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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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迷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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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却要因为第三者而分开,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接受这种荒谬的摆布!”一口气说完,宗舜的语调由高亢转为悲伤,他温柔地将花晨的肩头扳向自己、情深意重地凝望着她的脸庞说:“何况,你也是身不由己,是不是?你也是舍不得分手,是不是?你是爱我的,是不是?不要否认,不能否认!一个人可以欺骗别人,却不能欺骗自己!花晨,就像对你自己说实话一样告诉我,你是不得已,你也舍不得……”

面对着宗舜凄凄的倾诉,痴痴的凝望,花晨心中的痛被一层层地撕开,看着这样靠近的一张脸;让她日夜思念,想起就心疼的一张脸;以为这一辈子就此可以割舍、不再牵挂盼望的一张脸,那一张脸的温存情怀与仓皇苦楚,她忍不住渐渐涌上眼眶的泪水,一串串滚滚掉落下来。

宗舜毫不迟疑地拥抱住她,紧紧地,好像再也不把她放开。他的面颊贴着她的头发,喃喃地对她细诉:“我知道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了。都怪我的自尊心作祟,到现在才把误解化开,从现在开始,我要毫不考虑地疼你,因为我是这样爱你……人世间好孤单,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怎么能失去?”

花晨柔顺地靠在他胸怀内,闭着眼尽情地体会感受着这一切。她知道这一切将短暂如同昙花乍现,很快就要消逝,并且从今以后不会再拥有,但是她是那么爱他、恋他、不舍得他,宁愿纵容自己一时贪欢,也舍不得把他推开。这别离之前最后的缱绻,就让它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永难忘怀的回忆吧。

宗舜放开她,轻轻捧起她的脸,她知道他要做什么,让它来吧,生命中的初吻,就作为无数苦苦思忆的美丽补偿,让它的甜蜜抵销那艰涩的苦痛!让它释放这跃跃欲骋却又苦苦约束的青春!

她任他温存地吮吻,温存地探触,只是情不自禁地、轻轻地、含蓄地回应。他的唇时而轻吻她的面颊,时而寻找她的双唇和舌尖,使她沉醉、使她销魂。直到她觉察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才挣脱了他。

想到已经发生了生命中的初吻,花晨心中又喜又醉,又伤感又惆怅,矛盾的心情使她百感交集。不期然地,她相对地想起了另一个心结,幽幽地问宗舜:“你吻过了多少女孩子?”

宗舜错愕,只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他的眼睛迷茫而苦楚地望着她,只为了这一句话显示了花晨对他的不信任。

“宗舜,你诚实吗?”

花晨仍是以问代答,悠悠忽忽地说着。

想起了秋姨所说,宗舜将是李魁南的乘龙快婿,他们如同一家人。那么,衡情论理,他和李家大小姐的感情势必有相当深度,至少也不可能只有一张白纸!只要不是一张白纸,宗舜就是不诚实的。

这些思维使花晨的心更沉更痛,她不堪承受自己把初恋和初吻给了一个属于别的女人的男子?

听到这样的质问,宗舜几乎绝望得瘫了,他生气、伤心、悲痛、无奈……百感交集无法形容。

“花晨,你竟然不信任我?告诉我,阻挡我们交往的不是令尊,而是你的不信任,是不是?”

花晨闻言,神情一片阴晴闪烁,满心矛盾的情结看在宗舜眼里,使他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

“花晨,你的智慧到哪里去了?怎么会陷入和世人一样的窠臼里去?你对一个人的信任,对他的诚实与否,都不能自己去判断、认定吗?”

一串话问得花晨哑口无言。她一直深深认定宗舜值得她爱、值得她信任,但是李家的事作何解释?

只听宗舜还在苦恼地抱怨:“花晨,你说因为令尊反对我们交往只是使我对你失望;你对我的不信任才是使我绝望……”

花晨只顾发呆失神,没有去倾听宗舜在说些什么,她想的是,既然这是一段没有指望的恋情,又何必去追究李家的事呢?当她拿定了主意,她这个未得化解的心结硬给吞下肚去,回眸来看宗舜时,却发现他的眼眶湿润,颊上残留着明显的泪痕。

花晨强忍心痛,鼓起勇气说出了真心话:“宗舜,不要难过。这一切都是情不得已。我现在所对你说的,都是真心的,也是最终的结论。舍弃你,我痛苦;和你继续在一起,处在两难之间,我更痛苦,相信你也是一样。

既然如此,我们冷静地分开吧,看看时间会不会给我们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花晨悲从中来,不禁伏在前座的椅背上失声哭了。

生命中最初的、最深刻的恋爱,为什么有如此多的磨难?如此多的不圆满?她满心期盼着第一次恋爱,一份殷殷守护到如今而奉献出去的完整感情,竟然回收到这样的残局与遗憾!

她哭得伤痛如心碎肠断,只因为她说出了真心话,而这真心话就是她和他最后的结局!

如果不是这样爱他,这样的真心话可以深藏心中,也不至于令她如此心痛难忍。她是多么爱他!就像把真心话说出才能安心地死去一样,她不能对他有所保留,然而,谁知道这样的倾吐却也可以教人断肠!

她隐忍而不能压抑的哭泣和抽噎,她那一番酸楚悲怆的剖白,令宗舜再度落下了滚滚热泪。久久之后,他掏出了手帕,扶起花晨替她把眼泪拭干,长长叹了一口气,凝视着花晨,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我原以为爱情是美妙而纯粹,能让人感到喜悦和幸福。没想到它让你不幸,让你痛苦。好,花晨,我们分开,我不再追究、不再强求。”说到这里,他急切地把她揽抱入怀,像是生离死别的最后一次依偎,一字一字清晰地对她说:“记得我。我在时光的流逝中等待着你。”

花晨在他怀中默默聆听、默默记取。

没有点头,没有回答,只有任他紧紧拥抱的温驯与柔情。

然后,她离开了他的怀抱,深深地凝望他之后,打开车门,走出梅树林,向马路的一端跑去。

好久好久,梅树林渐渐昏暗了。陶宗舜的座驾引擎发出一声悲鸣,疾疾自杯中冲出。那悲鸣震动得所有挂在枝头的残枝败叶似乎都颤抖起来。

第七章悠悠我心

在那次珠联璧合的钢琴合奏之后,姝娴和海晨对彼此的观感逐渐改变。尤其姝娴对海晨的敌视已渐渐消失无踪。这种情况的改变来自于音乐的沟通。

他们和几个爱玩乐器的同学组成了一个“珠联社”,常常在一起合奏合唱、交换心得,各显神通。其中姝娴擅长弹奏钢琴,拉大、小提琴,海晨除了这些之外,还精于吉他及手风琴。其他人有的玩吉他,有的吹长笛、洞箫、口琴,还有一个爱讲黄色笑话的男生,会拉二胡。他们一共是三个女生,五个男生。在钢琴课室里,常常可以听到他们的乐声和笑声。

海晨把他和姝娴的“成名曲───”“宿命”重新谱成协奏曲,让他们每个人的乐器都融合进去,有空便聚在一起弹弹唱唱,非常融洽快活。

元旦假期到了,为了好好利用两天假期出去玩一趟,海晨策画了好久,珠联社决定踏单车去露营。

姝娴向来是不参加他们的户外活动的,而她原本也预计要随家人去夏威夷度假,偏偏她的爸爸原也安排陶宗舜同行,但陶宗舜执意婉拒,姝娴觉得无趣,也不想去了。想着假日无聊,竟提出要和海晨他们去露营。

元旦这一天,众人约好一早在学校附近的快餐店门口集合后,使踏单车直奔目的地。八部载满装备的单车一路呼啸奔驰,除了姝娴外,人人大呼过瘾。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午后两点半。

姝娴从来不曾如此风吹日晒、长途踏车,虽然沿途多次停留休息,下得车来竟然头晕目眩,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好在旁边的男生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让她找个地方坐下来,才忙着去停置单车、扎营幕,生火烤肉。等到生好了火,营幕也扎好,山中早已一片漆黑又十分寒冷。大家穿着厚夹克,兴致勃勃等着大吃一顿,只有姝娴觉得又累又冷又饿,浑身不舒服。

第一批香肠烤出来,一个叫张汉基的男生就为姝娴献上一串,姝娴勉强吃了几口,就叫胃痛。

“别吃那么急嘛,细嚼慢咽,你的空肚子才消受得了。”

一个女生告诉她。

“我哪有急?我是根本不想吃这些东西。”

姝娴满腹牢骚,一肚子委屈。她后悔跑到这与世隔绝的“鬼地方”来,只要想起家里的暖气和又香又暖的棉被,阿珍做的又热又美味的晚餐,她就胃痛、头痛、腰痛、全身酸痛!

“你不吃这些,吃什么?”

海晨烤好一串肉丸,好心递给她。

姝娴绷着一张脸,摇了头。

海晨看她不要,放到嘴里就吃,走开不再理她。张汉基又拿了些牛扒鸡翼给姝娴,她仍是一概不吃。

“那大小姐到底要吃什么?”

张汉基受不了啦,叫嚷起来。

“我好冷,好想喝热汤。”

想起夏威夷的沙滩和阳光,这里的寒冷简直就是酷刑。“冷?人皮大衣从头穿到脚,还会冷?”有人在顶嘴。“热汤?这里哪来热汤?”

众人都在为这难题拼命脑力激荡,会拉二胡的林庆隆石破天惊叫一声:“有啦,小卖部有即食面卖,我去帮你买!”

谁知姝娴娇嗔一声:“我才不要吃即食面!”

“那看看有没有什么粟米浓阳之类的,买一杯来。”一位娇小的女同学提议。

“不要了,我不要吃那些可怕的东西。”

“姝娴要喝新鲜的、热腾腾的、现做的汤啊,神通广大的先生们,赶快想办法变出来!”

姝娴饿得难过,别人可是吃得高兴,一边吃,一边嚼舌根。忽然张汉基怪叫一声:“新鲜浓汤有了!”他拉起林庆隆的手,比了一个割腕的手势,向姝娴说:“猪血汤好不好!林庆隆的猪血汤,又新鲜,现做的热滚滚,香喷喷!”

姝娴听了一阵反胃,众人却在哈哈大笑,还听见有人说:“好啊,快奉献啊,这可是百分之百原汁哩!”

姝娴恨他们幸灾乐祸,见死不救,更怨海晨对她漠不关心。恨恨地抬眼找寻海晨,他竟然不见了,弃她于不顾,自顾去找乐趣了。

林庆隆爱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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