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爹”,但毕竟是一个成年的男子,要去做这事,当真是好生的为难。
然而,只沉默了一会儿,卓傲霜的脸色却毅然起来,到了床边,去搀扶张浩天的右臂,让他搂住自己的肩,然后用手托住他的腰。
张浩天知道她要做什么,忙道:“傲霜,不行,这事真的不行。”
卓傲霜咬了咬嘴唇,却转头直视着他道:“干爹,如果不是你追来,我回去后必定会被陈凌龙生不如死的羞辱,如果不是你在后面挡着我,现在中枪的也肯定是我,现在我为你做这么一点儿小事难道就不行吗。”
见到张浩天还在犹豫,并没有配合自己,卓傲霜又道:“别忘了,我是你的女儿,二十四孝里有缇萦救父,也有尝粪忧心,你就让我尽这一点儿孝心吧。”
张浩天也看过二十四孝的故事,当然知道她说的这两个故事,缇萦救父说的是汉文帝时一个叫淳于意的官吏被一个大商人污告,押到长安受刑,而他最小的女儿缇萦冒死到了长安给汉文帝上书,替父亲伸冤,而且情愿没入官府作奴婢,用身体来替父亲赎罪,最后汉文帝被她孝义感动,赦免了其父的罪。而尝粪忧心,则是说的南齐的一位县令庚黔娄,为了知道父亲的病性如何,去尝他的粪便向医生提供诊断的依据,并且每晚都要跪拜北斗星,乞求以身代父去死。
虽然尴尬,但他此刻已经没有办法憋得住了,让卓傲霜扶着自己,总比流在裤裆里强吧,于是,当卓傲霜再次用力来扶他时,他便开始配合,用右臂扶住了卓傲霜的左肩,腰间在她的支撑下慢慢滑下了床,这才见到自己的上身缠着绷带,而下身则只穿着一条内裤。
当站了起来,新的问题又出来了,他的左肩受伤,左手无法移动,而右手要扶住卓傲霜,那裤头就没有办法脱下来了。
此刻,卓傲霜却又一咬银牙,偏过了头,摸索着将他的裤头剥下,哪里知道,由于太过慌乱,她的手无意中触碰到一个什么物事,顿时像摸到毒蛇般的缩了回来,一张雪脸已经羞得红霞满布。
张浩天却没有想太多,立刻泄洪而出,而由于他憋得太久,竟然良久不息,卓傲霜虽然心无旁骛,但听着这响亮的声音,连耳根子都红了,在他完毕之后,又摸索着替他穿上,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扶他上床平躺好。
坐在床边,帮张浩天盖好被子,卓傲霜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良久之后,脸上的红晕才渐渐的散去,然后道:“干爹,你是蒙古人,张浩天也是蒙古人吗?我听人说,张浩天的胸口上纹着一条血狼,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吧,柳大夫看到了怕得很,不过说纹得非常精致。”
张浩天知道那柳大夫给自己做手术的时候卓傲霜必然在旁边帮忙,当然会瞧见自己胸前的血狼文身,而他也不想瞒着卓傲霜,便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和张浩天都是蒙古人,这个图案,是一个部落的标志,不过这个部落遭受了劫难,在标志上有些改动。”
卓傲霜“嗯”了一声,并没有多问下去,而是站起身来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粥,柳大夫走的时候给我们准备了煤气罐和米盐,岛上还有他的一个亲戚,每天晚上打渔回来会送一些海鲜过来。昨晚给的是大虾与海贝,对病人营养最好了。”
一边说着,她就一边走了出去,很快,外面的房间就传来了洗锅的声音。
张浩天此时心里充满了感慨,卓傲霜实在是一个极难得的女人,不仅容貌身材绝佳,身手在女人之中也是罕见的,更可敬的是,在她冷艳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至纯至孝的心,可惜的是,虎爷没有享受到晚年之福,倒让自己这个冒牌的“老年人”体会到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的大脑还浮现出一个人,那就是夏玲儿,当年她的父亲得重病,而且工厂破产,一个大富之家忽然一贫如洗,过去作为富家女娇生惯养的夏玲儿,竟然在短时间内长大,甚至高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进了“夜天堂”,强颜欢笑的去陪酒,给父亲治病和哺养妈妈弟弟,这同样也是了不起的孝举。在他中国的几个女人中,和周雪曼是因为恋,和上官玉梅是因为缘,和小薇是因为怜,和戚静茹是因为势,倒是他看似最随意对待的玲儿,内心深处却对之有着深深的敬意。
这段时间,他所有的女人都很少打电话,张浩天明白,自己与陈凌龙之争黑道上人人知道,白道的人也知道不少,她们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清楚无法劝阻自己,便只能默默的支持他做这件事了,包括周雪曼,一直在国际刑警总部没有回来和自己相会,打电话去总是说交接的事情还没有办妥,想做好了才回来,实在难保不是想给自己一个自由的空间,去完成人生的理想。
躺在床上默默地思索着,卓傲霜的海鲜粥已经熬好,用小勺一边吹,一边喂进了他的嘴里。
张浩天是饥肠辘辘的,可是他却没有多吃,小便算是解决了。可是大便呢,那更加麻烦,在如今许多黑道的年轻人心目中,他是一个英雄,一个值得崇拜的偶像,可是在大多数的时候,英雄和普通人是没什么区别的,甚至会更加害怕尴尬。
还好的是,到了晚上,那柳大夫的亲戚会送一些海鲜过来,可以帮着解决大便的问题,张浩天也控制着自己,到晚上解决,只是每天喝粥,小便是没办法控制的,不过既然卓傲霜已经帮了他第一次,后面的也没什么问题,能够坦然处之了,倒是张浩天,每一次都感到“老脸无光”。
张浩天的体质的确是极好的,过了一周,伤势就有了好转,可以慢慢的扶着床站起来,再不需要别人帮自己解决大小之事,不过变嗓丸的药效只能持续十来天,要是恢复了嗓音,让卓傲霜知道他是谁,那真是一件目前无法面对的事情。
在第八天的下午,张浩天说了药方,让卓傲霜去舟山市里抓些中药回来,卓傲霜并不知道这些药是做什么的,不过既然干爹说对他的伤情有用,便乘着船出去了。
当卓傲霜出去后,张浩天并没有在床上躺着,而是挣扎着慢慢起来,然后扶着墙到了屋外,却见外面是一个不大的客厅,而客厅的旁边则是一间厨房,想来那柳大夫小时候的家景并不怎么好。
客厅的右侧有一道木门,张浩天开门而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明媚的阳光,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这本来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不过今年的天气阳光充足而雨水偏少,比往年要暖和一些。
不过等他跨出了门,靠在屋壁外歇息,一股挟着湿气的风就袭了来,张浩天向周围一看,这的确是一个小岛,最多只有三四千平方米,岛上稀稀拉拉的建着十余幢房屋,而在他前面一百米的地方,就可以见到海浪起伏。对面还有一座岛,离着大概有一海里左右,阳光下清晰可见,不过比这岛至少要大三四倍。
靠着壁慢慢地坐下来,迎着海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没过多久,就见到一名皮肤被阳光晒得很黑很粗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从前面不远处走过,他连忙喊道:“这位大嫂,请留步。”
那黑皮肤的中年妇女转过头,见到一个穿着棉袍睡衣的白发老者坐在屋外,赶紧走过来道:“老人家,你是柳家的什么人,他们家好久都没人住了,我看见是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在里面的,是你的孙女吧,她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来扶你进屋。”
张浩天知道这样的小岛民风淳朴,见到中年妇女想来扶自己进去,连忙摇头道:“大嫂,谢谢你的好意,房子是我租的,那个姑娘是我的干女儿,我生了重病,在这里养病,她去给我到市里抓药去了,我想打个电话,你能不能借手机给我打一下。”
在小岛上的成年人谁会没有手机,听他这么一说,中年妇女连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到他手里道:“老人家,你尽管打吧。”
张浩天说了一声“多谢”,就立刻拨通了高云的手机,卓傲霜脱离北雄帮,和一个老者从明珠园逃走的事高云早就知道了,而且知道老者就是张浩天,失踪了近十天,正在焦急,听着他的声音,赶紧询问现在的情况。
那中年妇女就在自己的前面站着,张浩天也不能说得太细,问了她这岛叫做蟹岛,便告诉高云,说自己受了伤,和卓傲霜在舟山一个叫蟹岛的地方养伤。而且把房屋的方位特征也告诉了他,不过最后告诉高云,这岛挺清静,是个养伤的好地方,现在自己还不想离开,让他秘密派些人到岛的附近戒备就行了,但不要惊动卓傲霜。
高云答应着,告诉他自己正在杭州,天狼帮在宁波也有了堂口,很快就会派人赶过来保护他。
结束了通话之后,张浩天将手机还给了那中年妇女,再次多谢,就又慢慢向屋子里走去,他打算还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行走方便一些了,就借口有事给卓傲霜告辞,从此让腾格尔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两个小时之后,卓傲霜便拿着药回来了,张浩天将制作变嗓丸与皱肤丸的办法告诉了她,让她帮着做。卓傲霜也搞不懂这种药丸对他的病有什么疗效,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照着制作了,并且在夜里完了工,张浩天让她先把变嗓丸给自己服下,这是用辛辣的药物制成,对喉道虽然有变声之效,但具有腐蚀作用,连续服用绝不能超过两个月,而且至少一年不能再用,其间还要用清咽利嗓的药物调理,否则就会对声带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到了第二天早晨,卓傲霜正在喂张浩天稀粥,就听到了敲门声,她连忙出去打开,就见到两个穿着西服的壮年男人站在门外,顿时警惕的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那两个壮年男子显得很有礼貌,其中一个高点儿的年纪似乎大些,微笑着道:“小姐,你好,我们是南润旅游开发投资有限公司的,现在准备在蟹岛做一个项目,有可能要对房屋进行拆迁,所以想来询问一下你们对补偿有些什么具体的要求。”
而矮点儿的那个男子手里拿着笔和笔记本,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