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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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第1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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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阵,她长长叹息说:“男人的志向,女子的心愿,情意投合,心灵相通,即使在远处也就像在近处。”于是关上门,放下帷幕,写信说:“我很不幸,幼年时就失去了父亲,中间被媒人欺骗,于是跟一个小人结合。每到风清月朗的时候,我弹琴反而增加了怀念;秋天在帐中,冬天在灯前,也只能用琴寄托我的遗憾。哪里想到,公子您忽然送给我美好的信息。打开华美的信封我不由思绪飞腾;吟诵优美的词句,使我望眼欲穿。遗憾的是洛水上有波浪隔断,贾午周围的墙却很高,想联结巫山的云,却无秦穆公筑的凤台,想梦中荐枕却离楚山太远。希望上天能顺从我一向的恳切愿望,神仙能给我一点机会,能使我拜见您的尊容一次,即使让我死上多次,我也没有怨恨。再写一短诗,用它传送我深深的情怀。诗是这样的:画檐春燕须同宿,洛浦双鸳肯独飞?长恨桃源诸女伴,等闲花里送郎归。”封好了诗、信后,把看门老太婆叫来,让她送给赵象。赵象看了信和诗,因为非烟情意渐渐亲切,而高兴得控制不住自己,只在肃静的房间里烧香,虔诚地祷告以等待好消息。有一天将要黄昏时,看门老太婆快步走来,边笑边拜见说:“赵郎君愿意见见神仙吗?”赵象很惊讶,连忙询问。老太婆传达非烟的话说:“今晚功曹到府里值夜班,可以说是一个有利的时机,妾家的后院就是郎君家前墙,如果你对我的情义没改变,我专候你的到来。我心中的千言万语,全等见面时再说吧。”天晚后,赵象就踏着梯子登上了墙头,非烟已叫人在墙根处重叠地摆上了榻,让赵象踩榻而下。赵象下来后,看见非烟化了妆,穿戴得很漂亮,站在花下。互相拜见后,都高兴到极点了,以致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二人携手从后门进入正屋,就背着灯光,放下了帐子,尽情尽欢地表达了缠绵的情意。等到早晨的钟声刚响,非烟拉着赵象的手哭着说:“今天相遇,是前世的因缘罢了,不要认为我没有美好、坚定的品行,如此放荡;只不过因为您的风度才情,使我控制不了自己,希望您能深深地理解我。”赵象说:“您生成世上少有的美貌,显露出高于常人的心性,我已经向鬼神发过誓,愿意永远为您献上我的亲密。”说完了,赵象越墙回到自己家。第二天,赵象托看门的老太婆赠给非烟一首诗;“十洞三清虽路阻,有心还得傍瑶台。瑞香风引思深夜,知是蕊宫仙驭来。”非烟看了诗后微微一笑,于是又赠给赵象一首诗:“相思只怕不相识,相见还愁却别君。愿得化为松下鹤。一双飞去入行云。”把诗封好又交给了看门老太婆,仍叫告诉赵象说:“幸亏我还能作几篇小诗,不然的话,你还能摆出多少才学?”此后不到十天,常能在后院约会一次,诉说彼此间的微妙的思念之情,尽情地实践从前的心愿。他们认为这事鬼神也不会知道,天和人都帮助他们。有时他们一起观赏景物,作诗文寄托感情。他们来往频繁,也不能一一记载。像这种情形持续了一年。不久,非烟屡次因为小的过失鞭打她的婢女。婢女怀恨在心,找了一个机会把情况全都告诉了武公业。武公业说:“你说话要谨慎,我会找机会了解这个情况。”后来到了轮值的日子,公业就假托有事情,向长官请了假。到了黄昏,公业装着像平常那样去值夜班的样子,但却藏在小巷的门口。等到街上更鼓声响了以后,就爬着回到了家。顺着墙根到了后院,看见非烟正倚着门低声吟诵,而赵象却按着墙在那斜看非烟。公业非常愤怒,冲上前去想捉住赵象,赵象发觉后跳下墙逃跑。公业跟赵象搏斗,扯下了他的半截短衣。公业于是进到屋里,把非烟喊出来进行盘问。非烟变了脸色,声音颤抖,却没说实情。公业更加气愤,就把非烟捆到大柱子上,用鞭子打出血来。非烟只是说:“活着能互相亲近,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夜深了,公业疲倦了,坐在那儿打盹。非烟招呼她最喜欢的婢女说:“给我一杯水。”水拿来了,非烟喝完了就断了气。公业站起来,想再鞭打她。但一看已经死了,便从柱子上解下来抱着放在内室中。连连呼唤,声称非烟暴病而死。此后过了几天,埋葬在北邙山上。可是里弄中的人都知道她是死于非命的。赵象于是换了衣服改了名字,远远地逃到江浙一带。洛阳的有才德的读书人中有崔生和李生,常跟武功曹交游相处。崔生作了一首诗的末句是:“恰似传花人饮散,空床抛下最繁枝。”那晚上,梦见非烟来感谢说:“我的容貌虽然赶不上桃李,可是凋落的情形却超过它们。捧读您的佳作,惭愧仰慕不停。”李生的诗的末句说;“艳魄香魂如有在,还应羞见坠楼人。”那晚上,李生梦见非烟用手指着他说:“读书人有百种品德,您全具备了吗?何至于一定要傲慢地用一两句话来诋毁我呢?应当委屈您到阴间当面解释清楚。”不几天,李生就死了。当时的人对此觉得很奇怪。




卷第四百九十二 杂传记九
灵应传


灵应传
泾州之东二十里,有故薛举城,城之隅有善女湫,广袤数里,蒹葭丛翠,古木萧疏,其水湛然而碧,莫有测其浅深者,水族灵怪,往往见焉,乡人立祠于旁,曰“九娘子神”,岁之水旱祓禳,皆得祈请焉,又州之西二百余里,朝那镇之北,有湫神因地而名,曰“朝那神”。其肸蚃灵应,则居善女之右矣,乾符五年,节度使周宝在镇日,自仲夏之初。数数有云气,状如奇峰者,如美女者,如鼠如虎者,由二湫而兴,至于激迅风,震雷电,发屋拔树,数刻而止。伤人害稼,其数甚多。宝责躬励己,谓为政之未敷,致阴灵之所谴也。至六月五日,府中视事之暇,昏然思寐,因解巾就枕。寝犹未熟,见一武士冠鍪被铠,持钺而立于阶下,曰:“有女客在门,欲申参谒,故先听命。”宝曰:“尔为谁乎?”曰:“某即君之阍者,效役有年矣。”宝将诘其由,已见二青衣历阶而升,长跪于前曰:“九娘子自郊墅特来告谒,故先使下执事致命于明公。”宝曰:“九娘子非吾通家亲戚,安敢造次相面乎?”言犹未终,而见祥云细雨,异香袭人。俄有一妇人,年可十七八,衣裙素淡,容质窈窕,凭空而下,立庭庑之间。容仪绰约,有绝世之貌。侍者十余辈,皆服饰鲜洁,有如妃主之仪。顾步徊翔,渐及卧所。宝将少避之,以候期意。侍者趋进而言曰:“贵主以君之高义,可申诚信之托,故将冤抑之怀,诉诸明公。明公忍不救其急难乎?”宝遂命升阶相见,宾主之礼,颇甚肃恭。登榻而坐,祥烟四合,紫气充庭,敛态低鬟,若有忧戚之貌。宝命酌醴设馔,厚礼以待之。俄而敛袂离席,逡巡而言曰:“妾以寓止郊园,绵历多祀,醉酒饱德,蒙惠诚深。虽以孤枕寒床,甘心没齿,茕嫠有托,负荷逾多。但以显晦殊途,行止乖互。今乃迫于情礼,岂暇缄藏?倘鉴幽情,当敢披露。”宝曰:“愿闻其说。所冀识其宗系,苟可展分,安敢以幽显为辞?君子杀身以成仁,狥其毅烈;蹈赴汤火,旁雪不平,乃宝之志也。”对曰:“妾家世会稽之鄮县,卜筑于东海之潭,桑榆坟陇,百有余代。其后遭世不造,瞰室贻灾,五百人皆遭庾氏焚炙之祸。纂绍几绝,不忍戴天,潜遁幽岩,沈冤莫雪。至梁天监中,武帝好奇,召人通龙宫,入枯桑岛,以烧燕奇味,结好于洞庭君宝藏主第七女,以求异宝。寻闻家仇庾毗罗,自鄮县白水郎,弃官解印,欲承命请行,阴怀不道。因使得入龙宫,假以求货,覆吾宗嗣,赖杰公敏鉴,知渠挟私请行,欲肆无辜之害,虑其反贻伊戚,辱君之命。言于武帝,武帝遂止,乃令合浦郡落黎县欧越罗子春代行。妾之先宗,羞共戴天,虑其后患,乃率其族,韬光灭迹,易姓变名,避仇于新平真宁县安村。披榛凿穴,筑室于兹,先人弊庐,殆成胡越。今三世卜居,先为灵应君,寻受封应圣侯;后以阴灵普济,功德及民,又封普济王,威德临人,为世所重。妾即王之第九女也,笄年配于象郡石龙之少子。良人以世袭猛烈,血气方刚,宪法不拘,严父不禁,残虐视事,礼教蔑闻。未及期年,果贻天谴,覆宗绝嗣,削迹除名。唯妾一身,仅以获免,父母抑遣再行,妾终违命。王侯致聘,接轸交辕,诚愿既坚,遂欲自劓。父母怒其刚烈,遂遣屏居于兹土之别邑,音问不通,于今三纪。虽慈颜未复,温清久违,离群索居,甚为得志。近年为朝那小龙,以季弟未婚,潜行礼聘,甘言厚币,峻阻复来。灭性毁形,殆将不可。朝那遂通好于家君,欲成其事,遂使其季弟权徙居于王畿之西,将质于我王,以成姻好。家君知妾之不可夺,乃令朝那纵兵相逼。妾亦率其家僮五十余人,付以兵仗,逆战郊原,众寡不敌,三战三北,师徒倦弊,掎角无怙。将欲收拾余烬,背城借一,而虑晋阳水急,台城火炎。一旦攻下,为顽童所辱,纵没于泉下,无面石氏之子。故《诗》云:'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髡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他。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此卫世子孀妇自誓之词。又云:'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此邵伯听讼,衰乱之俗微。(“微”原作“兴”,据陈校本改。)贞信之教兴,(“兴”原作“微”,据陈校本改。)强暴之男,不能侵凌贞女也。今则公之教,可以精通显晦,(“晦”字原缺,据明抄本补。)贻范古今。贞信之教,故不为姬姡е抡摺P乙跃嗔Γ偌俦妫毂诵卓瘢嫫澉す选3杉仗熘模妹鞴澳阎摹i咧境希椅藜琛!北π乃湫碇绕浔娌芤运拢怨燮浯剩嗽唬骸氨哚枋路保坛驹谕⒁晕鬣'陷虏,芜没者三十余州。将议举戈,复其土壤,晓夕恭命,不敢自安。匪夕伊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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