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宝宝弯着眼角瞟了楚子瑜一眼对陈莺道:“当然好听,昆仑墟上的男弟子大多脑壳不开窍的,呆呆傻傻所以才不知莺儿说话好听,等过些年他们知晓时定会围着莺儿的后头打转的。”
陈莺高兴之极又扯着胡宝宝讲了些平时见到的趣事,楚子瑜站在这里着实没趣便嘱咐胡宝宝一声夜晚不要随便出去才抬脚走了。
夜里胡宝宝将陈莺送回房里头哄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出了陈莺的房间胡宝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这昆仑墟上的月亮似乎比别的地方大一些也亮一些。这小院里没什么变化只是过去萧九儿喜欢侍弄花草这里便有几个盆景,现下盆景没了却换成一个一人抱的水瓮,里头漂着一朵拳头大的异种睡莲,这睡莲能在这苦寒之地开得花来竟没死掉实在令人称奇,月亮映在水里晃得睡莲也清亮许多。
今晚景色比如美不禁让胡宝宝多站了一会儿,这时那盛着睡莲的水瓮却兀自泛起几道涟漪,原本映在水中的月亮也不见了,倒是换成一张精致漂亮的脸来。
胡宝宝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却见到那水面上浮着的脸微微一笑,缠绕自己梦境几年的声音低低响起:“宝宝,有没有想念大师兄呢。”
“……游……游师兄。”
37、三十六。。。
妖界,界王殿。
天刚朦朦亮,值了一夜的黄鼠狼小差双手撑着一杆长矛架势端得不错,脑袋却是因为困极了不住的点着。昨夜大殿里头的新界王一夜未眠,他老人家倒是很好的兴致却是苦了这些个守夜的小差连眼皮儿都没闭过,这不好不容易待到新界王睡了守门的小差才敢偷偷眯着眼打一会儿盹。
一股强大的妖气扑面而来,黄鼠狼小差一个激灵瞪大眼珠,可惜因是刚刚睁开眼还不大聚焦只觉得面门扫过一阵风,眼前一花一个紫黑的影子已然进了大殿去。
黄鼠狼小差忙提着长矛赶去瞧,将头探过廊角处看清是新界王的那个师弟才松了一口气又踩着虚步晃回殿门口守着。
这新界王的师弟是妖界鼎鼎大名的紫莲毒蛤王,这毒蛤王是五年前来到妖界的。当时他初到妖界身负重伤,被一个老臭鼬精捉住硬要与他双修。那老臭鼬精在妖界本就是个没人要的主,试想哪个小妖愿意和能将自己臭死的家伙一起双修呢,所以当老臭鼬精抓到当时奄奄一息的毒蛤王时那个乐啊,心里想着老娘在妖界被这帮小精怪们嘲笑这许多年没个妖怪与俺双修,今儿到送上一个白白嫩嫩的来,顿时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看起来甚无害的蛤蟆精却反过来将老臭鼬精给一口吞了。妖怪的修行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妖界都分清修和浊修的。清修就是吸取天地之灵气再靠着本身的悟性修习法术,最后得大成者能飞升成仙。与清修不同,浊修就是靠着吞噬其他妖类的肉身和妖丹提升妖力并修习法术,这种修炼的方法残忍也为妖类所不齿,所以绝大部分妖精都是清修派的,只有少数异类才会用这等法子修行。
据说那毒蛤王的前身蛤蟆精也曾是清修的妖怪,只因实在伤得太重又心急才不得已入了浊修的门,谁道那当初的蛤蟆精浊修之后功力大涨后来竟成了妖界里鼎鼎大名的紫莲毒蛤王,当然自此也再没人敢提与这位毒蛤王双修的事来,生怕他一怒之下将自个儿给吞了炼化。
此时站在新界王的卧房门前,紫莲毒蛤王正穿着一身紫黑的战袍并带一袭漆黑的披风,脚踩同色的黑绣线云纹战靴,这一身行头恰到好处的勾勒出颀长诱人的身形,待瞧上面容却是少了几分刚猛多了一丝柔和与这一身行头不大匹配。
清了清嗓子毒蛤王柔声道:“大师兄,是我。”
对着硬邦邦的门板半晌也不见门开,毒蛤王耐着性子又唤了一声才听得里头传来一声极低的‘嗯’,门嘎吱一声开了,毒蛤王面带喜色提脚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头入眼的是一张极大的床榻,整个床榻被黑色夹金丝羽纹的纱帐重重覆住只能略看得里头有巨大的黑影在动却瞧不清是什么。
毒蛤王也不避嫌直接挑了纱帐子去瞧,这床上哪里有人竟是一条巨大无比的九头蛟蛇。这蛇全身覆着漆黑的鳞片即使在这样昏暗的房间里鳞片也闪着微微的寒光,整个蛇身只一条巨大的尾巴此时正层层盘起,从蛇身的中央最粗壮的地方开始便伸张出九个略细小的蛇颈,每个蛇颈上都是一个顶着血红色眼睛的三角菱头,这九个头此时全盯着毒蛤王看,血红的蛇信子从各个蛇头里吐出来像是沾了血似的艳红。
毒蛤王瞅了瞅那巨大的蛇腹,闷声道:“你又吃了几个女妖精,怎的撑成这样都动不了了。”
九个头中的一个发出一声轻笑:“昨夜寻着了你师姐,便多聊了几句,早上饿得紧便吃得多了些,倒是你不在你的谷里修炼又跑出来做什么?”
一听寻到了师姐,毒蛤王喜上眉梢:“宝宝师姐过得好不好?要不要我去接她?这几年都没有她的消息我还当她出了什么事,你既是寻着她了为什么只同她聊天也不接她过来,我心里很是挂念她。”
床榻上的九头蛟蛇不见却是化成人形的高大男子,皮肤白。皙面容精致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细看时却如无底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化成人身的男子全身不着一缕就那么毫无所谓的赤条条的躺着。
毒蛤王微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心中默念法诀化了一身黑底夹银丝荷叶绣缎的长袍与他,嗔怪道:“还是这般不知羞耻,若是我师姐来了你还这样可如何是好?你这个毛病可得板板,你当我师姐像这妖界的那些个女妖精呢,你若再是这样待她来了我便教她与我住一起。”
“青师弟,你当宝宝还是那个小丫头?啧啧……也就是你还是个没开窍的。”
毒蛤王想了一会儿脸上才黑一阵红一阵的交替了好久,憋屈道:“你也就会这样取笑我,宝宝师姐在哪里,我去接她。用不着你在这里胡说。”
新界王游玦盯着自己的小师弟青倾的脸一字一句道:“昆仑墟,玉珠峰。”
心猛的跳空一拍,一身紫黑战袍的紫莲毒蛤王面色煞白:“难不成她又被仙门捉去了?我,我去救她。不能让师姐也如师父那般被……”一双眼里竟满是泪水,嗓子也因激动哑了半天。
床上的游玦拍拍青倾的肩膀宽慰道:“莫急,她暂且无事,再过些时日待我将体内的丹药全部炼化了,连同那些个妖精的妖力一同使出来便是仙门弟子尽出也奈何不了我,我们当下更要紧的事还有很多,你看……”
昏暗的房间里师兄弟二人又窃窃私语了半日那身为现今妖界紫莲毒蛤王的青倾才从新界王游玦的房里出来,此时已近下午整个妖界都被日头烤得懒洋洋的,那身紫黑战袍在原地一个虚影便不见了,殿门口守卫的小差不过打了个哈欠身边一阵妖气而过,待揉揉眼睛一切还如刚刚不见什么异样。
魔界,血魔殿。
血黑色的石头宫殿里一个身影坐在大殿之上,雪色衣衫的白凝依旧与这大殿的肃杀之气格格不入。他现下已经是魔界的新主,从前坐在这里的魔界之主刹血魔神被神族的九天神帝和雷神天君联手击杀,只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白凝的怀里是一袭黑纱罗裙的女子,体态凹凸有致一双充满魅惑力的凤眼正满含轻易地瞧着白凝的俏脸。女子的脸上覆了黑色的面纱叫人看不清容貌,但凭那听了叫人骨头都发酥的声音推断自是不会长得丑了,女子一手勾着白凝的脖子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描画白凝的眉眼。
“我的王,又在想什么?还是刹血魔神的……可是她已经弃您而去。”
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白凝深深看了怀中人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大殿的黑暗处,冷声道:“她与魔界再无关系,我们当下要考虑的是那个被昆仑墟找到的丫头,这一次你可不要再出错了。”
女子的目光瞬间冰冷:“属下自是知道该如何去做。”
“哦?是吗?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儿。如果这次不能办到的话,我可不敢保证那个惹祸精不会有些闪失。”
女子瞬间从白凝的身上下来,单膝跪地:“属下自是明白,若属下这次不能完成王的命令便提头来见,只是还望王念在属下当初护王登魔界宝座有功的份上放我孩儿一条生路。”
白凝用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笑得温暖如春风:“四大护法之一的心魔自不会令孤失望的,怎好说这样令人伤心的话。”
笑声响彻血黑的石殿,空荡荡的只剩下魔界的新主白凝一人,黑暗的气息慢慢爬上他一身雪衣最终再也分辨不出哪里是黑色哪里是白色。
昆仑墟,玉珠峰。
胡宝宝因与游玦聊了一夜困乏得很直到日上三竿陈莺都修行回来了才将将起身。小女娃陈莺一天到晚似是使不完的精力,先是趁着胡宝宝起身将她的房间从上到下收拾了一遍又欢快地打来热水给胡宝宝沏了一壶茶。
闻着那茶香胡宝宝便来了精神,在山下的石洞里闭关那么久都快忘了这茶水是个什么味道,用净水咒将自己收拾一下胡宝宝便坐在桌边享受小女娃的殷勤服侍。
陈莺将茶水给胡宝宝倒好,然后小人身子一转蹭到胡宝宝的身后给她揉捏脖子。
轻笑一声拉过陈莺软软的小手:“你这么勤快是为哪般?”刮了一下陈莺的鼻子,胡宝宝笑道:“若是将来谁讨你做了娘子可有福气了。”
陈莺小鼻子一哼:“要是默师兄也能像胡姐姐这般就好了,他从不让我在他跟前晃,这不他都受伤了我去瞧瞧他,他连个声都没放的。”
瞧着陈莺一脸的别扭,胡宝宝心知这小女娃怕是很喜欢昨个儿受伤的小男娃。回想起楚子瑜的那个弟子胡宝宝觉得倒真是觉得那师徒真真像极了,只不过那个叫默儿的男娃更冷一些,小小年纪便那般沉稳长大了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又低头瞧瞧陈莺撅起的嘴巴,胡宝宝扑哧一下乐了:“你可知这世上最甜的是什么?最苦的又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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