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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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无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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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房大头几次三番都想要请房爸、房妈搬过去跟他同住,但是他们偏坚持要留在这个住了大半辈子、人情味浓厚的眷村,怎么也舍不得这些老邻居、好弟兄。

既然不能给房妈知道,房大头又无人照顾,而且又是她害他惨遭受伤的……

荔女一颗良心翻来覆去内疚得要命,真想做点什么弥补他。

听说受伤的人要喝新鲜鱼汤,伤口才会好得快,也许她应该去买条鲜鱼拎到他家去煮。

二话不说,荔女随随便便穿了件蓝色T恤和七分裤,抓起背包丢进手机和钱包就往外冲。

二十分钟后,她提著一条鱼,直接开门上楼。

房妈妈给的钥匙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她可以给他一个惊喜呢!

荔女走出电梯,止不住满心的期待与兴奋,偷偷地插入钥匙旋开了门。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敞开著的窗户轻吹进了淡淡的桂花香气,显然他的盆栽养得著实不错。

她情不自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纷乱激动的心绪慢慢安定了下来。

荔女先把鱼拎到厨房放好,随即蹑手蹑脚走向他的房间,然后轻轻打开。

啧啧啧,真是养眼的一幕啊!

静权趴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头黑发深埋在蓬松的枕头里,英俊却微有淤青的脸庞熟睡得像个孩子一样。

她的胃在翻搅,心脏在怦跳,双腿有虚软的迹象,两只手更是难以自制地想要摸过去。

“房大头?房大头?”她决定先礼貌地叫几声,免得他说她误闯民宅,只是她的声音刻意压得好低好低,恐怕只有蚂蚁才听得见。“我要走过去啰,你不回答我就是答应了。”

静权睡得人事不知,浑然不晓得有只“母野狼”即将染指他这位“睡美男”。

荔女心痒难耐,轻悄俏地走过去,伸出一指微戳了戳他睡衣微敞的胸膛。

“哇塞,好好摸。”她口水差点流出来。

没想到男人的肌肤这么结实光滑有弹性,她以前还以为男人都是老皮老肉的呢。

就这么摸呀摸的,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摸上了他的脸颊,故意轻薄地捏了他一记。

“咦,他是用哪个牌子的洗面乳啊?效果挺不错的,一点油光都没有。”她检查干干净净的指腹,赞叹道。

嗯,再来看看他有没有定时洗头好了,她知道有些男人懒得洗头发,油脂分泌又旺盛,没两天就散发出奇怪的味儿了。

荔女很变态地凑过去嗅闻了闻,鼻端碰触到一绺发丝,痒痒得很想打喷嚏。

他的头发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某种草本植物的香气……不错嘛,及格。

再来阿爸有交代,男人的指甲要修剪成适当弧度,并看看指甲缝里有没有干净。

她一一检查过,也满意得不得了。

最后,她想起以前的人要买马时,都得先扳开嘴巴瞧清楚牙齿长得怎么样,一时兴起,索性用双手拉开了他的嘴巴——

“你到底在做什么?”

哇,满口的雪白牙齿竟然动了起来,还发出声音!

“妈呀!”荔女吓得倒退三尺,整个人贴在墙壁上,睁大眼睛差点停止呼吸。

静权坐了起来,搔了搔浓密的黑发,又好笑又疑惑地看著她,“你准备把我卖掉吗?否则怎么检查得那么详细?”

“呃……我、我没有,我没有。”她的厚脸皮居然涨红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愉快地下床,在落地的那一刹那牵动到了酸疼的肌肉,嘴角不禁微微一抽。

“你还好吗?”荔女急忙跑过来,怯怯地扶著他的手臂,深恐一个用力过度又把他捏伤。

“谢谢你,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反而是他的男性自尊心比较受伤。

没想到他非但不能保护她,还在她面前被人打得那么惨,最后还要靠她拔刀相助,打跑小混混。

“脸都淤青了,还铁齿什么?”她没好气地道,“走路小心点,万一有内伤怎么办?”

他不自禁有一丝感动,“荔女,你对我真好。”

“我、我哪有?我只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房妈、房爸以后要靠谁呀?”她死鸭子嘴硬,不敢承认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一点……那个。

不管怎么样,静权还是觉得好感动。

“你吃过早餐了吗?你等我,我梳洗一下就带你去吃。”

她拉住他,“不,我们在家里吃好了,我有买东西来煮。”

他不敢置信,“你会煮饭?”

“啤,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当然会煮,只是煮得不是很好吃罢了。”她理直气壮地道。

“那么……”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好。

“安啦,至少毒不死你。”她大力地一拍他的背,“去去去,去刷牙洗睑。”

“咳咳,好。”他差点呛到。

※※※※※※

静权乖乖地坐在餐桌边,心惊肉跳地倾听著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噪音,不禁为自己的炉具担忧。

待会如果传出爆炸声的话,他一定要冲进去先把她架离现场。

厨房可毁,房屋可坏,心爱女子可不能有一丁点损伤。

“我就不相信我对付不了你!”里头陡然传出一声大喝,然后是一阵菜刀在砧板上咚咚砰砰乱剁声。

他脸色发白,心底不禁暗暗为那条可怜的鱼儿祝祷起来。

终于,在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后,荔女满头乱发、额头全是汗地端著一锅汤走出厨房。

他的眼神温柔了起来,感动地看著她,“你还好吗?真的辛苦你了。”

“我还好,倒是这条鱼有点惨。”

她有点心虚地把汤放在他面前,那条鱼简直是被碎尸万段了,还有几大块姜在汤里载浮载沉,浑浊的汤看了教人触目惊心。

“呃……”他犹豫了一下,想到她是为了他洗手做羹汤,还忙了这许久,不禁心头一阵暖烘烘,深吸了一口气道:“一定很好喝,我尝尝看。”

“请喝!”她眼睛一亮,殷切地盛了碗汤递到他面前。

他喝了一口,险些被满口的重咸噎到了,“咳……”

“怎么样?好喝吗?”她双眸亮晶晶,充满希冀地望著他。

静权勉强咽下那足可咸死一头迅猛龙的鱼汤,努力挤出了一朵笑容,“好……好喝。”

“我就知道应该还不错。”她松了一口气,随即得意洋洋起来。

“你……不喝吗?”他话一出口才惊觉不对,连忙补充道:“呃,这汤实在太好喝了,是你的爱心,我一定要把它喝光光。”

“好呀,多喝点。”她高高兴兴地把整锅汤都推到他面前,支著下巴笑嘻嘻地看著他。

年轻英武有为的静权可说是为爱豁出一条命了,他颤抖著手,硬下心肠将整锅应该是打死卖盐的而熬煮出来的鱼汤,咕噜咕噜全吞下肚。

这是荔女的爱心、爱心、爱心……

把那锅鱼汤全数喝完的他,趴在桌上直想抓墙壁——噢,他可怜的、饱受摧残的胃

“这是我第一次煮鱼汤耶,没想到成绩还不错,哼,看我爸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我是厨房白痴了。”她还在那边志得意满。

“我……我可以喝杯水吗?”他声音都沙哑掉了,挣扎著问道。

“我倒给你,你别动喔!”她难得殷勤地快步跑进厨房,却听见砰地一声巨响,像是滑倒了。

“荔女?”静权心一惊,飞快地奔进厨房。

果不其然,荔女摔了个四脚朝天,而且更惨的是,一颗紫头正好卡在冰箱和柜子之间的空隙,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了。

他又是心惊又是想笑,怎么也想不通她是怎么神乎其技地把头卡进去的。

“救命啊,”她哀哀叫道,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偏偏又是在房大头面前摔成这副进退两难的尴尬模样,要命了,叫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小心,你先不要动。”他轻轻地碰触检查著她的四肢,焦心地问:“除了头以外,还有哪边痛吗?这边呢?还有这里呢?”

“屁股痛。”她老实的回答,“可是头更痛……好紧,我觉得好像快裂开了,快点想办法把我救出去!”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要!”她尖叫一声。

这种丢脸的事情只有他知道就罢了,救护车一来,看见这么离奇爆笑的卡法,恐怕会立刻通知电视台来做采访吧?到时她就真的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静权又好气又好笑又担心,“可是你这样卡久了血液无法循环,也是非常危险的事,你乖,就让专业人员来处理好吗?”

“不要啦。”她差点急哭。

他心疼得不得了,只好柔声安抚她,“那么我移开冰箱好吗?可是你的头也要当心,因为这冰箱很重,我怕又伤到你。”

“我情愿脑袋被碾到,也不要让医护人员看到我这个蠢样子。”呜,真够倒楣了,呜呜呜……

“好好好,你别著急。”他挽起袖子,迅速测量了一下冰箱和墙壁以及她脑袋间的距离。

该死,冰箱的另一侧紧紧贴著墙壁,如果他要拉开来,恐怕会伤及荔女,而另一侧的柜子又是系统家具式的,根本是钉死在地上,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焦急间,静权忽然想到一个急救法子,“荔女,你放轻松一点,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喂,房大头,你要去哪里?千万不要去求救哦!”尽管卡得头疼耳朵痛,她还是不忘叮咛。

就算是这样紧急时刻,静权还是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这个丫头……

他冲回卧房取了一瓶在墨尔本买的绵羊油,飞快回到她身边,倒出了一些在手上搓揉著,然后温柔地拨开她的发际,将油滑的绵羊油尽数涂抹在她两边的头发上,还淋了一些在冰箱与柜子边缘。

“那是什么湿湿的?”她打了个寒颤。

“绵羊油。”他专注地凝视著她,轻柔地道:“要不要试试看?一次移动一点点,不要太快……”

她紧攒著他的手,心里有一丝忐忑。

“你放心,我在这里陪著你,我会帮你的。”他紧紧握著她的手,眼神温柔又坚定的为她加油打气著。

他的眼神奇异地抚平了她所有的担心和害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咬著牙慢慢移动脑袋

绵羊油发挥了润滑的功效,她的头很快从空隙中溜了出来。

“成功了!”他俩同时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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