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歌走之前,倒是没有忘记从衣袋里掏出钱来,一些碎银,钱虽不多但付这餐饭钱和那碗钱是够了吧?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家的老板工资开得很丰厚。
那人淡淡的看着她,眼睛闪过一道不明的光,跟在他身后的于歌眨了下眼。
“你不会把我当成吃白食的人吧?”于歌笑嘻嘻的开口。
他的脚步并不快,是为了于歌方便跟上,听了她的问话,他微侧头看她。
“不会,你若无钱我帮你付了便是,出门在外难免有时会碰到难处。”于歌听了他的话心里赞啊,看看这就人品好啊,不但会帮忙并且不会伤你的面子。
走了一小段路,于歌见方向相同便无所谓的跟着他走下去,对古时这种旅行基本靠走,取暖基本靠抖的恶劣环境,得学着习惯和忍耐了。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那人见她没有问东问西,反倒是沉不住气的开始问她,不过也对,结伴同行不就是找个人解闷的吗?
“洛北京都!”原身体的主人记忆里,他们的杀手大本营,青衣第一楼就设在那里。
她也要去那里,他的脸色怪怪的。她会不是就是爹爹说的那个人,可是现在他不方便去求证他的猜想是否正确。不过,不管是不是,他都可以捎上她一程,虽不清楚她的来历,但那双清明透澈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的心不坏,涉世未深,这一路出门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不知为什么,他总觉自己在碰到她以后有些不对劲。
无责任番外之聂清音
于歌原以为,他们得一直走下去呢,这小地方又没马车租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然有代步的工具,一匹很帅气的枣红的马,上面还绑了两个小箱子,走近便闻到了一股子药味。
难道他是个行医的?不过看他放翻那小店里的一帮子人,于歌也知道他至少是个会下毒的了。
清音转头看她,她瞪大的眼睛里有着兴奋,这孩子还从未骑过马吧?
解开了绑上树上的僵绳,他轻松的翻身上马,含笑的向于歌伸手“上来吧,这样走可到不了洛北京都的!”
于歌抬头看着他微笑的脸,觉得也没先前那么狰狞了,不自由的把手缓缓的伸了过去,下一刻便稳稳坐在他身前的马上了,呼吸到的全是他身上清爽夹杂着药草味的气息,一只手松紧适宜的放在她的腰间,这种情况下她倒是没有不好意思。
清音先前还担心她同乘一骑会拘紧,然而她却是落落大方的坐在了马上,除了显得兴奋了些,一切倒还算顺利的。
这可是她第一次骑马啊,她能不激动,能不兴奋吗?那时在国内倒也有正规的跑马场,可那有多贵啊,贵族式的运动不是他们这些平民享受得起的。
“我叫聂清音,是个大夫,来这里进点药材。你叫什么,多大了?怎么一人在外行走?”怕她还没适应,聂清音骑得并不快。
于歌现在就算不想骗人也不成,说实话也没有会相信吧。她实际上的年龄快二十了,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还只有十四岁,唉,这什么世道啊!
“我十四了,叫素衣,爹娘都过世了,听别人说洛北京都很繁华,而且听娘亲以前说过,还有一个亲戚那里做生意,我想去看看,反正也没人管我了。”她现在也算没爹没妈了,她老板可不就是在那里做生意的吗?她至少说了一半真话。
聂清音即使知道她说的不完全是真话,倒也不会因她的欺满而生气,出门在外,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好。
为了赶到下一个客栈,他们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一路飞沙走石的不便讲话,于歌也把脑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整理了一片,若不是她身临奇境,打死也不会相信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多么厉害,她杀的人不比她于歌吃的饭少。
素青衣四岁就开始接受楼里的暗杀训练了,从几百人到几十再到几个,他们被训练成最优秀的杀人机器,但却又非同机器,机器没有感情,没有痛觉,而他们有,训练他们的人允许他们有,但他们必须克服这些弱点,只是那些克服这弱点的方法就让人觉得残酷了。
你总永远不敢相信别人,更别说对他有什么样的感情,因为你不会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他还是你自己。至于克服痛楚,这就更容易了,楼里多的是变态的陪练,有事没事不是在别人身上捅刀子,就是往自已身上划伤痕,好在楼里去疤消痕的药膏够多,只要不真被深度毁容,基本上是能够出去见人的。
这次素青衣到天灵山来做买卖,是吃了上回的亏,两次的任务时间太短,她上回受的伤并未好,加上中了他们的埋伏,人家又是群攻,又是下毒的,还玩阴招,她就是第一杀手也吃不消啊,又不是小强,所以素青衣彻底的挂了,而她于歌来了。
一路上于歌对这个长得很丑,人却很不错的男人很有好感,虽然有时看起来他人比较目木讷,但为人细心还有她说不出来的一种温柔。
她自叹自己运气不错,到哪里都能碰到好人。
聂清音也在心里叹息,爹爹所算到的就是她吗?在她睡着后,聂清音将封印解开来,手轻轻的放在她的额上,淡淡的青光在他的手心出现,过了一会儿,清音面色不佳的收回了手。
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清音除了看到一片不详的血红色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身上竟然隐藏了这么深的杀气,可她白日里所表现的一切又不像是假的。
清音多年不曾烦过的心,乱了起来,爹爹竟然说这是他的缘份,可他对她并没有半点感觉啊,老天又开始捉弄他们了吧。
正当清音不知想到哪里去的时候,于歌悄悄的醒了过来,看着月牙挂在天边,夜暮沉沉,空气中有烧着枯枝的香气,他的那张丑脸也柔和起来,其实男人长得再漂亮也没有什么用啊,观赏的再强,比也不上实用性的好,想到这里,于歌在心里悄悄的做了一个决定,当然结果最惨的她也有想过,最多让她再投一次胎吧!
感觉到她的目光,清音回过了头,于歌被人发现偷看,倒也没有不好意思,慢慢的坐起来,然后又伸出手指,指了指左边。于歌奇怪的动作和脸色,让清音沉住气,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什么东西是连他也没有发现的,虽然他这次出门,已经按爹爹所说的完全封印了妖力。
当软软的触感贴在他的脸上时,清音的全身都僵硬起来,缓缓转回头的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于歌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你!”清音的脸在抽搐,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么让人惊悚的决定,就算是老天给他的缘份,也太让人难以相信和接受吧!
其实于歌是想借此赖上他,她真的不想回去当杀手,虽然身体里的东西很可怕,可不知为什么,此时的于歌竟然觉得他是有办法的。
诡异的气氛在蔓延,于歌的一脸严肃与清音的面无表情,在清冷的月光下,继续的维持着,最终两人无语的别开脸。
清音说不出自己现是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他只觉得这个看起来原本正常的女子,在跟在相处以后,便得不正常起来,这难道就是世间所说的爱情吗?他真的不懂,好吧,如果她坚持的话,他会带她回山上的,至少让爹爹看看她吧。
于歌偷笑着,他一定是被她的举动给吓傻了吧,她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吧,对那个用恶东西控制人的楼主,她还是没有胆子去见啊,不如就顺着自己的感觉跟着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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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幕漆黑如墨,静夜无声。
洛北京都陈王府内,不时传来男子的狂笑大呼和女子的抽泣呻吟,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府内戒备森严的侍卫,对一切早以习惯,只两两一组,披着玄色的轻甲,腰间配有兵器,眸中含着精光,无声无息的在王府四下行走巡卫着。
突然府中深处,传来女子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空里传出老远,惊起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猫,它轻巧轻盈的身躯躬起,才刚刚跃起,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一道绵绵的剑气撕成了粉碎。
血点裹着猫毛和骨肉碎片四散飞出,被一双灵巧的手用一块布接住,一点痕迹也没留下的包裹住,丢到了花丛深处。
身形纤细矫健的他,如幽灵般自殿外花丛中掠起,在侍卫们未能察觉到的死角中,无声的掠进那间一刚刚发出惨叫声的屋子里。
濒死的惨叫又一次撕碎了夜空,听到熟悉的惨叫声,所有的侍卫不再无动于忠,而是拔出身上的兵器,撞开了门冲着进来。
细微的风声带着温柔轻拂过,先冲进来的十几人,捂着喷血的咽喉倒飞出了大殿。
他一人站在屋子里,脚边雪白的地毯上有两具尸体,华服男子衣裳凌乱,而布衣女子却几乎是衣不遮体的赤身,两人身上的血染红一片雪白的地毯,留下的是触目惊心的凄厉景色。
而后冲进来的侍卫,只来得急看清他一席黑衣一双温柔明亮的眼,然后便见他像是没有重量的风一般飘出屋子,轻盈的跃上屋顶。
“他杀了世子,弓箭手,射杀他!”领头的侍卫厉声喝道,惊醒了众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多名弓弩手,对准了屋顶。
下一刻,满天都是箭矢破空发出的‘嗖嗖’冷声,然这密得如网般的箭,被一道月华织成的光给挡了下来,他脚边一尺的地上落满了黑黝黝的箭,却没有一支射在了他的身上。
男子一声讥嘲的轻笑,足尖轻点,身形冉冉有如一缕青烟在风中腾空,滑入夜幕中消失。
留下一群满面惊慌惶恐的侍卫,陈王世子已死,他们又没抓到刺客,下场恐怕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等他们回到屋子准备收拾残局,却发现那具女子的尸体不见了,而世子的头也没了,所有人只觉得凉意从脚底从到全身,那个布衣女子才是真正的刺客!
毫发无伤的他,几个落起间便到了他们约定的林间,一辆马车静悄悄的停在那里,隐隐的水声从林间传来,他只轻扫了一眼,便转身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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