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你继续按摩石肩,看能不能开得出一朵花。
咦?是这样呀!
没错。
好难伺候的大老爷。
沙越隽笑得更大声。
一场默剧悄悄的结束。
“看着我,不许分心。”
吓了一大跳的沙悦宝捂着心窝,“你的脾气真糟糕,还好我胆子大。”
“你说什么?”他字字含冰珠地横睨她。
“不要仗着嗓门大就乱吼人,这样是不对的,做人要和和气气,我主撒旦会原谅你的暴躁。”她在胸口画了一个倒十字。
“你主撒旦?”敢在恶魔之子面前直呼撒旦之名,分明是找死。
手臂微微一疼,沙悦宝赶紧补救的说:“是我煮巴豆可以消火止燥,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她画蛇添足的多加一句启人疑窦的话语。
“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臂上多了一道拧痕?”上官锋视力极佳地瞧见蓦然而现的痕迹。
是坏心的越隽巫婆掐了她一把。
“呃,我……我的皮肤敏感,一接触烟味会泛红。”
她把视线落在他两指中的凶物上,袅袅的白雾正显示出它的可恶。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冷地一笑,故意吸了口烟朝她吹去。
多蹩脚的谎言!
上官锋深邃的黑瞳藏着不可知的秘密,牢牢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连最细微的眼底波动都不漏察。
“沙悦宝。”
“宝宝?!”他叼在唇边的香烟突地滑落,眼神闪过一道叫人猜不透的波光。
她困惑地拉拉窄裙,“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宝宝?”
“我还知晓你另一个身份。”他微微的笑波让在场的众人傻眼。
“是吗?”她不安地看向沙越隽和沙夕梦。
“你是女巫。”
“嗄!”沙悦宝倏地瞠大眼。
“而且还是个笨女巫。”上官锋愉快地踩熄烟头,乐见她吃惊的可爱模样。
沙越隽先是一阵愕然,接着又笑了出来,这个男人有趣极了,他下过一番工夫研究女巫的习性。
而一旁的沙夕梦则是满脸冷意,高举起右手正欲施法抹去他的记忆,秘密永远是秘密,不该轻易揭露。
“别,咱们瞧下去。”
“越隽——”
“相信我,我是女巫界最聪明的女巫。”她很少看走眼。
“好吧!”不过沙夕梦还是不放心地在沙悦宝身上施了防身咒,以防意外。
上官锋朝沙悦宝视线流连的位置望去,口出惊人之语。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不管你们是什么儿东西,她由我接收。”
音刚歇,烟灰缸突然弹起飞向他的头,上官锋身手矫健的躲过一劫,但天花板的防火设施可就躲不了,结冰的水柱像有生命似的往他身上射去。
一时间,冰硝划过的伤口又多了十几道。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世界,怎么有冰刃?”不小心遭冰硝击中的夜夙忘了反应。
而一旁的沙悦宝神情古怪的说:“你真勇敢,一口气得罪我家最厉害的两个姐妹。”
他会很惨。
第三章惨?!
现在还有谁比她更惨,美其名是月入数……万的小秘书,实则沦为菲佣兼打杂,打理三餐外带放洗澡水,只差没卑微地替主人搓背抠脚。
多令人悲愤的事实呀!姐妹们居然狠下心地把她丢在老虎口自求生门,潇洒地说了句保重就倏地闪人,留下她苦苦哀嚎。
沙悦宝是笨了点但不是白痴,上官锋的企图太明显,分明在打她主意,还冷言冷语地嘲笑她笨得可以孵蛋——铁蛋。
有哪家企业的秘书如她这般命苦,被人打包丢进他的豪华别墅,上千坪的大宅子看不到一个佣人,高耸的围墙下是二十四小时无休的保安人员,她根本就像是无处可逃的小女佣,连咒语都频频出错。
瞧花瓶中的玫瑰开得多娇艳,墙上的百合笑得妩媚无比,一地的珍珠像是垃圾无人拾,还得她一帚一帚地扫到玻璃瓶当弹珠。
不是天杀的上司嫌日子枯燥,是自己念错了咒语。
本来是要弄件方便逃走的裤装,结果手上出现一把鲜艳欲滴的玫瑰,拆墙成了种花,变个回旋天梯逃命却下了珍珠雨,简直是喝醉的张果老穿错何仙姑的莲裙。
难看!
她就是笨嘛!学了二十几年的巫法还停留在小学阶段,难怪被人吃定了。
“博儿的处境肯定比我好,她会把上司变乌龟。”而她……唉!哀怨的笨女巫。
偌大的空间传来回音,可见这里多寂凉,她是遭囚困的女巫,应该不会有王子来搭救。
唉!逞强的后果是众叛亲离,当初就该自动弃权去当卖彩券的小贩,每天坐着轮椅穿梭车阵,不用像现在还得劳累地擦窗抹椅。
秘书是多么圣洁的工作,小小女巫怎好玷污它的光圈,她不干了可不可以?
消基会不知接不接受她的申诉,还是得到劳委会告发?
三块豆腐妄想登天,她太天真了。神情沮丧的沙悦宝认命地用熨斗烫着上官锋的西装裤,口中念念有词。
砰地——“笨女人,我的长裤怎么变成花衬衫?”这是她第几次失手了?
沙悦宝吐了口口水在衣服上,佯装无事。“老板,你看错了,它本来就是一件衬衫。”
“老板?!”上官锋用完好的左手梳梳凌乱的发。“你是个不听话的坏女巫。”
“我才不坏呢!有谁看过秘书还要兼洗衣妇。”呜……她被虐待了。
“我手受伤。”他帮不了她,她得自求多福。
“又不是断掉了,双手万能你没听过吗?”为什么她要为他做牛做马?不过是一份微薄的薪资。
她怀念以前卖蚵仔煎的日子,只要稍微喊一句手酸,就有比她更笨的男人帮忙倒油翻面,然后打包收钱,不需要摧残一双美美的玉手。
可今非昔比,繁华不再呀!天上的星星掉在地面就成了不值钱的陨石,少了仰望的人群。
“宝宝,单手是万万不能,好病人要听从医生的指示。”他用受伤的手拿咖啡喝。
沙悦宝美目一瞠地挥动熨斗,“去你的好病人,不许叫我宝宝,我是菲佣。”
“好吧!玛丽亚,去把门口的报纸拿来给我。”这样她就痛快了。
“老板,别以为柿子软就噎不死人,打雷闪电就离远些,一颗小籽都能要人命。”她咬牙切齿地想把手中物抛掷过去。
“脾气不好喔!不过我会原谅你的粗鲁。”上官锋故意惹恼她,笑得十分嚣张。
因她曾在他的脾气上作文章,他还之以礼,互不相欠。
“感谢你的仁慈,老板。”她恨恨地转过身,矢志烫平他打死也不会穿上的花衬衫。
上官锋端着咖啡走到她身后,一抹宠溺的笑意浮在脸上,环圈住她的腰。“生气了?”
“不要动手动脚,去抱你的女人。”她扳不开他执着的手,暗自生着闷气。
她承认自己心软、没志气,要是换了夕梦和博儿,肯定会将烧烫的熨斗往他手背一压,逼他不得不放手,哪管会不会伤人。
现下,秘书又多了一件分外的工作——当他的人肉抱枕。
“你就是我的女人。”虽然笨了一点。
沙悦宝抿着唇、鼓着腮地用指甲刮他的手臂,“我是秘书,请你牢记,老板。”
“宝宝,激怒我对你没好处。”他厌倦了她老是用着疏离的口气。
要她不叫他总裁,好,一个改口唤老板,就是不肯低头喊他的名字,存心和他僵上。
他不是好脾性的男人,对她却有诸多容忍,因她破了不少原则,允许二十四小时待在身侧,任性地使性子,默许破坏,给予特别的厚爱。
向来不迁就人的冷酷个性因她而柔软,这两、三天来,他的笑容不曾消失,随时漾在嘴角。
沙悦宝。
这个名字缠了他十五年,他永远也忘不了十五岁那年的情景,一个十一、二岁,刚要发育的小女孩,跳着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曼妙舞步,轻盈得有如羽化的白蝶仙子。
和她相处的十分钟胜过寻到最丰富的宝藏,让他的生命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当时她自称是女巫,因此他在日后便多方涉猎有关女巫的书籍,上万本褒贬不一的经典全收藏在他私人的书屋里,不许旁人碰触。
当时他身上的伤在一夕之间完全治愈,便是最好的证据,他相信她是一个女巫,而且是个笨拙无比的笨女巫。
但他偏是为她沉迷,甘于收起黑翼宠爱她,在最快的时间内纳入自己羽翼下呵护,紧紧地画出一道无缝的六角星芒,囚住她的光华。
属于女巫的独特月晕,在满月散发。
“老板,你的咖啡溅到我了啦!”讨厌,抱那么紧干么。
上官锋瞪着她后脑,“一两滴死不了人,唤我的名字很困难吗?”
“职场伦理不可忘,你是我的上司。”她只有笨一点点,才没有傻到把自己当祭品。
动情的女巫是天下第一笨,她可不要笨上加笨,蝉联超级笨冠军。
看着死赖在自己纤腰上的手,她想,瞬间移动的咒语怎么念呢?
“宝宝,你正抓着一条蛇。”他轻轻一擒,按压住蛇头往桌脚一扔。
“啊——蛇……它为什么会在我手上?”莫名其妙,光用想的也会搞错?
她太悲惨了。
“问你呀!小脑袋尽装些不规矩的念头,你的女巫课程学得真马虎。”笨也要有个限度。
沙悦宝心一惊,随口吐出一句咒语,不意竟然让她脱困了,十次错误总会对上一次,当她用心时。
“你……你……你说我是……女巫?”他到底是谁,除巫会成员?
手臂一空,他顿感失望。“反应迟钝,我先前说过一回。”
“你晓得我是女巫……”沙悦宝迅速地捂上嘴巴,一双水亮亮的绿紫眼眸无从隐藏。
平时女巫们会掩藏与众不同的眸色,国际风气再开放,还是有些不法之徒老是自封神之信徒地找女巫麻烦,多少要防范一点。
另一方面,因处于黑发黑眸的东方人世界,台湾的小孩子很残酷,稍有不同就予以排斥、欺凌,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他人排挤,女巫是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
她太激动了,来不及专心。
“你救过我。”多美的眸色,湖水般绿漾,神秘的紫魅。
“我救……救过你?”以她蹩脚的巫术,可能吗?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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