,金枝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二哥要不是真心和你好,今晚上就不回来陪你了。”他说着在她脸上“叭”地亲了一口,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女式滑盖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金枝,这可是最新款的女式手机,‘三星’牌的,是我特意赠送给你的。”

金枝望着这款“贵重”的手机,心里好一阵舒畅,似蜜在心里流淌……“二哥,俺又不会用手机,俺不要……”

“金枝,有了手机我和你联系就方便多了,很好学的,今后我会慢慢教你怎么用的……”他说着把手机往那一搁,顺便将她搂抱住,慢慢移动着,挨到了床沿,俩人便一齐倒在了床上……

客厅里电视机已经关闭,只听张侠大声训斥着:“你什么时候答应不再写书了,你就什么时候起来,不然你就这样老实跪着吧……”

贾三喜双膝跪在地上,默不作声。在低头的一刹那,他的喉头一咽,眼里涌出大团大团的泪水。

“你成天横草不捏,竖草不拿,没事整那些没用的东西,”她气急败坏,脸上现出不屑的神情来,冷嘲热讽地说,“你胸无点墨,肚子里就那点水还想攀高。要想写成功,等于是拿豆腐做的斧头砍木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几句话说得他脸上下不来,青一阵红一阵的,就如铁锤重重敲打在三喜的心房,感到人生的无常和人情的冷漠。

“你到底是发神经,还是叫鬼缠着啦,太死板了,撞到南墙还不回头……”

贾三喜困窘地跪在那,两腿酸楚的疼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满面泪花,如水洗一般。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飞逝着,张侠牢骚也发多了,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应承着,实际上早不知自己说些什么了。脾气执拗的贾三喜仍跪在那,只觉得血往脑门上冲,上下眼皮直打架,人差点晕倒。

这个时候,贾建成推门走进来,被眼前一幕惊呆了……他走过来,还未来得及丢下公文包就问张侠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还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并说三喜受这样的委屈太不合理了……贾三喜一听,气冲血涌,两眼一翻,这回真的昏倒了。

白驹过隙,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日子就像白开水淡而无味。

李保姆挎着空篮子从厨房里走出,正要上街买菜。

躺倒在沙发靠背上冥思苦想的张侠发觉到她,赶忙喊道:“你去楼上看三喜起来没有,问他还吃饭不……”

“大妹子,我一早上去楼上三趟,都没把他喊起来。”

张侠一听这话,立刻拉下脸来,偏要她再去楼上看看。

李保姆不敢违抗,只好丢下空篮子,转身走上楼,过了一会,便很扫兴地从楼上拐下来,嘴里还嘟哝着:“我说叫不下来他,大妹子偏不信,这回知道落地没了声吧!”

“怎么,三喜还没起来?”

“我推开门,见他坐在电脑前两只手‘叭叭’地按着什么东西,就见那上面出现的都是密密匝匝的小方块字,”李保姆回想起来了,“噢,我听雪妮说过,三喜写书了,他这会肯定是在写书……”

张侠一听,更加恼火了,“饭不吃,班也不上,成天在屋子里乱写一气,我去楼上看看。”她起身,抬腿就要走,只见贾三喜从楼上飞快地跑下来。

李保姆慌忙说:“三喜,锅里还留有你的饭哩……”

“李妈,已经来不及了,再吃上班就要晚了。”他没有停留,拉开客厅门急忙跑出去了。

“没那个能耐,还光想吃那碗饭,我看他也不够那块料……”

李保姆接过话,“大妹子,话可不能那样说,他爱钻这一行,你就随他便吧!你说给他钱,又让他罚跪不也没挡住他写书。‘锯响都有末’,我看他写书还是有熬头的……”

“有啥熬头,他是着了魔中了邪啦,要是能写成我还会打他的兴头……”

星光满天,午夜静寂。

路边长椅上紧紧搂抱在一起的少男少女们深深沉浸在爱的甘甜中,享受着人生最快乐,最美好的时光。贾三喜和南雁肩并肩地边走边聊叙着……

“三喜,您的作品修改得怎么样了?”她扭过头,十分关心地问。

“修改一大半了。”一阵和风吹来,顿觉身上凉爽一些,他禁不住长舒一口气。

南雁说:“尤其是修改文章,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能陈陈相因,该删改的一定要删改,不要舍不得。”

一席话,使他大为长进,获益匪浅,“南雁,你说得真是太对了。”

她笑笑,谦虚地说:“我这不过是硁硁之见,坐而论道罢了。”

“修改作品时常常会遇到一些‘拦路虎’,由于态度认真,很快就被克服了。只要这样,干起来才有心劲啊!”

“三喜,您读过法国作家乔治桑的小说《贺拉斯》吗?”

“噢,我早就拜读过。”

“那本书就生动地刻划了这样一个典型人物,他有理想,有抱负,说了不少豪言壮语,但一旦要动手实行就在困难面前一筹莫展,遇到磕碰儿就过不去了,最后落到一事无成。”

“是啊,只有把理想和行动结合起来,坚持不懈,才会获得真正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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