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景台的四周,砌着一米多高地护栏,此时正是夕阳下山之时,有不少的游客在倚栏赏景。
张浩天的眼睛却望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是一个穿着玫瑰红无袖紧腰长裙,白色高跟鞋,身材显得很婀娜修长,瀑布般的秀发垂于肩后的女人,正靠在石栏上,往山下俯望着,似乎已经出神了,而在她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纸箱。
这个女人,无疑正是上官玉梅。
张浩天便走了过去,到了她的身后,叫了一声:“玉梅姐。”
上官玉梅听到他的呼声,就立刻转过头来,见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张浩天,眼神中顿时掠过了喜悦,一伸手臂,就搂住了他的腰,然后将脸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摩挲着,喃喃地道:“浩天,我真怕你不来了。”
对于这个性感美艳,让自己步入成熟的女人,张浩天是有着说不出的感觉的,想到这段时间由于环境所迫,的确冷落了她,心中很是歉意,便抚摸着她的背道:“怎么会呢,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是会来的。”
上官玉梅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他的身体,凝视着他道:“你知道吗,浩天,这些天一回到家,我就特别想你,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在那边不方便,还有,我现在好担心你,你伤了帝豪的人,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张浩天这才仔细地看到了今天上官玉梅的容貌,却见她是刻意化着妆的,脸上薄施脂粉,眉眼间淡紫色的眼影斜挑上眉稍,并点缀些许亮银片,原来妩媚动人的秋水明眸刹那间变为勾魂慑魄的神秘色彩,挺直的鼻梁下,那张丰润性感的柔唇上涂了粉红中带点淡紫的唇膏,在未尽的霞光中闪烁着晶莹之泽,实在让他有吻下去的冲动。
瞧着张浩天在仔细看自己的脸,上官玉梅轻轻一笑道:“浩天,你说我是化了妆好看,还是不画妆好看。”
说实话,当张浩天第一次在舞台上看到上官玉梅时,就被她的成熟艳丽的妆容吸引住了,有些女人天生就是适合化妆的,上官玉梅无疑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拿她与夏玲儿相比,夏玲儿是一枚含苞初绽的百合,那么她就是一枚火艳的,正在盛开中的玫瑰,最开始从她眼中看到的那种冷,那种无所谓,此时已经再读不到了,有的只是情,浓浓的柔情。
张浩天是个极聪明的男人,又曾经在周雪曼借给自己的书里学过一些心理学,现在也越来越了解女人,对于上官玉梅,他在渐渐的读懂她,这些年来的四处飘泊,上官玉梅是孤独而寂寞的,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在她的心中,一定也渴望着有一个强大的男人能够照顾自己,保护自己,而自从他出现救出醉酒无助的上官玉梅后,就无意成为了这个男人,成为了可以让她累了,倦了,可以慰藉依靠的男人。
此刻,张浩天只能暗暗的一叹,很小的时候,他就有出人头地,不再受人欺负的志气,而从他进入“老死塔”起,就注定他的一生不再平凡了,记得在塔上时,师父就说过,他长得太过英俊,出狱之后会有很多的女人喜欢,还让他学习民国时叱咤风云,连蒋介石与戴笠都害怕的王亚樵,喜欢女人,却不沉湎于女人,能够做到那些女人明知自己只是情妇之一,也甘心替他卖命出力。王亚樵被暗杀之后,甚至有几个女人为他殉情自杀。他不知道当初王亚樵是怎么做的,但是,他也只能摸索着去追寻这个风云人物所走的路,只要是自己的女人,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他都要好好的对待。
当下他便对着上官玉梅微笑道:“我觉得你稍微画一点妆好看一些,不过千万不要太浓了,像今天这样就很好。”
上官玉梅嫣然一笑道:“真的,你喜欢,我就经常画给你看,其实在舞台上的那种浓妆我也不习惯的。”
义兴堂的事未了,“经常”二字谈何而起,张浩天却不再说,搂着她的细腰,环顾了一下四周道:“玉梅姐,你过去常常到这落霞山来吗?”
上官玉梅点了点头,轻轻道:“是啊,这里的晚霞真的很美,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映着整座山,流光溢彩,等到了最后,就会变成一种凄美,而我,喜欢这样凄美的感觉。”
第127章 张浩天的生日
张浩天顺着上官玉梅的目光望去,却见夕阳已靠山了,天上迤逦着几块白丝条般的云彩,涂上一层霞光,宛如鲜艳夺目的彩缎,留在山林的光就像是一杯老陈的红酒,带着些澄净的金黄,又有些水彩画般的朦胧,渐渐的烟散开来,此刻,小鸟在空中穿越着返巢,整座山正在归于一种空寂,一种宁静。
此刻张浩天没有感觉到上官玉梅所说的凄美,他只觉得这漫天的红光,就像是褪了色的血迹,而山林人物,都在这血迹的包裹之中。
相拥着默默看了一阵天与山的景致,渐渐的夜幕已经垂下,西方天空红色的晚霞变紫,变灰,变黑,终于遁去,一钩淡淡的弯月,已经现于浮云之间。
到了这时,观景台的游客也开始离去,张浩天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想到自己刚才过来时看到山顶右侧有一家餐厅,便道:“玉梅姐,晚霞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到外面的餐厅去随便吃点儿什么吧?”
谁知上官玉梅却摇了摇头,然后笑着道:“饿了吧,浩天,你跟我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就捧起了放在地上的那个纸箱,然后向观景台外走去,张浩天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跟在她的身后。
下了观景台,上官玉梅并没有走向餐厅,而是向着山顶西侧的一个角落而去,没多久,就见到了一个不算太斜的山坡,山坡上是一些光滑地岩石,只偶尔有几株松树从岩石中生长出来。
上官玉梅把那纸箱交到了张浩天的手上,脱去了高跟鞋,就走下了山坡,大约下去了四五十米才在一块平整光滑的岩石边停留下来,让张浩天将那纸箱放在岩石上,跟着就转过身来,微笑着在张浩天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道:“浩天,生日快乐。”
张浩天听到这话,想了想今天是什么日期,顿时恍然大悟起来,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啊呀,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我都忘了,玉梅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玉梅望着他一笑道:“对不起,上次给你收东西的时候,我无意中翻到了你的身份证,就记住了你地生日。”
她说着这话,低头打开了那纸箱,从里面先取出了一盒包装精致的生日蛋糕,跟着又拿出了两个塑料盒,打了开来,却是一盒炸肉卷与一盒炸鱿鱼圈。
张浩天看着那肉卷与鱿鱼圈都不怎么具有观赏性,顿时明白了道:“是你做的。”
上官玉梅轻轻“嗯”了一声道:“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我就想着和你单独出来庆祝,然后就买了菜谱学做了这两样东西,你别看它们不好看,但味道还行的,我已经试过了,你尝尝。”
说着她就用雪白的纤手拿起一根肉卷,递到了他的嘴边。
张浩天咬了一口,味道咸淡合适,果然还不差,心里明白,完全不懂厨艺的上官玉梅做到这样地程度定然是费了很多时间而且不知倒了多少弄坏的肉,心中感动,就将那肉卷几口就吃光了,然后赞不绝口的道:“好,好,玉梅姐,你第一次做菜就有这样好的味道,实在是非常难得了,如果再练一练,说不定还能当大厨。”
上官玉梅听着心上人赞扬,自己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就开心的笑了起来道:“真的,可不许你为了哄我高兴乱赞。”
张浩天摇了摇头道:“不会,不会,我这人是最坚持原则的,好吃就是好吃,难吃就是难吃,绝不会乱拍马屁。”
上官玉梅又是一笑,从纸箱里取出了一包生日蜡烛与一瓶红酒,还有两个玻璃酒杯,跟着就解开生日蛋糕,往上面插起蜡烛来,张浩天便在旁边帮忙将红酒打开。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上官玉梅拿出一个打火机点蜡烛,不过山风习习,点了好几次才点燃,张浩天正要用嘴去吹,却被上官玉梅的手挡住,娇嗔道:“你没有吹过生日蛋糕吗,怎么忘记许愿了。”
虽然上官玉梅是无心之话,但她的确是说对了,张浩天过去是没有吹过生日蛋糕的,他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养父捡到他的日期,从小到大,张世忠极其勤俭的将他带大,只求能够吃饱穿暖,像生日蛋糕这些东西实在是奢侈品,而他也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
听着上官玉梅的话,他便闭上了眼睛,然而,当思索自己的心愿之时,他的心中居然掠过了自己的身世,他的父亲与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根,到底在那里,一直以来,这或许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想到这件隐痛,张浩天一阵郁烦,很快就睁开了眼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上官玉梅拍着手祝贺着他大了一岁,跟着让他切蛋糕。
看着在旁边替自己庆祝的上官玉梅,张浩天也不愿去多想烦心事了,就笑着切了蛋糕,用一个纸碟盛了,递给了她,而上官玉梅接到手中,将手一伸,第一口却喂在了他的嘴里。
吃完了蛋糕,两人坐在了那块平滑的大石上,上官玉梅举起酒杯向他再次祝贺起来,张浩天自然是一饮而尽,心中感动不禁,这才知道,女人的情意,的确是可以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
等到一瓶红酒喝完,上官玉梅带来的那两盒肉卷与鱿鱼圈也被她喂张浩天吃得差不多了,两人就将残余的东西收拾进那纸箱,在大石上紧紧的依偎着。
夏夜的野外,安详又清爽。远山、丛林、土丘,全都蒙蒙胧胧,象是罩上了头纱。黑夜并不是千般一律的,山树林冈各有不同的颜色,有墨黑、浓黑、浅黑、淡黑,还有像银子似的泛着黑灰色,很像中国丹青画那样浓淡相宜。夜空挂满了星星,月亮像一只钓鱼的小船,仿佛航行在宽阔的银色的长河里,看起来又像幽蓝的水里飘着的菊花瓣。
此时正值晚夏,在两人的身边,各种虫儿在鸣叫着,不时的还有一两只蟋蟀顽皮的跳到他们的身上。
上官玉梅的身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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