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果皮也坚硬无比,寻常的刀兵都不易将果皮划开。可是这样的果子埋在土里只需洒水却能发出芽来,树苗从状似心脏的果中破出来就好似拆掉人的心一般,于是便有一说柴馨——拆心。”
“拆心……”胡宝宝看着手中的花儿,如此娇美如此清香却只能开上三日,百年得一个果实却要拆心而出,这真如人世间的爱情,短暂、美丽、却需经历痛苦才能发芽破土……拆……心……反复默念这名字莫名的生出心疼来。
穿过重重花海,飞了许久才依稀看见些房舍,却不似人间的泥墙砖瓦,或是青竹搭阁四壁飘纱或是茅屋淡雅雏菊篱笆亦或是小小的木屋搭建的构造别出心载让人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小花从未出过昆仑,在她看来这些房子比自己住的那个是石洞不知要好出多少倍,大眼睛左瞧瞧右看看怎么也瞧不够看不饱。胡宝宝玩笑道:“若是在这里给你许个婆家,你便不用这般着急的瞧了,天天能住在里头,还能搂着白白净净的相公,你说可好?”
被胡宝宝这么一闹,小花羞得憋红了脸一跺脚便追打胡宝宝只想将她从血焰上头扯下来好好捶一番才痛快,青倾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莫慌,时间充裕得很,妖界里头俊俏的小生,粗莽的大汉皆有,妹妹喜欢什么样的,明儿哥哥就带你去挑。”
小花哪里是这两人的对手,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攻上来只得认命的撅着嘴假装生气不去理会,这师兄妹又调笑了好一会儿才停。
又飞了有一盏茶的时候青倾指着一处满是藤蔓的山谷入口对二人道:“从这里进去再行个把时辰便是师兄住的地方了。”
胡宝宝看着那些苍绿色的藤蔓有些好奇飞身经过时便想伸手摸一摸,青倾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胡宝宝的小手,面色严肃道:“这不是一般的藤,这叫缠骨。千万别惊动它们,若是被这些东西束缚住连骨头都会被慢慢炼化吸了的。”
胡宝宝一听青倾这般说身上立时冒出一层的冷汗来,果然妖界不似眼里看到的那般美丽无害,就连这瞧起来与凡间葛藤似有亲戚的东西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这满是缠骨的山谷足足数里,一路上胡宝宝死揪着小花和青倾的衣袖,心里暗念:“两上昆仑都不死掉,千万不要无缘无故地死在这些破草堆里,最后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就太不值得了。”一边还暗自骂着毒蛇游好死不死的非要住在这种鬼地方真真叫人胆战心惊。
待飞出了山谷,胡宝宝揪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长出一口气捶着胸脯道:“吓死我了,这前头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最好先告诉我,不然我最爱好奇的,摸了碰了的话万一被弄死了就不好了。”贪生怕死的胡宝宝终是露出本性,平日里讲豪气话的样子全然不见,恨不得能有什么东西将自己包裹了变成金钟罩横竖也死不掉才是顶重要的。
青倾嘲笑胡宝宝忒胆小,连小花都比不过,还妄称人家的姐姐,瞧胡宝宝的脸色委实不佳才宽慰她道:“打这儿开始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倒是有很多长相不大顺眼的小兵小将,不过你瞧多了便也习惯了。”
又飞了一个时辰,才远远地看见一座巨大的府邸,这府邸建造的倒与人间的大宅相似高墙灰瓦飞檐斗角。待离近了一看才恍觉这宅子占地如此之广竟比凡间的王府大院还要大。与一开始在谷外见到的那些个小舍一比那些个房子简直不如茅厕了。
胡宝宝砸吧砸吧嘴问青倾:“这是你口中那个新界王住的地方还是游师兄住的地方?”
青倾抿着嘴想想说:“既是新界王住的地儿也是游师兄住的地方。”
胡宝宝啧啧两声,心里琢磨着游玦怕是勾搭上了这妖界的新界王,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界王强行压倒的,若是见了界王自己该称呼人家什么才好?大王?嫂嫂?不对,若是毒蛇游被压倒岂不是要喊声姐夫!自我感觉姐夫这个词儿甚好,胡宝宝一拍青倾的肩头:“我明白。”
青倾心里纳闷,自己这个师姐究竟是明白什么了,嘴上却偷懒少问了一句。
三人在新界王的宅邸前落下,守门的小差一见是新界王的师弟还带了两个女子来只当是为界王送的两名女妖精,对紫莲毒蛤王一阵恭敬,目光只在胡宝宝和小花身上扫了一眼。
胡宝宝和小花倒是瞅了守门的小差许多眼,这些小差虽是人身却个个儿顶着精怪脑袋,身后还甩着尾巴,的确让人瞧着不大顺眼。
待三人都走远了,那名狸猫精才对着门另一头的黄鼠狼精说:“这次这两个似乎没甚妖气,也不知王肯不肯吃。”
黄鼠狼精赶紧使个眼色叫狸猫精别瞎说:“舌头再这么长当心咱们王换了口味食男妖精时第一个便吞了你。”
狸猫精抖着手捂住嘴巴,又自个儿扇了两下嘴碎碎念:“瞧我这没把门的,呸呸……”
胡宝宝三人一路七拐八拐过了长廊又绕过几个厅堂才来到一处僻静的园子,拱月门上墨黑色的小匾上书两个金色的字:闻磬。
胡宝宝呆望了半晌也没想出这两个字有什么好来,只觉得挺顺口的,若是个人名儿倒还不错。
进了拱月门绕过一个浑圆的翠玉石屏才瞧见这园子的全貌,院子里一处造型随意的莲池,碧水盈盈浮着几片睡莲,往前还有一小片竹林,竹林中有青竹搭成的亭子,亭子的四壁倒是没飘着那些勾人的纱帐子只空荡荡的敞着。园子的右手边是一座二层的小楼,朱红的门窗都带着精致的雕花,这小楼虽不大却足见建造时颇费了一番心血。
小楼里传来阵阵琴声,胡宝宝摸摸鼻子好像从没听说过毒蛇游会弹琴,又瞧了一眼青倾,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胡宝宝心里了然莫不是那新界王喜欢这个调调,在这小楼中与游师兄……这边胡宝宝无限欢快地畅想着,却听那琴声戛然而止,毒蛇游的声音响起却似带着气闷:“你们都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三人这才恍然赶紧奔进去,这一进去不要紧,着实惊着了胡宝宝和蛤蟆青。只见小楼之中游玦正坐在案前,案上放着琴,游玦此时似抚摸爱侣般轻抚着那琴目光柔得要滴出水来。
毒蛇游那温柔的目光落在胡宝宝身上,柔声道:“来了。”
胡宝宝不禁抖了两抖……大师兄果然被压倒了,连神态都这么温柔……
游玦见胡宝宝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嘴角:“怎么?连句师兄都不会叫了,只知道傻站着?”
被蛤蟆青推了一下,胡宝宝才从胡思乱想里抽回神来,别扭地喊了一声师兄,却瞧见毒蛇游听得很是受用,一张精致漂亮的脸顿时如花儿灿烂。
没想到那优雅的琴声真是游师兄弹奏的,胡宝宝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接着又摸摸蛤蟆青的,确定彼此都未生病出现幻听之后才苦着脸对游玦喊道:“原来师兄还会弹琴?”
游玦撇撇嘴:“难道我不会弹?”
“从没听你听你提起过,再说这东西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以前你的琴都放哪了?”
游玦伸出手指戳戳自己的心口,又细细地将胡宝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撇嘴道:“真丑,还那么瘦。”
胡宝宝一听顿时嘴掘得老高,一旁的小花却是话出口快了些:“我姐姐哪里丑了,天下最最好看的便是我姐姐。”
游玦似是这会儿才瞧见小花,扫了她一眼不予理会,皱着眉对胡宝宝道:“你从哪里捡的野丫头?”
“哼,不是捡的,我认的。”颇看不惯游玦一派二奶的做派,胡宝宝又闷声:“这半天也不让我们拣个地方坐了,也不上茶,你白白住这么个大宅子,你男人平时都是这么宠你的?”
房里一共四人其中三个都一脸迷茫地望着胡宝宝,胡宝宝小身子一挺别扭道:“若不是你做了新界王的姘头,怎的会有这样好的地方给你住?”
听完她这一席话,蛤蟆青顿时笑翻,毒蛇游黑着脸一言不发,小花满脸的莫名其妙不知胡宝宝的话从何说起。
“哈哈,师兄……哈哈,姘头……”穿着一身威风的轻甲蛤蟆青这般笑起来顿时没了风采,游玦抽抽额角心思一动,那笑得倒地只差在地上滚上一滚的蛤蟆青突然就定住不动了。
游玦轻飘飘的从琴案后头出来,又轻飘飘的拍拍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的蛤蟆青的一张俏脸,最后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你就这样——笑——到——天——明——罢。”
于是,浑身汗毛都炸起来的胡宝宝无比同情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依旧笑成一团的蛤蟆青,便被游玦一扯衣领子拎出了小楼。
小花先是瞅瞅被揪出去的胡宝宝,又瞧瞧地上的青倾,正左右为难时游玦扔下一句话:“小豹子你不许跟来,不然你就跟地上那个一个样。”
于是,小花坚定地站在房中向胡宝宝投去一记同情的目光。
然后……小花无措地站在房间里考虑该将地上的家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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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三十九。。。
界王府的北面是一座不算高大的山峰,山脚与界王府的北墙之间尽是长及小腿的青草,一眼望过去惨绿惨绿的没一丁点杂色。此时的胡宝宝就正坐在草地上对着这满眼的惨绿发呆,一边琢磨着这草长得甚好,若是能放些牛在这里就更好了。
游玦笑眯眯地闭着眼嘴里衔着一根青草躺在草地上,翘着的二郎腿还一抖一抖,嘴里也不知在哼哼着什么惬意的不得了。
默默地望了一眼游玦,胡宝宝单手支头另一手里抽打着青草。这地方静得出奇,除了能听到风吹动草地时带出的声音之外竟连只虫叫都没。
“宝宝。”
“哎?”
“你不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是熟悉?”游玦将眼睛微微开了一条缝“那时我们也是这般在草地上的,你也是闷头坐着。”
“哪时啊?”胡宝宝对大师兄说的话感觉莫名其妙。
轻叹了一口气,游玦轻轻道:“算了。”
胡宝宝嘴一撇,大师兄来到妖界人也变了个样子,过去何时见过他多愁善感。
躺在草地上的游玦翻了个身,似是感觉躺得不舒服便又翻了个身。几次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