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定眼一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情况时,当下惊呼地就想推开对方,腰际却传来一阵收紧的力量,不容她的退离。
“你……”雪儿说不出话,只能紧张地润着唇,心中有些莫名,记得她逃出寝室前两人就在床上喝酒,怎么现在还是这个情形,怎么回事?她迷糊了!
她的慌乱在龙九天凝锁的目光下,不敢直视地垂首,而这一低头更让她眨大了眼,面容除了酒力的酡红外还染上一层羞赧,心跳也越加急促,因为她完全赤裸的置身在他半裸的胸膛,厚暖的被裘紧裹着两人。
坚定的手指托起她低垂的螓首,深深地端详后,温言道:“别再避着我了,好吗?”
“可是……我……我……”她的眼神又是闪烁的游移,怕现在的自己响应不了他说出的任何事。
对她再次显露出的惶恐,龙九天柔颜一笑。“我知道你丧失了记忆!”
“呃……”雪儿回避的眸马上拉回,且双眼睁如铜铃,惊讶地直望着他。
“三位兄长都已经告诉我了,我明白现在的情况对毫无记忆的你而言,是难为情的尴尬,可是,先前的情况很危险,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快点好起来,而且,我们是夫妻呀,早已有着肌肤之亲的关系,所以……”说到这,他摇头叹笑,双手来到她纤细的颈,手指交握在她颈后,额头抵着她的,低喃道:“其实我不明白现在的你能了解多少,四哥说你这一撞,不只没了记忆,还把智能、机伶、反应全撞掉,变成小呆女了!”
“乱讲!他才是大蠢蛋,四师父是个大坏人!”千雪气呼呼地抓着他的手臂,完全忘了自身的情况,只是朝龙九天投诉地喊着:“从我一睁开眼,他就不停地骂我、念我,又想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恐吓我,还跟我说什么……喔,夫妻关系就是进一步的关系和一点力气的关系,然后就故意陷害地把我送到凌宵院,可是我很聪明的,马上就知道那些都不是简单的关系,现在你一说我就更明白,原来那些就叫肌肤之亲的关系,嗯,现在想想,我真的很聪明耶!”她越说越得意,随即听到龙九天纵声如雷的大笑。
“你跟四哥不愧是活宝一对的师徒,别说丧失记忆能闹成这样,连话尾那副自我认同的样子,都看得出是同一个师父教的!”他捏捏她高翘的鼻子。
“不……不会吧,谁会像他呀,嗯……”想起四师父那副自恋爱美到比性命还重要的样子,她甩甩头。“那……多倒霉呀!”光想就起疙瘩皮,连烈酒和被褥都像不够温暖了,她往最大的暖炉抱去。
“雪儿……”见她主动埋入胸怀中,他不禁抚着她如缎的秀发,轻笑地在她额际低语:“怎么现在不怕我了?先前还见我像见鬼一样!”
“都怪师父们吓找,早知道你明白实情后,非但不生气,还一点地不可怕,我就不自作自受了,刚刚躲在草丛里的时候,真的好冷,现在……你好温暖喔!”雪儿回搂着他,贴在那古铜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健的心音,让她安心又舒适,她真的爱极了在他怀中所围成的温馨世界。
她稚气的言语让龙九天更加揽紧她,吻着那就靠在他下颚的发涡,疼爱一笑。
“九天……”怀中的人儿想到什么似的,疑惑地问道:“那个肌肤之亲的关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吗?”从头到尾她都被这个问题困惑,她倒要好好问个明白。
“不……尽然。”对这个问题,他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身躯,方才见她醒来的欣慰,现已逐渐被另一种原始的本能取代。
“不是喔!那是什么呀?”又不对,她的手指在他胸膛漫然地画着,无趣地问。
只听得胸膛的主人,急促地倒喘一声,抓住她嬉戏的小手,咬牙道:“下午在我解开你衣服时,你怎么对那个动作解释?”他压抑体内升起的欲望,不停地提醒自己,雪儿的身体还虚弱,不可冲动。
“色鬼呀!”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想起在寝室的情形,她可以万分确定,他在欺负她。
色鬼!他苦叹,抱自己的妻子,居然被冠上这种名词。“好,色鬼就色鬼,那色鬼解下衣服后要做的事,就是你认为的关系了。”对现在的雪儿,只能依循着她脑中的模式去解释。
“解下衣服后的……”她想想,随即讶道。“你是说,喝下酒后,我从床上跌下来,尖叫着跑出去,这就是夫妻关系,也就是肌肤之亲的关系呀!”
“你对色鬼是怎么定义的?”他皱眉。
“就是脱衣服嘛,我只记得爱脱女人衣服的男人……是大色鬼!”她搜寻脑中仅存的记忆,笑嘻嘻地道。
“你对色鬼的认定就是脱衣服!”龙九天诧异,隐约可知道,为什么几个兄长讲到丧失记忆后的她,会个个没救地摇头。
“不是吗?”她抬首。
“那色鬼为什么要脱下女人的衣服?”
“因为……他要做很该死的事!”喔!头疼了,她最讨厌要用脑的问题了。
“是什么该死的事?”他倒要弄明白,她这一撞,究竟把自己搞成什么情况。
“就是……肌肤之亲的关系!”对这种老师逼问学生似的问话方式,她不喜欢,干脆随口敷衍!
可惜,对上自己的丈夫是没用的。“少给我把问题跳过去,我问中间的过程。”他握住她的双肩,禁止她又躲回自己怀中逃避问题。
事实上龙九天真的要抓狂了!简直太离谱了,有婚姻之名十四年,虽说他们这一年多来才有夫妻之实,他可从没想过竟然会有这一天,面对老婆赤裸裸地裹在棉被里,而他,像个教书的夫子,训斥地告诉她夫妻间的房事入门。
“中间的过程!”她抓抓头。讨厌,早知道九命怪猫一讲起问题是这么正经的人,她就不问了,现在连暖炉都没得抱,还要想这种烦人的事。
她贪恋地瞅着那堵又舒服又温暖的胸膛,好想马上窝回去,可是胸膛的主人那副不容二话的面孔,摆明不回答是不会有刚才的待遇。
“反正我恢复记忆以后都会明了的,干么现在一定要我回答!”
龙九天摇头,对事情他从不抱一定的答案。“万一五妹回来也挽不回你丧失的记忆,搞不好很多事,就得从你现在一副空白的样子教起。”
雪儿嘟嘟嘴,又听到那催促的声音,她灵光一闪地弹着手指,突然甩开棉被跪直起身,玉润无瑕的胴体,寸缕不遮地完全展现在龙九天眼前。
“你下午要脱我衣服,现在我没有衣服啦,接下来要做什么呀?那就是答案了嘛!”她摊着手,骨碌碌的眼好奇地眨着,毕竟事到临头,她的聪明就逼出来了。
猛见那近距离诱惑之源,龙九天眼瞳倏张,一双灼亮的眸像要烧出来般,深呼吸地像在控制什么,随即见他紧咬着唇,闭上眼地支着额头,出口的声沈得迹近暗哑。“好……好,我不问你了,既然没事了,就快把衣服穿起来!”他不敢再多瞧一眼,深怕自己马上要了她,别说她现在的身体不宜,光等一下兄长们就要进来探望,此刻哪容得他放肆情欲。
“哇,你的心跳得好快喔,你不舒服呀!”哪知鬼丫头不晓得他痛苦的挣扎,反而再度钻回他的胸怀,面颊才一贴就不得了的大叫!
“穿上!”她这一闹更让他身体燥动地撇过头,深呼吸道。
“什么?”搂着他的雪儿,不解他为什么不像刚才一样抱紧她,还额上青筋浮绽地冒汗。
“马上把衣服给我穿上,不准再闹了,知道吗?”他几乎是咬紧牙关迸出话来,双拳紧握,就怕一碰到她,那紧紧压抑的欲望会决堤。
“好嘛!穿就穿,那么凶干么!”她委屈地嘟高嘴,不解他为何突然变脸,只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放衣服的那头,边穿回衣服边抱怨。“臭九命怪猫,又不是我爱脱,明明就是你脱的,现在又要我穿,一下脱一下穿,很辛苦耶……”
“你在说些什么?”龙九天凛凛的声音充满警告。
“没有呀!我说这衣服挺不好穿的!”千雪笑容可掏地响应,赶紧再转回身去,吐吐舌头地翻个白眼,差点忘了他那非人的听力。
“虽失了记忆,怕恶的本性倒还在嘛!”龙九天摇头地失笑,拍拍她的头后便翻身下床着装,等会儿三位兄长就来了。
“这是什么?”正穿上靴子的雪儿,发现一把精致的匕首,把玩地问着。
“是你一直放在靴子里防身的匕首。”正拿起上衣的龙九天回首看了一下,笑道:“是你十岁刚学武时我送你的。”
“有刻字耶!”她细看刀鞘上的字体。
“那是你吵着要五妹刻的,刀鞘刻着我的名字,刀刃则刻着你的,算是纪念我第一次送你东西。”
“龙……九天!”雪儿低念出刀鞘的名字,蓦地,一阵逼来的黑暗,捕获了她所有的意识,仅剩的是迥荡在耳边那道冷冷的命令……杀了龙九天!
“把匕首放回靴子里,别玩了。”听到刀身出鞘的龙九天并未回头,只是关切地叮咛。
一把阴森森的短刀,夕阳透着窗棂,反衬出刀身上的粼粼冰芒,映着持刀人那双失神的眼分外诡异。
“对了,一整天下来,你心中可有想起什么,还是一些感觉也好,有吗?”龙九天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漫问着,全然不察背后那逐渐接近的肃杀之气!
“雪儿?”发现身后的人儿毫无响应,他皱眉,倏地听到那低如蚊蚋的自语:杀……了龙九天……一定要杀……
“雪儿……”尚未回首,便听到刀刃破空的声音,此时的龙九天反应和武功再高,都在这一瞬的不敢置信中失去先机,当他猛然攫住那握刀的手腕时,痛已传来。
“杀了……龙九天,杀、杀……”被制住的手腕无法再有举动,看着那仅被刀尖划过的肩膀,千雪空灵虚茫的神情不停地喊着。
“催眠魅心法!”看到她这模样,龙九天诧异,此时一阵烧裂的痛突从被划开的伤口传来,骤来的变化令他放开了手上的箝住。
“住手,雪儿……”深怕伤了她,龙九天只能回身避开那连连砍来的寒光,却发现负伤的肩像僵了,忙俯首一看,整个伤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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