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噩梦?
然而,世事若真能尽如人意,那这世间也就无所谓离合悲欢。更没有了那些痴男怨女的缠绵悱恻。
若世事真能尽如人意,那我们现下的故事也就没法发展下去了。
冷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然而却没能成功的将那不知到底是什么的类人状东西压制下去。冷肃甚至只能无力的看着他渐渐的将整个身子一点点的往上挪移。
冷肃有些毛了,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的他将窗户使劲儿的往前推,然而,意图冲入冷肃房间的那物似乎并没有痛觉一样,连窗户夹住了手,也不能对他有所阻止。
半隔着玻璃,冷肃看得越发的明晰。没有眼珠,只有眼白的血色双眼,湿漉漉的血色浸染的头发,面色惨白。他在窗外,冷肃在窗内,他一点点的将窗户顶开,逼近冷肃。
冷肃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越是这样想,冷肃越是觉得自己渐渐的浑身无力,冷肃甚至觉得窗外的那物在恍惚间对着冷肃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死鱼眼般的眼珠子动了动。渐渐的,刚刚被冷肃半掩的窗户一点一点打开。冷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命欲绝于此。
也正当是这一危急时刻,似乎是‘砰’的一下子,窗户打开了,冷肃的卧室,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那物的面前。
而也正是这一道甚大的冲击力,带动了窗户的极速推移,甚至窗框的棱角划破了冷肃的手臂。
殷红的鲜血飞快的溢出,渐在了窗台上。甚至依稀发出枚红色的光芒。冷肃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有些幻觉了。
而这一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也正是这血迹溅出的瞬间,窗外的那个东西竟然停止了他前行的进程,似乎一下子什么东西被静止了,好像卡住的老碟片,也好像是一段被按下了停止键的视频。更好像是,一场破裂的镜花水月,仿佛一瞬间平静的水面荡起了波纹,一种静谧碎裂开来。
冷肃,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屋子里一片黑暗,月光带着星辉洒入房间,窗帘这一夜忘记拉上了,而桌子上的灯早就已经被冷肃关上了。
原来,这只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冷肃再度闭上了眼睛,却久久不能不睡,这逼真的,就仅仅是个噩梦吗?可为什么冷肃觉得自己的手臂有隐约的疼痛?
如果事情就这样悄然无息的结束了,恐怕更为看官都会向我扔上一些臭鸡蛋,骂上我一句够无聊吧!
然而有些事情的结束不是结局,而是开始。
一个星期之后,冷肃坐在教室中老老实实的上着自习,咬着笔杆子,埋头苦思几何问题。
可是无论冷肃怎样的角度思考和寻找,那玄妙的立体几何在他看来也就只是个平面图形,这可真真是羞煞人也!
正当冷肃想的头都疼的时候,身后有人拿笔杆子捅了捅冷肃的肩膀。
冷肃不耐烦的回过头去,皱了皱眉头,看到那对自己动笔杆子的人,倒也是眉头一跳“呦!这不是侠客吗?怎么您今天休养够了,回来上课了?稀客稀客啊!”
只见冷肃回头面向那人,长得可甚是魁梧,脸也是圆圆的,倒像是刚出锅的发面馒头,两只不大的小眼睛眯缝着,挤出了一条缝。而且这人的嘴角惯常带着一抹开怀的笑意,倒是更像是一尊庙上供奉的弥勒佛。
诸位看官,看到这里该问了,这人这长相,倒也不像是什么大侠啊?这侠客的称呼又是从哪里来的?那不成这厮一身绝技,就如同李白那侠客行中所言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啧啧啧,若是这样,那倒也真是了不得的。
可惜,若冷肃知道我们这样想,大概要吐出一口鲜血了。
“侠客”这厮,是没有古时侠士的绝技的,不过这厮倒是有一项特长。学名神出鬼没,括弧专职逃课。
“侠客”这厮可以说是对当下应试教育十分不满意,君不见,每逢大假小假,寒假暑假,无数莘莘学子埋头苦读之时,这厮的日子可是惬意无比。
那个啥,‘五一’自己先给自己放上七天,‘十一’半个月,端午中秋这就不用提了,更令人绝倒的是这厮就连三八妇女节都会给自己放上一天假期,并且美名其曰是利用假日慰问广大深闺怨妇。
啊!呸!这厮也是达到了一种境界。而更让人不理解的是,在高中门卫猛于虎的现实之下,这厮逃课竟然一次也没有被抓到过。基本上就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丫!这厮都快赶上公务员了。
哦哦哦哦,闲话有些扯多了,再转回来看看,侠客利用笔杆子一只召唤冷肃又是所为何事?
见到冷肃回头,侠客眯缝着的小眼睛,似乎一下子闪现出了神秘的光芒,眯缝的更加狭小了。
冷肃挑了挑眉毛说道“侠客,有何指教啊!”
“嘿嘿”侠客笑着说道“不敢,不敢,指教可谈不上,我就是叫你过来跟你说个事儿!告诉你个秘密!”
瞧着侠客搞得这么隐秘,冷肃的嘴角抽了抽道“有事说事儿,赶紧儿点,还什么秘密不秘密,哥哥可提前给你说好了,我对胖子没兴趣啊!”
“呸!冷子你想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可告诉你,这可是个大事儿,我要是不说,你晚上回家都得吓一跳!“
冷肃的眉头蹙了起来道“我家怎么了?”
侠客咽了口吐沫说道“你家倒是没怎么,就是你家住的那栋楼啊!我不是下午逃了两节课,刚过来嘛!来的路上路过你们家那儿,我看到那里围了好多人。我就也凑上去看看是怎么了?呦!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冷肃的右眼皮跳了跳,开口道“那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侠客胖胖的脑袋往冷肃那里凑了凑开口道“你家那儿有人跳楼了,好像就是你楼上的五楼,一个女的,跳下来摔死了,哎呦那个吓人啊!血流了一滴,真是惨啊!”
冷肃抽了抽嘴角,五楼的住户倒是有点儿印象,一对儿母女。是他们之中的谁掉下来摔死了?
第十一章 浮光掠影
〃掉下来那女的是什么年纪啊?”冷肃向‘侠客’发问道。
侠客很无奈的看了冷肃一眼,状似回忆,之后痛苦的说道“不是哥们不想告诉你,可实在是那女的掉下来好像脸先着地,脑浆子崩了一地,啧啧,血肉模糊的搞不清哩!”
冷肃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算了,晚上回家也就知道了。”
冷肃转过头去,可是内心里却是对一个生命消逝的惋惜。
晚上下了自习往着家的方向走去,在楼前,迎面便可以看到一滩浓厚的血迹。路灯的照耀下,血迹显得额外的刺眼。此时正是学生放课回家的行人小高潮,更有那许多等待接孩子的家长议论纷纷,讨论的焦点无疑便是此时地上那一滩血迹与下午发生的惨案。
仅从只言片语之中,冷肃便从这些人口中了解到了‘侠客’话语的真实性。还真是一点没差,的确是五楼的那户人家出了事儿,掉下来的是那个与女儿相依为命的母亲。
至于掉下楼的原因,却是冷肃在回家之后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的,原来这位母亲在最近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精神上便发生了一些问题,不过经过医院的治疗之后已经好转,康复了。而她的女儿也才放心的出去工作了。
而也就在这生活重新迈入正轨之时,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的母亲却在一个午后,以一种愉快的心情,站在阳台上,自由的飞翔了下来。
这到底是悲剧,还是解脱?
自由的鸟儿受不得羁绊,而灵魂压抑在躯壳之中便是禁锢,冷肃常常会神志不清的发散思维,他的思绪纷飞着,他甚至有一种古怪的想法,死亡会不会是灵魂终于挣脱了牵绊的枷锁,解脱成灵性的回归。
想到这里,冷肃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抬眼望向室内的玻璃,光影阴霾间,冷肃似乎看到玻璃外映入了一张脸,一张冷肃并不算陌生的脸。
披散的头发,沾满血迹的脸颊,还有翻白的带着血丝的眼球。冷肃似乎和他双目对视,而他朝着冷肃勾起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意。
冷肃猛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双眼时,刚刚的景象就如同幻觉,如云雾般莫测的消散了踪迹。
冷肃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窗前。依旧是那昏昏黄黄的路灯,地上的血迹也还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别的什么都没有。
冷肃暗自磨了磨牙,轻轻的将窗帘拉上了。犹如关闭了一个世界。
不过这个夜里,本是一身疲惫的冷肃却久久不能安睡。
想到在床上继续躺着也不过是虚度时光,冷肃便再度打开了台灯,从书柜之中拿出了一本精装的硬皮书,上面用古黄色的字体写下了三个隶书大字——子不语,扫了一眼封皮,上面印着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字样。
冷肃把书抱在怀里随意的翻看着,要知道诸如这一类的神怪玄奇故事恰是冷肃最喜欢的。看着怀中的《子不语》冷肃又是不由的一笑。
袁枚先生作这部子不语可算是煞费了苦心。“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便是出自《论语*述而》。不过在冷肃看来,却大有匠心太过之感。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和纪昀的《阅微草堂》才是冷肃的大爱。想到这,还不得不说一说这位大学士纪晓岚与蒲松龄之间的恩恩怨怨。
“亡儿汝佶,以乾隆甲子生。幼颇聪慧,读书未多,即能作八比。乙酉举于乡,始稍稍治诗,古文尚未识门径也。会余从军西域,乃自从诗社才士游,遂误从公安、竟陵两派入。后依朱子颖于泰安,见《聊斋志异》抄本,又误堕其窠臼,竟沈沈不返,以迄于亡。”
这样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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