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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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客厅，和平与志国争执）
傅老：……好啦好啦不要争啦，这件事情啊，还是由我亲自来问一问小凡，我当年有审
问国民党战俘的经验
志国：爸有那么严重么，用您把这方面的经验全都用上（笑）
傅老：……怎么没有这么严重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眼看就要离家出走，走向深
渊……冤死我了……
和平：爸，事儿还没闹清楚呢您干嘛着这么大急
志国：就是等事儿弄清楚了再说吧
傅老：等弄清楚就来不及了！我决定，立刻过堂，带贾小凡！
志国：（与和平起，并喊着跑向小凡屋）带贾小凡……
小凡：（被推出）干嘛呀干嘛呀……
和平：爸找你爸找你……
傅老：（看小凡，笑）小凡呐，用功呐？
小凡：啊
傅老：来来来，坐下，看的什么书啊？
小凡：英语
傅老：（向志国和平）英语……美国人是不是也说英语呀？
小凡：对呀
傅老：……那，最近啊，大学起英语，意欲何为啊？
小凡：（积极地）我要去美国！
傅老：怎么着？你，你怎么承认啦？
小凡：我为什么不能承认呐？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
傅老：你一下子就承认了，我都没有思想准备，弄的我很被动嘛……你怎么可能去美国
呢？你根本就不可能去美国
小凡：我为什么不能去美国呀？护照办好了，签证拿到了，想走我随时都可以走
志国：可能呀你，现在美国签证多难呀，托福考六百都不一定拿的下来
傅老：就是，你即不是国家派遣，我们又没有什么海外亲朋，美国人为什么偏偏看中你
呀？你跟美国什么关系？
小凡：我替美国人工作
众人：嗯？
傅老：是中央情报局还是联邦调查局？
小凡：美国除了特务就没有从事其它工作的人啦？是我们学校一外教，我帮她搞了半年
多的汉语资料工作，她帮我申请的全额奖学金
傅老：不要避重就轻，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嘛，他帮你申请？他怎么不帮我申请！
你们肯定有别的关系！
志国：对！整理资料，你是不是经常上他房间里去呀？
小凡：对呀，有时候太晚了吧，我还睡了她那儿
（志国傅老急）
和平：（拦住）得得得得，先问一句，您那外教，男的女的呀？
小凡：男的……那是她丈夫，她丈夫来探亲的时候我就不住她那儿，正好她一人儿怪
闷的慌的，我倒是经常去陪陪她
傅老：嗯，这个人呐，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是学校请来的外籍教师，肯定是经过有关
部门批准的…………（厉声）但是也不能说明这件事情就没有问题，总而言之啊，美
国…………你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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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坐沙发，旁坐小凡，志国）
傅老：不能不能不能说不能就不能坚决地不能彻底的不能
小凡：爸，您今天上了弦了？好几个钟头没说别的就说“不能不能不能”，总得说出个
理由来吧
傅老：理由？理由这不是明摆着的吧，这个……啊……说什么理由呀，说不能就不能
小凡：您要说不出理由，我明天就走！等过几年我轰轰烈烈地干成了一番事业，那时候，
让你们让得我！
傅老：（起）我现在就让你让得我！
志国：（起）唉爸爸爸爸，您先消消气消气儿，爸，这事儿吧，还得从长计议，要说这
出国留学吧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小凡：就是……
傅老：对别人兴许是好事，对她呀，就她思想，那作风，在中国还学不出什么好儿来呢，
这要是去了美国，那还……
小凡：我思想作风怎么了？既然中国人民没把我教育我，干脆，就让美国人民教育我得了
志国：唉，小凡！你少说两句！把你交给美国人民，那咱爸能放心嘛？
傅老：我倒不是对美国人民不放心，我的意思是啊，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管，就不能美国人
民添麻烦了……（小凡气得捶胸顿足）
志国：爸，其实您的心思吧，我都明白，志新一走吧您的心里头就空落落的，小凡再一
走您就再舍不得了……
傅老：（轻点头）啊？胡说！我怎么舍不得啊？我巴不得你们都走了才算好呐！你们在家
也是让我生气……现在的问题是，小凡她去的那个地方，那是什么好地方啊？一
贯地歧视有色人种嘛，把我们当成二等公民，让我们顶着烈日，带着镣铐，在庄
园里面养猪种玉米，到了晚上，还把我们关了汤姆叔叔的小屋里（边比划），当
我不知道嘛
小凡：您说什么呢您，那都是好几百年以前的事儿了
志国：就是，人好几百年以前犯的错误，现在还不许人改嘛
小凡：就是……
傅老：改什么改，他改的了嘛，这个北京人在纽约，不还是一样嘛。再说了，小凡学的
是什么专业呀？中文！中文不在中国好好学，到美国去学什么嘛。就算他美国科
技上比咱们发达，我就不信，他中文也比咱们发达，我就见了鬼了……
小凡：您还别这么说，好多大作家都是留过洋的，鲁迅冰心郭沫若，巴金老舍钱钟书，
哦，他们都见了鬼了？
傅老：我不管他们我就说你，他们留过洋你就得留洋啊？那还有好些大作家，他就没留
过洋，曹雪芹就没留过洋，不照样儿写出了《红楼梦》嘛；施耐庵就没留过洋，
不照样儿写出了《水浒传》嘛；猪八戒就没留过洋，不照样儿写出了西游……当
然他是写不出来了……我的意思是，留不留洋，都可以成为大作家
小凡：那我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呀？爸，我也是为了学成归来报效祖国，
方显出我贾小凡英雄本色
傅老：啊还英雄本色，我看你是狗熊本色……你从小就崇洋媚外，好吃懒做，你看吃的
那个肥头大耳……
小凡：（哭笑不得）爸，你好好看看咱们俩谁肥头大耳
傅老：咱们俩……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报效祖国，骗谁呐？这要一把你放出国去，
你要能回来才怪呐！
小凡：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呀？我保证回来，再说我出国我也舍不下您呀……
傅老：哦？你舍不下爸爸啊……谁听你的鬼话！
志国：爸爸爸爸爸，要说呢，小凡舍不得您
小凡：对！
志国：那确实是瞎话……可是她不还有男朋友在国内呢嘛，她总不能扔下自己男朋友吧
（向小凡使眼色）是不是小凡
小凡：谁有男……嗯嗯嗯对！我男朋友就在国内！
傅老：哦不听不听不听，骗人的！
小凡：谁骗人了，等哪天，我把他带来让您瞧瞧
傅老：哦？你真有男朋友？
小凡：当然了，而且吧对我特好，对我特信任一心等着我回来，我把他带在国内当人质，
您还不放我出去啊
傅老：编的倒像那么回事儿……你要是有本事啊，你把他给带来让我瞧瞧？啊怎么样？
带不来了吧，你明天要是把他给带来，我后就放你走！哈哈……（下）
小凡：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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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花园，孟朝辉拉孟朝阳上）
孟朝辉：走走走走……
孟朝阳：哥哥哥哥……你这不骂我呢么，就凭咱这一表人才，成天也被各类女青年围追
堵截，乌泱乌泱的我告诉你轰都轰不走，嘿，我还用上公园介绍对象……
孟朝辉：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这个呀不是真的，就让你上他们家呀吃顿饭，承认你是
她男朋友……不是，我这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听不明白呀？
孟朝阳：我是不明白，有这蹭饭的好事儿你自个儿怎么不去呀？
孟朝辉：废话！但凡我能出面还用的着你呀？
孟朝阳：哦，捅偻子么？砸手里了？发不出去了都往我这儿塞？
孟朝辉：你别胡说八道啊！那是我学生
孟朝阳：嘁就你们中文系那帮女生，一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镜，分不出谁是谁来，一个
个长的都不怎么样吧，还特清高，假蒙三道儿的，嘿，还都好整个小情调什么
的，吃个炸酱面都敢吟诗，哼，来要儿烟……得了吧，回头您再累着我！
孟朝辉：唉别别别别（拉），来坐坐……（拿上烟）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就是吃一顿饭，
当一晃子，好让他们家里人放心，累不着你的
孟朝阳：那咱可说好，就这一顿饭，往后她要再缠着我嘿，我（吸着烟）……她再缠着
我嘿，我可跟你急
孟朝辉：谁缠着你了？我要再让你见她第二面，我是你弟弟！
小凡：（上）孟老师
孟朝辉：哟，小凡，来啦
小凡：对象带来了么？就是他呀，长的还挺帅……
孟朝辉：来来小凡，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孟朝阳
小凡：你好……
孟朝辉：（拉小凡）小凡，我跟你说啊我这是完全为了你能够顺利地出国深造，按说这
种行为不是我这当老师应该干的，我这等于是帮着你骗人呐，这种丧失原则
的事情，我平生是我都没干过
小凡：嗳嗳嗳行了孟老师，不就是借您弟弟用一下嘛，小气劲儿……（向孟朝阳）走
吧，孟朝阳，唉，到我家进而边儿千万别说漏了，（伸胳膊）走啊，亲热点儿，
走啊
孟朝阳：（发愣，突然乐一声）嗬……（握住小凡手）贾小姐，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您对我还有什么意见么？
小凡：我根本不认识你我能有什么意见啊
孟朝阳：那咱们以后，咱们怎么联系呢？
小凡：咱咱咱……咱们还用的着联系么？
孟朝阳：怎么就不联系呢？我想啊，如果是……（孟朝辉背后踢他一脚）这不，啊当着
介绍人的面儿，成与不成的，您总得给我一话儿啊，当然了，从我这方面来说，
我应该做个自我介绍……
小凡：孟老师，您这位弟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