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寂静的黑夜里,这尖利的叫声是那样的凄惨,绝望,随着叫声,张一凡腿一弯,身体一软,就像身后那人的怀里倒去。
这个举动出乎了身后人的预料,紧捏着肩膀的手一松,迅速地抓住张一凡的左臂,有力的手臂立刻托住了张一凡的身体,制止了她身体的下滑,张一凡就这样歪在身后那人的怀里,全身的重量压在那人的左臂上,那人温热的呼吸就在张一凡的耳边,后背一轻,硬硬的枪口离开了,张一凡低垂着头微微一偏,黑洞洞、冰冷冷的枪口正从右肩斜指向上。
机不可失,一把飞刀悄然划入左手,右手则迅速地攀向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腕,顺着腕部的关节一捏,咯噔一声,一声闷哼中,左臂一轻,张一凡脱离了身后人的掌握,扭住手腕关节向身前一拉,右脚向后退去,身后的那人就被拉到了张一凡的身前,挡住了左边那人的枪口。
身前的人左手的手腕关节错位,被张一凡用力地拽在手上,拉扯着,身体上剧烈的疼痛并没有让他慌乱,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左手和站立不稳的身躯,右手手腕一拧,枪口转向张一凡。
张一凡哪里会让他成功,右手使劲将身前那人带向怀里,忍着左肩的疼痛,左手的飞刀向对方持枪的右手使劲一划——温热的鲜血飞溅,那人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手里的枪“砰”地落在地面,人也被张一凡带向怀里。
那人倒也硬朗,在双手都已受伤、人又被张一凡制住的情况下,竟然毫不慌乱,抬脚就向张一凡的下身踢来,张一凡的擒拿格斗术又岂是凡品?右手一松,左手的飞刀瞬间消失,出现在右手上,身体迅捷地向后退了一步,堪堪避过那人踢来的右脚,左手顺势抓住对方悬空的右脚,一抬,同时启动了战斗模式。
蓦然,张一凡和持枪两人间的空气仿佛一阵波动,二人的一举一动尽在张一凡的掌握之中,两人的枪口都已转移对向自己,不过左侧那人的枪口被自己身前的男人挡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从张一凡捏住身后人的左手,到拉他向前,划伤他右手,抓住他右脚,开启战斗模式,可以说是同时完成,还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可就这短短的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训练有素的军人调转枪口,对准自己了。
张一凡早就计算好这些,就在左手抓住身前男人右脚的那一刻,右手的飞刀就脱手而出,沿着战斗模式的死亡轨迹,向门前那人的咽喉飞去,此时,那人的枪口已堪堪对准自己,张一凡仿佛看到了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飞刀脱手的瞬间,一摞厚厚的床垫竖在二人之间。
另一只飞刀出现在右手,现在,可以用从容不迫来形容张一凡了,在沉闷的子弹击中床垫的声音中,飞刀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没入左侧那人的咽喉——那人因为担心误伤同伴,还没来得及开枪。
受到撞击的床垫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轰然倒向自己这边,露出那侧正在缓慢倒地的身影,第三把飞刀再次脱手,没入身前已经受伤的男人的心脏。
张一凡手一松,三个男人如山般挺立的身躯缓缓地几乎同时倒下。
没有时间唏嘘,血腥味已经弥漫,张一凡看到装饰城的大门外大大小小的黑影正在向自己奔来。不能让老鼠蟑螂吃掉他们,张一凡顾不上害怕,伸手摸向地上的尸体和散乱的床垫,胡乱地收到空间里,接着反手开始脱掉身上的大衣。
大衣和手套被溅上了几滴鲜血,在黑暗里,新鲜的血腥味刺激着变异生物的神经,它们争先恐后地奔来,从大门的缝隙迅捷地奔向自己、奔向地上快要僵硬的死老鼠。
电光火石间,张一凡来不及恐惧,身上的大衣和和手套消失不见的同时,越野车突然出现在大厅里,驾驶室的车门正对向自己,没有任何犹豫,冰冷的手打开车门,快速地钻进去,关上了车门的一刹那,声波驱虫器已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这时,乒乒乓乓撞击车子的声音才刚刚响起,张一凡发现自己身上冰凉,左肩上的刺痛不断,内衣早已湿透了。
意念在平衡空间里翻拣了一下,找到自己的备用大衣和手套,匆忙地套在身上,还是止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视线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毛茸茸的变异老鼠们在大厅里窜来跳去的,显得格外的暴躁。
声波驱虫器已经拿出了空间,在空气中不住地传递着让老鼠和蟑螂讨厌的信息,可是,大概是新鲜的血液的诱惑远远地大于对声波的厌恶,变异老鼠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还在不停地从装饰城玻璃大门的门缝里挤进来,大厅的地面到处是毛茸茸的波动,而透过玻璃门,外面更是变异老鼠组成的海洋,自己的越野车就如海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海浪吞噬。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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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斗场面写得好辛苦,刺嫩芽从来没有打过架,昨晚一个人在厅里比比划划地模拟,唉,丈夫和儿子莫名其妙地望了自己半天。惭愧,从来不爱锻炼的刺嫩芽竟然起了学习跆拳道的心思。
☆、101 虚伪吗
天哪,张一凡望着车外的老鼠,怎么这么多,自己已经杀了一部分,剩下的跑到了沈城,收音机里也公布了,抚源市的部队也布局杀死了一大批的老鼠,相信沈城也不会逊色,可现在外边的老鼠不比自己上次遇见的少,而且个头还有增大的趋势,是原本老鼠就多,还是它们的繁殖能力太强了?
封闭的车门隔绝了张一凡的气息,车内还有着令变异老鼠不愉快的声波来源,一时,变异老鼠们被大厅地上的血迹吸引,没有注意到汽车内的张一凡。
张一凡抱着自己发抖的身躯,上下牙还是不受控制地打到一起,抖了几秒,才想起空间内还有父母那时强迫自己备下的开水。
双手拢着热乎乎的水杯,几口热水下肚,暖和了许多,发抖的身子渐渐稳下来,自己回去后一定得多在空间里放些开水,关键时刻太有用了。
几口热水,让张一凡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开始打量自身的处境。因为急着上车,也是为了挡一下老鼠,自己的越野车是横在大门前的,副驾驶的车门对着装饰城的大门。装饰城的玻璃大门是对开的,不够宽阔,车子根本出不去,而车子外边全是变异老鼠,连落脚之地都没有,自己在车上也下不来。
杀死老鼠?不要想了,这么多的老鼠,别说自己没有趁手的武器,就算飞刀足够,自己一把把地甩出去,即使把手甩抽了,也不见得杀完。而且死去的变异老鼠还会吸引来更多的老鼠或是蟑螂,自己一个人,单靠飞刀,是不可能杀死这么多的老鼠的。
等?等着声波驱虫器发挥作用?张一凡低头看看副驾驶座位上的驱虫器,伸手将按钮稍稍向右旋转了点,难道这个东西失去了作用?
不能呆呆地坐在这里想,谁知道一会还会有什么变化?心念一动,意识进到了平衡空间。大不了自己不出去了,反正只要自己的意识在空间里,外面就会这么一直不变化,什么时候想到解决的办法,自己什么时候再出去。
空间的地面,自己收集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堆着,许文强并未帮自己整理。三具尸首并排躺在一起,头上的棉帽外,勒着一副没见过的眼镜,应该是夜视仪吧,有两具尸体的手上还紧握着枪,不是手枪,不是步枪,应该叫冲锋枪吧,身上的大衣溅着鲜血,咽喉和心脏处的刀柄赫然入目。
张一凡静默地站了一会,即便知道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谁也不能伤害到自己,心理上还是不能接受亲手去尸体上摘下自己需要的枪支。
“许文强——”张一凡轻声地呼唤着,仿佛害怕惊醒地上沉睡的三人。
许文强悄然出现在面前,雾般的身形渐渐凝实。
看到许文强的出现,张一凡的心踏实了许多。
看着地面的三具尸体,张一凡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不安:“我很害怕。”声音里带着一丝央求。
“害怕?”许文强扬扬眉毛,顺着张一凡的目光不解地看看地上的三具尸体:“他们死了啊——活着时可没见你害怕。”
张一凡瞟一眼许文强,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就是死了才可怕啊。”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他一直关注着,可是,就是觉得委屈。
许文强转过头,诧异地打量了几眼张一凡,目光里充满了疑惑:“死了有什么可怕?何况在你的空间里?”
真是对牛弹琴,和许文强这么一说话,张一凡害怕的感觉到真是渐渐减少,不过,对尸体本能的恐惧,还是让张一凡不愿意靠前。
“能帮我个忙吗?”张一凡语气委婉地请求说:“我需要他们手里的枪,还有头上的夜视仪,还有他们口袋里的零零碎碎的东西。你能帮我把它们取过来吗?千万不要带上血迹。”
许文强更诧异了:“你只要意念一动……”
“不!不!”张一凡摆着手,直接打断了许文强的话:“也许以后能,可是,可是……我现在很害怕,真的,真的很害怕。”
“好吧——”许文强拖着长音,“可是我真不懂你怕他们什么?他们又不能动。”说着就见到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将三人身上的枪支、夜视仪和口袋里的东西托起,缓缓地递到自己的面前。
张一凡不想看,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那三张年轻的面孔,被自己剥夺了生命的面孔,带着不相信的表情,就躺在自己面前,眼睛还没有合上。
他们是那样的年轻,他们的双手曾充满了力量,他们的双眼里一定曾充满了希望,他们一定同着自己一样,憎恨着外边的变异生物,期盼着光明的重新来到……是自己亲手扼杀了他们的生命。
视线转移到面前飘着的几样东西上,枪,还是不认识,只是在电视上仿佛见到过,还有几个应该是子弹夹之类的东西,几张卡,是识别身份用的?夜视仪,三个耳机连着微型话筒,但愿这东西只是他们几人间联系用的。
张一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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