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欲望解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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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欲望解解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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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小水忽然又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也不在一起了,你也会这样怀念我吗?”

我怔然,看看她,然后摸摸她的头发:“别瞎说,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离开我。”

小水却又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拉起我的手,我们从台阶上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已经记不得是从哪天开始,是哪一天的哪一时刻,小水拉起了我的手,或者说,是我拉起了小水的手,抑或说,是我们彼此拉起了对方的手。我们牵手而行。小水的手柔软而又光滑,我攥着她的手,常常会舍不得放开,我喜欢掌心里那份温软充实的感觉,而每次放开小水的手之后,我都会因为空落落的掌心而带来的心里的失落感好长时间提不起精神。

后来,小水离开我之后,我就会常常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想像着小水美丽的手曾经无数次地放在那里,我就会常常泪流满面,无法自已。

很多时候,我们什么话也不说,互相牵着手,默默地走在这个城市的街巷,只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城市的喧嚣和嘈杂似乎都已远逝,那种感觉其实很好。

小水的眼睛越来越清澈,而且是那种近乎透明的清澈。她就时常用那双澄澈透明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似乎在探寻什么,又似乎并无任何的缘由。每当此时,我的心里就会升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不安、凄楚、而又伤感。

我想,是不是,小水心里想向我表达什么,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或者,是她自己也不太清楚该向我表达什么,所以,也无从表达,又或者,她只是,想看着我的眼睛。但我似乎还是可以感受到小水心底里的那份无措、茫然、和心无所依。每当小水用那双澄澈透明的眸子凝视我的时候,面对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我都会有一种想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的冲动,可是,不知为何,我却又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

第四章 你怎么了(5)

小水的“病”,也就是她那常常会在深夜里无法自控地哭闹的情形,还是会隔三岔五地出现,而每次,都需要我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她拍着她,她才会慢慢平静下来,然后才能安然地入睡。对此,我深感担忧,却又无能为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在某一天的上午,我抽空一个人悄悄地去了医院。

却不知道该挂哪一科,便去问一楼大厅里导医咨询台的护士美眉,我冲她一点头:“你好!”

“您好!请问您想咨询什么?”她嗓音甜美,脸上浮起微笑。

我说:“呃,是这样的,比如说,夜里常常会又哭又闹,该挂哪一科?”

她说:“噢,您孩子闹夜啊,当然该挂儿科啦。”

我听了哭笑不得,但这也怨不得人家,是我自己没有表达清楚,我只好再次说:“不对,是这样的,是我女朋友,她常常夜里会无法控制地又哭又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脸上的笑容换成了惊愕:“您女朋友?是不是睡着了然后突然惊醒然后又哭又闹?”

我点点头:“好像是吧?”

她想了想说:“她最近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

我肯定地回答:“有。”

她便也肯定地说:“那就该去挂精神科了,她肯定是因为受了刺激而引起的心理或精神疾病。”

我心里微微地一紧。为什么是微微一紧?一方面,因为我已有此种心理准备和疑惑,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这种疑惑得到肯定的答案,谁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健健康康什么事也没有呢?但是,现在这种疑惑被初步肯定了,我难免不心生不安。

我冲她道了一声谢,转身挂号去了。

挂了号,然后上七楼,医院里人满为患,仅有的几部厢式电梯根本挤不上,听说决定装扶手电梯了,我思忖七楼也不算太高,便爬楼梯上楼,于是又发现,和我一样爬楼梯上下的人也不少。

上得七楼,不免有些气喘,来到精神科,这里竟然也是坐满了按号排队的人,没想到这方面有问题的人竟有这么多,便将所挂的号交给了守门的护士,寻了个位子坐了也在那儿等。

环顾四周,发现在来就医的患者当中,年轻人居多,女孩子居多,有的女孩子长得挺可爱的,却眼神呆滞,不时地全身发出一阵阵的颤抖,而陪在患者身旁的亲人们则无不一个个焦虑伤感。一个母亲,搂着年轻的女儿一直在流泪。我就想,如果她的女儿治不好了,崩溃了,那么这位母亲,也就一定会跟着崩溃了。在这样的氛围里,谁的心情也不会好。我想起了小水,我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阵的担忧,我当然不希望小水是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如果是我该怎么办?小水怎么办?、、、、、、

等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才叫到了我的号,我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门边;从那个守门的胖护士手中接过了病历本;来到里间。

一个中年女医生接待了我。

她戴着眼镜;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见我进来;示意我在她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我坐下之后;她的目光从镜片后温和地投过来;她问道:“你先谈谈吧,怎么回事?”她的嗓音是醇厚的女中音,像蔡琴的那种。

我吸取在下面咨询台的教训,便说:“不是我,是我女朋友------”

“她怎么没来?”她问

“呃,这个,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我只是想自己先来问问------”

“病人自己不来怎么可以准确诊治呢?”她又问,她的声音仍是醇厚的女中音,目光也依旧温和,却不怒自威,让我觉得不好对付。

“那,您的意思是------”我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最好带她一起来。”她说。

我心想:那我今天不白来了,那我这一个多小时不白等了?再说,我怎么跟小水说呢?她肯来吗?不行,我得求求这医生,哪怕只是问问情况也好啊。

我只好陪着笑脸,朝她欠着身子说:“那,医生,今天我可不可以先说说她的情况,您听听看她是否有问题?”

她看了看我,仿佛见我可怜,才说:“那好吧,你说吧,最好简洁点,外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呢。”

这话我听着觉得别扭,好像我是没病找病来这儿捣乱的。但也顾不得这些了,我赶紧点头赶紧说,赶紧用尽量简洁的语言表述了砚儿的情况。

“她最近受过什么刺激吗?”她问。

“有过。”我说。

“那就赶紧说嘛,对医生是什么都不要隐瞒的,要不然我怎么诊治呢?”她催促道。

我说:“我知道的,她、她前一段时间,被人强~奸过------”

“具体有多长时间了?”她问。

“一个多月前。”

“就一次吗?”

“是的。”我想:一次难道还不够吗?

“很明显,这是强~暴综合症,”她下了结论,“现在这样的病例很多,我手头就有一个,12岁的时候被强~奸,一开始症状只是轻微的;家人也没在意;两年后发作起来;症状和你的女朋友完全类似;已经治疗了一年多;才有所好转;你得赶紧带你的女朋友来治疗;拖得时间越长;越麻烦!”

我连连点头;心却在一阵阵地收紧。“强~暴综合症;”我想了解得更详细一些,“那这个病是怎么引起的呢?”

“这还不明摆着,”她终于开始显露出不耐烦,“是因为被强~暴,精神受到刺激,然后导致精神障碍异常,并且间歇性发作,如果不及时治疗,病情会越来越重的,你尽快带她过来吧,啊,就这样吧,下一个!”她朝门口喊道。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比如生活中该注意什么啦,饮食方面啦,等等。可见她已下了逐客令,只得悻悻的离开。

我走出医院,心情沉重,但是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心里面乱得很。我坐到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想了又想,抽了好几根烟,才做出决定:这事儿暂时还是不要让小水知道才好。

我不想让小水变成一个病人。

我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病。

但是,既然是病,又不能不治,怎么办?'TXT小说下载:。。'

我站起身,向不远处的图书大厦走去,在里面翻阅了许多本有关精神病学和心理疾病诊疗方面的书籍。然后又坐上车,去了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相关的资料和图书。

当我揉着酸涩的眼睛,疲惫不堪地走出图书馆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不过我的脑袋里已经装进了一大堆我所需要的东西。看了这么多书和资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心病还需心药医”,对于有心理疾病或精神方面疾病的患者,药物治疗只是一种辅助治疗手段,充其量也只能算作多种治疗手段综合体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患者所服用的多为中枢神经抑制及内分泌调节等方面的药物,也只可对症状产生一定的控制和缓解作用,但是若长期服用,副作用极大,也就是说,没病的人也可能吃出来病。同时,我又发现,诸多书籍及资料中都如此阐述,对于不是急性发作或症状较轻的患者,最好不要用药物治疗,而主要采用心理疗法,诸如暗示治疗、行为治疗、催眠疗法等,一般预后状况也很良好。我仔细回想和对照小水的情况,小水是每隔几天发作一次,而且最近以来每次发作的间隔时间已经越来越长,刚开始那会儿是每隔一两天即发作一次,后来渐渐变化为每隔两三天发作一次,而最近一次的发作与上一次已相隔了近五天,并且她每次发作时的症状也在慢慢减轻和好转,刚开始会又哭又闹,大声哭泣和喘息,撕扯头发,以额头撞击床板,而现在,她只需要我抱着她,在我的怀里小声地哭泣片刻即可逐渐平静下来。小水的这些情况,似乎已经在明确地告诉我,她的症状是比较轻的,而且已经在渐渐好转,那么,具有较大副作用的药物治疗可以暂时不必实施,目前应以心理治疗为主。我想,我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心理治疗师,但是我可以慢慢学啊,并且,我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是别人所不具备的,一个陌生的医师,他(她)首先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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