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报复发人深省
岩东挥舞柴刀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是雄犀鸟并没有俯冲下来跟他短兵相接,它的爪子里似乎抓着一个东西。我的眼睛有点近视,看不清楚,似乎是一根绳子。但是岩东看清了,他发出了恐惧的凄厉的惨叫,像斗败的公鸡般抱头逃跑——这可不像他的作风。雄犀鸟却好像成了强者,大叫着在上面追。岩东是真害怕了,跑得极快,恨不得就地找个洞钻进去!
终于,岩东脚下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雄犀鸟立即一松爪子,把那个绳索般的东西抛到了他的身上。我好像看清了,绳索是彩色的,很鲜艳很粗,并且在蠕动——那会不会是一条活毒蛇——没错!怪不得岩东吓成那样……
岩东虽然摔倒了,但是并没有摔晕,他的头脑是清醒的,在毒蛇接触他的身体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毒蛇!但他仍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毫无疑问,他被毒蛇咬中了。他拼命把毒蛇甩出了十几米远,并且爬起来往回跑。我不能见死不救,上前拉住他往安全的地方跑。
没跑几步,岩东就说:“你快帮我挤挤血,我被毒蛇咬了!”我见他右前臂上有两行牙印,立即使劲帮他挤毒血,他的伤口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出现特别严重的中毒症状。他的神智也一直很清醒。他告诉我,那是一条金环蛇,是被雄犀鸟捉来的,由于它们曾搏斗过,毒蛇早把毒液用完了,所以他虽被咬了,却没被注入多少毒液,估计是没有太大危险的。
远处装雌鸟的笼子处一直传来两只犀鸟的叫声,估计是雄鸟想救雌鸟,却打不开笼子。我说:“我去把笼子打开吧?”岩东没有反对。
我忙跑回去,雄鸟似乎能知道我没有恶意,没有攻击我。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笼子跑开了。雌鸟出了笼子,两只犀鸟飞了起来,落到了一棵大树上,过了一会儿又飞走了。
我回到岩东身边,发现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神色有些凝重。我问:“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犀鸟是不怕毒蛇的,因为它的嘴非常大,毒蛇咬不到它。刚才那只雄犀鸟见打不过我,竟不知从哪儿活捉了一条金环蛇。它知道毒蛇的厉害,想把毒蛇抛到我身上,让毒蛇对付我!多亏金环蛇毒液没了,要不然我会死得极惨!真没想到犀鸟能想出这种办法,我从没听说过……”
我听了也是震惊不已,雄犀鸟此举是够狠的。可转念一想,这都是人逼的呀,如果岩东不是把它的伴侣从洞里拉出来活捉,并且死活不肯放生,如果不是他挥舞柴刀恶魔般砍向雄犀鸟,它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呢?它是典型的以恶制恶呀!
岩东说:“我这回算拣了一条命,以后再也不会捕捉犀鸟了……”
我握住他的手说:“朋友,你能醒悟太好了!你其实还是个好人,挺聪明能干的,以后一定能有所作为。”
在回来的路上,我思潮起伏,又想了很多。迄今为止,浩瀚宇宙中只有地球上存在着生命。野生动物同人类一样,也是有灵性的。人类如果善待它们,它们就是天使,是我们的好朋友。如果虐待它们,它们就是魔鬼,可能成为很可怕的敌人。
爸爸和他的猎犬“普切”◎格雷·阿伦·斯莱治 赵磊/译
普切是我爸爸的狗——一只硕大、快活、耳朵摇摇摆摆的杂种狗。它的短短的白毛上有几块滑稽的棕斑,而且其个子高得能够舔着我的鼻子。爸爸觉得普切有料想不到的潜力,所以很宠爱它。然而,我却只把它当作累赘。
普切笨重得像头小牛,但又生气勃勃,亲切热情。我不得不左躲右闪以免被它亲吻。它比我重10磅,有时能把我压在身下。那时我才8岁,认为这样很有碍观瞻。
有一年夏天,轮到我照顾普切,因为,爸爸每个星期都得离开家,去加州北海岸俄罗斯河畔他的一块200英亩的红杉和松树的锯木场。由于妈妈不愿让我“孤孤单单地生活和在林子中撒野”,就陪我留在圣约克三角洲的安提约克了。
爸爸头戴一顶斯特森牌旧毡帽,盖住眼睛的帽沿沾着油腻。他有一副严峻而武断的相貌,使我非常怕他。
“你得听你妈的话。”每个星期一早晨临行前,他都警告我。
“遵命,先生。”
“你要给草坪浇水。听着,要每天浇。星期三修剪草坪。”
“是!”
“还有,把后院小杏树上的杏子敲下来。再就是关于普切,给它喂点狗食饼干,一早一晚带它出去好好遛遛。”
可我深切地体会到,和普切“好好遛遛”简直就像被一台蒸汽压路机拖着狂奔似的。
“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了,明白吗?”
我回答说:“明白。”
但我实在不懂:花一个宝贵的夏天拣杏子,喂他的面孔扁平、腹部松弛的狗,怎么就意味着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了吗?
普切总是把爸爸要带去的许多东西衔出来,绕着他的腿蹦啊跳啊,在殷殷地哀伤地道别时,它的尾巴摇来摇去。爸爸就屈下膝,一面挠挠它的耳朵,一面让它亲吻。我觉得让一只脏兮兮的狗亲吻真够令人生厌的。
那阵子,我和爸爸都感到彼此间有隔阂——男人们由于敬畏心理而互相保持的一种尴尬无言的距离。
爸爸有着顽强的性格。他在世上独自闯荡,从不向人讨一点儿便宜。他从俄克拉何马州的德斯特堡来加州谋生,在20岁上遇到我妈妈并娶了她,随后就应征参战了。
我是当他乘军舰去塞班岛之后的几个月里降生的,一直长在母系家庭,被妈妈、奶奶和6个姨母、舅妈们宠惯了。爸爸在我3岁时回来,结束了这一切。
有些方面,我们不能生活得尽如对方期望。他希望有个会捕鱼、能打猎、身强力壮、敢于跌爬滚打的儿子,而我是个书虫,想要一位可以把我抱在膝盖上念书给我听的父亲。爸爸试图通过照料普切使我壮实起来,并增强责任感。可我对此却满腹牢骚。
爸爸声称:若是他哪天有空儿,就要训练普切。但是有一次,他带普切去逮野鸭,回来时,普切却耷拉着尾巴,满脸愧色。原来,猎枪一响,它便趴下,又是哀叫又是发抖。然而,爸爸仍没死心。
“那狗智力超群,”他骄傲地说,“我要做的,仅仅是教它遵守纪律和自我控制。”
普切住在我家后院的网状栅栏后,爸爸为它用木条搭了个窝。我讨厌去那又臭又脏的地方喂狗。每天早晨,我都企图趁它还没醒,蹑手蹑脚地进去,把盛水的碟子放下。谁料从未得逞,它总是猛地跳出来,摇着尾巴,踩进蹀子,再把湿爪子搁到我胸前。
当然,它得被拴住,一直到晚上我来关门,因为再没比普切更热爱自由的了。它至少要在院子里疯跑十来分钟。天哪!它准会逃走的!
普切有时通跳过5尺高的栅栏,撞翻了家什,又跳过来。它就这样不停地跳来跳去,舌头伸得老长,尾巴竖得笔直。尽管如此,对一条不会说话的狗也并没什么好恭维的。
爸爸在家时,显得疲惫而焦躁。我模糊意识到:挣钱很成问题,锯木场的效益不佳。星期天晚上,彻底干完了家务,爸爸妈妈忧心忡忡地坐在餐桌边,面前摆着一堆黄颜色的帐单和一个黑皮帐本。星期一大清早,爸爸就背起军用帆布袋,吻吻妈妈,返回锯木场。
8月下旬,爸爸带我和妈妈上山度两周假。因为没法把普切用小车带那么远,爸爸请了一位叫克拉格特的打猎伙计来照看普切。
克拉格特的家很破旧,没经过油漆的门廊摇摇欲坠,一辆开不动的破车,还有一大群光着脚的孩子。最小的大约只有一岁半,腿有点毛病,躺在门廊前的一只小箱里,别的孩子在他周围玩耍。我尽量不去看他,却忍不住要偷偷瞥上一眼。
克拉格特把拴普切的皮带系到晾衣服的绳子上,这样,它就可以跑得更远。我和爸爸驱车远去时,听着它阵阵哀鸣,心里真不是滋味。
没想到,我在山上玩得很不痛快。爸爸忙得不能带我去游泳和捕鱼。夜里,躺在厚厚的被子下面,我听着父母在嘀咕“没完没了的花销”、森林服务处要求的“削减开支”、“火灾预防”和“燃木片的火炉”,等等。
白天,我坐在一棵布满瘤疖的红杉上,把树皮一片一片地扔进吊桶里。我想念着伙伴们,甚至,开始期望普切能和我在一起。如果那样,我至少还可以有个伴儿在土路上跑来跑去。我们还可以一起追松鼠和小鹿,于是,在第二个周末,我决定回家。
当我和爸爸驱车回到克拉格特家,他们全家人都站到门廊前了。克拉格特太太抱着双腿萎缩的婴儿。克拉格特先生同他那个与我差不多年纪的儿子走上前来,那男孩用皮带牵着普切。
“你好,比尔!”克拉格特显得很高兴,但却回避我的眼睛。当他问爸爸这段日子的经历时,我走过去,轻拍普切的脑袋。它的大尾巴拍打着地面,还舔我的手。然而,反常的是:它依然彬彬有礼的端坐,仿佛有人教了它懂礼貌似的。牵它的男孩冲我扮了个鬼脸。
“要说那狗啊,”克拉格特正聊着,“孩子们真是喜欢它。它又聪明,又听人招呼。鲍比还教它学会了拉货车里的那个小不点儿。”
“可不!”爸爸说,“我稍加训练,它就会是条很棒的猎犬。”
克拉格特清了清喉咙:“你考虑过把它卖掉没有,比尔?”
“不,从未想过。”
我惊呆了。50美元是个前所未闻的数目。突然,我耽心爸爸会因家境的窘迫而同意。普切是我们家庭的一员,怎么能把家里人卖掉呢?
“不行,”爸爸说,“它只不过是只杂种的母狗。”
“100美元。”
这个又脏又穷的克拉格特上哪儿去弄100美元?肯定出了什么事。我见爸爸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我不想卖它,”他低沉而坚决地说,“我就是要我的狗。”
“把它给我,鲍比。”克拉格特从儿子手中接过牵绳,又把儿子赶回门廊。当爸爸正要拿牵绳时,克拉格特拦住了他。
“闹不好我得为它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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