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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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天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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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还没走近伯邑考的琴室,姬发就开始大叫。依然拿着手里的马鞭。“哥!”

伯邑考听到呼唤停下思考,看着门口冲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怎么了?叫那么大声?”

“下去。你们都下去。”姬发挥动马鞭,叫一旁的女仆退下。

“你到底怎么了?”伯邑考非常奇怪姬发的举动。

看到仆人走尽了,姬发才搬着板凳坐到伯邑考身边。“哥!你知道喜欢是怎么回事吗?”

伯邑考错愕阵阵。“喜欢?你从哪里听来这个词?”

“父亲说的。”

“父亲?”伯邑考更加错愕。一向严厉教育他们的父亲会说这个词吗?

“哥。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呀?”

伯邑考起身放下手里用来记载音律的笔,来到琴边坐下缓缓拨弄。姬发伸手按在琴弦上,阻止琴弦颤动发出声音,继续问道:“哥。你回答我啊。”

被问住的伯邑考搭拉下眼皮,愣愣地盯着琴弦,手也不再动弹了。喜欢?应该怎么解释?就像他见到妲己时颤动的心吗?是妲己昏迷时的忧虑吗?是没有见到妲己时的想念吗?是要刻意忽略那股升腾挛动的意念吗?他闭起眼睛深深呼吸,拨开姬发的手,用力拨弄琴弦。锵!震撼的声音在诺大的琴室里回旋。震得姬发一阵心惊,也震得伯邑考沉静的性子开始起了一丝丝起伏。他持续拨弄琴弦。那音色排山倒海似的,像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石头,啪地一声,动弹不得。

姬发开始迷惑了。不了解兄长这样的行为是为何?想了解,却又无从下手。喜欢的解释有那么难吗?难到他得用琴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大哥?”

伯邑考闭起眼睛不言语,姬发也就不好继续问下去。他抿抿嘴唇,捏紧马鞭走了出琴室。

一段跟随心情即兴的弹奏告一段落,伯邑考放下拨弄的手指睁开眼看着还在颤动的琴弦发呆。父亲应该是发觉了姬发对妲己的喜爱,询问,旁测敲击得到答案又没有解释,姬发才是跑来问他。抚着头发苦笑,二十多年过去。自己已然不是姬发那样可以冲动的年纪,可以率性地做自己愿意和喜欢的事情。那也与他性格不符合。想起那个温柔多情已经逝世的母亲,那个笑起来似乎月亮都会黯淡的容颜,自从遇见父亲后,快乐平复,不再让人动容。哀伤,总是在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爬满了寂寞的脸。于是,那个像星星一样会冉冉生辉的眼睛也开始染满了寂寞。然后,浑身的美丽开始消逝。跟随时间被寂寞吞噬。

正文 黄金卷二(17)

泪,像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往下掉。在一次次看向门帘期盼又期盼不动的日子后;头发开始在年华正盛的时候变色,变成月亮和星星的颜色,只是无法像他们一样发光;视力开始下降,在被液体洗刷一遍又一遍的情况下,逐渐失去生动闪烁的光芒。幼小的他不理解。母亲解释说,那是喜欢。因为她喜欢父亲,所以嫁给他,甘之如饴地为他生下儿子,又甘之如饴的被养在深宫,忍受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他似懂非懂。

如今,他也到了母亲那个能理解喜欢的年纪,也有了可以为之甘之如饴的人。在那深深的一眼过后。被坦率可爱的弟弟询问,终于能承认白天不愿意面对的问题。那并不难。但是,他承认了就会去想,想了就希望能得到,可是得到之前又必须得考虑得到后所付出的东西。

母亲可以嫁给父亲,可以为他做任何甘之如饴的事情。因为他们的关系单纯、身份立场单纯、没有政治目的单纯。所以他们能在一起,能结合,能生育,能有一个渴望和看不见的以后。他不一样,他的出生代表了一个家族的未来。肩膀上担负的东西,远远大过他可以为自己考虑的自由。他是西伯候的长子,注定了要继承一切看起来荣华富贵却空洞痛苦的东西。也许,以后他还必须像父亲一样,为了权利而进行一次具有政治意义和目的的联姻。然后,任凭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女人就在一座牢笼似的房子里,随着时间的消逝,如花般凋零。即使他不愿意,他不想,也必须得这么做。

再次抚弄琴弦,伯邑考希望自己能就此沉醉在声音的空间里,沉醉着、享受着、驰骋遨游着与外界隔离,断绝一切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样,他就是伯邑考,一个拥有自我,自由自在的伯邑考。可是,琴声总会停的,就算不停,琴弦也会有断掉的时候。再怎样的自欺欺人,还是会被拉回现实。所以……他苦恼。今朝就让他沉醉吧!至少他还能拥有今朝。

那个美丽的妲己……

十二



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

彖曰: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则是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也,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也。内阴而外阳,内柔而外刚,内小人而外君子。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也。

象曰:天地不交,否;君子以俭德辟(避)难,不可荣以禄。



太阳快要落山。火烧云在太阳即将坠落的地方猛烈燃烧着。火红的颜色像厨房里燃烧的柴火,有着各种各样形式的美丽。热得姬发血脉喷张、热得他心事重重、也更热得他开始有了无与伦比的疑惑及郁闷。抽动马鞭,继续让马迈开四肢在空旷的大地上驰骋。风呼拉拉吹过耳边,吹得他衣服快要撕裂、吹得他脸颊生痛,也吹得他烦躁不已。

回想父亲的不快,他能理解。但大哥的奇怪反应就让他难以理解了。大哥从来不会这样对他的问题不予以任何解答的不闻不问。那种似乎被刻意忽略的感觉着实让他难以消受。

喜欢是什么的答案真的这么难以回答吗?难到大哥都不会,或者不愿意回答的地步?

不会似乎不太可能,若是不愿意就比较符合情理。可是,他又是为什么不愿意呢?开始拉缰绳,嘴里呼出让马放慢脚步的口令。姬发想认真思考一下其中的原因。

妲己同父亲和他一同回到府内时,一切都在因为妲己这个病人和父亲的归来开始手忙脚乱,很明显地秩序混乱,倒是大哥有条不紊地指挥分派一切,才是在父亲的不快到达顶点时给平息了下来。大哥是长子,从小所被安排受到的教育就是怎样成为一个继承人。可是,他却偏离了父亲期望轨道的生存着,整天埋首于他所喜爱的琴音里面,钻研刻苦的劲让父亲不住叹息。总是喃喃念叨着,如果能把这种天赋和劲头转移一半到他所希望发展的地方,他也就不会这么烦恼了。人都是会老的,没有永生不死的生命。所以,他的一切到最后都会转交给大哥。但,大哥若没有可以挑得起这一切的思想和觉悟,就很难以持续下去。相信任何一个拥有绝对富贵荣华和绝对权利的人,是无法承受苦心经营一辈子的东西会在自己子孙的身上断送掉。所以,父亲苦恼,而大哥更苦恼。

正文 黄金卷二(18)

他并不忌妒。因为那些沉重的负担,早就在父亲身上验证出后果了。过早变白的头发、过早爬上额头的皱纹、过早被殚精竭虑给拖垮的身体。这些都是未来会在继承者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同情大哥,同情他不能做自己、不能像他一样任意和自由。二十一岁的年纪,也不能在他喜欢的琴上耗多久了,父亲给的压力越来越大,现在正逐渐让大哥参与一些重大决策的商讨,权利也在逐渐转移。那些让他讨厌的东西,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不是不知道父亲身边那些谋士对大哥的意见和对他的拥戴,也不是不知道父亲有在慎重考虑这些东西。光母亲眉飞色舞的模样就已经能让他在真正明了前察觉出来。唉!母亲。为什么她就这么热衷于这些,又这么会察言观色。凡是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能从中推断出一二来。不是父亲那种经准的算卦,而是对局势的分析和人际关系的貌神离合。有时候,他真的有点受不了母亲那有些神经质的判断,整天像鸟一样叽哩呱啦地在他耳边唠叨应该怎样怎样。如果是妲己的话,肯定就不会这样吧!

父亲问,他喜欢妲己吗?他去问大哥,喜欢是什么?大哥不回答。然后他问自己。他喜欢妲己吗?按照父亲的说法,那种一见便怦然心动的感觉、那种离去和相见时缠绵的思念就是喜欢。所以,他回答自己。他喜欢妲己。这没什么不可以。只是,父亲不允许。而父亲的不允许就抹上了一股非常浓厚的政治色彩。

他不讨厌政治,可他讨厌被政治左右和束缚后的影响。一个贵族的女儿,同样为炎黄的子孙,为什么就必须得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被否决?

父亲十二岁进行冠礼代表成年,大哥十五岁在通过卜筮确定筮日筮宾后由父亲在祖庙进行了冠礼。他今年刚好也十五,卜筮的筮日和筮宾的日子没到,就无法冠礼。不冠礼,也就不能像大哥一样,做许多他想做的事情,可以帮父亲分担劳苦、可以帮大哥解决烦恼。等吧!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筮日筮宾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可以做的事情就有很多了。像大哥一样……

大哥是不是也喜欢妲己呢??

姬发大喝一声,使劲蹬了蹬马肚子。马再度奔跑起来,这次是往家的方向。

妲己的身体康复得比想象中的慢,大夫说是伤了元气,得好些时日的调养才能完全恢复。于是,本来以为好了的妲己在出门吹了风以后,再度低烧起来。然后,她再度躺回床上,又持续喝着她讨厌的、苦涩的药汁。

推掉送到眼前的碗,她转过脸不愿意再看那个黑色的汁液。闭紧嘴巴使劲摇头。“不喝。拿下去。”

“可是小姐……您不喝的话病情会加重的。大夫特别嘱咐过……”女仆把药碗再往前送了送,手里汤勺中的药差点因为妲己挥过来的手给撒在床上。女仆只得收回汤勺收回碗,为难地站在床沿。

“怎么了?”伯邑考走了进来一脸关切。

房内的女仆欠身行礼。站在床边喂药的女仆回答道:“小姐不肯喝药……”

伯邑考挑了挑眉毛,看着妲己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一脸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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