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减慢了车速,道:“阿登高勒并不是正规的进出口口岸,这边走私货特别多,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内蒙这边走私到外蒙,那边除了一些野味儿,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买的,做这个比放牧更赚钱。”
张浩天立刻道:“你这位朋友是什么背景,信不信得过?”
牧仁笑着道:“当然信得过,奥尔格勒是我的安答,他做这个生意已经有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你们就放心吧。再说,就算是被抓住,大不了你们说出自己的身份是国际刑警,他们还不得乖乖放人。”
周雪曼知道他对自己不会有丝毫的怀疑,便也笑着道:“是啊,只是那样会麻烦一些,能够不惊动别的人是最好。”
牧仁连连点头道:“我懂,你们两个要去卧底,那是越小心越好,这里的政府与军队,早就被腐败了,很少有不喜欢钱的,否则这里那有这么繁荣。”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道:“周警官,说实话,我挺担心你的,像你这样仙女般的女人到那些坏分子的内部去,真的非常危险,我觉得你啊,还是该回监狱,多挽救一些罪恶的灵魂,你的话,那些家伙特别爱听。”
周雪曼道:“牧仁大哥,多谢你的好意,但这次的任务我已经接下来了,只能去完成,或许这次之后,我不会做这个工作了。”
牧仁道:“那也好,你转到地方上去,嫁个好男人,生一堆孩子,要是没门路做生意,就打电话给我,我免费给你铺货,而且给你最低的价格,保证你赚钱。”
周雪曼听着,脸上顿时一红,道:“好啊,不过生一堆孩子就不行了,我们内地的政策你不是不知道,不像你们,可以多生的。”
牧仁哈哈大笑道:“不能生一堆孩子,就守着自己的男人,天天开心生活在一起,也远比你现在这样奔波的强。”
言至于此,他又道:“王警官,你说是不是?”
张浩天正在看外面的情况,但两人的对话也听在耳中,见牧仁忽然问自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瞥了一眼周雪曼,微笑着道:“是啊,像周警官这样的女人,是最适合相夫教子的。”
周雪曼也听出了牧仁对自己和张浩天有些误会,赶紧道:“别说这些了,牧仁大哥,你那位安答在什么地方?”
她的话音刚落,牧仁已经踩了刹车,向着街道边一指道:“就在这儿了。”
张浩天朝车窗外看去,却见外面是一幢三层高的楼,挂着一个“高兴酒楼”的牌子。
牧仁道:“这就是奥尔格勒开的酒店,是这儿最大的一家,他这个人发了财,整天乐呵呵的,干脆就取名叫做‘高兴’酒楼。”
正说着,就见到一个极是壮实,四五十岁,穿着灰色蒙古袍的男子从酒楼的大门里匆匆的走了出来,嘴里用蒙古话喊着,而牧仁立刻下了车,张开手臂,与他拥抱在了一起,神态极是亲热。
周雪曼低声对张浩天道:“在蒙语中,安答是结拜兄弟的意思,关系是非常亲的。”
张浩天“嗯”了一声道:“听说蒙古人做事憨直诚实,牧仁大哥既然与他有这层关系,我们这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周雪曼点了点头道:“虽然不是每一个蒙古人都憨直诚实,但比起我们汉族来当然要好许多,过去蒙古人做生意常常被汉人骗,现在也慢慢学精了。”
讲着话,两人也走了出去,牧仁已经拉着那个男子过来,道:“奥尔格勒,这就是我说的那两位好朋友,你一定要把他们带到地方,否则我和你撕破脸,连你家的酒坛都砸光。”
张浩天听了,就知道牧仁没有说出他们是国际刑警的身份,于是走了过去,牧仁没有说得太多,只说他姓李,而周雪曼姓陈。
介绍完毕之后,奥尔格勒赶紧把大家往酒楼里面引,上了二楼,进入了一个雅间,招呼着他们坐下,然后大声的吩咐人上菜。
等到菜上来,基本上是以牛羊肉为主,酒却是很烈性的烧刀子,张浩天有事情,便滴酒不沾,牧仁与奥尔格勒也不来劝他,只管喝自己的,不过两人喝酒的器具用的是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生的豪爽,与汉人的风格的确大是不同。
张浩天与周雪曼在牧仁那里已经吃了不少的馅饼,面对着这满桌的肉,都没有多大的胃口了,特别周雪曼,只是吃了一点儿桌上仅有的一盘青菜,便放下了筷子。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渐渐深了,镇上也安静下来,不时有狗吠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牧仁与奥尔格勒已经喝了三瓶烧刀子,虽然有了些酒意,但还没有失去理智,放下酒碗来,望着奥尔格勒道:“我这两位朋友的事情你安排好没有,等他们的事情办好了,我们再喝。”
奥尔格勒立刻点头道:“办好了,当然办好了,再等半个小时,我会派那日松带他们过去,翻过乌亚拉山,那日松会带他们找到我在蒙古国那边的朋友,开车送他们到蒙古国任何一个省。”
周雪曼连忙道:“我们是到乌兰巴托。”
奥尔格勒笑着道:“去乌兰巴托更容易,道路也更宽阔,我保证,你们上了车之后,一天之内就能够到乌兰巴托,对了,你们两个打算过去做什么生意?我这里什么货都有,可以给你们提供,看在牧仁的份儿上,不会多要你们钱的。”
周雪曼与张浩天对望了一眼,由张浩天道:“哦,我们听说蒙古国那边很好做生意,想过去先考察一下。”
奥尔格勒点了点头,瞥了一下周雪曼,然后盯着张浩天道:“兄弟,你过去是没什么的,但带了一个仙女般的女人就不同了,蒙古国的人比我们内地要野蛮,美女自然比不上汉族人,只怕你会遇到一些挑衅,千万要小心,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别为了做生意,丢了老婆,甚至将自己的命也丢了。”
听到奥尔格勒居然说自己是张浩天的老婆,周雪曼顿时涨红了脸,不过知道自己与张浩天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误会,反驳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就沉默着将头望向了窗外,而张浩天则连连感谢他的提醒。
没过多久,雅间的门开了,走进了一名穿着黑色蒙古袍,身材干瘦,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向着奥尔格勒鞠了一个躬。
奥尔格勒便向他一指道:“这就是那日松,我的老伙计,李先生,陈小姐,你们只管跟着他走,他会让你们顺利到达目的地的。”
张浩天与周雪曼答应着,跟着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向牧仁与奥尔格勒告了辞,拿了随身携带的物品,跟着那日松走下了楼。
第502章 蒙古首都
顺着镇子走,还没有出镇,那日松就带着张浩天和周雪曼穿出了一个小巷,向着西北方而去。
大约走了一公里之后,黑暗中,已经隐隐见到前面有一座大山,不一会儿,却见到一个足有三米高,用铁丝做成的网状围墙,不过那日松的身子一蹲,竟然从这铁丝网里穿了出去,原来那里已经被人剪了一个大洞。
张浩天与周雪曼连忙跟着那日松钻了出去,大约走了三百米,就见到前面有一个十来米高的哨塔,两个探照灯在交替向下面扫射着,扫着的地方亮如白昼。
那日松低声道:“这是蒙古人的边防哨卡,被他们照到会开枪的,快趴下来,跟着我爬。”
说着他已经趴在了地上,向左侧而去,没多久影子就消失了。
张浩天与周雪曼连忙匍匐着跟了过去,很快又见到了那日松移动的背影,原来这里是一条天然的浅沟,刚好能够挡住探照灯射来的角度。
一直向前匍匐了五十米左右,张浩天有些担心周雪曼,回头一看,却见她正跟在后面,这才想起,她虽然是警方的文职人员,但一定也经过最基本的训练,在体能与技巧上,应该是比普通女人强的。
放了心,跟着那日松继续向前爬,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就越过了那个哨塔。
站起来向前走了一阵,就到了山下,那日松向山峰一指道:“这就是乌亚拉山,是有路来往的,但是,路上还有哨岗,我们不能往正路走,而且必须在天明前翻下山,李先生应该没有问题的,但恐怕陈小姐就有一些困难了。”
周雪曼摇头道:“不要紧,我身体没有你们想像的差,快走吧。”
那日松点了点头,朝着左侧的一处方向而去,渐渐地上了山。
路肯定是不好走的,但没有张浩天想像中地那样糟糕,上山的地方虽然不是正路,但已经被来往的蒙古人挖掘出了一条简易的小径,难行的地方都有一些可供攀拿的铁桩。只是这山海拔甚高,体力差的人要想在天明前翻过去,的确是有很大困难地。
张浩天一直在留意着周雪曼,却见她果然没有外表那样柔弱,攀登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掉队,只是那日松与张浩天也故意放慢了些脚步。
攀爬之间,张浩天问道:“那日松大哥,这条路走的人多吗?平时你们走私,难道背着货物也这么爬?”
那日松年纪虽然不小了,但脚步看起来却相当地稳健快捷,听着张浩天的话,摇头道:“这条路是过去的,那时候背的货不多,现在两边的边防警察都有我们的人,大批的货物直接用卡车通过口岸运过去,因此走这条路的就少了,不过要是越境,从这里进入会更安全些。”
说着话,已经过了半山腰,张浩天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周雪曼的脚步已经开始变慢了,知道她毕竟是女人,爬了这么久,体力定然不足,此时只是在苦苦地咬牙支撑,他知道周雪曼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怕她倔强坚持,道:“那日松大哥,我有些累了,不如休息一会儿吧。照我们的速度,在天明前能够翻过去吗?”
那日松闻言,便停了下来道:“周小姐还不错,比得上我们蒙古女人了,照这样的速度,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浩天靠在一株树上,掏出了香烟,递了一支给他道:“现在是内蒙的人富裕些还是外蒙的人富裕些?”
那日松点着烟放进嘴里抽着,道:“蒙古国的资源不少,但这些人却不会做生意,也不知道开发,在文革的时候,外蒙的人是比内蒙的人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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