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现圣坛中出现了一道异样紫光,这才赶到圣坛的萧遑和妮娜,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悲惨的一幕。
“长老!长老出事了!”
首先发现谭长老倒卧在地的妮娜,立刻赶到谭长老身边,却见到满身是血的谭长老,已紧闭着双目,不再有任何反应。
萧遑单膝跪地,迅速地以指探其口鼻,发现气息全无,颓然说道:
“长老,他已经……死了。”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萧遑冷漠的眼光,扫视到孟星云手中染血的魔刀。
“孟星云,是你!是你出手杀害长老的是不是!?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擅闯圣坛,长老为了阻止你,才会命丧黄泉!你这个杀人的刽子手!”
狂怒的萧遑,一发现自小如父亲般疼爱他、照顾他的谭崇远,竟被孟星云这个异族男子杀害,早抑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一掌击向孟星云。
此刻正懊悔自责不已的孟星云,眼见萧遑咄咄逼人地以掌相逼。他再度不自觉地举起手想抵抗。
“不要……”花恋雪见两人又动起手来,不禁悲泣地呐喊:“住手!你们全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梨花带泪的花恋雪,哭得肝肠寸断。
但怒不可遏的萧遑,却是不顾一切地和孟星云大打出手。
为避免魔刀伤人,孟星云在交手之际,只守不攻。
只是怒气冲天,打定心意要为谭长老报仇的萧遑,下手却是毫不留情,孟星云一连数次避开险招。
萧遑疾厉的掌势,一招狠甚一招,眼见自己就要招架不住,他突觉握着魔刀的右手传来一股强大的热流……
间不容发之际,孟星云再度不自觉地挥举起右手,仿佛呼应魔刀呼唤似的,一阵清脆慑人的铃声响起,孟星云已一刀挥向招招相逼的萧遑——
“不……”
眼见长老在自己的面前惨死,她不能再这样眼睁睁看着遑伤在星云的手中。
在魔刀落在萧遑身上之际,花恋雪已先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瞬间,森寒的紫光魔刀划过雪白的身躯,喷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
“恋雪!”
孟星云和萧遑在魔刀袭上花恋雪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失声呐喊。
正当众人讶异于眼前突发的意外时,只有银澜天清楚看到了——
就在花恋雪的鲜血触及魔刀的一瞬间,魔刀森冷的刀气一敛,紫光顿时被血红所掩盖,渐趋黯淡。
银澜天扬起俊逸的剑眉,喃喃道:“看来是我多虑了。魔刀因两颗交会的地煞孤零星而重出江湖,最后仍免不了被天女托世的恋雪所镇伏。天女慈悲,替天下苍生化去了这百年一次的魔劫。看来,魔刀的魔性已暂且压抑,江湖总算免去了一场腥风血雨。”
“恋雪,你怎么这么傻呢!”
萧遑无比心疼地紧拥着她血流不止的娇躯,妮娜则立刻用手压住她血流不止的伤口。
“我们已经失去长老了,我不希望你们之中……再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孟星云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早已因自己误伤了她,心疼自责得无以复加。
“恋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也不愿意你受到一丝一豪的伤害。让我待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的伤势痊愈为止!”
萧遑却怒气冲冲地一把推开他。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有什么资格照顾她!?”
“遑,我有话要……对星云说。你别……”
“好,我听你的!你别说太多话。”
萧遑不忍她孱弱的娇躯因为说太多话而耗费了元气,只好顺着她的意思。
此刻,银澜天突然走了过来,由怀中的白玉瓶中取出一颗散发着百花香味的红色药丸,放入花恋雪的口中。
“这是百花凝神丹,具有疗伤的神效,只要服食一颗便可止血益气。”
花恋雪只是点点头以示谢意,接着执起孟星云的手说:
“星云,虽然我知道你是无心之过,但你误杀了我最敬爱的长老,毕竟是事实。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你别再杀人了好么?”
“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我听你的话,此后不会再误杀无辜!”
“我身为月瑶族的圣女,有守护族人的天职。现今长老逝世,我不能丢下月瑶族人随你比翼双飞。我已经决定代替长老,守护我月瑶一族。我知道你有任务在身,早晚会离开这里,只希望无论如何,你能记得我的话。”
闻言,孟星云深邃的目光闪过一抹难忍的痛楚。他黯然地说道:
“我明白自己误杀了长老,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待在你身边,陪伴你、照顾你了,但我愿意用一生来赎罪!在竹林小屋中与你朝夕相处,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在遥远的北方找一座竹林,在那儿筑一栋小屋,直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与你在那相会。你一年不来,我就等一年;十年不来,我就等十年,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你……你这是何苦?世上美貌动人的女子何其多,你又何必非强求一个不属于你的人呢?”
“纵使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我孟星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一生,除了你以外,我孟星云不会再娶第二个女子为妻!不论你是否愿意原谅我,每个月圆之夜,我都会在竹林小屋等你,直等到你愿意来见我为止。”
“星云,我答应你!这十年之内,我会每天默念圣咒,替族民祈福,同时也为你赎罪。十年之后,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
萧遑不忍她过度疲劳,连忙说道:“恋雪,你受了伤,别说太多话!还是先治好你身上的伤口再说吧!”
“这百花凝神丹确实神奇,恋雪身上伤口的血已逐渐止住,不再血流不止了!”妮娜惊叹道。
这时静立一旁的银澜天突然走了过来,悠然说道:
“恋雪姑娘的伤势已然稳定,暂无生命危险;但仍需敷药疗伤,方能完全治愈。请诸位将恋雪姑娘移至僻静之处,由在下替姑娘疗伤。”
萧遑立刻将花恋雪抱起,众人亦随之陆续离去,独留下失魂落魄的孟星云,仍悲恸地待在原地。眼见花恋雪被众人带走,离他越来越远,渐渐走出了他的视线……
十年之后——
窗外雨声淅沥,今夜又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天际的乌云,硬是将高挂夜空的皎洁明月给遮掩住。
屋内微弱的烛火摇曳,映照在一个孤独憔悴的身影上,更显得这坐落于僻静乡野的竹林小屋,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沧桑感。
窗外淅沥骤下的暴雨不停,屋内的人却是一杯杯饮尽杯中残酒,企图以酒醉暂时麻木自己孤寂悲痛的心绪。
眼见十年之期将至,她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她仍不肯原谅自己么?
英俊的浓眉,凝聚了深沉的情思,深锁着十年来无一刻淡忘的刻骨铭心。
孟星云再度仰首,一口吞下喉中的灼热醇醪。
深邃的双眸定定望向窗外。
雨声渐小,但阒暗的竹林之中,仍旧黯淡无光。没有一丝月光的照耀,大地犹如一片死寂。
“恋雪,难道你真的不肯来见我么?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无论你是否愿意原谅我,我这一生,都会守在这个为你搭建的竹林小屋中,直等到你出现为止……”
犹如自灵魂深处发出的悲恸呐喊,孟星云在暗沉的黑夜,发出最沉痛的深情誓言。那凄怆的嗓音像一阵萧瑟的夜风,渐渐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中……
熙来攘往的热闹城镇中,突然有位身着白净素衣,清丽出尘的女子,出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巷尾间。
云雾似的轻柔雪纱,轻覆在她玲珑紧身的束腰白袍上。这般超凡脱俗的奇异打扮,显然并非中原女子。
而她那副娇美动人的模样,更是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身后有一道娇小身影正紧跟在后。
绝美的白衣女子,突然开口向一位路人询问:
“请问这附近是不是有座竹林!”
“这京城附近的确有座竹林。不过那儿很偏僻,而且听说那片竹林里有栋闹鬼的小屋。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太接近那片竹林比较好!”
“请问要怎么走才能到那儿去?”
“往北方的城门走,直走到岔路再往右边那条比较荒凉的小径走,就可以通到那片竹林;不过这儿离竹林有点远,况且那条荒凉的小路大概也没什么客栈可以休息。姑娘最好还是先在城里客栈用膳,准备些食物饮水再上路比较好!”
“谢谢!”
接着白衣女子走进了一间客栈,身后那道鲜红的人影,这才在街上现了身。
“恋雪姐姐一定是为了当年的誓约,才会卸下圣女之职,另立圣女,下山与孟星云相会。只要我紧跟着她,一定就能找到当初杀害长老的孟星云,替长老报仇!”
美丽的红衣女子喃喃自语后,也跟着走入了客栈。哪知道上脚还没踏进客栈大门,美艳的红衣女子立刻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少年给撞得东倒西歪。
“哎哟!是那个可恶的冒失鬼!竟敢冲撞本姑娘……”
抬头一见到眼前英俊少年那一脸邪魅的笑容,令原本娇颜薄怒的少女,只觉眼前一亮。才出口的怒斥,顿时一窒。
“真倒霉!怎么一出门就碰到一只母老虎。看来我今天又得倒霉一整天了。”
衣衫残破的俊俏少年撇了撇线条完美的薄唇,准备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红衣少女一张俏脸已被少年激得杏眼圆睁、面红耳赤。
“我……我刚才有说什么么?”
笑脸邪扬的俊美少年,露出了一个挤眉弄眼、古灵精怪的表情。
“遇上了本姑娘还敢装傻!?你以为我萧琪虹是这么好骗的人么!?”
少年满脸不甘愿地小声嘟哝道:“看起来的确是很好骗的样子……”
萧琪虹看了一眼少年那鬼鬼祟祟、喃喃低语的模样,忍不住大喝道:
“你说什么!?”
少年慧黠的双眸,一接触到杏眼桃腮、娇嗔薄怒的萧琪虹,连忙低声下气说道:
“呃……原来姐姐的闺名姓萧啊!我只是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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