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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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卖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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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汤公公询问地扬声。

“臣领旨谢恩。”他只得伸手接下圣旨。

可恶!

绣月公主离宫出走与他何干?为什么兜兜转转了一圈,又把事情扯到了指婚上头?

“将军,公主就靠您了。”汤公公哭丧著老脸,“皇上不敢惊动御林军和大内高手,更不希望消息泄漏出去,会陷公主于不可测知的危险之中,所以这才将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您身上了。”

“我明白。”他眉心紧皱。“只是公主因何出走?皇宫戒备森严,又如何出得了宫?”

汤公公长吁短叹的,“唉,可不是嘛,御林军头子刚刚已经被皇上打了一顿板子qi书+奇书…齐书,罚俸一年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将军您出马,想必很快就能寻回公主凤踪了。”

萧纵横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汤公公,请您回去禀告皇上,就说纵横会去寻回公主,但不用重赏功勋,更无须荣恩厚宠,只望皇上收回并取消臣与公主之婚事。”

“这……”汤公公大感惊愕。

居然有人会将这皇恩荣宠、天大富贵往门外推?

“只要皇上答应,臣立即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前往追回公主。”他神情刚硬沉隐,意志无可动摇。

“唉……”见他一脸坚决,似是无转圜余地,汤公公只得点头,垂头丧气道:“奴才立时回去请示皇上。”

“有劳公公了。”

当今皇帝天纵英明,聪颖过人,可他萧纵横虽是一介武夫,也不是个笨蛋,哪个有求于人,身段得自动放软,此乃千古颠扑不破的道理。

只是,若不是皇上“不仁”在先,他也不至于“不义”在后啊。

最后,皇帝只给了一句话:“只要能把公主寻回,一切好说话。”

虽然这不是萧纵横最想要听到的保证,但至少已稍有退让。

所以半个时辰后,他一身劲衣,跃上快马奔驰出将军府。

绣月虽是头一次独自出门,但多亏平时在凤扬城主夫人,也是昔日五毒教主苗艳青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知道了一些行走江湖该注意的事。

比方说,财不可露白。还有,双腿敌不过四轮……

所以此时此刻,她正悠哉地坐在马车里,将装著银两银票的荷包贴身藏好。小碎花包袱里只放著几件普通的粗布衣裳,一小袋铜子儿,还有十几瓶每日必服用的药。

她还对车夫佯称要去杭州探亲,所以可以慢慢驾车慢慢晃,多晚到杭州都不要紧。

老实的车夫见这瘦弱纤巧的小姑娘,不自觉就起了同情怜悯之心,当下大拍胸膛保证一路平安。

“小姑娘,你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常常接送一些收帐的掌柜出远门,经验丰富,交给我老鲁就是了。”

“老鲁叔,一切就拜托你了。”她伸出雪白如玉葱的小手掀开车帘,朝他嫣然一笑。

“姑娘,你太客气了,咱们这就出发了。”老鲁轻轻一拍老马屁股,“烧刀子,走啰!”

老马精神抖擞地嘶鸣一声,然后撒开四蹄……慢吞吞往前走。

老鲁老脸尴尬了一下,急忙开口解释,“呃,姑娘,你别担心,我们家老烧刀子是这样的,一开始要先热热车……可待会儿它就会越跑越快了。”

绣月看著明显在“散步”的老马,心底有点怀疑。

“不要紧,”但是她反过来安慰老鲁。“马儿首重耐力不重速度,这我了解的。”

老鲁这下子觉得真是遇著知己了,猛点头道:“对啊、对啊,我就是这样跟那些没耐性的客人说的。这马儿跑得快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能够忍辱负重,是不是这样说的呀,姑娘?”

“差不多、差不多。”看著慢慢一步一脚印的烧刀子,绣月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位小姑娘真是深明大义啊!

老鲁不禁乐得晕陶陶,扬著马鞭子赶车,忍不住边开心地唱起了陕北家乡老曲儿——

家住弯曲山外山哟……行过一里又一里哟……快把驴儿急急赶哟……拐个情郎暖炕床哟……

老鲁一路唱,绣月却是越听越想笑,最后一路笑弯了腰。

小老百姓真好玩呀!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弱女子的踪迹,说来宛如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可若以为这样就难得倒他?那也未免太小看这位纵横四海的镇国将军萧纵横了。

首先,他以京城四通八达十六大道小路方向研判,最后归出一个结论——

无论绣月公主打算去哪儿,身子赢弱的她只能雇用马车。

所以他花了两天的时间,问遍京城两百八十一家出租马车店铺,最后终于在“汗血宝马租车行”,打听到了一名状似绣月公主的纤弱姑娘独自雇车,说是要前往杭州探亲。

“那位姑娘脸色是否极为苍白,仿彿有病之人?”他注视著店东问道。

“报告!”但见店东自动立正站好,必恭必敬地行了个礼。“有的。昨日晌午时分,在小店正东方向走来一名姑娘,面容苍白,说话轻声细语,背了个大包袱,不时咳嗽,说要雇一辆老实可靠的马车前往杭州,完毕!”

萧纵横忍不住挑眉,“你……从过军吗?”

“报告长官,前水师海龙战队编号勾勾两梯次!”店东双手贴紧腿侧,抬头挺胸回道。

“原来如此。”他点头,有一丝欣慰又有一丝无奈。

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身分,可说也奇怪,凡是曾从军过的百姓就是能嗅到他身上的军方上级气息,每每二话不说便立正行礼,敬畏得动也不敢动。

不过多亏如此,他才能很快就问得绣月公主的去向;但前提是,她对店东所说的话并非故弄玄虚、作假。

“多谢。”他朝店东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不忘回头抛来一句:“稍息之后,原地解散。稍息。”

“散!”五十上下的胖店东双手举高一拍,原地一跳。

早已跃上马背的萧纵横啼笑皆非,旋即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箭般射了出去。

“哗,这位长官真是英姿飒飒,豪气干云啊!”店东忍不住一脸陶醉。

虽然慢了一天半,但重速度的大宛骏马还是轻轻松松就追上了以“耐力”著称的老马。

往杭州方向一百五十里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个山脚下,一间小小的野店里,茅草屋檐下的老旧柱子上,拴著的是一匹懒洋洋的老马,以及一辆简陋的马车。

晚霞满天,野店的砖造乌黑烟囱慢慢飘起了一缕炊烟。

萧纵横勒住马,大宛骏马优雅地一扬马颈,不发一声地止步。

他鼓励地摸了摸骏马的鬃毛,一跃而下,熟练地将缰绳拴在同一根柱子上,巧妙地阻挡了老马与马车可逃脱的方向。

“帮我盯著它。”他附在马耳旁低低叮咛。

这匹大宛名马多年来已与他培养出深厚情感,灵性过人的马儿自鼻端轻轻喷气,马头上下点一点。

“乖。”他摸摸骏马,随即大步走进野店。

野店窄小,只有几张老旧到快散掉的桌子,角落处有一名低头晞哩呼噜大啖面条的紫裳小姑娘,不正是尊贵的一国长公主吗?

纵然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一国长公主蹲坐在角落捧著粗瓷大碗吃得津津有味,还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萧纵横一时怀疑自己眼力有问题。

他慢慢走进去,眯起双眼紧盯著那个小人儿。

“客倌,您是几时进来的呀?瞧我这耳力,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啰,连贵客临门都没听见。”一个年过半百却搽脂涂粉的老板娘扭著水桶腰,笑咪咪地上下打量著高大英挺的他。“客倌,您住店还是吃饭呀?这边雅座请。死鬼,快出来帮贵客擦一擦椅子呀!”

萧纵横的目光转移向雅座——一张年纪比他还大的斑驳桌子,还有那布满灰尘的椅子……是应该擦一擦了。

“那里的客人是住店还是吃饭?”他望著那头面吸得呼噜噜作响,满脸不亦乐乎的绣月,尽量不打草惊蛇。

“啊?他们?”老板娘愣了愣才回道:“喔,他们当然是住店。天就快黑了,这山里可不平静哟,什么豹子獐子大猫都有,万一遇上了可就麻烦了。客倌,您也住店吧?”

“对。”为了不惊动百姓,所以萧纵横打消了走过去一把将绣月扛上肩,立刻逮回皇宫的念头。

待一入夜,店里诸人都睡熟了之后,他再下手抓人。

想到在短短两日内便轻轻松松完成任务,他粗犷的脸庞不禁露出一丝罕见的微笑。

“那客倌要不要先吃点乡村野味充充饥呀?”

“好。”

哟,这位客倌真是英俊潇洒,言简意赅。老板娘忍不住为之神魂颠倒。

萧纵横气定神闲的落坐,双手稳稳抱臂。

而在角落里,颠簸了一整天的绣月却是饿得狠了,顾不得斯文秀气的仪态,大口大口吃著那碗热腾腾的汤面。

虽然汤咸了点,面烂了点,碗里的肉燥浇料又少得可怜,但是一整天嘴里啃的都是干巴巴的烙饼,现下有碗热呼呼的汤面,已经是宛如置身仙境般幸福了。

平时胃气弱,加一加五餐吃不了小半碗饭的绣月,这才能体会一个人睡不著是因为还不够累,一个人吃不下是因为还不够饿。

“老鲁叔,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她快乐地吃完面,喝净最后一滴汤,抬头看著老鲁问道。

老鲁的脸几乎快埋进汤碗里,闻言抬头。“这附近?天都黑了,山坳子一片黑漆漆,有什么好看的?”

这小姑娘真是奇特,说是探亲,可像是头一次出远门的乡巴佬,看见野兔蹦过也惊呼,瞥见路上的牛也尖叫,兴奋得不得了。

“黑漆漆好,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绣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如你就陪我去夜游吧?说不定路上能有什么神奇的奇遇……”

“什么奇遇?万一遇鬼了怎么办?”老鲁打了个寒颤。

对喔!

她缩了下脖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一时没想到。对对对,夜深了,还是躲在屋里好些。”

“可不是吗?”老鲁苦口婆心劝道:“何况你看起来身子单薄伶仃的,万一著凉了怎么办?”

“放心,我有居家旅游必备良药。”绣月献宝似地自大包袱里掏出十几只药瓶,在桌上一字排开。“有治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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