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第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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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第花开-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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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中,法王的病痛、离去都是真的。我们不忍看见上师承受病痛的折磨,不舍得上师就这样离去。从此失去依怙,众生失去依怙,我们怎能不悲伤!

从前,麦彭仁波切身体不好,他的侍者沃莎为上师的健康着想,时常把前来拜见的信众挡在门外。有时仁波切趁沃莎不在偷偷会见客人,一边往外看一边说:“我们得快一点,千万别让沃莎看见,不然,他要对我们不高兴了。”

显现上沃莎对上师很严厉,作为弟子和侍者,似乎不应该这样做,但他对上师的关爱是那样真切强烈,以至于顾不上过多地注意自己的言行表现。这一点,上师当然明白。

麦彭仁波切在圆寂前,来到沃莎的小屋里特意向这位忠心耿耿跟随他几十年的弟子道别,问他是否还有修行上的疑问,并且说:

“我乃文殊菩萨的化身,以愿力来此世间,非像一般凡夫因业力而来。末法时期众生狡诈多疑,故我以前从未透露过自己的来历。现在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怕你伤心才以实相告。眼前的分离是暂时的,以后你也会去香巴拉刹土与我相聚,我们永不分离。今生师徒一场,凡我有的功德,你都有。你在我身边所做的一切,哪怕是走路,都是未来成佛的因。”

因为往昔积累福报,我们才得以在今生见到自己的上师,然而,这样的相逢很短暂。

世人常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上师虽然不像世间的父母那样需要我们养老送终,但上师在世时,我们应当精进依师教言修持佛法,尽己所能让上师欢喜。对上师,愿我们不要留下太多遗憾。

前几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二十五年前,初到喇荣五明佛学院时,法王如意宝特意为我安排了一间小木屋。我在屋前遇见当时的邻居,他也是年轻时的样子。我们边走边聊,突然在地上捡到一个曼扎上的顶饰。

这时,我一下从那个场景中抽离出来,还是在梦里,但已然是局外人,像看戏一样看着当初,无限感伤:在这个顶饰还新的时候,法王如意宝健在,大家都很年轻,今天很遥远。可转眼间法王如意宝已经走了么?怎么这样快?一阵钻心的痛把我从梦境拉回现实的黑夜中,泪水横流。

我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回与法王如意宝再次相聚的片刻,虽然我肯定还会像以前一样,见到上师,就紧张得恍恍惚惚,不知所措,但是,我心里有多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

与上师相聚,时间并不多,此生为人,时间并不多。

上师在世间停留不是因为留恋,他是不忍离去,想着要帮助我们了悟:我们的心和他的心一样其实已经在光明中。

当我们逐渐敞开心扉,学会恭敬而亲密地对待周围的一切,与己、与人、与世界不再频发冲突,我们会明白这份单纯和坦白都是上师手把手教会我们的。

生活中遇到的所有人、事、物,哪怕是刚才拂面而过的清风,或是路边的一草一木,都带着上师的气息。

在我们感知它们的开放、温柔的心中,有着上师引导我们一路走来的印迹。这时,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上师的加持的确无所不在。

愿我们时刻铭记上师三宝的功德,忆念上师三宝的恩德!

希阿荣博

藏历土鼠年十月二十一日地藏王菩萨节日

2008年12月18日

弟子笔录

本文撰写过程中,希阿荣博堪布多次在梦中见到大恩根本上师法王如意宝,而就在文章完成的当天清晨,堪布再次梦见法王如意宝坐在经堂高高的法座上主持诵经法会,堪布于大众中吹响传法的号角。堪布说:“吹号是有专门技巧的,需要熟练控制气息,吹出的声音才会饱满连贯,而我向来不善此道。”这次在梦中,不知为何由他来吹号。他很担心自己吹不好,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用力一吹,没想到清畅的梵呗声骤然响起,悠远绵长。那熟悉的法号声,穿越云层、大地,穿越梦境,直传到耳畔枕边……

为堪布做笔录的弟子也于当日清晨梦见天空放大光明,空中布满形状不一、大小各异的彩虹。

堪布希望这些吉祥的梦境成为好的缘起。愿这篇文章对大家的修行有所帮助!愿大家对上师三宝生起坚定不移的信心!

第四部 冬日札记

2009年初,希阿荣博堪布在家乡的扎西持林闭关中心写下多篇随感,或睹物思人,或畅谈佛法人生,素朴平实的语言背后是堪布一贯的清亮、通达。

第一章 信心

慈悲的上师啊,你永远那样热切地护持着弟子的每一个善念善行。

藏历土鼠年末,我回到家乡。扎西持林的冬天是这样安静。时间成片,昼夜无声交替,岁月的流逝喜乐清明。

扎西持林所在的马头金刚神山脚下曾是嘎玛活佛的住处。当年应活佛祈请,法王如意宝在那里为玉隆阔信众宣讲了取舍善恶等深浅教言。如今嘎玛活佛居住的院落改建成一所养老院,为附近的老人提供一个安心修行、衣食无忧的去处。

法王如意宝在此歇息时用过的床榻完好保存在养老院经堂里。每次到养老院讲课,那张床榻都会勾起我许多的回忆。法王如意宝在五明佛学院的住处也有这么一张床榻,以前法王的屋子很小,一张床就几乎占去一半空间。他老人家总是坐在床上与我们聊天,是那样亲近和温暖!

附近的藏民赶过来,很多人到了山下却又犹豫了,怕冒昧上山打扰了主人,于是纷纷聚在山脚下养老院周围。我几乎每天下午都会过去养老院,与他们聊天,给他们传讲佛法。我实在很高兴见到他们,其中不少人是我儿时的玩伴,与他们一起常让我想起童年的往事和那时单纯的快乐。

来听法的藏民越聚越多,从几十人增加到后来的两千多人。他们虔诚而热情,往往在下课或法会结束后仍不肯散去,总要在路边站很久,等到我出来转山时献上他们灿烂的笑容和羞涩的问候,才心满意足离开。

回家路上,也许想起刚才听闻的佛法,让他们受用快乐,他们便忘情地放开喉咙唱起来,或是佛菩萨的名号、心咒,或是即兴编出的歌谣。宛转嘹亮的歌声回荡在玉隆山谷,使这冬日的傍晚愈发宁静。

在这样一个黄昏,我讲完课后沿山间小径转绕,无意中抬头看见西天上一朵圆形的云彩飘过来,我想那一定是我的上师法王如意宝的示现。上师从西方极乐世界来看我了!他老人家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啊!每次回到家乡,看到法王当年在这里弘法留下的遗迹,我都会更加强烈地思念起我的上师法王如意宝。

1994年(藏历木狗年)春,法王如意宝第二次到多康地区弘法,我一直陪伴在他身边。虽然事先就知道传法途中会经过我的家乡,我也窃窃盼望:说不定法王如意宝到时候能去我家里坐一坐。但说真的,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大的一个奢望,光是想想就让我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

后来当法王如意宝真正走进我家简陋的牛毛帐篷,为前来拜见的人们赐福、传法时,我幸福得直想哭,害怕眼前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世事如梦!仿佛只在转眼之间,身在其中的一切都变了。法王如意宝示现圆寂已经五年。牛毛帐篷变成了一座白塔,在晴朗的日子、在风雪交加的日子、在无常而悠长的岁月里,提醒着人们曾有一位圣者在这里停留、歇息、宣讲佛法。这座白塔最终也会在时间的刀剑下化为粉末,随风飘散,到那时,我对法王如意宝的思念和感激,人们对法王如意宝的思念和感激,还会继续。

法王如意宝生活朴素,对衣食住行没有什么要求。他不爱穿鞋穿袜,一年四季常常赤脚走路。记得我们在经堂等待法王上课,只要听到那厚实的大脚在地板上一路走来的熟悉的声音,我们就知道上师到了。至今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仿佛仍能听见法王急切又稳重的脚步声。

弟子供养的衣服,法王往往穿一两次便转送他人。信众供养的钱,他也都拿出来分给学院的出家人。听说当年在江玛佛学院学习时,几乎一无所有的他曾几次把自己微薄的财物全部供养给上师托嘎如意宝,连一件衣服也不留,供养完上师只好向道友借衣服穿,等有了钱再慢慢还。

后来在喇荣五明佛学院,法王又数次携妹妹阿里美珠空行母和外甥女门措空行母把除佛像、经书和一身衣服以外的所有财物变卖,所得钱财由学院僧尼平分。

除了开法会需要,法王平时也不喜欢戴帽子。他曾说出家人没事戴顶帽子显得对上师和僧团不够恭敬,如果一定要戴,就只戴莲师用过的一种圆形小帽。

记得那时法王在课堂上讲过此事后,学院出家人果然不再戴帽子,只有阿莫绕多一个人标新立异,找人定做了一顶莲师一样的小圆帽,戴在头上到处走,大家怎么取笑他也不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可真是个率性的人!他后来坐脱立亡、潇洒往生,应验了大圆满宁提金刚藏乘的一个观点:只要师从一位传承清净无染、具有殊胜证悟的上师,修行人仅靠对上师坚定的信心就能解脱。

法王如意宝正是这样一位可以把今生来世的安乐都托付给他的上师。

1994年,扎西持林还只是马头金刚神山半山处的一块空地。法王如意宝听说我们准备在那里修建一个道场,特意上到山腰为后来的扎西持林进行加持。

慈悲的上师啊,永远是那样热切地护持着弟子的每一个善念善行!

法王如意宝曾在课堂上要求我们把自己发下的誓愿写在纸条上交给他。有人发愿终生闭关修行,有人发愿著书立说弘扬佛法。记得我当时写的是:尽己所能弘法利生。

法王看过我们的纸条很满意,他笑着说:“你们要说到做到。以后就算我走了,我也会时常回过头来看你们是否在履行自己的诺言。”从那以后,我们的生活都有了各自更明确的目标,信心满满的,因为知道法王在关注我们付出的每一分努力,取得的每一点成绩。他时刻都在护持我们!

法王如意宝是真正的佛。对普通人来说,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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