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厅之中,被人群四处环围着,很容易被暗处射来的冷枪打中,张浩天枪口一抬,“砰砰砰”几枪击出,顿时将附近的灯全击灭了,让周围黑暗下来,跟着对培根喝道:“让这些人闪开。”
培根没有丝毫的抗拒,吼了两声,挡在前面的人墙就闪开了,而张浩天立刻推着他向外面而去。
谢虎与吴伟见到张浩天射灯,明白他的意图,一路走,一路向最亮的灯光射击。这些黑人用的枪真是不错,子弹的威力大,但枪的后坐力却很轻,精准度无疑更高。
没过多久,便到了舞厅外,见到培根出了状况,大街上围来的人更多了,连同舞厅里的,人头攒动,至少在千人以上,这培根虽然号称“屠夫”,不过显然对哈姆莱区的人不错,在人群中还有不少的妇女在发出尖叫。而黑人妇女的尖叫实在是非常的刺耳,透着一股子天生的野蛮之气。
一出舞厅,张浩天的目光就向着米歇尔停车的地方看去,幸运的是,他还没有走,并且正坐在车上向这边望来。
张浩天立刻大声道:“米歇尔先生,米歇尔先生,快把车开过来。”
米歇尔听着他的声音,果然将车开过来了,而张浩天将培根塞进了后排,招呼着谢虎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去。
然而,就在张浩天弯着腰将头钻进车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米歇尔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枪,一下子就抵在了张浩天的头上,用颤抖的声音道:“张先生,对不起,我全家要想活着,就不能让你带走培根先生,我……我说过让你不要得罪培根先生的,是你不听我的话。放下枪,举起手来,到车子外面去。”
培根显然知道会发生这一幕,就在米歇尔指着张浩天的头说话的时候,忽然就从车子后排的另外一边车门冲了出去。
在培根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张浩天是有机会开枪的,可是他明白,自己的枪声一响,就算打死了培根,他和谢虎吴伟三人身上立刻会变成马蜂窝,而若是放过了他,自己虽然会遭到折磨,但培根多半会要他拿巨额的钱赎身,或许还有机会逃生。
此刻要解决拿枪指着自己的米歇尔是没有问题的,但张浩天没这么做,扔下了枪,在米歇尔的枪口下站直了身,站在了车外,脸上却带着镇定的微笑。
谢虎与吴伟正准备上车,但没想到对自己等人一直很热情的米歇尔居然会用枪着老大,顿时愣住了。而就在这时,人群中已经迅速冲过了一帮手里拿枪的黑人,四面八方的用枪口对准了他们。
两人也是具有实战经验的老手,瞧着如此的形势,知道没有可能反击,而如果手里有枪,还很有可能马上被对方击毙,当下都扔掉了枪,然后缓缓举起了双手。
米歇尔见到张浩天三人被围住,脸上也是一片的愧疚与黯然,不过见到培根在人群中正低着头让一个中年妇女贴自己头顶上的伤口,连忙走了过去,不停地向他说着什么,显然在解释张浩天三人这么做与他无关,而他也尽力帮着培根逃走了。
没过多久,培根已经贴好了头,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不停解释的米歇尔,大步走到了张浩天的前面,但不敢靠得太近,恶狠狠地瞪了他好一阵才道:“把这三个人用手铐给我铐起来带进去,特别这个姓张的,给我盯死点儿,别让他再玩花样儿。”
随着他的话,人群中便过来了几个人,拿出了手铐,扭转了张浩天三人的手臂,把他们背着手反铐起来。
铐好他们之后,一大群黑人就押着他们重新进入了脱衣舞池向着里面的屋子走去。而在张浩天的前后左右有五把枪对着,他稍有异动,无疑就会乱枪穿身。
没过多久,就重新回到了刚才和培根见面的训练大厅,而培根已经不见了,在大厅的右侧,还有一道小门,此时已经打开,培根应该在里面去了。
张浩天戴着手铐被一大群眼睛里充满了凶光的黑人拿着枪团团围住,心里却在沉思,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屠夫”培根目前是不会一枪打死他的,不过一顿凶残的折磨估计少不了,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开出巨额的赎金让培根动心,先减少皮肉之苦,暗暗积蓄精力,燕子李三的“缩骨功”他虽然练得很不好,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双手还是能够缩出手铐之外的。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两名身材在一米九以上的黑人便从右侧的小门里走了出来,一人抓住张浩天的一只胳膊,夹着他往那门里走去。
谢虎与吴伟想到刚才老大敲破了培根的头,现在他被带进去,等待着的无疑是难以想像的折磨,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自己去代替,顿时吼叫起来,但刚叫了两声,就被一群黑人围过来拳打脚踢,很快倒在了地上。
张浩天随着那两个黑人进了小门,却见里面是一个办公室,大约三十来个平方左右,里面除了一张宽大的黑色办公桌与一张长形沙发就没别的什么东西了。
此刻,培根正坐在办公桌后,头上还贴着白色的药带,在他的身后,站着三名健壮的黑人。
望着张浩天进来,培根的眼神竟没有刚才犀利凶狠了,忽然挥了挥手,道:“把他的手铐解开。”
听着他的吩咐,一名黑人走了过来,拿出了钥匙,将张浩天的手铐解了下来。
培根跟着又一指自己对面的沙发道:“张先生,请坐。”
张浩天已经作好了被折磨的准备,想不到培根居然会让人解开自己的手铐,而且不再叫自己“中国猪”改称“张先生”,心中好生的诧异,一时之间也不知他想玩什么花样儿,不过还是坐在了沙发上。
第686章 血性与尊严
见到张浩天坐下,培根挥手让屋子里所有的手下都退出屋,并且关上门,然后从桌上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走了过来,递到了他的手上道:“喝吧,没有毒。”
一边说着,他就坐在了张浩天的旁边。
张浩天把那饮料接到手里一看,霎时间顿时愣住了,因为这杯饮料并不是西方人最爱喝的咖啡,竟然是一杯飘翠带绿的茶水,从扑鼻而来的清香判断,应该是中国安溪产的铁观音。
瞧着张浩天诧异的样子,培根道:“这种中国茶是我最爱喝的,我讨厌喝咖啡,那玩意儿让人恶心。就像是白种人一样。”
张浩天从惊异中渐渐的沉静下来,侧头望着他淡淡一笑道:“培根先生,听说你的父亲在朝鲜战争中被中国军人用爆破筒炸断了双腿,所以你很讨厌中国人,想不到你居然最喜欢喝茶,的确让人有些意外。”
培根忽然伸出了手,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跟着咧嘴笑了起来,道:“这都是别人说的,不是真的。”
说了这话,他的声音低了些,用几分神秘的口吻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父亲的确是在朝鲜战争中被中国军人用爆破筒炸断腿的,不过所有的人都想不到,他不仅不恨中国人,而且在我从小的时候,就经常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所有的国家里,只有中国人是最捧的。他们敢跟联合国作对,敢跟美国人作对,胆子比非洲的老虎狮子大,在他的卧室里,挂着一个人的画像,就是你们中国的毛主席……”
顿了顿,培根接着又道:“还有,他最佩服的人你肯定也想不到,是那个端着爆破筒冲上阵地的中国军人,他告诉我,中国军人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军人,没有空中支援,没有精良的武器,在向他们的阵地进攻的时候,个个都不要命的向前冲。前面的人倒下去了,后面的人又踏着前面的人尸体继续冲,所有守阵地的美国人没有不害怕的,他是一个机枪手,看到中国人不要命的样子,感觉扣扳机的手指都软了,而炸断他双腿的中国军人是在身上中了好几枪的情况下端着爆破筒冲上来的,浑身是血,可是一直不倒,在爆炸后,他自己也粉身碎骨了,不过却让后面的战友冲了上来,我的父亲也被俘虏了。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中国军人会杀了他,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中国军人见他失去了双腿,立刻送他去了医院,并且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后来到了战俘营,生活的条件也好,只是每天要接受共产主义的教育,天天向毛主席敬礼。而他敬佩中国人,敬佩毛主席,每一次敬礼都是真心实意的,回来后的这种习惯还是改不了。”
听到此处,张浩天瞧着培根那满脸横肉的脸部居然现出了一种憨厚之色,忍不住道:“培根先生,那外面传言你杀了不少华裔的消息也是假的吗?”
谁知培根却摇了摇头道:“不,那些中国人都是我杀的,因为我恨他们。”
张浩天又诧异起来,道:“恨他们?为什么?”
培根眼神立刻又犀利起来,道:“从我懂事开始,我的父亲就告诉我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喝茶的习惯也是他带给我的,可是等我长大后接触到的中国人,却太让我失望了,在他们身上,我只看到了自私与懦弱,在我读书的学校,有不少的中国人,他们和我们黑人一样,受到了白种人的歧视与欺压,黑人很团结,一个人受了欺负,所有的黑人同学都要帮他,白种人也不敢惹了,可是中国人却从来不这样,他们总是退缩,再退缩。当有中国人被白种人欺负,别的中国人连看都不敢看,而是绕着道过去,于是后来连我们黑人都开始欺负中国人了,可是他们还是那种永远抬不起头的样子,这让我很怀疑,父亲说世界上最勇敢的是中国人,是不是在骗我。开始的时候,我本来还想接触中国朋友的,可是见到他们那样,让我太失望了,也去欺负他们,而且比别的人更厉害,但最后的结果,让我更失望,我没能看到父亲嘴中说的那种勇敢。”
这时,张浩天却有些无言以对了,自古以来,中国就有“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事与非”的训诫,受了这种思想的影响,大多数中国人是报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的,遇到欺负后团结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但经常是在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而平时就是报着能忍则忍的原则了,有血性有侠气的人少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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