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讲了这话,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阿坦登以这种态度来找自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舆论的报道下。政府受到了来自蒙古普通百姓的压力,来向自己讲和了。
阿坦登是一个圆滑的家伙,怀着目的而来,见到张浩天对自己冷淡,并不发火,而是又干笑了一声,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然后道:“哈丹巴特尔王爷,把你关到这里,我们也是想给孛延部人一个交代,不过这事好办,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今天就可以放你出去。”
张浩天凝视着他道:“哦,这么干脆,好啊,是什么条件,说来听一听。”
阿坦登道:“王爷,我知道你是一个明白人,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和民主党达成了某种协议,你支持他们参选,而他们给你想要的帮助。”
这件事大家都懂,张浩天自然不会隐瞒,点头道:“说不上是什么协议,不过大家各取所需,互相扶持罢了。”
阿坦登立刻道:“各取所需,互相扶持,这句话王爷说得真好,这样吧,我有一个提议,想请王爷你换一个对象,一样的各取所需,互相扶持。”
张浩天淡淡的笑了起来,道:“你是想让我支持革命党继续执政,对不对?”
阿坦登很肯定的一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王爷,你应该知道,革命党继续执政的可能性相当大,我们实在不希望你站错了队列,做出伤害彼此感情的事来。”
张浩天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放在嘴边点上,缓缓地吐了一口白色的雾气出来,这才道:“阿尔敦愣没命了,革命党又想让我充当马前卒了吗?”
阿坦登叹了一口气道:“王爷,实话对你说,阿尔敦愣有些旧习气的确是不符合民主潮流的,我们不是没提醒过他,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结果落得死于非命,部落被灭的下场,也是活该。蒙古王族在百姓们的心中向来有着极高的地位,总统与总理都非常重视,愿意与你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只要你答应了,不仅立刻会被释放,而且还可以向政府提出自己的要求,政府会尽量满足你的。”
此刻,张浩天沉默起来,阿坦登的话,给了他一个信息,那就是花不鲁赤他们必然照自己的吩咐提供了不利于阿尔敦愣的证词,否则,阿坦登对自己不会这么客气,而是会用这事要挟自己的。对于蒙古两党的执政权之争,他早就计算过了,乔巴山有二万多博特格其部人,此时圣陵禁区归附于他的塔塔罗部人、莫尔根部人再加上孛延部人超过了三万,也就是说如今听令于他的有近六万人,六万人去掉未成年的有四万多张选票,而只有二百五十万人口的蒙古国在去掉未成年及一些偏远的牧民后,总选票不过一百七八十万,也就是说,他的势力占了四个百分点,再加上对一些崇敬王族的普通民众的影响,最保守的估计能够达到百分之十。这百分之十,对于本来就相差甚微的两党之争来说绝对是生死攸关的,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张浩天对于政局的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阿尔敦愣,也难怪总统与总理都如此重视,要派阿坦登来说服他了。
过了良久,张浩天才微微一笑,望着阿坦登道:“阿坦登局长,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是不是就会一直被关在这里?”
阿坦登并不回答是,也不说不会,而是道:“只怕会有些麻烦,至少在年底前是出不去的。”
张浩天当然明白,过了年底,蒙古的执政党选举已经结束,如果革命党获胜,将继续执政四年,自己也帮不了民主党什么忙了,但可以想像的是,只要革命党执政,就算自己被放出去了,王族也会处处受到打压。
此刻,阿坦登又道:“王爷,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对于政治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阿尔敦愣能够与我们合作,你一样可以,你的未来,只在你的一念之间,千万要三思而行。”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这样吗,阿坦登局长,你给我五天时间考虑,五天之后,我会给你回答的。”
阿坦登闻言,便站了起来,向张浩天伸出了手去,道:“那就一言为定,王爷,希望五天之后你能够给我好消息,过去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但请相信,这些误会是能够化解的。”
这一次张浩天没有再冷淡,而是起身与他握了手,道:“也许吧,我会好好考虑的。”
握了手之后,阿坦登局长便出去了,铁门重新关上,屋里只剩下了张浩天一人。
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张浩天也开始了思索,他心里很清楚,阿坦登说得不错,在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他答应了阿坦登的要求,转而支持革命党继续执政,那么过去阿尔敦愣从政府手里得到的好处,他一样可以享受到,而且最重要的是,立刻就能够无罪释放,否则,就算革命党找不到理由治自己的罪,也会想方设法的拖时间关押他,至少在今年,他是别想出去了。
然而,并没有思索多久,张浩天就做出了决定,不能答应阿坦登的条件,这除了是和格勒乐巴之间的信守承诺之外,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那就是民主党对华友好的政治纲领,更符合他的价值观,而且对普通的蒙古百姓来说,也更实际。从革命党执政开始,先是受苏联控制,苏联解体后又由俄罗斯操控,整个国家拥有辽阔的土地与巨大的地下资源,但无论是经济还是国际地位都极为薄弱,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就算他被关着,但他相信周雪曼是很清楚形势的,绝不愿看到革命党继续执政,她会领导所有的新旧塔塔罗部人参加选举,或许影响力比不上自己出面号召,但至少是能够对民主党有所帮助的。
正想着,却听到门响了,一个壮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负责看守自己的狱警玛苏。
见到张浩天坐在沙发上一付沉思之状,玛苏便匆匆走到了他的身边,大声道:“哈丹巴特尔王爷,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给你送来。”
张浩天正要摇头,却见玛苏弯着身子,似乎去看茶几上的烟还有没有,背对着摄像头,低声道:“王爷,格勒巴乐主席让我来给你梢一句话,说保证让你尽快出去,要你千万不要答应革命党的什么条件。”
说了这话之后,他便站直了身子,道:“烟没有了,午餐的时候我给你送来。”
一边说着,玛苏就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张浩天在沙发上的姿式仍然没有变化,但他心中却是一喜,格勒巴乐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这个玛苏,或许本身就是民主党的卧底,也或许不久前才被买通,刚才阿坦登来找自己,他必然立刻通知了格勒巴乐,而格勒巴乐也猜得到阿坦登会给自己说什么,因此赶紧让玛苏带来了安抚自己的话,不过,这句话张浩天绝对相信,离正式选举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了,此时的格勒巴乐远比他更紧张,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出去相助的。
只过了三天,张浩天期待的场景便出现了,数万的蒙古百姓聚集在了蒙古国会外的广场上要求无罪释放塔塔罗王哈丹巴特尔,而且人数还在越增越多,电视上甚至出现了普通百姓与警察冲突的场面。
张浩天知道,这些人之中,除了自己的塔塔罗部人与一些王族的崇拜者,更多的是格勒巴乐操纵的民主党人,他这样做,是在给蒙古政府施加压力,从自己被押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几日,政府并没有任何证据来定他的罪,而各种的证据反而显示自己是一个惩治了王族败类,终止了孛延部暴政,维护了国家安全的英雄,政府想要关着他,只会引来越来越多中立派人士的不满,带去新的政治风险。格勒巴乐的确是一个精明的政治家,非常会利用机会打击革命党,让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第617章 无罪
在第四天的晚上,第六电视台发表了一份王族声明,是以塔塔罗部大王妃阿茹娜的名义写的,严厉的谴责了政府颠倒黑白,非法拘禁塔塔罗王,并且提出,如果三天内不无罪释放他,将带领包括乔巴山博特格其部人在内的所有王族属民前往乌兰巴托游行抗议。
而在声明的最后,让张浩天意外不到的是,竟然附上了一份阿尔敦愣历年来和蒙古政府高官交往的礼单,其中豁然有总统总理及阿坦登甚至巴斯中将的名字。而且特别指出,这是阿尔敦愣过去的心腹德玛宗交代的,而除了此人之外,孛延部还有多人可以作为人证,证明阿尔敦愣过去对蒙古政府高官行贿,换取对他的袭击塔塔罗部,杀害老塔塔罗王哈丹昭日格夫妇,屠杀两万多塔塔罗部人,及其所有灭绝人性暴行的包庇。
看到了这份声明与行贿名单,张浩天笑了,因为他明白,这就像是两柄利刃,同时刺向了革命党的致命之处,如果六万塔塔罗部人全部到达乌兰巴托,再加上格勒巴乐的人,那将形成一个巨大的风暴,危及到政府的威信甚至整个国家的稳定,而那份行贿名单与德玛宗等证人,更是让塔塔罗部在道德与法律上占据了上风,会引来更多蒙古百姓对塔塔罗部的同情与对政府高官贪腐的愤怒,革命党要想再关着他,冒的政治风险实在太大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就在第五天的早晨,张浩天监室的电视就没有任何信号了,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着急,在满是摄像头的监室里不方便练习“血狼刀法”,他就蹦跳着活动手脚,让自己随时保持着充沛的精力与活力。
正运动着,门响了,穿着西服的阿坦登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走了进来,张浩天便主动走了过去,向他伸出了手,微笑道:“阿坦登局长,你果然来了,真是很准时啊。”
阿坦登与他握了手,就赶紧道:“王爷,你都考虑好了吗,只要答应我们的条件,并签上一份协议,马上就可以送你出去。”
张浩天道:“哦,还要签协议了,是什么,让我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