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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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风云-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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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们听过白金水的汇报,对白金水吹嘘的功绩并不感兴趣,认为那是上级领导感兴趣的问题,专家们注重的是实际。首先是审计口专家们提出问题——按复线设计概算是四十点八亿,竣工概算一调再调,调到八十二点六亿,初步概算与竣工概算相差一倍多,这钱是怎么花出去的?

白金水挠了挠后脑勺,答不上来。这巨款都是经白金水之手签拨出去的,有些钱对不上帐,用虚报工程数量平帐,他是知道的。但有些钱是他手下人玩的花样,他就不太清楚了。白金水还有一点是清楚的,历史以来,修铁路的设计概算总是往上调的,至于调多少,可就没个准了。向上调了四十几个亿,他白金水确实无法说清楚,他只好请主管工程建设的常务副指挥长生发去说清楚。生发是中南分局主管技术工作的总工程师,由于在复线建设中与白金水配合得当,提为副分局长兼总工程师。白金水在复线建设中挂了个总指挥长的名,生发由此身挂三个官衔——主管基建的副分局长、总工程师、复线建设常务副指挥长。由此说来,工程建设的具体事项是由生发一手操办的,白金水自己说不清,叫生发去说清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生发说了几点理由,叫专家们听起来还是内行人说的话。生发说:“关于设计概算由四十点八亿调到八十二点六亿的问题,我认为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规范’问题。这话乍听起来好像有点好笑,既然是‘规范’怎么还有问题,问题就出在‘规范'

不规范上面。专家们都清楚,铁路设计规范还是五十年代的规范,几十年都没有变过,五十年代的规范套在八九十年代的现实上,哪有不出问题的呢?举一个最简单的实例:路基土石方工日单价套用的就是五十年代规范中的单价,只有几块钱一个工日,那是用人工肩扛手提的原始方式来定施工日单价的,而现在谁还采用人工肩扛手提施工方式?早就是机械化施工了

。那么机械化施工的工日单价又怎么能和人工单价相比呢?还有最典型的就是材料单价。初步设计概算是按五十年代规范中的计划经济单价计算的,而实际工程用料则是九十年代的市场经济价格计算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十万八千里,这就是说设计采用是脱离实际的过了时的规范。还有一个重要方面,那就是设计漏项和变更设计的项目太多,这就导致了原设计数量与竣工数量相差甚远的现象。

专家们听过生发的说明,都觉得有道理,是个理由,也是事实。

但专家们认为怎么超也不会超过一倍以上,再糊涂的设计工程师也不会糊涂到这等地步。最后,生发绕来绕去,还是说不出一个令人完全信服的子丑寅卯。生发无奈,只好又请中南复线设计总工程师炅薪来说清楚。

炅薪除了重复生发的三点理由外,还说出了一组比较直观的数字,也就是设计漏项的补项与变更设计的增项追补概算占百分之三十,约十三亿;物价指数上升占设计总概算百分之三十,约十三亿;人工与机械化施工单价补差等大约六个亿,合计七十二亿。还有十个亿谁也说不清去向。

中午,验收、审计组三十多人,白金水带领陪同人员四十多余人,在中南宾馆开了“八仙宴席”。正在盘子转的时候,突然站起一个大汉,举起一个大酒杯,用筷子敲了敲杯口,声音不大,却声声震耳刺心。众人寻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主管工程概算的工程师郗妲浒。郗工程师因不愿与贪污工程款的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而长期受排挤。平时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今天他要借此机会,扬眉吐气,倾吐心中的不平:

“诸位、诸位,小人不才,是主管工程概算的小工程师。关于十个亿的工程概算说不清的问题,本人能说清楚。贪官污吏们用工程款买汽车二百余台,一个多亿;一人一台小汽车,小车进小车出,威风得很;五十万一套的高级住宅二百余套,也是一个多亿,舒服透了;用工程款二个亿去香港建办事处,打着开通国际市场旗号,用工程款去做生意;出国考察费用一个亿出自工程款;赶工期发奖金一个亿;一日三餐酒店开席四年吃掉一个亿;玩女人往鸡窝里丢了一个多亿。专家们,你们知道工人们是怎么说的吗?那些贪官污吏们上午汽车轮子转,中午桌上盘子转,下午宾馆麻将转,晚上舞厅裙子转,半夜跟小姐上下转。这样转是金山银山也会转空啊!”

白金水听得脸发青,没想到他郗工程师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他白分局长抹眼药。但白金水毕竟是老手,他要迅速扭转这个被动、难堪的尴尬局面。白金水走到郗妲浒坐在的酒席前,指着与郗妲浒同桌的干部们,用批评的口吻说:“你们这些人真没良心,明明知道郗工程师有精神病,不能喝酒,你们倒好,一个劲地猛灌他,把他灌醉了,老毛病又犯了,说话都找不到调了。办公室虞主任,赶快派车把郗工程师送到中南精神病医院治疗。”

白金水转而又对郗妲浒工程师亲切地说:“郗工啊,有病先去治疗,费用全部报销,回头我再去看你。”

“放你妈的驴屁,老子什么时候神经了,你爹才精神病呢。”郗妲浒愤怒地骂道。

“你们看,犯病了不是。”白金水一边说一边没趣的走开了。竣工验收和审计组专家们见到这种场面也不好说什么。从郗妲浒的行为看,却也有点不正常。一个正常人要说明问题,不会在这种场合,采用这种莽撞方式,特别是他拿着大酒杯敲着杯口,活像个酒醉汉。如果他真是个疯子神经病,那么他说出的事又那样清楚,可仔细一分析,又有疯话之嫌。那些数据几个亿,他能说得准吗?显然缺乏准确性,只是指明了工程款所去的方向;如果他是喝醉了,讲酒话,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那么他说出的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白金水把虞虎彪拖到一边,咬着牙说:“你赶快找几个弟兄,把姓郗的这个王八蛋送到精神病医院关起来,他再胡说八道,这工程就审计不下去了。这样的角色没疯也要把他整疯。”

“白分局长,这点小事好办,我保证让你满意。您就放心地办工程审计大事去吧。”虞虎彪说完转身就打电话,从保卫分处调来四条大汉,不分三七二十一,架起郗工程师就往车上推

。郗工程师见势不妙,破口大骂:“混蛋,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老子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人!白金水,我操你祖宗,你不得好死!”

郗工程师被架持上了面车包,司机加大油门,一溜烟开进中南精神病医院。虞虎彪往值班医生口袋里塞了一个二万元的红包,然后交待医生说:“这个弟兄神经病犯了,今天又喝醉了酒,情绪很不稳定,四条汉子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来,先给他打上一针镇静药,让他好好睡上三天三夜,再做检查。”

医生收了红包,也不问原由,也不检查,先打一针镇静药让他睡下去再说。

郗工程师见医生要给他打针,急忙解释说:“医生,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病。你是医生,应该负责任,要有病而治,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伸手就打针,你也不看看有病没病?”

医生听郗工程师这么一说就有点犹豫了。心里在想,这人蛮清白的吗,怎么会有精神病呢?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红包,也有所思,正常的治病救人不需要送红包,也觉得这里面有名堂

。管他什么名堂,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反正镇静剂不死人,让他睡三天也无妨。想到这儿,医生冲着虞虎彪笑了笑,说:“到我们这儿来的人都说自己没病,越是说没病的人越是有病,你说是吗?”

虞虎彪也听明白医生的意思,示意四条大汉将郗工程师按倒强行打针。

郗工程师高声道:“医生,医生是最讲医德的,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的胡来。”

四条大汉也不管郗工程师的喊叫,早把他按倒在地。虞虎彪上前扯下裤子,医生消毒棉擦都未擦,照着郗工程师的屁股猛然一针扎下去,就听郗工程师哎哟一声,就一针见血了。

郗工程师气不过,仍在不停地骂:“这世道不公呀,总是坏人整好人,连治病的医生都整好人,这世上还有公理吗?总有一天,我要控告你们!”郗工程师越骂声音越小,骂声渐渐地停了,换之而来的是呼呼的鼾声。

郗工程师的爱人伍惠芝听说丈夫住进疯人院,带着家人赶到医院。郗工程师从睡梦中醒来,伍惠芝流着泪哭诉:“傻老公呀,你怎么这么糊涂,跟天斗,跟地斗,也不能跟官斗呀。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你知道官字怎么写吗?民字头上宝盖天,天压下来谁顶得住呀,那是要压死人的。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工程师能斗过大官吗?自古民不跟官斗,你咋就不听人劝呢?我不早就跟你说过,单位的事,你不要去多管闲事,你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你就是不听。这回倒好,捅中蚂蜂窝了吧,结果怎样?人家照样威风凛凛的当官,可你呢,反倒成了疯子,住进疯人院,吃这种哑巴亏我说你这是何苦哟。”

“平时我看不惯当官的贪得无厌,也就忍了,那天喝了点酒,稀里糊涂的就说了。谁知没有人听,只当我真的说的是疯话。不过,你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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