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向我借钱时说……”
贾建成急问:“二龙向你借多少钱?”
“十万。”
“你要事先打我招呼,我就不让你借给他。他天资愚钝,也从来没见过他有好运气。”
“我看二龙脑袋瓜灵活,可不是那笨人,”贾大志又说,“二龙说啦,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升为公司老总,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天天住别墅,开小轿车……”
“他是不成器的孩子,就好耍小聪明,不劳而获,坐享其成,”贾建成板着脸孔,一直对他抱有成见,“他无所用心,大少爷作风,从不知道节省钱。有钱时猛花,没钱时伸手向这个要那个要,干什么都干不成……”
张侠坐在金枝床边,好言相劝,最终也没有劝动她。张侠将端起的那碗汤又只好放回床头柜上,心里有点不耐烦了,“金枝,你再不听劝,姑母可就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站在那儿的李保姆忍不住接过腔:“金枝,你姑母刚才不是把话都说到底了,你放心好啦,三喜他到啥时候都是你男人,活着是夫妻,死了还是夫妻。”
金枝倚靠在床背上,默不作声,只是心酸落泪。
张侠这时掏出手绢为她擦拭着泪水,十分爱怜地说:“我的好孩子,我知道你过得不舒心。姑母也觉得对不住你,没有教养好你男人。我既然娶了你做我的儿媳妇,谁也别想再撵你,别看三喜现在不理你,兴许后来会一个心眼儿跟你好的。我也清楚,三喜是看你生了个怪物,才疏远你的。可生那个孩子怨不着你呀,是他没种下好苗……”
“大妹子,我听雪妮说,南雁她……”
说到这,张侠扭头冲她吼道:“你提她干吗,我明天就去法院告那个狐狸精。她心怀鬼胎,拆散人家两口子。天不收,地不留,早晚还不是死在车轮子底下。”她恨之入骨,破口大骂。
夜,静悄悄的。惟有南雁房间的灯在“哧哧”发亮。
南雁坐在电脑前,手指头快速敏捷地按动着键盘上的代码,只见显示器上出现了一行行方块字……
忽听门“咣当”一声,使她心里不由一阵惊吓……于是她停止操作,转脸一看,原来是喝得醉薰薰的贾二龙。他的突然到来使她大为错愕,他怎么现在晕来了,他想干什么……看他满脸淫笑哩溜歪斜地走过来,她心中好似滚油烹,慌忙从椅子上站起,神色张皇地问:“你……你来干什么……”
“南雁小姐,我今晚来是专门拜访您的,怎么不欢迎我来……”也许是酒的威力,身子有点飘飘然,嘴里还不住地打着饱嗝。
南雁心里惶悚不安,往后退了两步远,恶狠狠地冲他吼道:“你,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假道学,卑鄙无耻,是个衣冠禽兽的家伙,滚——”
贾二龙遭到如此辱骂,并没有感到羞愧,做出涎皮赖脸儿的样子,“南雁小姐,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别躲着我呀!”他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你听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在这个世上,我就对你一个人动心,非你不娶。我今晚来是正式向你求婚的,你今后不要再答理三喜,他不是东西,就,就和我好吧!自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深深地爱上你了,你不仅才华横溢,满腹文章,还风情万种,有一副招蜂引蝶的脸蛋和身材……我对你说得都是掏心窝子话,没任何保留。”
南雁弄清他的意图,气得两条腿都在发抖,心里充满憎恨,“你这个流氓,真是恬不知耻,死不要脸,别痴迷不悟了,回家找你表妹去吧……”
阴险狡诈的二龙发出一阵狞笑,然后说:“我跟我表妹是有过一段来往,可我并不爱她,而我对你的爱是日月可鉴的。我一心想娶你做我的老婆,您有佛祖的仁慈和大度,有哲人的学识和幽默,你就成全我吧!我对你一片痴情,就是草木也会感动的。”贾二龙离她不远,忍耐不住了,如箭一般冲上前双臂紧紧抱住她,就用热吻攻势“叭叭”地亲吻起来。
南雁没有防备,被他死死地挟住了。她脸上煞时红到耳根,气焰万丈,硬是将他推开,然后举起手“啪”地一下使劲打在他的脸上,“你是个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狼。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顿时,贾二龙鼻孔里流出鲜血……他又气又恼,伸手抹一把血液,横眉竖目道:“你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既然我这辈子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他不能自己,再次扑上前用力去撕她的衣裳。她在拼命地挣扎着,同他一番格斗。“我给你好果子吃,你还不干……我这回非糟塌了你,叫你臭名远扬,今后没脸出去见人……”他一气之下竟然攥住她的两只手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手无缚鸡之力,早已没有还击之余和搏斗的力气了。她疼痛难忍,实在是支持不住,便晕倒在地上……
然而贾二龙心里高兴了,整天朝思暮想的情人如今垂手可得了。他俯下身子,用力去撕她身上的衣裳,很快就剥个精光,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他的心跳荡起来,两眼发直地望着她光润的肌肤,肥胀的乳房,圆滑的小腹和修长的大腿……撩拨得他浑身痒痒的,馋流口水,成了他的囊中物。他直起腰杆儿,急忙脱去身上的衣裳,身子一倾像巨山一样猛压在她身上……
屋外起风了,狂风震撼着院中树木,发出痛苦的哀泣。屋里在尽情地发泄着欲望。
轰隆隆,轰隆隆……炸雷一个接一个地响着。顷刻间,大雨飘泼而下。
因贾三喜与南雁破镜重圆、耳鬓斯磨,使得张侠记恨在心。她决定去法院上告南雁,以解心头之大恨。她吃过早饭,就一直在心里盘算着……
李保姆上街买菜拐了回来,看到她手持话筒,按动着电话号码,笑着问:“大妹子,你给谁打电话呀?”
张侠将话筒搁在耳边听着,还是传出对方手机已关,无法接通的话意,“我都打几遍了,这二龙怎么老关机呀!”于是她搁下电话,喃喃道。
李保姆弯下身子,将那满篮子菜搁在地上,又问:“大妹子,你找二龙有事呀?”
张侠抬头说道:“我准备去法院告那个狐狸精,想找二龙回来商量着请个律师。恰巧二龙有个朋友是律师,没几天还听他说跟律师在一起吃饭。”
李保姆一听这,顿感惊诧,“咋啦,大妹子,你这回还动真格的呀!”
“哼,那个狐狸精让我跟金枝不好过,我还能会便宜了她。就凭我自己,我让她死都找不到坟头。”
“嗨,大妹子,你那脑子一发热,想个啥就是啥。”李保姆觉着好笑,不过没有笑出声,“三喜都结过婚了,他现在就是跟南雁有来往,那不过是朋友相称。你去法院告她,你又抓不着她小辫子,法官能定南雁啥罪,她也构不成犯罪呀!”
“我就不会捏造事实,弄虚作假,说那个狐狸精鼓捣三喜与金枝离婚,害得金枝喝药、上吊,成天寻短见……”张侠大吹法螺,“我这次绝不轻饶她,就要和她惊官动府,把她的名声搞臭,让她没脸在这个城市呆下去……”
“大妹子,你说得这些也要有真凭实据呀!光听你一面之词是不行的,人家法官会查访的……”
张侠心中生烦,自然没好声地说:“去去,别在这啰唆了,快做你的饭去。”
第十七章
自那天晚上南雁身遭强暴后,使她含恨终生,悲恸欲绝,一心想到那个光明、清静、快乐和能摆脱人间一切烦恼的极乐世界去。可她又舍不得这座工作生活的城市,抛不去自己所从事的职业,还有远在大西南的父母大人……但脑子里只要一想起自己悲惨的遭遇,又陷入极度的痛恨之中,完全丧失了生活的信心,真想了结一生。于是她从一家私人药店里买回了一瓶“安眠药”,用水全服了下去。
经过抢救,终于把她从死神里夺了回来,获得了重生。
然而贾雪妮得知后,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会是真的。可又已切切实实地发生过了,这使她心里难以揣想。
贾雪妮从外回来,天已黑了。她推门进来时,只见李保姆在客厅擦抹着地板,急问:“李妈,我妈去哪儿了?”
李保姆直起腰杆子,笑着说:“是雪妮呀,你妈在楼上歇着呢!”
雪妮抬腿走了几步远,李保姆便丢下拖把,疾步走上前,又一把拽住她的衣裳边儿,“哎,雪妮你不知道呀,我今儿在家跟你妈吵了一天,”她说,“你就猜不出,俺老姊妹俩争吵啥,她一言我一语俩人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
雪妮转过身子,睁大眼睛问:“李妈,你是不是将金枝生那个怪胎的事告诉了我妈……?”
“雪妮,金枝生孩子那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咋能乱说,”她说起话来连珠炮似地不歇气,“二龙要是知道那事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还不拿刀子割我的舌头呀!我可没发神经,脑袋瓜清醒着呢……”
“那你和我妈争吵什么呀?”
“你妈张罗着要去法院告南雁,今儿在家打了二龙好几次手机就等着二龙回来商量着请个啥……我也说不好,就是在大堂上替你妈说话讲理的……”
贾雪妮听到这,二话没说,掉头朝楼上奔去。
这一下,倒叫李保姆心里高兴了。她又接着干自己的活儿,并没有沮其成行,而是想借水行舟,使其达到自己的意图。
贾雪妮登上楼,直接来到张侠住的那间房门口。她“砰”地一下推开门,撅着嘴巴走进来。
侧身朝里睡的张侠心里不由一惊,翻过身来,说:“哟,我的娇女儿回来了,妈还就想找你聊聊呢!”
她来到镜台前,一转身倚靠在那儿,单刀直入地问:“妈,我听说你要控告南雁姐,有这一回事吗?”
“呃——”张侠感到诧异,怪不得她气色这么难看……她既然把话都问到这份上了,还隐讳什么。“哟,你冷脸子给谁看呀!妈之所以上告那个狐狸精,还不是因为她想拆散三喜和金枝。你三哥都是成过家的人了,她还老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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